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灯火阑珊处
宋逸尘转过身去找寻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影，看见的却是一个白色的庞然大物迎面而来，黑衣女子再无踪迹。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兽鸣，响彻阳城，喧闹的街道霎时寂静无声。
人群自动散开，让出了中间的道路。
一头白色巨象缓缓踱步而出。
这头白色巨象，远比宋逸尘见过的大象大得多。它有街边两层楼那么高，与宋逸尘在博物馆见过的猛犸象骨架差不多大。
但这巨象是白色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是一种圣洁的白，象牙的白色反倒比它身上的白色稍显黯淡。
“白象，是白象……”
周边有人窃窃私语。
宋逸尘看了看杨凡，他竟似看呆了，嘴巴都没有阖上，只是直勾勾地瞧着那缓缓向他们走近的巨象。
宋逸尘在这个世界见了不少奇怪的动物，白象反而是他见过的最不特别的动物了。他虽然觉得这只白象大得有点让人吃惊，但比不上第一次见到琼鸟，见到鹿蜀让他觉得惊讶。
“这里白象很少吗？怎么大家都像没见过的样子？”宋逸尘问杨凡。
杨凡一副看怪物的眼神：“什么叫这里白象很少？封民国的白象仅此一只。”
身旁一个穿着深蓝锦缎衣服的胖子接话道：“小哥这话说得不对，据说五百年前，封民国的白象遍地走。要说封民国的白象仅此一只，不大准确，封民国现存的白象仅此一只才是。”
宋逸尘看了看这个接话的胖子，他年纪也不大，一边拿着一包豆子吃着，一边眼皮也不抬地接着话。
杨凡白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封民国白象遍地走。”
胖子仍然是眼皮也不抬：“城外荼家茶馆的荼掌柜。”
“嗨，老茶头，他就是一个臭说书的，他说的你话你也信。”杨凡从胖子装豆子的纸袋中掏出一把，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胖子终于转头看了看杨凡，宋逸尘发现着胖子胖归胖，眉眼竟然长得还算清秀。
杨凡连忙说：“你说得对，说得对。”
胖子满意地一笑，也不跟杨凡计较。
宋逸尘暗笑，看来杨凡这家伙还真是喜欢到处抢人东西吃。
突然，胖子又回过头来，这次他盯着的是宋逸尘：“你不对劲。”
宋逸尘愣了一下。
胖子继续说：“你有重影。”
杨凡往地上看去，段小芒的影子再正常不过，他又盯着着胖子问：“你瞎说什么呢？哪有重影。”
胖子摇摇头：“你们看不见的。”
杨凡不再理会他，觉得这个胖子的脑子多半有毛病。
胖子却辗转到宋逸尘身侧，压低声音对他说：“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只要别害人就行，我不会揭穿你。如果你遇见麻烦可以来找我。”
宋逸尘凝视着他：“你知道我的身份？你认识段小芒？”宋逸尘以为他看穿了自己不是段小芒。
胖子在他耳边低语：“别人看不见，我看得出来。吃掉人类的妖兽，会拥有人类的记忆，也会化成人类，但是他们和人类不同的是，它们化成的人类有重影。连它们自己也察觉不到。你有重影，所以我知道你是妖兽。”
胖子知道，拥有人类记忆的妖兽，行为举止会跟它们吃掉的人类保持一致，如果他们的力量足够强，它们可以化作被吃掉的人类，以这个人的身份继续生活，这对于亡者的亲友来说反而是好事。这些妖兽大多无害，但是它们跟真正的人不一样，他们的心智不会再变化。如果一个孩童被吃掉，拥有孩童心智的妖兽永远不会变成一个成熟的人。
宋逸尘摇摇头：“我不是妖兽。”
胖子拍了拍宋逸尘的肩：“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放心吧。去秋涛巷的书局就可以找到我，我叫彭三。”
