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神的悲伤
神语回廊主厅。
偌大的主厅，如今空荡地只剩下神座。
JOKER转头，对黑红Q两人说道：“止步于此吧，你们无须继续往前。”
“是！”两人明白有些东西他们不可以知道。
两人转身，看着JOKER三人继续走向神座，将主厅的大门关闭了。
梅花K和黑桃K跟在JOKER两侧的后方，三人踩踏台阶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主厅。
来到神座前，JOKER摘下了他的面具，梅花K已经能清晰地看到他更加沧桑的脸了，只是眼睛里似乎多了几分坚毅。
“它已经躁动不安了。”JOKER默念着。
黑桃K看了看周围伫立的神像，开口道：“比五年前更加有敌意了。”
“你们早就知道它在这里了吗？”梅花K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如果五年前的计划失败了，即便卢宗不杀她，那东西也会轻而易举毁灭掉她吧。
“当然，这里一直都是它的家。”JOKER不想再多说，“开始吧。”
JOKER转向神座所对面，在神座之下的一节台阶上坐下，黑桃K开始为JOKER施展他的法术，嘴里念叨的咒语让梅花K感到烦躁。
“我愿让所有生灵，匍匐于你的身前，为你铸造女王的军队。”
梅花K的耳畔突然响起红心K的声音。
她从再次醒来以后，没有感受到过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怎么回事？
梅花K不想影响黑桃K，她依然如女王般，独自默默地走下了台阶。
“我可是大通灵师，怎么会允许你被区区心智阻挡了前进的步伐。”
梅花K又张开了一个结界，只将自己关在里面。
冷静，冷静，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啊！
梅花K打开了正厅的门，两侧的红黑Q没敢往她身上瞄一眼。
“你们进去帮忙照看一下，大法师施展的法术极其消耗体力。”
“是。”
声音落下，沉重的门随之关上。
情绪不对劲，是它在影响我吗？
梅花K的心跳依旧无法平复，不是心智的问题，噬心镯已经被她战胜了，她的心智早就被红心K……
“我在这里呐。”
“什么东西？”梅花K的思绪被打断，她能听清楚那是红心K的声音，但她也清楚红心K已经……
“怎么会，我就在这里啊。”
“闭嘴！”梅花K周围的结界突然暴增，她似乎想以此隔断那个声音。
“我的女王，你不会就这样忘了我吧。”
那是很悲伤的声音，可每一个字都让梅花K心惊胆战，每一个字都在尝试击溃这个刚刚复苏之人的心理防线。
“你已经死了，你见鬼去吧，别回来找我！”梅花K原有的女王般的姿态完全溃散，她的结界内一切物体都想疯子一样被移位，湮灭，创造。她只是漂浮在她的结界里，蜷缩着嘶吼。
“……”
突然的沉默，让梅花K猛地清醒过来，她喘着粗气，并且知道，如果刚才没能走出来，噬心镯就会趁机消灭掉她的心智。
“鬼地方，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梅花K一挥手，所有的结界瞬间消失。
一股温暖的气流突然从她脸旁穿过，他轻轻将她搂住，在她耳边低语：“我没有悲伤，我只是无遗憾无法见证你的辉煌，所以你也不要悲伤。”
梅花K颤颤地举起自己的手，她抓住搂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却不敢往回看，只是在嘴里呢喃：“不可能，你都死了，你死的时候连一个碎片都没舍得留给我，你是假的，假的……”
梅花K只是重复“假的”这两个字，她狠狠地抓住那两只手臂，原本美丽的手此刻却青筋暴起，更像是巫婆的手。
或许在某些时刻，梅花K已经相信了她需要的那个男人还活着吧，她只是需要他的不断证明。
就像这样：
“你不要悲伤，我独自悲伤就足够了。”
不是这样！梅花K狠狠抱住他的手臂，她真的怕他跑了。
但她转头看，就是什么都没有，红心K就是死了，为了她不被吞噬，红心K把自己喂给了噬心镯。
大通灵师，其心智能不被众多召唤物所反噬，可见他心智的强大。
但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召唤了魔神克苏鲁——噬心镯的本体的灵魂，与之交易，失去了心智的所有权，最终在所召唤的巨兽潮中被撕咬了成碎片，湮灭成了飞灰……
“为什么要悲伤？”终于不再是红心K的声音了。
“搞半天就给我玩这个？”梅花K的声音里夹杂着血腥味，她只想手撕了这个作死的。
