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还差一劫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能再忘了。
而我确实，没有忘记。
我是被一阵箫声唤醒的，我的头痛有所缓解，我意识到我正舒服地躺在自家床上。
我偏头看着坐在我床头的那人，他手中执着一管箫，那箫是用竹子做成，通体碧绿，一眼便知是上乘之物，我看着那箫竟想数数是几节竹子做成的。
他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便停止了声音，我觉得那箫声仍然余音绕梁，似有魔力般缓解了我的头痛。
他看我盯着那箫，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从唇边缓缓取下，依旧是那副唇边含笑的表情，将它递到我的面前。
我从被子中伸出手接过，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这是九节箫。”
他听闻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箫本是十节，还差一节才算完整。”
我摸着这竹子，通体生寒，节节相扣，竟然无一丝缝隙。结合眼前之人的身份，我猜这箫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法器之类。
至于他说的差一节，我上下打量一番，貌似果真多一节才会更协调些。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便还了回去。这一伸手不要紧，我突然发现我身上被换了一套清爽的睡衣，头发也蓬松干净，想来都是眼前之人做的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将被子往上身拉了一截。他见状，知道我顾念之事，便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对你没有轻薄之意，你因我入梦导致身体不适，我照料你也是应该。至于有些事情，我可以用法术，你不必担心。”
我听他说这话，倒觉得是自己太过扭捏了，眼前之人并非凡人，况且得道成仙之人都是清心寡欲的，如果有欲念恐怕也是我吧。
我觉得有很多问题都想向他问清，但却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我想把每一件回忆起来的事串联在一起，弄清来龙去脉，但我却抓不到头绪。
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率先说道：“有些事情你不必着急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你知道的越多便越会折你的寿命。”
确实，从看到竹林上刻得那行字开始，很多画面都涌现出来，我分不清真假，也不知是前世还是今生。我知道眼前之人也不是凡人，这么大的变化对我来说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想到那些画面，我的头又开始痛了，他见状急忙弯下身来，将我的头揽过来贴在他的胸膛，然后轻声对我说道：“我给你输的神力支撑不了太久，如此本是逆天而行，你若强行记起只会让你自己受苦。”
我知道他此言不假，有些事情若是强行记起的确让我有灵魂撕裂的感觉。但有些事情我是必须要知道的，比如：“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萧疏。”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我的额头上。
我听他说完，便去想这该是哪两个字，于是脱口而出：“是萧瑟的萧，疏影的疏吗，怎么会起这么孤寂的名字，不过倒像是竹子。”
我说完后便感觉他抱着我的手抖了一下，许久，他低沉的声音从我额头上方传来：“你第一次听见我名字的时候也是如此说”。
我贪恋萧疏怀中的温暖，不再想其他，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竟然这样睡了一下午，我睁眼的一刻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径直出现在眼前。
他直视我的目光很温柔，似有怜惜，似有不舍。
我也不再如往常般感到羞怯。我承认我对他动了情，只是记不起来从何时开始。
或许是记忆中第一次和他那幽深的眼眸对视之时，又或许是梦中他撑伞为我遮住细雨的时候，又或许是清醒时听到他含泪对我说着“对不起，别再忘了我”的时候，又或许是比这还早，远在我丢失的记忆里。
我知他是神仙，也知人神殊途。
但正如他所说，我这人一向洒脱的很，我只愿活在当下，哪怕就沉浸在他把我抱在怀里的这一刻。
我仔细端详着他，才知道什么叫剑眉入鬓、眼若寒星、鼻似悬胆、脸如刀削。
这张脸的五官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协调起来有种独特的俊朗。但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他眉间耸起的皱纹，给他凭空增添了些许沧桑。
他就任凭我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嘴角始终噙着微笑，直到我伸手触碰到他眉间，他才有所反应。
他一只手依旧环着我，我后背传来他掌间的温度。他另一只手从我腰间缓缓抬起，抓着我的手腕，任我抚摸着他的眉间。
“萧疏。”我开口，声音有些刚睡醒时的沙哑。
“嗯。”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若有若无。
“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很多事，但我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我抚着他的眉心，莫名的心疼起来，声音也不觉有些哽咽。
他也不答，把我的手放到他唇边，细细摩挲。
他的这个动作有些暧昧，我不知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恨不得一下子把记忆都找回来。于是，便开口问道：“我知你不是凡人，你是神仙的话，能帮我恢复记忆吗。”
他闻言，竟苦笑了一下，“你之前的记忆便是我抹去的。”
我抽出了他握住的手，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
他愣了一下，盯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我能见他眼底的失落，“我虽是神，却不能干扰凡间的生活。若强加干涉，逆天而行，你我便会遭到反噬。”
“所以我每次用力回忆便会头痛欲裂。”
“不错，我每次出现后便用神力抹去你的记忆，在你看来便是一场梦，你清醒之后也会逐渐忘记。时间久了，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人间才会流传，梦里的事是在一个平行时空发生的，所以竟然不是假的。”我竟不知不觉想到了相对论。
“也不全然，今生我和你之事都在人间。”我看不透他此时说这话的表情，但我能听出来我和他的纠葛竟不止这一世。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弄清楚，但眼下我最要紧的问题是：“为什么这次我记得我的梦？”
他闻言，若有所思，“你亲手在竹子上刻下了字，我虽然抹去你记忆中有我的部分，却没有改变其他事。所以你看到那行字的时候，意念太过强大，冲破了结界，就记起我了。”
