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莫茨镇
“我去，你那禁忌物蛮吊的。”伊兹拉由衷地惊叹道。
因为他们经过几个小时后误打误撞的就来到了学校，这里已经变成了一摊废墟，但是校门仍旧屹立，写着“莫茨镇高中”。
根据孤儿院那封信的内容，他们得从这坨钢筋混凝土堆砌的高山中找到一个向下的通道。
伊兹拉抓耳挠腮之际，阿斯塔纳把生命探测器给他看了一眼，学校废墟内仍旧游荡着一些怪物。
“反正有破口那些怪物先能出来，先进去再说。”
两人从瓦砾碎石中找了一个口跳了下去。
碎裂的瓷砖地板，狭小的三角过道，粘稠的血肉，密集的蜘蛛网，堆砌的尸体，肆意泼洒的鲜血。
在其中行走并不方便，他们必须弯着腰行走，甚至一些坍塌严重的地方必须爬着过去。
终于，来到了一片摆放储物柜的楼梯附近，这里受损并不严重，是可以轻松行走的地域。
“怪物在这附近，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受损严重的地方，地基不稳很可能是因为地下建筑。”阿斯塔纳指示道。
他们继续往深处走，如果不进教室的话，靠走廊躲避遇到的怪物绰绰有余。
根据伊兹拉的观察，里面的怪物和外面的稻草人完全不同，它们更接近生物，就他躲藏时看到的，似乎都是人类变化而成，这些可能就是莫茨镇的异化者。
它们大多长着人脸，只是躯体鼓胀或是加入了一些动物的肢体，像是基因融合失败的废弃品。
“嗯？”阿斯塔纳在逼仄的空间里忽然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节，随即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个地方没办法转身，伊兹拉只能发声提问。
阿斯塔纳并没有回答而是点燃了煤油打火机，伊兹拉只能看到前方迷蒙的光泄出。
“捂住耳朵。”
伊兹拉不明所以，但对方的话透出一股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令他下意识地服从。
燧发枪的轰鸣回荡在这个狭小的区域，阿斯塔纳前方的人面蜘蛛已经被轰成了一团肉泥。
发抖，狗喘。
尽管因为捂住耳朵已经缓解了一部分，但是燧发枪本身声音就很大，仍旧将伊兹拉拖入深渊。
恍惚，战火，不断被带回到过往的那种胆战心惊，恐惧正在发酵，无声尖叫回荡在空洞身躯。
枪毙，枪毙，枪毙。
下一批。
枪毙，枪毙，枪毙。
“伊兹拉？”恍惚朦胧的声音传来，辽远呢喃。
“你怎么了？”
“嗯？”伊兹拉晃了晃头，从水面中浮起，迷糊地回应着。
“你刚刚没动，喘息声有些大，我没办法看到你，后面是有什么吗？”阿斯塔纳看着生命探测器，颇为担心地问道。
“没有，抱歉，愣神了有些。”
伊兹拉皱紧眉头继续前进，那个蜘蛛的尸体血红色还混杂着绿色的粘液，散发出一种腐臭，但他也无暇顾及。
这次比以往的症状轻，也许是因为药物，也许是因为……阿斯塔纳？
不，禁忌物的威能吗？兴许出去后能捞一个玩玩。
辽远的哭泣声，来自孩童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阿斯塔纳抓紧了手上的枪，走出了三角框架的走廊。
眼前是完全塌陷的半露天空间，钢筋凸出的水泥地之下，是极其华美的教堂。
哭声来自一个约莫七岁的小孩，生命探测器显示这是活物，但是他怎么可能活着，怎么在这种地方生存？
“呜呜呜……”
男孩抱着双膝哭泣着，靠在碎石块边，身后是精致的教堂彩窗玻璃。
“嗯？”伊兹拉也没有擅自向前，但因为外面撒下来的光，他发现那个男孩手上的印记，“喂，这家伙好像是被标记的人，那个什么天命之子。”
“虽然还没有看到门，但是我有一个选择给你。”阿斯塔纳说，“按照书信记载的那样，把他给献祭了，或是就此离开，看学校这个样子，就算再破解阵眼也无济于事了。”