沉默了一会儿，那声音才再次传过来，但多了一丝玩弄的语气：“你在小看我？”
“我不一定能杀了你，但我绝对能让你不好受。”
“这样啊……可是我真实地感受到了，你的他，好悲伤啊，在一个找不到你的地方迷失呢。”
“你接着编，我看看大法师把你封住了你还怎么编。”
“啊？你搞错了吧，我只是留在这里的念想，因为你的结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散。只不过这些念想过于激烈和复杂了，可能对你有些影响。”
“现在结界解开了，你可以消散了。”
……
“他在迷失的地方等着你。”
“天堂吗？”
“提防噬心镯。”
“不需要提醒。”
没有回应，已经消散了吧。
事情还没有办成，不能怀疑自己做的事情。
等这些都完成了，我或许就想开了去找你了呢？
另一边。
夕汐有点想要拉住东庭泽，她总感觉这里面不太对劲，就像是有脏东西在盯着他们。但东庭泽还是那样子走着，每一步都给人很沉重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暴起或者是躺下。
夕汐摸了摸手中的枪，现在只有这玩意能给自己安全感，换做以前自己估计碰都不想碰。
“你……真的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夕汐总算开口了。
东庭泽忽然站住了，他回头看了夕汐一眼，但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夕汐就惊呆了：东庭泽在流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好难受。”从东庭泽的声音里能听出无力感。
“怎么了？”夕汐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关切地问候。她从阮月那里了解了不少他的事情，现在他又是为哪件事悲伤呢？
“我总有种感觉，像是被摁住了心脏一样。”
“你别着急，肯定是缺氧了，深呼吸，深呼吸。”夕汐看到东庭泽捂着脸痛苦的样子，不免更加担心了。
一副画面突然在东庭泽脑海里一闪而过，隐约地，他看到了，一名少女，悲哀地瘫坐着，讲述着，好熟悉，是依沫？
“神在前面，他们在前面，我去问清楚。”东庭泽突然发了疯似的。
夕汐也不好阻拦，她也是来找神的，如果神确实无所不能，或许可以答应她的小小的请求吧。
夕汐就这样跟着东庭泽向前跑去，很快，她看到了一扇门，一个女人。东庭泽停了下来，女人没有理会东庭泽，似乎也沉浸在某种悲伤之中。
东庭泽见证，顺手推开了大门。
此时，只有法阵结束后留下的余光闪耀。
JOKER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东庭泽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见面，或者说，这么早和他见面。
夕汐在东庭泽身旁，却感觉身旁站了个石头。
下一刻，东庭泽瘫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这么悲伤？
我人生的贵人为我而死，他威名赫赫。
我辜负了他的嘱托，让恶魔与他的孩子共体。
最美好的人，也为我而死。
为了苟活下去，不惜和恶魔签订契约。
五年来拼尽全力想要复仇，造成了学院执行会精英锐减，甚至不惜诱骗一个小女孩参与自己荒谬的计划。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自己想要复仇的对象，竟然是早已失去联系的父亲。
东庭泽，你就是人渣，你就不应该存在。
你死了最好。
门外的梅花K能清楚地感知到神的怨念，神的悲伤，神充斥在神语回廊里的各种精神体都在往这里聚集，即便能修改结界内的自然法则，但精神这种东西她依旧无法掌握，不然与不至于提防一个噬心镯了。
JOKER想要走向东庭泽，但法阵已经开始不断遭到攻击，整个神语回廊里都充斥着不稳定的能量。
梅花K也瞬间清醒多了，她连忙制造结界为黑桃K提供维系法阵的帮助。
夕汐被东庭泽的样子吓坏了，这个男人此刻双目无光，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了，对，离开这里！
明明到这里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世界上每天都会死很多人，即便她去了战场见证了死亡，但那些都与她无关，现在东庭泽要出事了，她感觉天塌了。