胖子深深看了宋逸尘一眼。没有再理会他和杨凡。
白象向宋逸尘和杨凡走近。跟在白象后面的象队，虽然不是白色，但也跟前面的白象一样高大。象群缓缓移动着，不时发出嘶鸣。
“你别看这时候白象看起来很温顺，但这可是封民国最厉害的战兽，一百只鹿蜀都不是它的对手。这一队象群，足以攻下一座城。”杨凡说着。
据说白象上面坐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郑国相。白象经过宋逸尘和杨凡身边时，他们没看清上面坐着的人。白象太高了，只能看见有深紫色的长袍从白象背上垂下，让街边的人能看见一丝衣角。
白象慢慢走远，宋逸尘和杨凡才能看轻，白象背上果然坐了一个人，紫衣华服，头上戴了一顶紫色的冠冕，那冠冕形制甚是怪异，看起来像是高耸在头上的宝塔。
“奇怪，郑国相怎么戴上了头囊。头囊应该是君上戴的才是。”杨凡在旁边说着。
旁边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头囊吧，国相怎么能戴头囊……”
“那就是头囊，我见过，形状跟君上戴的一模一样……”
“君上身体欠佳，郑国相代理朝政多年，今日代君上来慰问一下阳城的百姓，戴头囊可能显得更隆重一些……”
宋逸尘心想，这头囊类似古代的王冠，这叫郑国相的人，公然戴了越制的冠冕，看来这个所谓的封民国君上，处境实在堪忧。说不定很快就有一场内乱。
戴着宝塔形状头囊的郑国相，回头向众人挥手致意。
“国相！国相！……”人群欢呼响应，不断往象群的方向抛洒花瓣。
郑国相骑着白象已经远去了一阵，欢呼声渐熄。
随着一头虎形巨兽的经过，人群又开始欢呼起来。
虎形巨兽上面斜斜坐着一个穿着金色衣饰的女子，戴着金色的面纱，身姿曼妙，气韵无双，像是壁画中婀娜的仙子，她朝着人群挥手。
“昭月公主！昭月公主……”人群欢呼着。
宋逸尘注意的却是昭月公主身旁，牵着虎形巨兽的黑衣女子，她戴着黑色的面纱，一双美目与宋逸尘对视了一眼。
那是刚刚宋逸尘跟丢了的黑衣女子！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兽鸣，响彻阳城，喧闹的街道霎时寂静无声。
人群自动散开，让出了中间的道路。
一头白色巨象缓缓踱步而出。
这头白色巨象，远比宋逸尘见过的大象大得多。它有街边两层楼那么高，与宋逸尘在博物馆见过的猛犸象骨架差不多大。
但这巨象是白色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是一种圣洁的白，象牙的白色反倒比它身上的白色稍显黯淡。
“白象，是白象……”
周边有人窃窃私语。
宋逸尘看了看杨凡，他竟似看呆了，嘴巴都没有阖上，只是直勾勾地瞧着那缓缓向他们走近的巨象。
宋逸尘在这个世界见了不少奇怪的动物，白象反而是他见过的最不特别的动物了。他虽然觉得这只白象大得有点让人吃惊，但比不上第一次见到琼鸟，见到鹿蜀让他觉得惊讶。
“这里白象很少吗？怎么大家都像没见过的样子？”宋逸尘问杨凡。
杨凡一副看怪物的眼神：“什么叫这里白象很少？封民国的白象仅此一只。”
身旁一个穿着深蓝锦缎衣服的胖子接话道：“小哥这话说得不对，据说五百年前，封民国的白象遍地走。要说封民国的白象仅此一只，不大准确，封民国现存的白象仅此一只才是。”
宋逸尘看了看这个接话的胖子，他年纪也不大，一边拿着一包豆子吃着，一边眼皮也不抬地接着话。
杨凡白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封民国白象遍地走。”
胖子仍然是眼皮也不抬：“城外荼家茶馆的荼掌柜。”
“嗨，老茶头，他就是一个臭说书的，他说的你话你也信。”杨凡从胖子装豆子的纸袋中掏出一把，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胖子终于转头看了看杨凡，宋逸尘发现着胖子胖归胖，眉眼竟然长得还算清秀。
