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徐伊落之前听夏木繁和她说了生物竞赛的事情，所以眼看着夏木繁和周近屿也有点尴尬，直接找个借口开溜，给两个人留足充分的个人空间。
夏木繁和周近屿两人百无聊赖地站在医务室外，夏木繁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
这里面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夏木繁忍不住就要冲进去，被周近屿一把拉住。
“你干嘛呢？”周近屿问。
“我进去看看啊，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人家在说话呢，你不要进去捣乱。”周近屿一把将夏木繁拉回，将她按到椅子上。自己也顺势坐下。
“他们俩都闹掰了，还有什么可聊的。”夏木繁轻轻嘀咕了下。
但是这嘀咕，却被周近屿听到了。“咱俩也闹掰了，咱俩不还坐在一起聊天呢。”
夏木繁不自在地往旁边移了移，“谁要和你聊天啊？”
周近屿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还在生气啊？”
夏木繁回道：“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周近屿哭笑不得，“我觉得我好无辜啊！欺负徐伊落的是杨柏舟，得罪陆可乐的是程辰。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夏木繁继续赌气，“人家都说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叫蛇鼠一窝。”
“哈哈哈！”周近屿被夏木繁小孩子气的话给气到了。“你跟我以前是同桌，现在是前后桌，我和他们是蛇鼠一窝，那你是什么？你别忘了你上次说你妈是属什么的。”
夏木繁耷拉着脑袋，说道：“我妈是属年生的。”
“你妈属鼠，你也是鼠，那咱俩也是蛇鼠一窝。”
夏木繁也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啊，刚刚随口说的话，你不要介意！”
周近屿把头放在椅背上，整个人都仰着。如果要介意，介意的事情多着呢。
这段时间，夏木繁和周近屿没有说话，陆可乐和程辰没有说话。虽然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纯洁，但是冷战带来的烦恼和难受，周近屿真心觉得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刚刚，夏木繁喊陆可乐不要再逼自己了。
周近屿也很想说，我们大家都不要再逼自己了。
有些事，周近屿真心觉得还是要由自己说出口比较好。以夏木繁的脾气，如果这些话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波浪。
夏木繁其实也很高兴和周近屿恢复邦交友好关系。
谁愿意和自己的同桌闹不和啊？
夏木繁这几天堵住的心，也突然如同洪水开泄一般，爽快许多。
但是看着周近屿，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夏木繁问。
周近屿的脸色突然间变得严肃，他正襟危坐，夏木繁不禁也坐直身子。
定定地看着夏木繁，周近屿说道：“之前你应该有听说过吧，我们这学期结束之后可能会出国。”
出国？
是的。夏木繁想起，在南州一中的这一两年里听到的关于“留学天团”的传说。一直以为那是高中毕业之后的事情，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是大学才出国吗？”夏木繁问。
周近屿垂下眸子，苦涩地说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在国内完成雅思托福，SAT考试，再准备申请出国。但是最近几个大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觉得在国内的环境下准备，优势不够明显。所以他们决定让我们高二结束之后，就到美国念高三，在那里准备升学。”
夏木繁听后，心里也很是苦涩，强颜欢笑道，“那挺好的呀，提前出去，提前习惯。好好准备，争取考一个世界名校。”
“可是我不想。”周近屿抬头，很认真地说道。
“不想提前出国？”夏木繁问。
周近屿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出国留学。从小到大，出国留学都是我爸妈给我定制的目标，但这并不是我的目标。我对世界名校没有追求，对异域风情也没有向往。而且出国就跟流放没有什么两样，你不能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不能再经常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玩耍，一切都不一样，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而且其实国外的升学压力也很大，花费也很大，即使是学成回国，我也没有把握能这些学费挣回来。”
“那你有跟你爸妈说过吗？”夏木繁问。
周近屿点点头，“说过了，都不知道说过千百遍了。但是他们就是觉得我只是有暂时的恐惧症，不当回事。我爸经常说他以前出国留学前也是这种心态，出去之后就觉得很幸运，能在年轻的时候去看看这个世界。
我妈也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他们两个的意见十分统一，我根本就招架不住。”
听完周近屿的话，夏木繁有些感慨！
同样都是南州一中的学生，同样都是尖子生。有的父母是工地上的农民工，有的父母却是出国深造归国的海归。有的学生将高考视作生命，有的却将高考视作一个选择甚至是累赘。
“夏木繁？”周近屿将出神的夏木繁喊回来。
