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领主
“我是先位·格兰讷克斯，请你进去通报一下。”
尽管我没有给出什么证明自己身份的关键性证据，其中一位卫兵依然在短暂的凝视之后，转身进入了内院通报。不过实话实说，除了一个勉强能印证自己身份的徽章之外，我确实没有短时间内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手段。
不过，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卫兵并不固定，所以也没机会混个面熟罢了。站在大门口等了一小会，那卫兵才像是得到了指示一样回来，我也终于不用被余下的另位卫兵紧紧盯住。
“外先知大人，您请进，领主已经准备好了。”卫兵微微低头，手臂指向其内。
我点了点头，向着他所指引的方向走去。只是稍微走了几步，宅邸的大们便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正是雪林领领主的管家，阿曼加先生。
“先位士，欢迎您的到来，领主就在家中。”戴着水晶眼镜，举止斯文的阿曼加先生向我致意。尽管我并不知道他全名中的具体称号，但我依然清楚他是一位重要的角色。算起来，在上一任领主，也就是现任领主父亲在任时，阿曼加就已经充当了领主府中管家的职位，负责现任领主的日常起居，直到现在，他的话语都有很重的分量。
至少在厄普罗斯王国，身为上层贵族领主的管家，自身也都是贵族身份。而这些管家在面对一些决策时，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而且这种话语权远高于普通的贵族。毕竟在这种体系下，除去领主顾问以及王庭，最能左右领主的就是其管家。
话扯远了。“打扰了，先生。”我回应着，换了双摆在门口的鞋。雪林领由于环境原因，如果在外出归家后不另换一双鞋，的确会踩出一地的脚印。相应的，不在意这些的人家，以及处于其他环境或季节的地区就不会在意这些问题。
该怎么说呢......毕竟不是没有印象，再加上也并非第一次亲眼目睹些什么，更算不上什么奇异的景色，我对于领主家中布局并没有太过在意。跟着管家的脚步，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我来到了这座府邸的主厅。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领主——在我开口前，他便和我对话了。
“外先知先生。”领主抬起头来。他是一位相对来说很年轻的上层贵族，身穿着一件形似马甲的深紫色上衣，其内则着浅色的衬衣。领主放下了自己右手持着的书籍，像我示意。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有人拜访才临时打扮。
“领主大人。”我微微点头。让我和他人谈笑风生或许做不到，装一装正经还是可以的。“我有事情要与您谈话。”
显然，领主猜到了我来访的意图，我也按着他的致意动作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在这之后，他又是以一句“请先出去”将管家以及其他侍从唤走，大厅之内只留下我们二人。
事实上，我现在还是有些拘谨的。不，与其说是拘谨，不如说是不知从何下口。现在的大厅之内只剩下了我与坐在对面的领主，并没有什么可紧张的因素。
领主的开口打破了我的沉思：“外先知先生，现在其他人都走了，请您开始讲吧。”
“是这样的。”我开始试着盘清自己的思路。“我想知道，您，是否有一些关于......上谜信物的信息？”
“上谜信物？这种东西一般人是留不住的，除了收藏以外没有什么用处。冬林协会有时会买走一些，您要这些是有什么用吗？”领主皱了皱眉头。
“嗯。我需要一些进行研究。”我微微点头，接着说：“这些东西对我研究《厄普罗斯密文》有很大的作用。”
当我讲到《厄普罗斯密文》时，我能明显从对方的神情中感受到，他的兴趣提起来了。
“研究？厄普罗斯密文？这么说，您从里面已经得一些信息了吗？”
“是有一些，但兵不多。的确是有关神明的内容，的确是阿普洛文明会写出的东西。”我点头以表示赞同。
“呃，外先知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领主的坐姿开始前倾，十指对应，紧盯向我。“请问里面有什么内容......您能描述的吗？”
短暂且迅速的思考，我猜测着说些什么是最好的选择。短暂的沉默后，我开口说道：
“依照阿普洛人的简介，神明的存在是对自然系的扰乱，这种矛盾是不可能缓和的。”我低声说：“它说：神明的影响着自然系的发展，使自然系永远困在这一步，直到自然系被神明系完全占据。”
短暂的寂静后，领主又回后了一点位置：“并非是出于不信任......但您是否有什么证据，值得相信？”
说罢，或许是为了解释自己话中的歧义，领主接着说：“我所提到的证据，针对的点在于，如何判断密文的正确性，而非密文的真实性，或是您身份的真实性。”
“这一点，我的确无法直接证实，并不能持完全确定的态度。”我说。“但是，正如这一观点所认为的，自始至终，我们的技术水平都好像没有发展的空间。您是否知道第六纪元的那场战争？”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接着说：“作为佐证，您稍后可以查阅一些史料。简而言之，这场战争的转折点就是一系列对于神明现世的清剿行动。战争以及其带来的动荡结束之后，很多学者都认为世界的确像是不那么稳定了。”
“呃......”领主慢慢倚回了靠背，沉思着。