“把他献祭了。”
闻言，阿斯塔纳倒是讶异地看了一眼伊兹拉。
他觉得伊兹拉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存在，属于喜欢表现出自己过程正义的家伙，至少是那种不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的角色，简单来说就是那种普通人。
这么决断的选择牺牲一个人，倒是超出阿斯塔纳的预料，不过他的想法也是这样，毕竟这里有没什么可以拯救的了，没必要浪费什么时间。
“可以。”阿斯塔纳点点头，从破损的边缘一跃而下。
伊兹拉并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家伙，看到那个孩子发现两人，避免哄孩子的戏码，干脆把他直接打晕，揪着对方的衣服提在手上。
“真是粗暴……”阿斯塔纳被这一手整傻了，他以为对方至少对小朋友客气一点。
“我们都要让他死了，干嘛假模假样。”对方不以为然。
下来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教堂，而是一种教堂风格的走道，尽头想必就是门了。
“往左拐，那边有一些生命迹象活跃，门附近应该有人守着。”
果不其然，火焰燃烧的异域石门通往扭曲黑暗的深渊，那足以扭曲空间的力量让人感到生理上的畏惧，门的附近游荡着一些畸形的怪物。
枯骨覆盖着残破的血肉，背部增生的怪异蝶翼扇动着，更加接近昆虫的口器微张发出尖啸，六目的金瞳散发着仇恨之火。
它们，发现了阿斯塔纳和伊兹拉。
伊兹拉想起了一部纪录片，是他无聊是看的，讲的是蝴蝶会吸食水珠，动物的汗液，泪液以及血液。
有一种美丽的养料就是腐烂的死亡的感觉。
描述这些家伙很贴切。
“你不能听枪声吗？”阿斯塔纳刚把枪举起，但又放下，无视那些飞来的家伙开始询问。
“是……应该吧，我可以处理。”伊兹拉举起镰刀，挡住了一个蝴蝶人的镰状手攻击。
“我需要你，你有助于我的目标，所以我必须保护你。”
阿斯塔纳伸出手，公义的天平在他身后显现，正如阿努比斯的天平审判，正义的天平倾倒在心脏的一边，而所有怪物，都将下地狱。
他在虚空一握，猛地攥紧，同时，那群怪物的颈脖被什么抓住一样发出清晰的骨裂声，最终头颅坠地，血液飞溅。
这种力量，简直是碾压，毫无道理可言。
“我去，哥们，你有这能力还藏着掖着干嘛？”伊兹拉直接把自己那破镰刀给扔了。
“这种能力是有代价的，比起这个，把他处理掉吧。”阿斯塔纳扫了一眼那个男孩。
伊兹拉望着火焰烧灼的门，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无济于事，但他依然，将那个男孩送入了深渊。
霎时，大地颤抖，世界都在恐惧的东西正在复苏，异域之声传入阿斯塔纳和伊兹拉脑中。
太迟了。
我已在此。
你的时限已至。
I'mSAtaN
嘶吼伴随着终结，一切重归寂静。
阿斯塔纳发现刻在“门”旁边的诗篇。
他们不假思索地欺骗他们自己的信仰。
只是为了制造一个虚假的世界。
如果天地蒙胧，混沌降临，
时间和思想淹没我们光明的世界，
墙后只剩虚无，唯有黑雾笼罩。
等待灯塔。
“结束了吗？”阿斯塔纳迷茫地问道，但手上摩挲着口袋里的钥匙，察觉到一切并没有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他们还没有揭开这里的秘密。
“也做不到更多了，我猜，现在已经是破除阵眼后的结果，但是那些怪物仍旧能够跑出去，即使献祭天命之子也无济于事，离开吧。”
人们并不关心所有人的幸福，他们只希望有人比他们更悲惨，悲惨的恰好，既感到优越，也足够遥远，不至于成为下一个。
