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九月
吴不知“啧”一声，压着声音，“我糊弄你干嘛？我是他老子！”
“有屁用？不是只有元神共享才能链接感知吗？”梁与肖微微眯下眼，看向吴不知，“你该不会……”
吴不知得意的拎了下眼皮，没回话，悠悠自得的品起了茶，故意吊着梁与肖的胃口。梁与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不问不催。
吴不知没看梁与肖，也感觉到了阵阵寒意，于是自讨没趣的撇撇嘴，“就像你猜的那样，分给了他一点。”
梁与肖瞬间就不爽了，以为天底下只有圣器跟自己分到了“大佬”的元神，没想到一心想毁了两座城的人，也分到了，这让他一时觉得自己跟恒黑海成了一类人。
梁与肖“砰”的拍了下桌子，好在没气昏头，还没忘了要抑着音量，“你以为在送爱心啊，到处瞎分什么？你的元神是小米化的吗？喂鸡呢，这撒一把，那撒一把的！”
小龙虾因为头上顶着吸油烟机，没听到拍桌子那一声，大圣从楼上伸出个脑袋看下来，语气不太和善，“刚才谁拍板呢？给双双吓一哆嗦，再拍几下，直接给他惊醒得了！”
吴不知不耐烦的对他摆了两下手，“缩回去，该干嘛干嘛！”
大圣还想说什么，只见一只纤细玉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那人便乖乖缩回去了。
“我什么时候这撒一把，那撒一把了？”吴不知向前探着身子，悄声解释，“我对你是救，对他是降，如果不留点气息在他那，怎么能知晓他的状态？我又不会你们年轻人那一套，又是定位，又是监听的。”
“监听”这俩字，让梁与肖不由心虚，明知道吴不知没有发现，但还是觉得这话就像是在点拨自己一样……
“那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去沪城了？”梁与肖身上的弦都绷了起来，“我会留意花岸的，只要发现他有要去沪城的意向，就……”
“就什么？”吴不知轻蔑地瞥了梁与肖一眼，“打晕他？你打得过他吗？”
梁与肖哑口，喝了杯闷茶，“术业有专攻，我们擅长的领域不同。”
吴不知看了眼楼上，小声嘀咕着，“这两天给你们个活，以免楼上那个人精起疑心，明月说双双这两天就会醒过来，到时候我会把现状跟他说清楚，对了，那个双双到底是谁啊？名单上没找着这人啊……”
梁与肖看着杯里的热茶，面无表情道，“以后，不要在花岸面前提九月。”
吴不知茫然的表情只在脸上停留了一刻，随即脸色一沉，震惊的看向梁与肖，“九月……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花岸提过？”
梁与肖没有回答吴不知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重复着，“别再跟花岸提他。”
吴不知的心揪到了一起，突如其来的悲痛，使得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他太熟悉了……
九月从小就跟着花岸生活在沪北城，两个孩子无论干什么都是粘在一起，可以说是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吴不知也是看着九月长大的，对他与花岸虽有人之常情的亲疏之分，但是吴不知和悠瞳也是把九月当成了自己家的孩子，从来没有亏待过。
上次看到他已经是八年前了，那时候九月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九月已经让他尝到了痛心疾首的滋味，如果换做是梁与肖……
“小与……”吴不知低着头，好半天才说出，“我们的那个计划……”
“照常进行。”梁与肖给吴不知到了一杯茶，不咸不淡的说着，“九月从小就被你们扣押在沪北城，甭说这么多年你们带他不薄那些话，也别说当年如果没有你们，他早就成了老虎饭后的一坨屎。救了人，又不送他回家，就算对他再好，也不能抵消你们的私心。”
吴不知诧异的看着梁与肖，“你都知道了？”
“我知不知道能怎么样？”梁与肖向后一靠，一脸的无所谓，就像是一个冷漠的分析师，“蛇伏部落的人这么多年在沪北城临界，一直不攻不反，实属是看在九月的面子上，即便是后来到了寒峰也是一样。说句难听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们当初之所以用九月做人质，不也是了解蛇伏部落的秉性，所以才留着一个筹码？”
吴不知的神色格外复杂，他不认为这些话是花岸告诉梁与肖的，但这小子又不可能从别处得知，一向精明的自己，不知道在梁与肖这里栽了多少次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上了年纪，已经摸不透他们这一代人的套路了？
梁与肖继续道，“花岸在寒峰的这些年，过的是你想象不到的日子，他一夜间失去的那些，是别人需要用一辈子慢慢送别的，没有人体谅他，安慰他，甚至可怜他，所有人都在逼他。虽然那些年，九月也做了一些很极端的选择，但不得不说，如果没有九月一直陪着他，花岸撑不到现在。”