而我确实，没有忘记。
我是被一阵箫声唤醒的，我的头痛有所缓解，我意识到我正舒服地躺在自家床上。
我偏头看着坐在我床头的那人，他手中执着一管箫，那箫是用竹子做成，通体碧绿，一眼便知是上乘之物，我看着那箫竟想数数是几节竹子做成的。
他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便停止了声音，我觉得那箫声仍然余音绕梁，似有魔力般缓解了我的头痛。
他看我盯着那箫，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从唇边缓缓取下，依旧是那副唇边含笑的表情，将它递到我的面前。
我从被子中伸出手接过，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这是九节箫。”
他听闻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箫本是十节，还差一节才算完整。”
我摸着这竹子，通体生寒，节节相扣，竟然无一丝缝隙。结合眼前之人的身份，我猜这箫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法器之类。
至于他说的差一节，我上下打量一番，貌似果真多一节才会更协调些。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便还了回去。这一伸手不要紧，我突然发现我身上被换了一套清爽的睡衣，头发也蓬松干净，想来都是眼前之人做的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将被子往上身拉了一截。他见状，知道我顾念之事，便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对你没有轻薄之意，你因我入梦导致身体不适，我照料你也是应该。至于有些事情，我可以用法术，你不必担心。”
我听他说这话，倒觉得是自己太过扭捏了，眼前之人并非凡人，况且得道成仙之人都是清心寡欲的，如果有欲念恐怕也是我吧。
我觉得有很多问题都想向他问清，但却不知从哪里开始问起。我想把每一件回忆起来的事串联在一起，弄清来龙去脉，但我却抓不到头绪。
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率先说道：“有些事情你不必着急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你知道的越多便越会折你的寿命。”
确实，从看到竹林上刻得那行字开始，很多画面都涌现出来，我分不清真假，也不知是前世还是今生。我知道眼前之人也不是凡人，这么大的变化对我来说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想到那些画面，我的头又开始痛了，他见状急忙弯下身来，将我的头揽过来贴在他的胸膛，然后轻声对我说道：“我给你输的神力支撑不了太久，如此本是逆天而行，你若强行记起只会让你自己受苦。”
我知道他此言不假，有些事情若是强行记起的确让我有灵魂撕裂的感觉。但有些事情我是必须要知道的，比如：“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萧疏。”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我的额头上。
我听他说完，便去想这该是哪两个字，于是脱口而出：“是萧瑟的萧，疏影的疏吗，怎么会起这么孤寂的名字，不过倒像是竹子。”
我说完后便感觉他抱着我的手抖了一下，许久，他低沉的声音从我额头上方传来：“你第一次听见我名字的时候也是如此说”。
我贪恋萧疏怀中的温暖，不再想其他，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竟然这样睡了一下午，我睁眼的一刻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径直出现在眼前。
他直视我的目光很温柔，似有怜惜，似有不舍。
我也不再如往常般感到羞怯。我承认我对他动了情，只是记不起来从何时开始。
或许是记忆中第一次和他那幽深的眼眸对视之时，又或许是梦中他撑伞为我遮住细雨的时候，又或许是清醒时听到他含泪对我说着“对不起，别再忘了我”的时候，又或许是比这还早，远在我丢失的记忆里。
我知他是神仙，也知人神殊途。
但正如他所说，我这人一向洒脱的很，我只愿活在当下，哪怕就沉浸在他把我抱在怀里的这一刻。
我仔细端详着他，才知道什么叫剑眉入鬓、眼若寒星、鼻似悬胆、脸如刀削。
这张脸的五官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协调起来有种独特的俊朗。但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他眉间耸起的皱纹，给他凭空增添了些许沧桑。
他就任凭我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嘴角始终噙着微笑，直到我伸手触碰到他眉间，他才有所反应。
他一只手依旧环着我，我后背传来他掌间的温度。他另一只手从我腰间缓缓抬起，抓着我的手腕，任我抚摸着他的眉间。
“萧疏。”我开口，声音有些刚睡醒时的沙哑。
“嗯。”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若有若无。
“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很多事，但我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我抚着他的眉心，莫名的心疼起来，声音也不觉有些哽咽。
他也不答，把我的手放到他唇边，细细摩挲。
他的这个动作有些暧昧，我不知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恨不得一下子把记忆都找回来。于是，便开口问道：“我知你不是凡人，你是神仙的话，能帮我恢复记忆吗。”
他闻言，竟苦笑了一下，“你之前的记忆便是我抹去的。”
我抽出了他握住的手，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
他愣了一下，盯着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我能见他眼底的失落，“我虽是神，却不能干扰凡间的生活。若强加干涉，逆天而行，你我便会遭到反噬。”
“所以我每次用力回忆便会头痛欲裂。”
“不错，我每次出现后便用神力抹去你的记忆，在你看来便是一场梦，你清醒之后也会逐渐忘记。时间久了，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人间才会流传，梦里的事是在一个平行时空发生的，所以竟然不是假的。”我竟不知不觉想到了相对论。
“也不全然，今生我和你之事都在人间。”我看不透他此时说这话的表情，但我能听出来我和他的纠葛竟不止这一世。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弄清楚，但眼下我最要紧的问题是：“为什么这次我记得我的梦？”
他闻言，若有所思，“你亲手在竹子上刻下了字，我虽然抹去你记忆中有我的部分，却没有改变其他事。所以你看到那行字的时候，意念太过强大，冲破了结界，就记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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