伊兹拉不喜欢这种感觉，所有人都在路上向前走，只有他陷入了彭罗斯阶梯，在这里兜兜转转。
也许一切有更好的办法。
因为他们经过几个小时后误打误撞的就来到了学校，这里已经变成了一摊废墟，但是校门仍旧屹立，写着“莫茨镇高中”。
根据孤儿院那封信的内容，他们得从这坨钢筋混凝土堆砌的高山中找到一个向下的通道。
伊兹拉抓耳挠腮之际，阿斯塔纳把生命探测器给他看了一眼，学校废墟内仍旧游荡着一些怪物。
“反正有破口那些怪物先能出来，先进去再说。”
两人从瓦砾碎石中找了一个口跳了下去。
碎裂的瓷砖地板，狭小的三角过道，粘稠的血肉，密集的蜘蛛网，堆砌的尸体，肆意泼洒的鲜血。
在其中行走并不方便，他们必须弯着腰行走，甚至一些坍塌严重的地方必须爬着过去。
终于，来到了一片摆放储物柜的楼梯附近，这里受损并不严重，是可以轻松行走的地域。
“怪物在这附近，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受损严重的地方，地基不稳很可能是因为地下建筑。”阿斯塔纳指示道。
他们继续往深处走，如果不进教室的话，靠走廊躲避遇到的怪物绰绰有余。
根据伊兹拉的观察，里面的怪物和外面的稻草人完全不同，它们更接近生物，就他躲藏时看到的，似乎都是人类变化而成，这些可能就是莫茨镇的异化者。
它们大多长着人脸，只是躯体鼓胀或是加入了一些动物的肢体，像是基因融合失败的废弃品。
“嗯？”阿斯塔纳在逼仄的空间里忽然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节，随即停了下来。
“怎么了？”这个地方没办法转身，伊兹拉只能发声提问。
阿斯塔纳并没有回答而是点燃了煤油打火机，伊兹拉只能看到前方迷蒙的光泄出。
“捂住耳朵。”
伊兹拉不明所以，但对方的话透出一股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令他下意识地服从。
燧发枪的轰鸣回荡在这个狭小的区域，阿斯塔纳前方的人面蜘蛛已经被轰成了一团肉泥。
发抖，狗喘。
尽管因为捂住耳朵已经缓解了一部分，但是燧发枪本身声音就很大，仍旧将伊兹拉拖入深渊。
恍惚，战火，不断被带回到过往的那种胆战心惊，恐惧正在发酵，无声尖叫回荡在空洞身躯。
枪毙，枪毙，枪毙。
下一批。
枪毙，枪毙，枪毙。
“伊兹拉？”恍惚朦胧的声音传来，辽远呢喃。
“你怎么了？”
“嗯？”伊兹拉晃了晃头，从水面中浮起，迷糊地回应着。
“你刚刚没动，喘息声有些大，我没办法看到你，后面是有什么吗？”阿斯塔纳看着生命探测器，颇为担心地问道。
“没有，抱歉，愣神了有些。”
伊兹拉皱紧眉头继续前进，那个蜘蛛的尸体血红色还混杂着绿色的粘液，散发出一种腐臭，但他也无暇顾及。
这次比以往的症状轻，也许是因为药物，也许是因为……阿斯塔纳？
不，禁忌物的威能吗？兴许出去后能捞一个玩玩。
辽远的哭泣声，来自孩童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阿斯塔纳抓紧了手上的枪，走出了三角框架的走廊。
眼前是完全塌陷的半露天空间，钢筋凸出的水泥地之下，是极其华美的教堂。
哭声来自一个约莫七岁的小孩，生命探测器显示这是活物，但是他怎么可能活着，怎么在这种地方生存？
“呜呜呜……”
男孩抱着双膝哭泣着，靠在碎石块边，身后是精致的教堂彩窗玻璃。
“嗯？”伊兹拉也没有擅自向前，但因为外面撒下来的光，他发现那个男孩手上的印记，“喂，这家伙好像是被标记的人，那个什么天命之子。”
“虽然还没有看到门，但是我有一个选择给你。”阿斯塔纳说，“按照书信记载的那样，把他给献祭了，或是就此离开，看学校这个样子，就算再破解阵眼也无济于事了。”
“把他献祭了。”
闻言，阿斯塔纳倒是讶异地看了一眼伊兹拉。