夏木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你说。”
周近屿问：“你怎么想？你觉得我应该要留学吗？”
夏木繁摇摇头，这个命题太大了，这个选择太大了，关乎到人的一生。“我不知道。国内挺好的，但是去国外确实也挺长视野的。所以，实话说，还蛮难选择的。”
“可是我舍不得家乡，舍不得这里的很多人。”周近屿说完，脸微微发红，低下头。
夏木繁奇怪道：“你们不是留学天团吗？不是一个院子的人都一起出去的吗？对了，杨柏舟会不会出国？如果他出国的话，他那个小女朋友，陈思晚，会不会也一起跟出去？
如果是就太好了，看到他们，我整个人就不自在。”
周近屿听着夏木繁似乎已经“离题”的话语，和似乎盼望着他快点离开的心情，有点不悦地喊道：“夏木繁！”
夏木繁挺少被周近屿吼着，立刻安静下来，“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说你朋友的。我就是突然想到，不好意思。”
周近屿顿觉无语，“我不是在说这个。”
“那你是在说哪个？”夏木繁也是一头雾水。
周近屿无奈地笑了，只能委婉地说道，“我也舍不得南州一中，舍不得班级里的同学。”
夏木繁听到这，心里也有些苦涩，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她和周近屿的感情已经是非常好了。如果说，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情愫，那绝对是在骗人的。可是，如果说，她对周近屿有点什么特别的感觉，她自己又觉得不像是到了那种地步，并不能确定。
夏木繁不知应该要怎么回应周近屿的这个问题，也有点感伤。“可能真的是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吧，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吧！”
周近屿感受到了夏木繁的那份感伤，却自知这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这丫头太过大大咧咧，确实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
“夏木繁，如果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夏木繁听到这个问题，吓得连看了周近屿两眼，但是发现，他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立刻正襟危坐，用严肃的语气回答道：“当然会难过了！你走了，我就没有同桌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辅导我功课了。”
夏木繁努力将自己的声音保持地十分严肃，以期表现出自己十分真诚的样子。
周近屿相信夏木繁说的话的真实性，但是好像还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理想答案。
“如果你不想让我去的话，我可以不去的。”嗫嗫嚅嚅的，周近屿还是将这句话说出声来。
夏木繁立刻如被雷击一般跳起，“我当然不会不让你去啊，这可是毁人前途的事情。”
周近屿看着夏木繁一脸震惊过度，心中明白她的所想。
“那你呢，你有想过要留学吗？”周近屿问了一个也许是夏木繁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但却是周近屿最近一直在想的问题。
周近屿知道夏木繁家庭条件不错，她父母都在深圳生活，父亲外派在香港工作，应该是一个很有国际视角的家长。而且夏木繁成绩不错，考一个外国大学，还是很有可能的。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夏木繁果然给了周近屿这样一个答案。
周近屿没有放弃，追问道：“那现在呢？现在想一下。”
夏木繁有点愣愣地看着周近屿，心中异样的情愫开始翻动起来，心开始狂烈地“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周近屿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难道是？
“你别误会，我就是单纯舍不得朋友。比较客观的分析，我觉得你是有条件上更好的大学。”周近屿突然很理智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因为感性才和夏木繁说了那些暗有所指的话；但是现在他必须恢复理性。在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心中真心的想法是什么的时候，他不能随意说什么，他还没有能力去担负承诺或者责任什么的。
夏木繁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她稍微恢复了理智，轻声说道：“现在想，我也不知道。”
周近屿突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夏木繁，嗫嚅地说道：“那个，我们回去看下可乐吧。”
周近屿也慢慢站起身来，却没有像夏木繁那样迅速地走进医务室里，而是站定，说道：“客观来说，留学对你来讲时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考虑一下。”
说罢，周近屿没有等夏木繁的任何反应，就跨前一步，先夏木繁进入医务室里。
医务室里，陆可乐和程辰两个人正安静地坐着，认真一看，居然在做数学题。
这是佩服这两个人。
陆可乐先见周近屿进来，脸微微发红；再见到跟在后面的夏木繁，也是脸微微发红。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陆可乐打趣道，“你们两个是从哪里过来？外面很热吗？”
