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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孤儿院

    下水道的尽头是向上的爬梯,两人爬上去移开隔板,这里是孤儿院园内的一处草块。

    奇怪的是,越过一些园艺灌木,那边还有一个稻草人,只不过这个有点新奇,有手有脚,格外高大约莫两米半,手里还拿着大型园艺剪。

    伊兹拉想要先进孤儿院看看,正欲往前走,便被阿斯塔纳拉回到园艺灌木后。

    阿斯塔纳微眯着眼,盯着那个稻草人,他确信,这玩意真的是活的,并且和他在墓园看到的是一个东西。

    他将生命探测器给伊兹拉看,并且让其仔细观察那个东西,它,正在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动作小点。”阿斯塔纳压低声音说道。

    因为不确定那东西的听力怎么,只能尽可能小心翼翼地前进,所幸那家伙可能耳朵不太好,没有听到草地窸窣的声音。

    阿斯塔纳微微推了推窗户,并没有锁,便掀窗翻入。

    里面似乎是娱乐区,地上铺着各色的拼图软垫,一些纸牌和积木散落,大多都蒙上了一层薄灰,然而壁挂式的灯仍旧在运作。

    伊兹拉看起来兴趣十足,开始闹腾那些纸牌,上面有各式图案,通常会搭配一本谜语书。

    “我是年轻人之财富,我是老年人之伤痛。答案:沙漏与钟表。”

    “我是始与终,我是开始与终结。答案:婴儿与骨灰盒。”

    “我被光所奴役,我是单面的受害者。答案:影子与日蚀。”

    这里还有些蜡笔涂鸦,一些充满童真的绘画,画得比较好的都会被挂在墙上。

    通常来说,小孩子的绘画无非是玩具、家人或是蓝天白云太阳,然而这里并没有什么一家三口手拉手的温馨画面,而是充满了一种邪性。

    艳阳天和下雨的云同时出现,向日葵在草地上盛开,然而黑色的蜡笔粗暴地将每个物品都画上诡异扭曲的笑脸,就像把它们当做人一般。

    各种颜色的小孩和一些黑色大人并排站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红色火焰的门,黑色的怪物在里面。

    头颅掉下喷血的人,巨大的眼睛,额外多的刺目红色的应用令人不适。

    大片的黑色天空,绿色的树木,还有一个逃跑的红色小人。

    玉米地里穿着衣服的倾斜稻草人,一个乌鸦停在上面,喙里衔着什么,那东西流出了红色的血。

    阿斯塔纳眉头紧皱,这些画面加上粗糙的绘画方式,更能带给人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虽然他不是什么分析大师,也知道这群孩子们看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离开娱乐室,是一条走廊,周围有各种房间,都没有安装门,一楼似乎是专供娱乐生活,有食堂,然后最前面是黑板,二合一,还有一些员工的杂物柜,里面没什么好东西,倒是伊兹拉挑了把收割的小镰刀挥了几下便拿手里了。

    二楼是休息的地方,一个大通铺,三人床一个个的排列,看规模应该也有几十个孩子,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厨房,都是大锅大蒸笼。

    看起来造价最高的就是院长的办公室,这一层唯二有门的房间之一,并且是设有猫眼的防盗门。

    阿斯塔纳拧了拧把手,发现这间房间上了锁。

    “别急。”

    伊兹拉发现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异常兴奋,一路上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早就急不可耐了。

    这种锁很简单,撬锁太细了,他做不来,但是把锁搞坏倒是轻轻松松。

    从一楼的工具箱拿了一把一字螺丝刀,对准锁眼,然后比划了一下手,猛地把螺丝刀捅进去,随着锁芯破坏,只需要轻轻松松一扭,就可以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有书架书桌,还有一个尸体。

    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但依旧是伊兹拉和阿斯塔纳看到的第一个人类,从胸口上别的名牌不难看出他是家孤儿院的院长。

    只不过死相略显凄惨了,腹部贯穿伤,像是巨型怪物的利爪将他捅穿,一些脏器溢出散落,桌面上和附近的地上散落着沾染纸张。

    两人收集了一下,把它们整理归纳。

    以下是一些对话一样的东西,寄信的是K·塞勒斯,家族的人。

    “如果标记出现,请尽快联系我。”

    “对孤儿的实验是否正在生效?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我们将很快获得控制标记的力量,不让它离开孤儿院。”

    “天命之子失踪,危,尽快来学校开会。”

    除此以外,就是院长临死前写的东西。

    “我想我快没时间了,天命之子失踪,我们没办法给“祂”献上祭品了,这可能会成为我的绝笔,我将把一切都公之于众。”

    接着往下看去,伊兹拉的眉头皱紧了几分,倒是阿斯塔纳面不改色,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他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名叫摸彩。

    大致内容是,在6月26日到28日这几天,各个村子会举办一个“抽奖仪式”,选出一个人来祈祷风调雨顺,庄稼丰收。

    村里无论老人小孩都会早早地去摸几块石头装起来,还有夸张的,甚至会搬一块大石头,气喘呼呼地跑到集中地点。

    在一个黑箱子里会装着许多“彩票”,村子里的每户人会让一家之主去抽,其中选中那个带有黑点的“彩票”的人,他们的一家人将进行第二轮抽奖,而最终抽中的人将会被乱石砸死。

    虽然结局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仍旧透露着一种荒诞感。

    这种如梦般似乎仅在虚构作品出现的荒唐仪式,却以另一种方式,在莫茨镇荒谬地演绎着。

    “莫茨镇有一个巨大的地下隧道网络,连接着整个小镇,在网络中心有一个大门。

    这道门是将我们的世界和“祂”的深渊隔绝的封印。

    每次日蚀期间,当太阳完全被遮蔽时,那道大门将会开启,有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阻止我们破坏它,只有献上“祂”想要的,这扇门才会关闭。

    也就是,我们需要献上那些拥有黑色太阳标记的人,才能躲过深渊的怪物。

    曾经一切都很简单,标记只出现在村内那些被可怕罪行玷污的人,但对成为祭品被献祭的恐惧,使异教徒停止了堕落。

    先祖们以为人的罪行结束,“祂”就不会索要,不会再降下惩罚。

    然而,恰恰相反,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日蚀的时候,标记再次出现,我们生活在恐惧之中,因为没有罪行,这种标记的人很难找,许多人都会选择隐藏。

    随着我们祖先的迭代,他们意识到印记只会出现在最痛恨自己存在的人身上,“祂”是让我们更加热爱生活,珍惜生命。

    正如社会排斥异己一样,我们选择那些精神病,抑郁症,同性恋,肥胖病,畸形儿,智力缺陷,病人,弱者……

    这是一个光荣的选择,这是一个拯救人类的选择。

    为了所有人的利益,我们选择了较小的邪恶,孤儿院,我们折磨那些孤儿,尽管我们也很痛心,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没人在乎他们。”

    这种废话和自我辩解到此结束,接下来就是一种像是特意提供给看到的人的一种解决方式。

    “我想我们已经没办法挽救一切了,虽然“祂”给我们时间去找天命之子,但是深渊的门不会关闭,那些怪物不断涌出,将我们杀死。

    我听说校长留了一手,我们的祖先利用一种法阵将大门稳固,而封印的阵眼设在大门之上的学校内,只需要利用各种方式打破封印的宝石就能破除封印。

    到那时,学校会崩塌,可以堵住大门,阻止深渊中的怪物。

    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我最后的忏悔。希望有人能够发现这个信息,我想怪物要来了,我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