杨凡连忙说：“你说得对，说得对。”
胖子满意地一笑，也不跟杨凡计较。
宋逸尘暗笑，看来杨凡这家伙还真是喜欢到处抢人东西吃。
突然，胖子又回过头来，这次他盯着的是宋逸尘：“你不对劲。”
宋逸尘愣了一下。
胖子继续说：“你有重影。”
杨凡往地上看去，段小芒的影子再正常不过，他又盯着着胖子问：“你瞎说什么呢？哪有重影。”
胖子摇摇头：“你们看不见的。”
杨凡不再理会他，觉得这个胖子的脑子多半有毛病。
胖子却辗转到宋逸尘身侧，压低声音对他说：“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只要别害人就行，我不会揭穿你。如果你遇见麻烦可以来找我。”
宋逸尘凝视着他：“你知道我的身份？你认识段小芒？”宋逸尘以为他看穿了自己不是段小芒。
胖子在他耳边低语：“别人看不见，我看得出来。吃掉人类的妖兽，会拥有人类的记忆，也会化成人类，但是他们和人类不同的是，它们化成的人类有重影。连它们自己也察觉不到。你有重影，所以我知道你是妖兽。”
胖子知道，拥有人类记忆的妖兽，行为举止会跟它们吃掉的人类保持一致，如果他们的力量足够强，它们可以化作被吃掉的人类，以这个人的身份继续生活，这对于亡者的亲友来说反而是好事。这些妖兽大多无害，但是它们跟真正的人不一样，他们的心智不会再变化。如果一个孩童被吃掉，拥有孩童心智的妖兽永远不会变成一个成熟的人。
宋逸尘摇摇头：“我不是妖兽。”
胖子拍了拍宋逸尘的肩：“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放心吧。去秋涛巷的书局就可以找到我，我叫彭三。”
胖子深深看了宋逸尘一眼。没有再理会他和杨凡。
白象向宋逸尘和杨凡走近。跟在白象后面的象队，虽然不是白色，但也跟前面的白象一样高大。象群缓缓移动着，不时发出嘶鸣。
“你别看这时候白象看起来很温顺，但这可是封民国最厉害的战兽，一百只鹿蜀都不是它的对手。这一队象群，足以攻下一座城。”杨凡说着。
据说白象上面坐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郑国相。白象经过宋逸尘和杨凡身边时，他们没看清上面坐着的人。白象太高了，只能看见有深紫色的长袍从白象背上垂下，让街边的人能看见一丝衣角。
白象慢慢走远，宋逸尘和杨凡才能看轻，白象背上果然坐了一个人，紫衣华服，头上戴了一顶紫色的冠冕，那冠冕形制甚是怪异，看起来像是高耸在头上的宝塔。
“奇怪，郑国相怎么戴上了头囊。头囊应该是君上戴的才是。”杨凡在旁边说着。
旁边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那不是头囊吧，国相怎么能戴头囊……”
“那就是头囊，我见过，形状跟君上戴的一模一样……”
“君上身体欠佳，郑国相代理朝政多年，今日代君上来慰问一下阳城的百姓，戴头囊可能显得更隆重一些……”
宋逸尘心想，这头囊类似古代的王冠，这叫郑国相的人，公然戴了越制的冠冕，看来这个所谓的封民国君上，处境实在堪忧。说不定很快就有一场内乱。
戴着宝塔形状头囊的郑国相，回头向众人挥手致意。
“国相！国相！……”人群欢呼响应，不断往象群的方向抛洒花瓣。
郑国相骑着白象已经远去了一阵，欢呼声渐熄。
随着一头虎形巨兽的经过，人群又开始欢呼起来。
虎形巨兽上面斜斜坐着一个穿着金色衣饰的女子，戴着金色的面纱，身姿曼妙，气韵无双，像是壁画中婀娜的仙子，她朝着人群挥手。
“昭月公主！昭月公主……”人群欢呼着。
宋逸尘注意的却是昭月公主身旁，牵着虎形巨兽的黑衣女子，她戴着黑色的面纱，一双美目与宋逸尘对视了一眼。
那是刚刚宋逸尘跟丢了的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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