“啊，是有一点！”夏木繁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今天还好吧！”程辰不解地说着，头还忍不住往外探了探。对啊，今天天气还不错呀。
陆可乐听了，更是“呵呵呵”地笑了。
而程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木繁脸红透得不行，对陆可乐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可乐心领神会，说道：“我还想躺一会儿，要不然你们俩先出去吧，木繁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周近屿和程辰听后，又礼貌地关心问候了下陆可乐，两个人就都出去了。
陆可乐等周近屿和程辰一走，眼神立刻就变成了狡黠的狐狸眼光。
“说，快老实交代！刚刚怎么了？脸这么红？”陆可乐打趣问道。
夏木繁自然是有话跟陆可乐说，但是意并不在于此，陆可乐这一问，脸就更红了。
陆可乐见此情况，知道绝对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夏木繁可是很难有这种小女子娇羞的样子。
“我知道了！是不是周近屿跟你告白了？”
惊天大雷一声响。
“你胡说什么？”夏木繁“噔”的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跳起。
陆可乐见此乐不可支，“我胡说的话，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夏木繁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重新又坐下来，“我哪里有反应大，是你反应大，好不好？”
陆可乐笑道：“那看来是真有其事了。”
“没有！”夏木繁再次表示抗议。
是真的没有！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但是有些事，你再反应迟钝，后知后觉，也应该感受到了吧。我觉得周近屿好像喜欢你。”陆可乐挑眉问。
夏木繁闻此，默不作声。喜欢吗？那为什么不说出口。还是说，只是友情以上？哎呀，夏木繁，高二下了，最关键的读书时刻，你脑子在想什么。
陆可乐见状，“噗”一声笑出来，“周近屿也是不容易，面对你这样一个大木头，反应迟钝的人，也是挺不容易的。”
夏木繁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呢？他真没有跟我说什么，我们俩真的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好好好！你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陆可乐笑着说道。
“还有，我怎么反应迟钝了？我反应一点都不迟钝，好吗？”
陆可乐忍不住耸耸肩，“要不然呢，你反应灵敏？也是，你在做数学题上，确实反应还可以，但是除了数学题以外，就没有任何反应力了。”
夏木繁忍不住翻白眼，“我有事要跟你说，说完，你就可以再仔细考虑下，我是不是一个反应力迟钝的人了。”
陆可乐笑道：“洗耳恭听！”
夏木繁和周近屿两人百无聊赖地站在医务室外，夏木繁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
这里面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夏木繁忍不住就要冲进去，被周近屿一把拉住。
“你干嘛呢？”周近屿问。
“我进去看看啊，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人家在说话呢，你不要进去捣乱。”周近屿一把将夏木繁拉回，将她按到椅子上。自己也顺势坐下。
“他们俩都闹掰了，还有什么可聊的。”夏木繁轻轻嘀咕了下。
但是这嘀咕，却被周近屿听到了。“咱俩也闹掰了，咱俩不还坐在一起聊天呢。”
夏木繁不自在地往旁边移了移，“谁要和你聊天啊？”
周近屿见她这幅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还在生气啊？”
夏木繁回道：“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周近屿哭笑不得，“我觉得我好无辜啊！欺负徐伊落的是杨柏舟，得罪陆可乐的是程辰。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夏木繁继续赌气，“人家都说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叫蛇鼠一窝。”
“哈哈哈！”周近屿被夏木繁小孩子气的话给气到了。“你跟我以前是同桌，现在是前后桌，我和他们是蛇鼠一窝，那你是什么？你别忘了你上次说你妈是属什么的。”
夏木繁耷拉着脑袋，说道：“我妈是属年生的。”
“你妈属鼠，你也是鼠，那咱俩也是蛇鼠一窝。”
夏木繁也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啊，刚刚随口说的话，你不要介意！”
周近屿把头放在椅背上，整个人都仰着。如果要介意，介意的事情多着呢。
这段时间，夏木繁和周近屿没有说话，陆可乐和程辰没有说话。虽然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纯洁，但是冷战带来的烦恼和难受，周近屿真心觉得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刚刚，夏木繁喊陆可乐不要再逼自己了。
周近屿也很想说，我们大家都不要再逼自己了。
有些事，周近屿真心觉得还是要由自己说出口比较好。以夏木繁的脾气，如果这些话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波浪。