他觉得伊兹拉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存在，属于喜欢表现出自己过程正义的家伙，至少是那种不让自己手上沾满鲜血的角色，简单来说就是那种普通人。
这么决断的选择牺牲一个人，倒是超出阿斯塔纳的预料，不过他的想法也是这样，毕竟这里有没什么可以拯救的了，没必要浪费什么时间。
“可以。”阿斯塔纳点点头，从破损的边缘一跃而下。
伊兹拉并不是一个喜欢废话的家伙，看到那个孩子发现两人，避免哄孩子的戏码，干脆把他直接打晕，揪着对方的衣服提在手上。
“真是粗暴……”阿斯塔纳被这一手整傻了，他以为对方至少对小朋友客气一点。
“我们都要让他死了，干嘛假模假样。”对方不以为然。
下来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教堂，而是一种教堂风格的走道，尽头想必就是门了。
“往左拐，那边有一些生命迹象活跃，门附近应该有人守着。”
果不其然，火焰燃烧的异域石门通往扭曲黑暗的深渊，那足以扭曲空间的力量让人感到生理上的畏惧，门的附近游荡着一些畸形的怪物。
枯骨覆盖着残破的血肉，背部增生的怪异蝶翼扇动着，更加接近昆虫的口器微张发出尖啸，六目的金瞳散发着仇恨之火。
它们，发现了阿斯塔纳和伊兹拉。
伊兹拉想起了一部纪录片，是他无聊是看的，讲的是蝴蝶会吸食水珠，动物的汗液，泪液以及血液。
有一种美丽的养料就是腐烂的死亡的感觉。
描述这些家伙很贴切。
“你不能听枪声吗？”阿斯塔纳刚把枪举起，但又放下，无视那些飞来的家伙开始询问。
“是……应该吧，我可以处理。”伊兹拉举起镰刀，挡住了一个蝴蝶人的镰状手攻击。
“我需要你，你有助于我的目标，所以我必须保护你。”
阿斯塔纳伸出手，公义的天平在他身后显现，正如阿努比斯的天平审判，正义的天平倾倒在心脏的一边，而所有怪物，都将下地狱。
他在虚空一握，猛地攥紧，同时，那群怪物的颈脖被什么抓住一样发出清晰的骨裂声，最终头颅坠地，血液飞溅。
这种力量，简直是碾压，毫无道理可言。
“我去，哥们，你有这能力还藏着掖着干嘛？”伊兹拉直接把自己那破镰刀给扔了。
“这种能力是有代价的，比起这个，把他处理掉吧。”阿斯塔纳扫了一眼那个男孩。
伊兹拉望着火焰烧灼的门，我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无济于事，但他依然，将那个男孩送入了深渊。
霎时，大地颤抖，世界都在恐惧的东西正在复苏，异域之声传入阿斯塔纳和伊兹拉脑中。
太迟了。
我已在此。
你的时限已至。
I'mSAtaN
嘶吼伴随着终结，一切重归寂静。
阿斯塔纳发现刻在“门”旁边的诗篇。
他们不假思索地欺骗他们自己的信仰。
只是为了制造一个虚假的世界。
如果天地蒙胧，混沌降临，
时间和思想淹没我们光明的世界，
墙后只剩虚无，唯有黑雾笼罩。
等待灯塔。
“结束了吗？”阿斯塔纳迷茫地问道，但手上摩挲着口袋里的钥匙，察觉到一切并没有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他们还没有揭开这里的秘密。
“也做不到更多了，我猜，现在已经是破除阵眼后的结果，但是那些怪物仍旧能够跑出去，即使献祭天命之子也无济于事，离开吧。”
人们并不关心所有人的幸福，他们只希望有人比他们更悲惨，悲惨的恰好，既感到优越，也足够遥远，不至于成为下一个。
伊兹拉不喜欢这种感觉，所有人都在路上向前走，只有他陷入了彭罗斯阶梯，在这里兜兜转转。
也许一切有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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