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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铁囚车

    清晨,在家中吃过早饭后,刘达就背着沉重的木箱离开家门,如同以往一样前往衙门。

    作为牢头,虽然不需要事事亲为,每天例行的巡查还是要做的,万一出了问题,县令怪罪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拎着在路上买的早点,刘达进了衙门。

    虽然他也是衙门的一员,可作为牢头,刘达的地位并不高,加上才刚来,一路上除了几个衙役,几乎没人搭理他,因此他默不作声的来到大牢。

    衙门的大牢在建造初期考虑到安全问题,是半地下结构的,里面垒石竖柱,很是坚固,尤其是第一道牢门,足有五寸厚,包铜镶铁,就算用大锤利斧,也别想轻易砸开。

    可惜历代县令都没有修缮县衙的意思,更别提大牢了,导致地牢因久未修缮,到处都是破败与陈旧,而且潮气很重,容易腐蚀牢柱,因此刘达才不敢忽视大意。

    听到敲门声,趴暗口一瞧,见是牢头,两个昨夜值守的牢子强打起精神将门打开,连声问好。

    刘达一进门就将路上买的早点塞给二人,也不理会两人满口的好话,拎着哨棒开始巡视大牢。

    两个牢子早已熟悉新头儿的作风,别看年龄不大,还少言寡语,却最是忍受不了做事疏忽大意,他们吃过几次挂落,但是不得不说对方的为人确实不错,对下面的一些孝敬外快,从不多拿多占,还每日为值守的人带来早点,光是这点就极为难得了,因此平日也少了许多埋怨。

    大牢里的气味十分难闻,腐臭味混合潮气简直渗透到了这里每一个角落,加上没来得及打扫的马桶,简直让人头昏脑涨。

    不过刘达早已习惯了这些,他用手里的哨棒挨个敲牢柱,通过声音判断这些有年头的木柱是否还牢固,之前他就发现有两根牢柱得根部被犯人特意用尿液腐蚀大半,虽然用泥土覆盖,却瞒不过他的耳朵,结果那个犯人被拉去打板子,还戴上了镣铐,损坏的牢柱也更换。

    此人不服,本来还想威胁刘达的,不过在知道刘达是鬼头刘的儿子后,屁都不敢放一个,见了刘达,趴在哪里连哼哼声都压低了许多。

    他活着的时候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死的时候估计也得是对方抡起一刀送他上路,真得罪了对方,哪就要命了。

    巡视完牢房,另一个牢子也来了,先给刘达问好,然后提着哨棒打开一间牢门。

    里面是个年老的犯人,看起来唯唯诺诺,不用牢子多说一句,赶忙抱起马桶就开始挨个的清理起来。

    牢子肯定是不会干这活的,只能找犯人干,还不能找那些强壮凶恶的,防止对方趁机逃走,只能找老人这样的。

    虽然清理马桶又脏又臭,也不是没有好处,能多得一张饼,趁着没有回去,连啃带塞的吃下肚,牢里的饭食就算被人抢走了也能撑一天,这也是牢里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对于这些,刘达看到了,却从不干涉,一来他父亲生前教过他一些衙门的忌讳,二来老师也指点过他为人处事,所以不论看不看得惯,他都不会阻拦,因为每个小人物都有他的生存之道。

    牢房能有什么事,巡视一遍后刘达就无事可做了,不过他可不会就这么闲着,跟其他牢子一样一壶酒一碟豆子耗一天。

    将箱子放在身旁,触动机关后,弹出四把刀柄,刘达伸手抽出一柄,横在身前,一呼一吸,好像在感应着什么。

    一旁的牢子大气不敢出,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感觉,这让他知道新牢的牢头是个有真本事的,否则刘达初来乍到哪有那么容易服众。

    这四柄鬼头刀是刘家历代斩首所用,原本宽厚的刀身经过常年的打磨,已经比最初的时候轻薄了三分之一,不过鬼头刀本身就铸造的厚实,差不多七八斤重,所以哪怕消磨了三分之一,也比寻常的腰刀要厚重的多,挥舞起来威慑力十足。

    杨阳拿走后用来镇压风水,经过初步的炼制已经有了法器的模样。

    在还给刘达后,杨阳教他持咒祭炼之法,只要坚持下去,就能驱使着四柄鬼头刀,如此就算他不在了,刘家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刘达虽然是牢头,不过也不会每次都把值夜的活交给手下的牢子,今天就是他跟白天的牢子一起值夜。

    平日大牢也没有什么事,除非有劫狱的,不过这也得有值得劫狱的,就大牢里关着的歪瓜裂枣没这价值,所以刘达难得放松下来,掏出一把铜钱,让手下的牢子买了两角酒,一只熟鹅,两样果蔬,能美美的度过一夜。

    谁想半夜突然有朝廷的人押运要犯路过阴山县在此停留一夜,本已睡下的县令赶忙迎接,作为牢头的刘达自然也跑不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正在整理官服的县令心里越发奇怪,像是这样半道停留借宿的情况不是没有,可一般都会提前打好招呼,像是今天这么突然的极为少见,若不是前来通报的传令兵拿出的令牌文书做不得假,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城外的强盗打算伪装成官兵混进城来了。

    整胡思乱想着,远处传来密集脚步声,把县令惊醒,抬头打量,顿时心里一惊。

    整个队伍就一辆铁盒子一般密不透风的古怪囚车,负责看守的士兵却足有三百人,带队的还是一位骑着战马的偏将,见此县令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显然猜到囚犯的身份并不一般。

    这可是麻烦事,若是一切顺利,毫无功劳,若是出了差错,不死都得脱层皮,县令满腹抱怨,可一位偏将的官职不算小了,又有朝廷的文书在手,他不敢,也没资格拒绝,于是赶忙让手下的衙役安排食宿,安置他们一夜,明天越早走越好。

    这些兵将毫不停留走进衙门前的一个院子里,根本不允许外人进来,倒是让县令省心不少,于是嘱咐师爷赶紧准备些酒肉送过去,别让这些兵将借故闹腾起来。

    虽然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但是这些兵将对于铁囚车却十分紧张,根本不敢远离,饭食送来后,就坐在铁囚车周围坐地而食。

    偏将拿饼胡乱卷了些酱肉,一边吃着一边巡视着院子,连马都没下。

    哪里该派人驻守,哪里该布置暗哨,偏将一点都不敢马虎,可见他们这次押运的东西非同小可。

    问题是某些东西本身就代表着麻烦,所以他们早就被盯上了,潜伏很久的钩肠鬼跟烟花雨悄然无息的出现在距离衙门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