夏木繁其实也很高兴和周近屿恢复邦交友好关系。
谁愿意和自己的同桌闹不和啊？
夏木繁这几天堵住的心，也突然如同洪水开泄一般，爽快许多。
但是看着周近屿，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夏木繁问。
周近屿的脸色突然间变得严肃，他正襟危坐，夏木繁不禁也坐直身子。
定定地看着夏木繁，周近屿说道：“之前你应该有听说过吧，我们这学期结束之后可能会出国。”
出国？
是的。夏木繁想起，在南州一中的这一两年里听到的关于“留学天团”的传说。一直以为那是高中毕业之后的事情，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是大学才出国吗？”夏木繁问。
周近屿垂下眸子，苦涩地说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在国内完成雅思托福，SAT考试，再准备申请出国。但是最近几个大人聚在一起商量了，觉得在国内的环境下准备，优势不够明显。所以他们决定让我们高二结束之后，就到美国念高三，在那里准备升学。”
夏木繁听后，心里也很是苦涩，强颜欢笑道，“那挺好的呀，提前出去，提前习惯。好好准备，争取考一个世界名校。”
“可是我不想。”周近屿抬头，很认真地说道。
“不想提前出国？”夏木繁问。
周近屿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出国留学。从小到大，出国留学都是我爸妈给我定制的目标，但这并不是我的目标。我对世界名校没有追求，对异域风情也没有向往。而且出国就跟流放没有什么两样，你不能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不能再经常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玩耍，一切都不一样，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而且其实国外的升学压力也很大，花费也很大，即使是学成回国，我也没有把握能这些学费挣回来。”
“那你有跟你爸妈说过吗？”夏木繁问。
周近屿点点头，“说过了，都不知道说过千百遍了。但是他们就是觉得我只是有暂时的恐惧症，不当回事。我爸经常说他以前出国留学前也是这种心态，出去之后就觉得很幸运，能在年轻的时候去看看这个世界。
我妈也是出国留学回来的。他们两个的意见十分统一，我根本就招架不住。”
听完周近屿的话，夏木繁有些感慨！
同样都是南州一中的学生，同样都是尖子生。有的父母是工地上的农民工，有的父母却是出国深造归国的海归。有的学生将高考视作生命，有的却将高考视作一个选择甚至是累赘。
“夏木繁？”周近屿将出神的夏木繁喊回来。
夏木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你说。”
周近屿问：“你怎么想？你觉得我应该要留学吗？”
夏木繁摇摇头，这个命题太大了，这个选择太大了，关乎到人的一生。“我不知道。国内挺好的，但是去国外确实也挺长视野的。所以，实话说，还蛮难选择的。”
“可是我舍不得家乡，舍不得这里的很多人。”周近屿说完，脸微微发红，低下头。
夏木繁奇怪道：“你们不是留学天团吗？不是一个院子的人都一起出去的吗？对了，杨柏舟会不会出国？如果他出国的话，他那个小女朋友，陈思晚，会不会也一起跟出去？
如果是就太好了，看到他们，我整个人就不自在。”
周近屿听着夏木繁似乎已经“离题”的话语，和似乎盼望着他快点离开的心情，有点不悦地喊道：“夏木繁！”
夏木繁挺少被周近屿吼着，立刻安静下来，“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说你朋友的。我就是突然想到，不好意思。”
周近屿顿觉无语，“我不是在说这个。”
“那你是在说哪个？”夏木繁也是一头雾水。
周近屿无奈地笑了，只能委婉地说道，“我也舍不得南州一中，舍不得班级里的同学。”
夏木繁听到这，心里也有些苦涩，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她和周近屿的感情已经是非常好了。如果说，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情愫，那绝对是在骗人的。可是，如果说，她对周近屿有点什么特别的感觉，她自己又觉得不像是到了那种地步，并不能确定。
夏木繁不知应该要怎么回应周近屿的这个问题，也有点感伤。“可能真的是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吧，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吧！”
周近屿感受到了夏木繁的那份感伤，却自知这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这丫头太过大大咧咧，确实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
“夏木繁，如果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夏木繁听到这个问题，吓得连看了周近屿两眼，但是发现，他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立刻正襟危坐，用严肃的语气回答道：“当然会难过了！你走了，我就没有同桌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辅导我功课了。”
夏木繁努力将自己的声音保持地十分严肃，以期表现出自己十分真诚的样子。
周近屿相信夏木繁说的话的真实性，但是好像还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理想答案。
“如果你不想让我去的话，我可以不去的。”嗫嗫嚅嚅的，周近屿还是将这句话说出声来。
