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印证
段逸尘一直在琢磨花生说的话，他说自己比这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在现在的世界活下去。
他一开始不能理解，但在出城门时，看到被堆在一旁的累累书册时，段逸尘心中涌起“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曾推演过无数次，如果郑仁昱控制了封民国，第一件事会干什么。
虽然没法推测出准确顺序，但有一件事情是必定会发生的，现在他的猜想逐渐被印证了。
前面守门的卫士旁，立着一群穿着绯红官服的人，正在对着堆积在一旁的书册细细检查，一旁站着。
“这本，还有这本，都带回去销毁了。”领头的一人指了几本书，对旁边的人匆匆道。
“大人，这些书都是些寻常的闲书，不过是城外的主顾约好了，让今天给送过去。您要是让销毁了，我这怎么跟主顾交代？”一个矮胖的身影站在卫士旁，显得很焦急。
“彭三，这都第几次让我给查着了？我们早就说过，这些书不让卖。”领头的人一脸不耐烦。
“你上次说的可不是这几本，今天又说这些不让卖。我怎么知道哪些让卖哪些不让卖。”胖子彭三满脸汗水，一张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段逸尘认出来，这就是三月花会时候，偶遇的那个胖子，他看出了那时候的昭月公主是假扮的。
旁边的一人正待说话，被领头的拦住了：“彭三，我看你挺清楚的，这几本就是在你身上搜到的，你别跟我装糊涂。下次再让我查到你，可就不是没收的问题了。”
彭三还待争辩，旁边的动静打断了他。
“驺虞，这是驺虞。”卫士们一脸惊羡。
有人拦住了杨凡：“你这驺虞是怎么来的。”
杨凡指了指驺虞脖子上的挂牌，正面写着“御赐”两字。
驺虞配合地用头拱了拱杨凡的脖子。
卫士连忙让开路，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让杨凡通行。
段逸尘却拉住了杨凡，同时也将一只手按在彭三的肩头。
彭三看了看段逸尘，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是你。”
“快回去，今天别出城了，回你的地方再说，不然以后麻烦更大。”段逸尘压低声音。
彭三听话地收拾起了东西。
“喂，你不出城啦？”那群检查的人冲彭三喊道。
彭三佯怒道：“生意都被你们搅和了，我出什么城。”
后面的人取笑了几句。
杨凡看着段逸尘和彭三，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跟着段逸尘折返。
等走到街角无人处，彭三才停了下来，看着段逸尘问道：“你说以后麻烦更大，怎么回事？”
“你被没收的，都是些什么书？”段逸尘反问道。
彭三想了想说：“都是些杂文野史，大多都是有关先王的传说。”
“你之前不是说你家里开书店，书店里类似的书还多吗？”段逸尘问。
彭三点了点头：“有很多。”
段逸尘蹙眉：“我说的麻烦，就是这些书。现在只是刚开始，以后他们会直接上你家里去。”
彭三若有所思：“你是说，他们想销毁这些书。”
段逸尘点点头：“这恐怕是国相的意思。跟先王有关的记载，都很危险了。其他的书也不安全。最好的结果，是他想抹去先王的存在，最坏的结果，是他想重新书写一切。”
彭三突然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呆呆立着。
半晌，他才看向段逸尘：“爷爷也提醒过我，我总觉得他多虑了。今天你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这心里越来越慌，好像真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段逸尘心想，封民国的人都没有经历过朝代更替，当然不知道在这种时候，统治者都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自己虽然此前也没有对历史细细研究，但好歹也了解过自古以来的朝代更替，国家兴衰。
郑仁昱如果想继续统治封民国，断然做不到向舜化贞那样呕心沥血，也没有能力维持此前的繁荣。如果封民国的人以古非今，必将对他的统治造成挑战。
最便捷的方法是，让封民国无今可非，无古可比。
幸好彭家已经有人意识到了这一点，要说服他们应该不难。
“彭三，带我去见你爷爷，我有要紧事要跟他说。”段逸尘打定了主意。
彭三看了看他，踌躇良久才出声：“你是妖兽，就算我能相信你，但是我爷爷不一定相信你说的话。因有些陈年旧事，他对妖兽存着怨恨。”
杨凡在一旁惊讶得出了声：“他怎么可能是妖兽，你在说些什么？”
彭三喃喃道：“我们家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妖兽是有重影的。”
段逸尘却没有否认，反而立马编了一套说辞：“我也是奉青灯寺花生大师的令，来提醒你爷爷的。我的话他可以不信，花生大师的话，他总该听一听。”
彭三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起了路。
杨凡和段逸尘并排走着，驺虞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杨凡小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要跟这个小胖子搅和在一块。”
“我身上带着花生大师的笔记呢，要是被那些人搜出来给没收了，那是多大的损失。你也看见了，我们带着这些书册根本走不出城去。还不如去找彭三的爷爷，一起想想办法。”段逸尘勒了勒背上包裹着笔记的布包。
杨凡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那小胖子怎么会说你是妖兽？”
段逸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段逸尘是真的不知道，彭三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妖兽。但让他觉得自己是妖兽，也比他发现了其他的秘密要好得多，就暂时让他误会下去吧。
