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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竞选

    新闻头条:托金汉姆市长乘坐的班机被恐怖分子炸毁,生死不明,市民陷入恐慌。

    热评: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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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市长竞选三天后开始,请为你喜欢的市长投一票吧!

    卡洛斯挂着邪恶的笑容,在准备室看着手表,等待着自己上场的时间。

    他收买了所有能收买到的人,乳臭未干的孩子,麻木的中年社畜,或是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头,为了完美夺得冠军,他也解决掉了一些竞争对手,当然,枪击可不行,只需要让他们错过时间就好了。

    准备室除了一个安排进程的人时不时看着幕布外,就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卡洛斯了。

    洛伦索当然不在,他不能听自己给卡洛斯准备的演讲稿,这会让他感到羞愧和难堪,一个有道德感的男孩不是吗?

    “卡洛斯先生,你该上台了。”准备进程的女人招呼着卡洛斯。

    “呼……”

    卡洛斯深呼吸后,带着从容的微笑,走上了演讲台。

    从封闭的准备室跨越到全开放是演讲台,他能看到一堆人在围栏之外,一些真正的评委坐在前排,用毫不掩饰的眼神打量着他。

    “咳咳。”卡洛斯清了清嗓子。

    “我很高兴来到这里,我特别高兴能在这个场合来到这里。”

    “我们相聚在一个充满变化和挑战的时刻,在一个充满希望和恐惧的时间段里,在一个既充满知识又充满无知的时代。我们的知识增长得越多,我们的无知就越显露出来。

    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握我们已经走了多远和多快,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人类发展历史也可以用一些标志性的东西来概括。

    如果从公元前五百万开始倒数,最前面的两百五十万年里我们只是一片空白,在前两百五十万年,我们进入了石器时代。

    又经过一百年,人类使用骨器,开始使用火。

    跨越悠长岁月,前四十万年出现了矛。

    前三十万年人类出现语言,可以交流沟通。

    前二十年万往后出现了衣服。

    前五万到一万年间,人类学会计数,采矿,编织衣物,制造陶器、弓箭。

    前一万年后,农业种植,金属加工,驯服养殖。

    前七千到一千年,灌溉、青铜器、楔形文字、数字、圣书体、有轴车辆、莎草纸、蜡烛、货币、甲骨文、冶铁技术、剑……

    公元1世纪,基督教出现。

    此后,人类不断发展,封建时代,蒸汽时代,机械时代,信息时代。

    这是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步伐,这样的步伐不能不造成新的弊病,因为它驱散了旧的、新的无知、新的问题和新的危险。

    如果说我们进步的这段简明的历史教会了我们什么的话,那就是人在追求知识和进步的过程中是坚定的,是不能被吓倒的。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记得《宣言》说的第一句话?

    “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它说,“人们拥有某些与生俱来的权利,包括生命、自由和追求幸福。”它更进一步:“我们认为人人生而平等。”

    那么这些词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朋友们,这是不是说,人人生而平等,所以有些人生来就拥有100亿美元,而另一些人则生来一无所有?我的朋友们,这是否意味着,一些人来到这个世界时,带着他们的子孙可以不工作就能享受到的财富,而另一些人出生时就饿了?

    这不是《宣言》所说的“人人生而平等”的意思。

    当《宣言》宣布某些权利不可剥夺时,它意味着什么: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朋友们,在一个1.2亿人无家可归的星球上生活仍然是一种权利吗?

    现在,我们组织了一个我们所说的“共享财富社会”,其座右铭是“人人为王”。

    每个人都是国王,所以不会有没有生活必需品的人,不会再有金融烈士心血来潮的人。通过这样一个社会,我们想要提出什么?

    每个人都应该有饭吃,有衣穿,这让我们变得独立。

    上帝告诉你问题出在哪里。哲学家们告诉了你这个问题。如果你有一个国家,一个人拥有超过10万人或一百万人,如果你有一个像自由联盟这样的国家,四个人控制着超过1.2亿人,你知道问题是什么。

    没有人更富有,没有人更贫穷;没有人会工作得更多,没有人会工作得更少。这是我们的目标,也是我们的主要理念。

    财富不是伊甸园,权力不是伊甸园。只有平等的活着的人才是伊甸园。乌托邦是伊甸园,平等主义是伊甸园,自由正义是伊甸园。

    我致力于创造一个完美的伊甸园!

    谢谢,我说完了。”

    卡洛斯给自己鼓起了掌,观众虽然不知道他在逼逼赖赖什么,但是总之很高大上,也鼓起了掌。

    评委无所谓,他已经收买了一大半,他的产业链还是相当有搞头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总统竞选时要说什么了,到那时,兴许行动更重要。

    “非常感谢卡洛斯先生的演讲,那么……”

    ……

    次日,卡洛斯成功就任托金汉姆市市长。

    花环,鲜花,簇拥,荣誉,堆砌虚伪的笑容。

    洛伦索只是在电视上看着一切,他开始酗酒抽烟,也开始迷茫。

    他的房子变得昏暗,这里原本有三个人,然后变成两个,最终只剩下一个。

    “我不得不这么做吗?”

    他垂着头,看着手上的威士忌,醇厚的酒液摇晃着,随即他一饮而尽。

    液体有一种深深的、几乎毫无掩饰的苦味,令他出乎意料,而且似乎比任何他喝过的威士忌都浓烈辛辣。它猛烈烧灼他的喉咙,他的焦渴全新地爆发出来,逼得他又喝了更大一口。

    第二口比第一口更可怕,将他的大脑带入无人深知的混乱。

    酒精像一块滚烫的石头躺在胃里,燃烧他全身,他觉得被愉快地剥夺了责任或者尝试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的必要。

    他的思考变得费劲,好像它们不得不挣扎着穿过什么浓厚的介质,才能抵达头脑表层。

    这种感觉,并不糟糕。

    不会思考,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洛伦索用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感受液体的流逝,自己的一部分正在远离自己,连同那些罪恶也一并离开。

    他睡着了,梦里依稀听见母亲温柔的呢喃,恍惚间,他又回到那个童年时期美好的下午。母亲正为生病的他熬着药,微笑着给他讲着动人的童话,他那微青的脸上泛起一丝释然的笑容。

    因为,他已经如同一块正在融化的冰决那样,永远化进院子外金黄的天幕,流向童年这片大海的深处,流浪在人间的天使,终于被宇宙中的无数星辰庄重地抬进诸神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