夕汐勉强背起了东庭泽，她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她现在不想找神了，她后悔了，当初感觉到东庭泽情绪不对劲就应该阻止他来这里。
忽然，夕汐感觉到一阵摇晃，差点把东庭泽摔在地上。
身后，黑桃K的法阵已经完全破碎，梅花K手腕上的手镯散发着红光，似乎在狰狞地笑着，梅花K似乎神志不清了。一柄长矛刺入JOKER的胸膛，将其牢牢钉在神座上，四座神像开始唱歌，不对，是在哭泣。黑桃K一边护着JOKER，一边迎着神座的对面，黑桃Q和红心Q摆出来迎战的准备。
整个回廊再次开始坍塌。
“放我下来，让我留在这里吧。”东庭泽轻声说道。
“不行，我要带你离开。”夕汐能感觉道有东西在不远的前方看着，那柄枪是他掷的，她没回头去看，只是祈祷不要再和他们有关系了。
“反正你要是完了，我也就完了，反正我要带你走，谁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夕汐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没法让你回去，把我留在这里吧，我求你了。”
夕汐突然感觉这个人好烦。
“你能闭嘴吗，你说的我也想哭，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要跟着你啊，我遇见谁不好非要遇见你，你就是大傻逼，我什么都听你的了，什么都照你说的做了，你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全世界就你委屈吗，就你可怜吗，你们都不想活了谁管我啊。”夕汐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尽量保持不哭出来。
东庭泽不说话了。
一个很委屈但是不哭的孩子背着另一个委屈地哇哇叫的孩子想要逃离学校，他们都是第一次上学校。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
东庭泽也无法理解夕汐的话，他现在不想去想别的东西，要是全世界都只有他和夕汐就好了。
或许只有和自己的悲伤无关的人，才能拯救悲伤的自己吧。
偌大的主厅，如今空荡地只剩下神座。
JOKER转头，对黑红Q两人说道：“止步于此吧，你们无须继续往前。”
“是！”两人明白有些东西他们不可以知道。
两人转身，看着JOKER三人继续走向神座，将主厅的大门关闭了。
梅花K和黑桃K跟在JOKER两侧的后方，三人踩踏台阶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主厅。
来到神座前，JOKER摘下了他的面具，梅花K已经能清晰地看到他更加沧桑的脸了，只是眼睛里似乎多了几分坚毅。
“它已经躁动不安了。”JOKER默念着。
黑桃K看了看周围伫立的神像，开口道：“比五年前更加有敌意了。”
“你们早就知道它在这里了吗？”梅花K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如果五年前的计划失败了，即便卢宗不杀她，那东西也会轻而易举毁灭掉她吧。
“当然，这里一直都是它的家。”JOKER不想再多说，“开始吧。”
JOKER转向神座所对面，在神座之下的一节台阶上坐下，黑桃K开始为JOKER施展他的法术，嘴里念叨的咒语让梅花K感到烦躁。
“我愿让所有生灵，匍匐于你的身前，为你铸造女王的军队。”
梅花K的耳畔突然响起红心K的声音。
她从再次醒来以后，没有感受到过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怎么回事？
梅花K不想影响黑桃K，她依然如女王般，独自默默地走下了台阶。
“我可是大通灵师，怎么会允许你被区区心智阻挡了前进的步伐。”
梅花K又张开了一个结界，只将自己关在里面。
冷静，冷静，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啊！
梅花K打开了正厅的门，两侧的红黑Q没敢往她身上瞄一眼。
“你们进去帮忙照看一下，大法师施展的法术极其消耗体力。”
“是。”
声音落下，沉重的门随之关上。
情绪不对劲，是它在影响我吗？
梅花K的心跳依旧无法平复，不是心智的问题，噬心镯已经被她战胜了，她的心智早就被红心K……
“我在这里呐。”
“什么东西？”梅花K的思绪被打断，她能听清楚那是红心K的声音，但她也清楚红心K已经……