“我所来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是请您帮忙寻找更多的上谜信物，我认为我如果想完全探明厄普罗斯密文的观点，上谜信物可能有极大的作用。其二，也就是我所说的，就我目前的发现，无论是否是错误的引导，神明都对于自然系的发展起决定性的因素。”
在我说完，领主抬起了头，说：“您的看法是，如果停止发展，就一定会被神明系灭亡吗？”
“大概。”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有关必要性的。那么，这场战争的出发点，在您看来，是怎么样的？”
“这一点参考大多数人的想法。神明系不可能放弃信仰，这一选择的根本结局是在自然系下失去优势，而他们就算失去了牵扯的信仰，在消灭了自然系后再进行也为时不晚。而对于自然系，就算全身心信仰神明，不同的教派也不会被停止内战。总之，这一切是很难改变的。但是，既然有一方要失败，那为什么是我们呢？”
“的确如此。”领主微微点头。
“领主大人，就我所说的这一切，并不是学者没有料想到的信息，而是一种可能的佐证。我需要更多有关上谜信物的信息，得到更多的结论。”
“您说的这些我记住了，一方面我会为您留意更多信息，另一方面，重点内容我也会上报给王庭的。”领主长呼了一口气，接着说：“不知道您是否感受得到，现在的王国境内，混乱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有一种预感，战争马上又要开始了。”
“怎么？”我有些惊讶。在游戏中，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信息——如果游戏和这个世界真的有相同的发展的话。
“您来的时候，注意到有一具残骸了吗？这种事情，明显越来越多。”领主的语气趋向平缓。他拿起了身边柜子上的一张不知写了什么的信纸，看了一眼后，说：“有关上谜信物，以及自然系及神明系矛盾的消息与看法，您可以去遁风领兰米尔城，那里的克鲁伊特爵士或许有更多信息，这几天他肯定在城中。”
兰米尔城？那里……距离雪林领还是很近的。
“外先知，我强调一下，您在这一段时间内务必更加小心。”领主站起身来。“尽管您的行为足够低调，但他们不可能注意不到您身份的特殊性。您知道吗？对您，他们刻意隐藏起来的注意，才是我愿意相信厄普罗斯密文真实性的原因。”
“明白了。我会直接动身前往兰米尔城。”我也站起身来，打算告别。
“虽然感觉有些早......不过谁又敢保证，在拖延之后不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可能很快，您的身份象征就会交到您的手上，否则在未来的局势下，行动会越来越麻烦。”
领主走到了一旁的书架前，取出一本包装精致，名为《神明图谱》的书籍，递交到了我的手上。
“祝好运，先位士。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次级造物们只是在导火索前强装镇定。”
尽管我没有给出什么证明自己身份的关键性证据，其中一位卫兵依然在短暂的凝视之后，转身进入了内院通报。不过实话实说，除了一个勉强能印证自己身份的徽章之外，我确实没有短时间内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手段。
不过，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卫兵并不固定，所以也没机会混个面熟罢了。站在大门口等了一小会，那卫兵才像是得到了指示一样回来，我也终于不用被余下的另位卫兵紧紧盯住。
“外先知大人，您请进，领主已经准备好了。”卫兵微微低头，手臂指向其内。
我点了点头，向着他所指引的方向走去。只是稍微走了几步，宅邸的大们便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正是雪林领领主的管家，阿曼加先生。
“先位士，欢迎您的到来，领主就在家中。”戴着水晶眼镜，举止斯文的阿曼加先生向我致意。尽管我并不知道他全名中的具体称号，但我依然清楚他是一位重要的角色。算起来，在上一任领主，也就是现任领主父亲在任时，阿曼加就已经充当了领主府中管家的职位，负责现任领主的日常起居，直到现在，他的话语都有很重的分量。
至少在厄普罗斯王国，身为上层贵族领主的管家，自身也都是贵族身份。而这些管家在面对一些决策时，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而且这种话语权远高于普通的贵族。毕竟在这种体系下，除去领主顾问以及王庭，最能左右领主的就是其管家。
话扯远了。“打扰了，先生。”我回应着，换了双摆在门口的鞋。雪林领由于环境原因，如果在外出归家后不另换一双鞋，的确会踩出一地的脚印。相应的，不在意这些的人家，以及处于其他环境或季节的地区就不会在意这些问题。
该怎么说呢......毕竟不是没有印象，再加上也并非第一次亲眼目睹些什么，更算不上什么奇异的景色，我对于领主家中布局并没有太过在意。跟着管家的脚步，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我来到了这座府邸的主厅。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领主——在我开口前，他便和我对话了。
“外先知先生。”领主抬起头来。他是一位相对来说很年轻的上层贵族，身穿着一件形似马甲的深紫色上衣，其内则着浅色的衬衣。领主放下了自己右手持着的书籍，像我示意。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有人拜访才临时打扮。
“领主大人。”我微微点头。让我和他人谈笑风生或许做不到，装一装正经还是可以的。“我有事情要与您谈话。”