他一开始不能理解，但在出城门时，看到被堆在一旁的累累书册时，段逸尘心中涌起“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曾推演过无数次，如果郑仁昱控制了封民国，第一件事会干什么。
虽然没法推测出准确顺序，但有一件事情是必定会发生的，现在他的猜想逐渐被印证了。
前面守门的卫士旁，立着一群穿着绯红官服的人，正在对着堆积在一旁的书册细细检查，一旁站着。
“这本，还有这本，都带回去销毁了。”领头的一人指了几本书，对旁边的人匆匆道。
“大人，这些书都是些寻常的闲书，不过是城外的主顾约好了，让今天给送过去。您要是让销毁了，我这怎么跟主顾交代？”一个矮胖的身影站在卫士旁，显得很焦急。
“彭三，这都第几次让我给查着了？我们早就说过，这些书不让卖。”领头的人一脸不耐烦。
“你上次说的可不是这几本，今天又说这些不让卖。我怎么知道哪些让卖哪些不让卖。”胖子彭三满脸汗水，一张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段逸尘认出来，这就是三月花会时候，偶遇的那个胖子，他看出了那时候的昭月公主是假扮的。
旁边的一人正待说话，被领头的拦住了：“彭三，我看你挺清楚的，这几本就是在你身上搜到的，你别跟我装糊涂。下次再让我查到你，可就不是没收的问题了。”
彭三还待争辩，旁边的动静打断了他。
“驺虞，这是驺虞。”卫士们一脸惊羡。
有人拦住了杨凡：“你这驺虞是怎么来的。”
杨凡指了指驺虞脖子上的挂牌，正面写着“御赐”两字。
驺虞配合地用头拱了拱杨凡的脖子。
卫士连忙让开路，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让杨凡通行。
段逸尘却拉住了杨凡，同时也将一只手按在彭三的肩头。
彭三看了看段逸尘，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是你。”
“快回去，今天别出城了，回你的地方再说，不然以后麻烦更大。”段逸尘压低声音。
彭三听话地收拾起了东西。
“喂，你不出城啦？”那群检查的人冲彭三喊道。
彭三佯怒道：“生意都被你们搅和了，我出什么城。”
后面的人取笑了几句。
杨凡看着段逸尘和彭三，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跟着段逸尘折返。
等走到街角无人处，彭三才停了下来，看着段逸尘问道：“你说以后麻烦更大，怎么回事？”
“你被没收的，都是些什么书？”段逸尘反问道。
彭三想了想说：“都是些杂文野史，大多都是有关先王的传说。”
“你之前不是说你家里开书店，书店里类似的书还多吗？”段逸尘问。
彭三点了点头：“有很多。”
段逸尘蹙眉：“我说的麻烦，就是这些书。现在只是刚开始，以后他们会直接上你家里去。”
彭三若有所思：“你是说，他们想销毁这些书。”
段逸尘点点头：“这恐怕是国相的意思。跟先王有关的记载，都很危险了。其他的书也不安全。最好的结果，是他想抹去先王的存在，最坏的结果，是他想重新书写一切。”
彭三突然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呆呆立着。
半晌，他才看向段逸尘：“爷爷也提醒过我，我总觉得他多虑了。今天你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我这心里越来越慌，好像真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段逸尘心想，封民国的人都没有经历过朝代更替，当然不知道在这种时候，统治者都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自己虽然此前也没有对历史细细研究，但好歹也了解过自古以来的朝代更替，国家兴衰。
郑仁昱如果想继续统治封民国，断然做不到向舜化贞那样呕心沥血，也没有能力维持此前的繁荣。如果封民国的人以古非今，必将对他的统治造成挑战。
最便捷的方法是，让封民国无今可非，无古可比。
幸好彭家已经有人意识到了这一点，要说服他们应该不难。
“彭三，带我去见你爷爷，我有要紧事要跟他说。”段逸尘打定了主意。
彭三看了看他，踌躇良久才出声：“你是妖兽，就算我能相信你，但是我爷爷不一定相信你说的话。因有些陈年旧事，他对妖兽存着怨恨。”
杨凡在一旁惊讶得出了声：“他怎么可能是妖兽，你在说些什么？”
彭三喃喃道：“我们家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妖兽是有重影的。”
段逸尘却没有否认，反而立马编了一套说辞：“我也是奉青灯寺花生大师的令，来提醒你爷爷的。我的话他可以不信，花生大师的话，他总该听一听。”
彭三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起了路。
杨凡和段逸尘并排走着，驺虞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杨凡小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要跟这个小胖子搅和在一块。”
“我身上带着花生大师的笔记呢，要是被那些人搜出来给没收了，那是多大的损失。你也看见了，我们带着这些书册根本走不出城去。还不如去找彭三的爷爷，一起想想办法。”段逸尘勒了勒背上包裹着笔记的布包。
杨凡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那小胖子怎么会说你是妖兽？”
段逸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段逸尘是真的不知道，彭三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妖兽。但让他觉得自己是妖兽，也比他发现了其他的秘密要好得多，就暂时让他误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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