“怎么会，我就在这里啊。”
“闭嘴！”梅花K周围的结界突然暴增，她似乎想以此隔断那个声音。
“我的女王，你不会就这样忘了我吧。”
那是很悲伤的声音，可每一个字都让梅花K心惊胆战，每一个字都在尝试击溃这个刚刚复苏之人的心理防线。
“你已经死了，你见鬼去吧，别回来找我！”梅花K原有的女王般的姿态完全溃散，她的结界内一切物体都想疯子一样被移位，湮灭，创造。她只是漂浮在她的结界里，蜷缩着嘶吼。
“……”
突然的沉默，让梅花K猛地清醒过来，她喘着粗气，并且知道，如果刚才没能走出来，噬心镯就会趁机消灭掉她的心智。
“鬼地方，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梅花K一挥手，所有的结界瞬间消失。
一股温暖的气流突然从她脸旁穿过，他轻轻将她搂住，在她耳边低语：“我没有悲伤，我只是无遗憾无法见证你的辉煌，所以你也不要悲伤。”
梅花K颤颤地举起自己的手，她抓住搂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却不敢往回看，只是在嘴里呢喃：“不可能，你都死了，你死的时候连一个碎片都没舍得留给我，你是假的，假的……”
梅花K只是重复“假的”这两个字，她狠狠地抓住那两只手臂，原本美丽的手此刻却青筋暴起，更像是巫婆的手。
或许在某些时刻，梅花K已经相信了她需要的那个男人还活着吧，她只是需要他的不断证明。
就像这样：
“你不要悲伤，我独自悲伤就足够了。”
不是这样！梅花K狠狠抱住他的手臂，她真的怕他跑了。
但她转头看，就是什么都没有，红心K就是死了，为了她不被吞噬，红心K把自己喂给了噬心镯。
大通灵师，其心智能不被众多召唤物所反噬，可见他心智的强大。
但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召唤了魔神克苏鲁——噬心镯的本体的灵魂，与之交易，失去了心智的所有权，最终在所召唤的巨兽潮中被撕咬了成碎片，湮灭成了飞灰……
“为什么要悲伤？”终于不再是红心K的声音了。
“搞半天就给我玩这个？”梅花K的声音里夹杂着血腥味，她只想手撕了这个作死的。
沉默了一会儿，那声音才再次传过来，但多了一丝玩弄的语气：“你在小看我？”
“我不一定能杀了你，但我绝对能让你不好受。”
“这样啊……可是我真实地感受到了，你的他，好悲伤啊，在一个找不到你的地方迷失呢。”
“你接着编，我看看大法师把你封住了你还怎么编。”
“啊？你搞错了吧，我只是留在这里的念想，因为你的结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散。只不过这些念想过于激烈和复杂了，可能对你有些影响。”
“现在结界解开了，你可以消散了。”
……
“他在迷失的地方等着你。”
“天堂吗？”
“提防噬心镯。”
“不需要提醒。”
没有回应，已经消散了吧。
事情还没有办成，不能怀疑自己做的事情。
等这些都完成了，我或许就想开了去找你了呢？
另一边。
夕汐有点想要拉住东庭泽，她总感觉这里面不太对劲，就像是有脏东西在盯着他们。但东庭泽还是那样子走着，每一步都给人很沉重的感觉，像是随时都会暴起或者是躺下。
夕汐摸了摸手中的枪，现在只有这玩意能给自己安全感，换做以前自己估计碰都不想碰。
“你……真的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夕汐总算开口了。
东庭泽忽然站住了，他回头看了夕汐一眼，但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夕汐就惊呆了：东庭泽在流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好难受。”从东庭泽的声音里能听出无力感。
“怎么了？”夕汐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关切地问候。她从阮月那里了解了不少他的事情，现在他又是为哪件事悲伤呢？
“我总有种感觉，像是被摁住了心脏一样。”
“你别着急，肯定是缺氧了，深呼吸，深呼吸。”夕汐看到东庭泽捂着脸痛苦的样子，不免更加担心了。
一副画面突然在东庭泽脑海里一闪而过，隐约地，他看到了，一名少女，悲哀地瘫坐着，讲述着，好熟悉，是依沫？
“神在前面，他们在前面，我去问清楚。”东庭泽突然发了疯似的。
夕汐也不好阻拦，她也是来找神的，如果神确实无所不能，或许可以答应她的小小的请求吧。