显然，领主猜到了我来访的意图，我也按着他的致意动作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在这之后，他又是以一句“请先出去”将管家以及其他侍从唤走，大厅之内只留下我们二人。
事实上，我现在还是有些拘谨的。不，与其说是拘谨，不如说是不知从何下口。现在的大厅之内只剩下了我与坐在对面的领主，并没有什么可紧张的因素。
领主的开口打破了我的沉思：“外先知先生，现在其他人都走了，请您开始讲吧。”
“是这样的。”我开始试着盘清自己的思路。“我想知道，您，是否有一些关于......上谜信物的信息？”
“上谜信物？这种东西一般人是留不住的，除了收藏以外没有什么用处。冬林协会有时会买走一些，您要这些是有什么用吗？”领主皱了皱眉头。
“嗯。我需要一些进行研究。”我微微点头，接着说：“这些东西对我研究《厄普罗斯密文》有很大的作用。”
当我讲到《厄普罗斯密文》时，我能明显从对方的神情中感受到，他的兴趣提起来了。
“研究？厄普罗斯密文？这么说，您从里面已经得一些信息了吗？”
“是有一些，但兵不多。的确是有关神明的内容，的确是阿普洛文明会写出的东西。”我点头以表示赞同。
“呃，外先知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领主的坐姿开始前倾，十指对应，紧盯向我。“请问里面有什么内容......您能描述的吗？”
短暂且迅速的思考，我猜测着说些什么是最好的选择。短暂的沉默后，我开口说道：
“依照阿普洛人的简介，神明的存在是对自然系的扰乱，这种矛盾是不可能缓和的。”我低声说：“它说：神明的影响着自然系的发展，使自然系永远困在这一步，直到自然系被神明系完全占据。”
短暂的寂静后，领主又回后了一点位置：“并非是出于不信任......但您是否有什么证据，值得相信？”
说罢，或许是为了解释自己话中的歧义，领主接着说：“我所提到的证据，针对的点在于，如何判断密文的正确性，而非密文的真实性，或是您身份的真实性。”
“这一点，我的确无法直接证实，并不能持完全确定的态度。”我说。“但是，正如这一观点所认为的，自始至终，我们的技术水平都好像没有发展的空间。您是否知道第六纪元的那场战争？”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接着说：“作为佐证，您稍后可以查阅一些史料。简而言之，这场战争的转折点就是一系列对于神明现世的清剿行动。战争以及其带来的动荡结束之后，很多学者都认为世界的确像是不那么稳定了。”
“呃......”领主慢慢倚回了靠背，沉思着。
“我所来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是请您帮忙寻找更多的上谜信物，我认为我如果想完全探明厄普罗斯密文的观点，上谜信物可能有极大的作用。其二，也就是我所说的，就我目前的发现，无论是否是错误的引导，神明都对于自然系的发展起决定性的因素。”
在我说完，领主抬起了头，说：“您的看法是，如果停止发展，就一定会被神明系灭亡吗？”
“大概。”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有关必要性的。那么，这场战争的出发点，在您看来，是怎么样的？”
“这一点参考大多数人的想法。神明系不可能放弃信仰，这一选择的根本结局是在自然系下失去优势，而他们就算失去了牵扯的信仰，在消灭了自然系后再进行也为时不晚。而对于自然系，就算全身心信仰神明，不同的教派也不会被停止内战。总之，这一切是很难改变的。但是，既然有一方要失败，那为什么是我们呢？”
“的确如此。”领主微微点头。
“领主大人，就我所说的这一切，并不是学者没有料想到的信息，而是一种可能的佐证。我需要更多有关上谜信物的信息，得到更多的结论。”
“您说的这些我记住了，一方面我会为您留意更多信息，另一方面，重点内容我也会上报给王庭的。”领主长呼了一口气，接着说：“不知道您是否感受得到，现在的王国境内，混乱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有一种预感，战争马上又要开始了。”
“怎么？”我有些惊讶。在游戏中，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信息——如果游戏和这个世界真的有相同的发展的话。
“您来的时候，注意到有一具残骸了吗？这种事情，明显越来越多。”领主的语气趋向平缓。他拿起了身边柜子上的一张不知写了什么的信纸，看了一眼后，说：“有关上谜信物，以及自然系及神明系矛盾的消息与看法，您可以去遁风领兰米尔城，那里的克鲁伊特爵士或许有更多信息，这几天他肯定在城中。”
兰米尔城？那里……距离雪林领还是很近的。
“外先知，我强调一下，您在这一段时间内务必更加小心。”领主站起身来。“尽管您的行为足够低调，但他们不可能注意不到您身份的特殊性。您知道吗？对您，他们刻意隐藏起来的注意，才是我愿意相信厄普罗斯密文真实性的原因。”
“明白了。我会直接动身前往兰米尔城。”我也站起身来，打算告别。
“虽然感觉有些早......不过谁又敢保证，在拖延之后不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可能很快，您的身份象征就会交到您的手上，否则在未来的局势下，行动会越来越麻烦。”
领主走到了一旁的书架前，取出一本包装精致，名为《神明图谱》的书籍，递交到了我的手上。
“祝好运，先位士。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次级造物们只是在导火索前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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