眼下吴不知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事百分百不是花岸说给梁与肖听的——花岸虽然从小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性子像极了他的母亲悠瞳，但骨子里的内敛隐忍，却是随足了他的父亲，好的跟别人一起分享，坏的全留着自己扛，寒毒缠身十多年附加给他的痛苦，他从没抱怨过一句。
如果想从花岸嘴里听到一两句委屈，基本没可能。
“你这些是从哪听来的？”吴不知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梁与肖没回答，而是总结性的说了一句，“花岸是九月最在乎的人，你们对九月做的事，就用保住花岸的命来偿还吧。”
九月在沪北城生活了尽十年，如果说他是被软禁的，多少有些冤枉了吴不知他们，但假设当初他们救了人又马上放了人，至少九月不会死在寒峰。
若不是九月在沪北城里做“人质”，当年三城围剿沪北城时，蛇伏部落也不会去趟那滩浑水，他们对花岸心生芥蒂是从九月被扣押时开始的，而后来九月的哥哥离臣死在那场围剿中，是蛇伏部落族人们怨气的第一次爆发。
还好那个时候有九月在，沪北城的家将也还护着花岸，而当悠瞳的骸骨被亵渎后，蛇伏部落的族人终于找到了机会鼓吹，也最终有了那些数字人。
吴不知良久没说话，梁与肖也沉默着，各怀心思的听着从楼上传下来的大圣G大调的鼾声。
天色渐渐暗了。
过了很长时间，直到小龙虾端着一盆热腾腾的鱼汤走过来，两个人的魂似乎才被这香气勾回来。
不知道小龙虾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粉身碎骨的鱼又“拼”回去了，在乳白色的浓汤里，鱼身的边线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依然固执的保持着有头有尾的硬汉形象。
梁与肖眼睛一亮，“厉害！”
“伤患在哪呢？”大圣扒在楼上的围栏边，“小龙虾，拿三个碗上来！”
梁与肖抬头看着他，“楼上有三个伤患吗？腿脚利索的自己下来拿！”
小罗拿了三个碗过来，“谁要碗？”
大圣，“这里！”
梁与肖，“放下！”
小罗看看这两个人，在心里快速的掂量了一下，最后把碗放下了。
大圣不满的指着小罗，对上了梁与肖的眼睛后，也没再多放一个屁。
梁与肖拿起汤勺，从鱼身下一过，意外的舀上来几块豆腐，同时，那条鱼“扑通”一下“折”了下去，鱼肉散开。
原来这幅完整的身躯，是用几块豆腐托起来的。
吴不知皱着眉，“你看看你！好好的卖相让给你搅和烂了！”
“它不是先被你拍烂的吗？”梁与肖先后盛了两碗汤，一碗递给了小龙虾，一碗盛给了小罗，“劳动人民先吃。”
他又盛了一碗，然后从吴不知已经抬起的双手前端走了，吴不知脸色晴转多云，“哎！我的呢？”
“你喝茶还没喝饱？”梁与肖走到楼上，把汤给了明月，“你先喝，双双的份已经留出来了，大圣的那份也有。”
明月接过来，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梁与肖从大圣面前经过，忽然被他拉住，只见那人双眼木纳，直勾勾的盯着一处，也不说话，像是在发呆，梁与肖甩了下胳膊，想挣脱出来，结果大圣拽的更紧了。
梁与肖有些不耐烦，“干什么？”
大圣还是那个表情，平铺直叙的问了句，“九月是谁？”
梁与肖猛地吸进一口冷空气，气管一寒，下一秒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圣就像一个被催眠的人忽然听到了响指声，立马回过神。
楼下的人都仰着脖子向上望着，小罗端着碗，又吸溜进去一口汤，含糊问着，“小与哥，你没事吧？”
大圣摆摆手，“被自己的吐沫星子呛着了，喝口茶就没事了！”他把梁与肖拉到自己旁边，搂着那人的肩膀，还是那句话，“九月是谁？”
梁与肖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茶，小口喝着，慢慢温化了喉管里的那口冷气，心说楼上楼下隔的那么远，刚才自己跟吴不知说话的音量又不大，这人怎么听到的？
他看了大圣一眼，“你从哪听来的？”
“果然有事瞒着我。”大圣心里突生不快，“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还不如那个什么九月的吗？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啊？”
“啊？”梁与肖听得迷迷糊糊，又不敢多问，怕哪句话再让大圣听出端倪，他放下茶杯，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说谁呢？”
大圣吊着嗓子，“九……”
梁与肖立马捂住大圣的嘴，看了眼楼下，低喝道，“小点声！瞎叫唤什么！”而后有意提高声音，训斥着，“喝什么酒！一会儿下去喝鱼汤！”
