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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39

    整整半年了,薛余走不出刘蝌蚪突然离去,带给他的阴霾。

    他这段日子,竭力走的远一些,跨过千山万水,走出国门,哪怕来到了地球的另一端。

    可是,他脑中的刘蝌蚪,就是挥之不去。

    一段段往事,还有她讲自己自己的故事,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萦绕在他的脑际。

    刘蝌蚪是个南方姑娘,却对北方冰雪覆盖的冬天。有着特别的向往。

    于是考入北部的一座城市里读大学。

    新生训练,认识了教官天天。

    他是北方的小伙,高高大大的,很MEN,也很酷,是蓝球场上的明星。

    她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只是清楚的记得有他在场的每一件事。

    漂亮女生在帅气男生面前发嗲,似乎更加合情合理。

    “教官,我特殊情况。恐怕下午不能参加军训了。”

    “教官,我那个了,医生说只能休息的。”

    天天板着脸不为美色所动的样子。

    “再最后重申一遍,请假的事,我只听校医的!”

    刘蝌蚪似乎看透了那些以怜香惜玉之名,踏遍百花深处的伪君子。

    此时,不妨小心脏为之一动。

    一年后,我们恋爱了。

    三年后,我们却分手了。

    其实,刘蝌蚪喜欢极了这绵长的冬季。

    去净月湖滑雪,去太阳岛看冰雕,在零下三十多度的,呵气成霜的大街上吃红红的冰糖葫芦。

    大四的春天找工作,她很自然的就在这座冰城应聘了一家单位。

    上班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冬天、

    她想留在北方,和他,还有这冰雪过一辈子。

    他们的日子有了变化,找到了工作,没有办法再向父母伸手要钱。

    两个人的工资一下子变以的那样的不经用,渐渐的,天天的脸越来越没有了笑容。

    于是,他们的日子是拮据的,房子更是租了个小单间。

    每个月创新们两个人的工资,刘蝌蚪只是过路财神,钱来钱往,月光一族。

    但她很体恤天天的处境。

    虽然钱在她这里,可是,她却从不往自己身上花钱。

    一天晚上,他们去楼下的小卖店买烟,这里的卖店被当地人称为“仓买”。

    她曾问过天天:

    “大超市怎么就不叫大仓买呢?只是给小超市起这样的地方性名字。”

    来到这个店里,天天跟那个男售货员打趣说:

    “你说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人家都抽二十二元的玉溪,可我却要帛这五元钱的烟。”

    那个中年的男售货员,还没等搭腔,另一个坐在一边闲聊的中年男人说:

    “知足吧,小伙子。人家女人用化妆品洗脸,我们男人还用肥皂呢,你咋没不平衡啊。”

    大家笑的前仰后合。

    可是,从那以后的中午,刘蝌蚪就不再嘱十五元一盒的简餐,她开始吃五元的盒饭。

    虽然要跑四十分钟的路,可是,却能给天天买回红彤彤的玉溪烟。

    就这样,他们从大一恋爱,到她大四的这三年。

    刘蝌蚪和他同居在一起,就象老夫老妻过着日子。

    转眼到了这个大四的冬天,她已经上班几个月了。

    天寒地冻的大街上,刘蝌蚪的脚被冻的生痛。

    在好路过一家鞋店,橱窗里的那双小跟棉靴深深的吸引了她。

    她不由自主的走进店里。

    这件事,在薛余的脑子里,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但仍忍不住的想起来。

    她不自由主的试穿了那双暧遍了全身的小靴子。

    高兴之余,她并没有忽视天天眼神的提醒。

    可是,这双靴子是平生最爱,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她太想拥有这双鞋子了。

    一年四季,这里也不只是冰雪,也有美丽的鲜花。

    可无论是生日,还是平常的节日,她才知道,自己也是个美丽的女孩,是想有花为伴的。原来脚上穿的那双鞋,底也穿了,帮也堆了,跟这双小靴子比起来,她再也不愿把脚伸进这丑陋不堪的鞋里。

    但我的思绪还是被一阵疼痛搅醒,天天的一只大手狠狠的禁锢住她的手腕。

    刘蝌蚪看到他眼里愤怒的火苗。

    她慌张无奈,套上旧鞋,带子也没有扣上,就跟着他逃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一路上,他的数落不绝于耳,什么不过日子,不懂事,不听话,挣多少钱不知道嘛,还这么没脑子。

    到了家门口,刘蝌蚪的眼里已蓄满了委曲的泪水,脱鞋的时候,她真的想把这双旧鞋甩的很远很远......

    让它们远远的落在楼道里。

    天天使劲的把她拽进了房间,她差一点就跌倒在地板上:

    “你好好冷静下!”

    这个趔趄,激起她极大的怒气。

    刘蝌蚪索性脱了袜子,光着两只冻的有些发红的脚丫冲出房门,走进这冰封的雪地里,坐在刺骨寒冷的台队上,嘤嘤哭泣。

    她想:

    你就是铁石心肠,也该心痛我了吧?

    门开的声音,刘蝌蚪故意把哭声放在了些。

    天天出来了,又一次把她拽进了屋子。

    然而,还没等她再一次率性的冲出去,毫不怜惜的拳脚,像雪花一样的密集,也像这冰雪一样的寒冷。

    刘蝌蚪昏了过去……

    当她醒过来,已是躺在医院里,四周摆满了鲜花。

    她恍然如梦。

    从小到谈恋爱的现在,她从没收过一束花,这是不是在做梦呢?

    一位似曾相识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你好,我叫薛余。”

    原来,是他把她送进了医院,也赶走了那个畜生,他叫天天吧。

    刘蝌蚪仿佛从冰窟窿一下子又掉子热水池,怎么也适应不过来。

    好似这北方室内外极高的温着,她想笑,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这个叫薛余的男子,开始走进了她的生活。

    一下子,她像进了蜜罐子,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看“大爷”的脸色过日子,从女仆到女王,轻松转型。

    刘蝌蚪的妈爸也不再劝她回南方,他们来了,也只是小住一段时间。

    想起一年前,妈妈说:

    “回来吧,那个地方,有雪的季节每年要八个月,哇塞,植物都没有长足的生长期,你是仙女不成?”

    刘蝌蚪的倔强就在那条熟悉的大街上流淌,一边擦眼泪,一边笑着说:

    “妈妈,我就喜欢这里的冰雪。如果夏天八个月,我还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