夏木繁立刻如被雷击一般跳起，“我当然不会不让你去啊，这可是毁人前途的事情。”
周近屿看着夏木繁一脸震惊过度，心中明白她的所想。
“那你呢，你有想过要留学吗？”周近屿问了一个也许是夏木繁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问题，但却是周近屿最近一直在想的问题。
周近屿知道夏木繁家庭条件不错，她父母都在深圳生活，父亲外派在香港工作，应该是一个很有国际视角的家长。而且夏木繁成绩不错，考一个外国大学，还是很有可能的。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夏木繁果然给了周近屿这样一个答案。
周近屿没有放弃，追问道：“那现在呢？现在想一下。”
夏木繁有点愣愣地看着周近屿，心中异样的情愫开始翻动起来，心开始狂烈地“砰砰砰”地跳动起来。
周近屿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难道是？
“你别误会，我就是单纯舍不得朋友。比较客观的分析，我觉得你是有条件上更好的大学。”周近屿突然很理智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因为感性才和夏木繁说了那些暗有所指的话；但是现在他必须恢复理性。在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心中真心的想法是什么的时候，他不能随意说什么，他还没有能力去担负承诺或者责任什么的。
夏木繁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她稍微恢复了理智，轻声说道：“现在想，我也不知道。”
周近屿突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夏木繁，嗫嚅地说道：“那个，我们回去看下可乐吧。”
周近屿也慢慢站起身来，却没有像夏木繁那样迅速地走进医务室里，而是站定，说道：“客观来说，留学对你来讲时一个不错的选择，你考虑一下。”
说罢，周近屿没有等夏木繁的任何反应，就跨前一步，先夏木繁进入医务室里。
医务室里，陆可乐和程辰两个人正安静地坐着，认真一看，居然在做数学题。
这是佩服这两个人。
陆可乐先见周近屿进来，脸微微发红；再见到跟在后面的夏木繁，也是脸微微发红。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陆可乐打趣道，“你们两个是从哪里过来？外面很热吗？”
“啊，是有一点！”夏木繁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今天还好吧！”程辰不解地说着，头还忍不住往外探了探。对啊，今天天气还不错呀。
陆可乐听了，更是“呵呵呵”地笑了。
而程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木繁脸红透得不行，对陆可乐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可乐心领神会，说道：“我还想躺一会儿，要不然你们俩先出去吧，木繁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周近屿和程辰听后，又礼貌地关心问候了下陆可乐，两个人就都出去了。
陆可乐等周近屿和程辰一走，眼神立刻就变成了狡黠的狐狸眼光。
“说，快老实交代！刚刚怎么了？脸这么红？”陆可乐打趣问道。
夏木繁自然是有话跟陆可乐说，但是意并不在于此，陆可乐这一问，脸就更红了。
陆可乐见此情况，知道绝对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夏木繁可是很难有这种小女子娇羞的样子。
“我知道了！是不是周近屿跟你告白了？”
惊天大雷一声响。
“你胡说什么？”夏木繁“噔”的一声，直接从椅子上跳起。
陆可乐见此乐不可支，“我胡说的话，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夏木繁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重新又坐下来，“我哪里有反应大，是你反应大，好不好？”
陆可乐笑道：“那看来是真有其事了。”
“没有！”夏木繁再次表示抗议。
是真的没有！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但是有些事，你再反应迟钝，后知后觉，也应该感受到了吧。我觉得周近屿好像喜欢你。”陆可乐挑眉问。
夏木繁闻此，默不作声。喜欢吗？那为什么不说出口。还是说，只是友情以上？哎呀，夏木繁，高二下了，最关键的读书时刻，你脑子在想什么。
陆可乐见状，“噗”一声笑出来，“周近屿也是不容易，面对你这样一个大木头，反应迟钝的人，也是挺不容易的。”
夏木繁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呢？他真没有跟我说什么，我们俩真的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好好好！你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陆可乐笑着说道。
“还有，我怎么反应迟钝了？我反应一点都不迟钝，好吗？”
陆可乐忍不住耸耸肩，“要不然呢，你反应灵敏？也是，你在做数学题上，确实反应还可以，但是除了数学题以外，就没有任何反应力了。”
夏木繁忍不住翻白眼，“我有事要跟你说，说完，你就可以再仔细考虑下，我是不是一个反应力迟钝的人了。”
陆可乐笑道：“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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