大圣扒开梁与肖的手，低声道，“那你跟我老实交代！”
“有屁用？不是只有元神共享才能链接感知吗？”梁与肖微微眯下眼，看向吴不知，“你该不会……”
吴不知得意的拎了下眼皮，没回话，悠悠自得的品起了茶，故意吊着梁与肖的胃口。梁与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不问不催。
吴不知没看梁与肖，也感觉到了阵阵寒意，于是自讨没趣的撇撇嘴，“就像你猜的那样，分给了他一点。”
梁与肖瞬间就不爽了，以为天底下只有圣器跟自己分到了“大佬”的元神，没想到一心想毁了两座城的人，也分到了，这让他一时觉得自己跟恒黑海成了一类人。
梁与肖“砰”的拍了下桌子，好在没气昏头，还没忘了要抑着音量，“你以为在送爱心啊，到处瞎分什么？你的元神是小米化的吗？喂鸡呢，这撒一把，那撒一把的！”
小龙虾因为头上顶着吸油烟机，没听到拍桌子那一声，大圣从楼上伸出个脑袋看下来，语气不太和善，“刚才谁拍板呢？给双双吓一哆嗦，再拍几下，直接给他惊醒得了！”
吴不知不耐烦的对他摆了两下手，“缩回去，该干嘛干嘛！”
大圣还想说什么，只见一只纤细玉手在他的头上轻轻摸了摸，那人便乖乖缩回去了。
“我什么时候这撒一把，那撒一把了？”吴不知向前探着身子，悄声解释，“我对你是救，对他是降，如果不留点气息在他那，怎么能知晓他的状态？我又不会你们年轻人那一套，又是定位，又是监听的。”
“监听”这俩字，让梁与肖不由心虚，明知道吴不知没有发现，但还是觉得这话就像是在点拨自己一样……
“那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去沪城了？”梁与肖身上的弦都绷了起来，“我会留意花岸的，只要发现他有要去沪城的意向，就……”
“就什么？”吴不知轻蔑地瞥了梁与肖一眼，“打晕他？你打得过他吗？”
梁与肖哑口，喝了杯闷茶，“术业有专攻，我们擅长的领域不同。”
吴不知看了眼楼上，小声嘀咕着，“这两天给你们个活，以免楼上那个人精起疑心，明月说双双这两天就会醒过来，到时候我会把现状跟他说清楚，对了，那个双双到底是谁啊？名单上没找着这人啊……”
梁与肖看着杯里的热茶，面无表情道，“以后，不要在花岸面前提九月。”
吴不知茫然的表情只在脸上停留了一刻，随即脸色一沉，震惊的看向梁与肖，“九月……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花岸提过？”
梁与肖没有回答吴不知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重复着，“别再跟花岸提他。”
吴不知的心揪到了一起，突如其来的悲痛，使得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他太熟悉了……
九月从小就跟着花岸生活在沪北城，两个孩子无论干什么都是粘在一起，可以说是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吴不知也是看着九月长大的，对他与花岸虽有人之常情的亲疏之分，但是吴不知和悠瞳也是把九月当成了自己家的孩子，从来没有亏待过。
上次看到他已经是八年前了，那时候九月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九月已经让他尝到了痛心疾首的滋味，如果换做是梁与肖……
“小与……”吴不知低着头，好半天才说出，“我们的那个计划……”
“照常进行。”梁与肖给吴不知到了一杯茶，不咸不淡的说着，“九月从小就被你们扣押在沪北城，甭说这么多年你们带他不薄那些话，也别说当年如果没有你们，他早就成了老虎饭后的一坨屎。救了人，又不送他回家，就算对他再好，也不能抵消你们的私心。”
吴不知诧异的看着梁与肖，“你都知道了？”
“我知不知道能怎么样？”梁与肖向后一靠，一脸的无所谓，就像是一个冷漠的分析师，“蛇伏部落的人这么多年在沪北城临界，一直不攻不反，实属是看在九月的面子上，即便是后来到了寒峰也是一样。说句难听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们当初之所以用九月做人质，不也是了解蛇伏部落的秉性，所以才留着一个筹码？”
吴不知的神色格外复杂，他不认为这些话是花岸告诉梁与肖的，但这小子又不可能从别处得知，一向精明的自己，不知道在梁与肖这里栽了多少次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上了年纪，已经摸不透他们这一代人的套路了？
梁与肖继续道，“花岸在寒峰的这些年，过的是你想象不到的日子，他一夜间失去的那些，是别人需要用一辈子慢慢送别的，没有人体谅他，安慰他，甚至可怜他，所有人都在逼他。虽然那些年，九月也做了一些很极端的选择，但不得不说，如果没有九月一直陪着他，花岸撑不到现在。”