夕汐就这样跟着东庭泽向前跑去，很快，她看到了一扇门，一个女人。东庭泽停了下来，女人没有理会东庭泽，似乎也沉浸在某种悲伤之中。
东庭泽见证，顺手推开了大门。
此时，只有法阵结束后留下的余光闪耀。
JOKER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东庭泽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见面，或者说，这么早和他见面。
夕汐在东庭泽身旁，却感觉身旁站了个石头。
下一刻，东庭泽瘫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这么悲伤？
我人生的贵人为我而死，他威名赫赫。
我辜负了他的嘱托，让恶魔与他的孩子共体。
最美好的人，也为我而死。
为了苟活下去，不惜和恶魔签订契约。
五年来拼尽全力想要复仇，造成了学院执行会精英锐减，甚至不惜诱骗一个小女孩参与自己荒谬的计划。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自己想要复仇的对象，竟然是早已失去联系的父亲。
东庭泽，你就是人渣，你就不应该存在。
你死了最好。
门外的梅花K能清楚地感知到神的怨念，神的悲伤，神充斥在神语回廊里的各种精神体都在往这里聚集，即便能修改结界内的自然法则，但精神这种东西她依旧无法掌握，不然与不至于提防一个噬心镯了。
JOKER想要走向东庭泽，但法阵已经开始不断遭到攻击，整个神语回廊里都充斥着不稳定的能量。
梅花K也瞬间清醒多了，她连忙制造结界为黑桃K提供维系法阵的帮助。
夕汐被东庭泽的样子吓坏了，这个男人此刻双目无光，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了，对，离开这里！
明明到这里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世界上每天都会死很多人，即便她去了战场见证了死亡，但那些都与她无关，现在东庭泽要出事了，她感觉天塌了。
夕汐勉强背起了东庭泽，她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她现在不想找神了，她后悔了，当初感觉到东庭泽情绪不对劲就应该阻止他来这里。
忽然，夕汐感觉到一阵摇晃，差点把东庭泽摔在地上。
身后，黑桃K的法阵已经完全破碎，梅花K手腕上的手镯散发着红光，似乎在狰狞地笑着，梅花K似乎神志不清了。一柄长矛刺入JOKER的胸膛，将其牢牢钉在神座上，四座神像开始唱歌，不对，是在哭泣。黑桃K一边护着JOKER，一边迎着神座的对面，黑桃Q和红心Q摆出来迎战的准备。
整个回廊再次开始坍塌。
“放我下来，让我留在这里吧。”东庭泽轻声说道。
“不行，我要带你离开。”夕汐能感觉道有东西在不远的前方看着，那柄枪是他掷的，她没回头去看，只是祈祷不要再和他们有关系了。
“反正你要是完了，我也就完了，反正我要带你走，谁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夕汐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没法让你回去，把我留在这里吧，我求你了。”
夕汐突然感觉这个人好烦。
“你能闭嘴吗，你说的我也想哭，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要跟着你啊，我遇见谁不好非要遇见你，你就是大傻逼，我什么都听你的了，什么都照你说的做了，你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全世界就你委屈吗，就你可怜吗，你们都不想活了谁管我啊。”夕汐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是尽量保持不哭出来。
东庭泽不说话了。
一个很委屈但是不哭的孩子背着另一个委屈地哇哇叫的孩子想要逃离学校，他们都是第一次上学校。可能就是这种感觉吧。
东庭泽也无法理解夕汐的话，他现在不想去想别的东西，要是全世界都只有他和夕汐就好了。
或许只有和自己的悲伤无关的人，才能拯救悲伤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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