眼下吴不知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事百分百不是花岸说给梁与肖听的——花岸虽然从小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性子像极了他的母亲悠瞳，但骨子里的内敛隐忍，却是随足了他的父亲，好的跟别人一起分享，坏的全留着自己扛，寒毒缠身十多年附加给他的痛苦，他从没抱怨过一句。
如果想从花岸嘴里听到一两句委屈，基本没可能。
“你这些是从哪听来的？”吴不知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梁与肖没回答，而是总结性的说了一句，“花岸是九月最在乎的人，你们对九月做的事，就用保住花岸的命来偿还吧。”
九月在沪北城生活了尽十年，如果说他是被软禁的，多少有些冤枉了吴不知他们，但假设当初他们救了人又马上放了人，至少九月不会死在寒峰。
若不是九月在沪北城里做“人质”，当年三城围剿沪北城时，蛇伏部落也不会去趟那滩浑水，他们对花岸心生芥蒂是从九月被扣押时开始的，而后来九月的哥哥离臣死在那场围剿中，是蛇伏部落族人们怨气的第一次爆发。
还好那个时候有九月在，沪北城的家将也还护着花岸，而当悠瞳的骸骨被亵渎后，蛇伏部落的族人终于找到了机会鼓吹，也最终有了那些数字人。
吴不知良久没说话，梁与肖也沉默着，各怀心思的听着从楼上传下来的大圣G大调的鼾声。
天色渐渐暗了。
过了很长时间，直到小龙虾端着一盆热腾腾的鱼汤走过来，两个人的魂似乎才被这香气勾回来。
不知道小龙虾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粉身碎骨的鱼又“拼”回去了，在乳白色的浓汤里，鱼身的边线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依然固执的保持着有头有尾的硬汉形象。
梁与肖眼睛一亮，“厉害！”
“伤患在哪呢？”大圣扒在楼上的围栏边，“小龙虾，拿三个碗上来！”
梁与肖抬头看着他，“楼上有三个伤患吗？腿脚利索的自己下来拿！”
小罗拿了三个碗过来，“谁要碗？”
大圣，“这里！”
梁与肖，“放下！”
小罗看看这两个人，在心里快速的掂量了一下，最后把碗放下了。
大圣不满的指着小罗，对上了梁与肖的眼睛后，也没再多放一个屁。
梁与肖拿起汤勺，从鱼身下一过，意外的舀上来几块豆腐，同时，那条鱼“扑通”一下“折”了下去，鱼肉散开。
原来这幅完整的身躯，是用几块豆腐托起来的。
吴不知皱着眉，“你看看你！好好的卖相让给你搅和烂了！”
“它不是先被你拍烂的吗？”梁与肖先后盛了两碗汤，一碗递给了小龙虾，一碗盛给了小罗，“劳动人民先吃。”
他又盛了一碗，然后从吴不知已经抬起的双手前端走了，吴不知脸色晴转多云，“哎！我的呢？”
“你喝茶还没喝饱？”梁与肖走到楼上，把汤给了明月，“你先喝，双双的份已经留出来了，大圣的那份也有。”
明月接过来，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梁与肖从大圣面前经过，忽然被他拉住，只见那人双眼木纳，直勾勾的盯着一处，也不说话，像是在发呆，梁与肖甩了下胳膊，想挣脱出来，结果大圣拽的更紧了。
梁与肖有些不耐烦，“干什么？”
大圣还是那个表情，平铺直叙的问了句，“九月是谁？”
梁与肖猛地吸进一口冷空气，气管一寒，下一秒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圣就像一个被催眠的人忽然听到了响指声，立马回过神。
楼下的人都仰着脖子向上望着，小罗端着碗，又吸溜进去一口汤，含糊问着，“小与哥，你没事吧？”
大圣摆摆手，“被自己的吐沫星子呛着了，喝口茶就没事了！”他把梁与肖拉到自己旁边，搂着那人的肩膀，还是那句话，“九月是谁？”
梁与肖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茶，小口喝着，慢慢温化了喉管里的那口冷气，心说楼上楼下隔的那么远，刚才自己跟吴不知说话的音量又不大，这人怎么听到的？
他看了大圣一眼，“你从哪听来的？”
“果然有事瞒着我。”大圣心里突生不快，“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还不如那个什么九月的吗？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啊？”
“啊？”梁与肖听得迷迷糊糊，又不敢多问，怕哪句话再让大圣听出端倪，他放下茶杯，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说谁呢？”
大圣吊着嗓子，“九……”
梁与肖立马捂住大圣的嘴，看了眼楼下，低喝道，“小点声！瞎叫唤什么！”而后有意提高声音，训斥着，“喝什么酒！一会儿下去喝鱼汤！”
大圣扒开梁与肖的手，低声道，“那你跟我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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