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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女子无才便是德

    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题记

    冯妙华正式开始上学了。

    学堂并不算远,就在冯家东北处。

    这学堂是冯家的家学,本意是让家族中、亲戚里不能为子弟延师请学的,可以入学读书。

    这些据说都是太后的意思,后来,太后又觉得家里的女孩子也不少,闲在家里也是无事,不如开个女学,一来女孩子们学些妇礼主家之道,二来姑娘之间也可往来相聚,亲厚感情。

    冯妙华大早上被人叫起来,吃完饭出发去上学,一路在马车上打瞌睡,迷糊中听见有人说“到了”,然后被人叫醒,下车进了学堂。

    学堂倒也不大,中间一个开阔的院子,两边厢房,中堂就是她们上课的地方。课堂面阔三间,四面通透,院中种植有花木,中堂门前左右两侧各植一棵石榴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

    冯妙华走到正堂门前,抬头看有一匾额,上面写着蔚藻堂三字。

    抬步进了教室,冯妙华环视,发现人还不少呢,看着得有十几个姑娘。

    来上学的女孩子,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她已经大致了解过了,这里面大半都是冯氏本族的姑娘,小部分是族里一些亲戚家的女孩。

    冯妙华在小桃的指引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下,坐在她右手边座位上,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子朝她说:“姐姐,你怎么来了?早知道你也要来,我就去找你,我们一道来了。”

    冯妙华见小桃忙给这个女孩子行礼,称呼她为“四娘”,立马知道了,这是她的妹妹,排行老四,是周姨娘的女儿,名叫冯瑶华。

    冯妙华笑着准备回冯瑶华,还没开口,只见一个大概十四五岁,柳眉杏眼,模样俏丽的姑娘跑过来,上来拉住冯妙华的手,亲切说:“妙华,你可算回来了。听说这段时间你又病了,我之前还去府上看你了,可是他们说你去寺院静养了。怎么样,你都好了吗?”

    “好了,都好了。”

    冯妙华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朝小桃看去,眼神询问,这是谁啊?又对冯瑶华说:“我也是临时过来的,以后我们再一起来。”

    小桃赶紧解释:“云姑娘,我家姑娘记不得许多事了。姑娘,这是云姨娘的侄女,云乐薇。”

    冯瑶华听了,也在一旁给她介绍情况。

    云乐薇惊讶:“我之前就听说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你真的连我们都不记得了?”

    本来,从冯瑶华跟她说话开始,就有人围过来,听了这话,大家都愈发好奇,更是把她团团围住,问东问西,冯妙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打马虎眼敷衍。

    大家正七嘴八舌,忽然有人说,老师来了。

    教室四下顿时寂静无声,所有人立马坐回自己的位置。

    她们的老师年纪约四十岁左右,姓薛,是一个京师中颇有才名的女子。

    冯妙华从小桃那里已经了解到,这位薛老师不到二十岁,丈夫就去世了,她辛苦将幼子抚育成人,儿子也很有才名,被朝廷录用。太后欣赏她为人持重,所以特意延请她为家学先生。

    只见薛老师从头发到衣服再到神情,都透露着一丝不苟和严肃。

    冯妙华觉得这位老师真有她中学教导主任的风范,难怪大家都这么怕她。

    薛老师看大家安静坐好,然后开始讲课。授课的内容是薛老师自己编著的,基本是从一些典籍里辑录出来的。今天要讲的内容,是女戒。

    冯妙华打开书案上的书卷,看了几行,心想这不就是封建女德吗,这有什么好学的?

    才不过几分钟,冯妙华已经开始无聊。

    这在古代上学可比在现代差远了,现代的时候好歹还有手机呢!这里倒好,只能在这里听女德课,这不把人闷死啊?好怀念之前寺院里的日子啊,看人烧香念经都比这里有趣。

    薛老师带大家念了一遍文章,然后让大家先背诵。

    冯妙华手托下巴出神,在朗朗诵书声中,感觉上下眼皮不由直打架。

    她刚要合眼睡着,就感觉后面有人拉她衣服,一下子惊醒。原来是后面的小桃看她快睡着了,提醒她。

    冯妙华只好换一只手扶额,调整一下姿势,努力保持清醒。

    这一堂课,冯妙华实在是上得太难熬了。

    一上午她都在努力跟睡意作斗争,奈何都是负隅顽抗。中间不但小桃三番五次提醒她,就连薛老师都走下讲台,敲了她两三回桌子。开始背书的时候还好,冯妙华还跟着念了几句,后来薛老师开始讲解,就彻底扛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冯妙华睡的正香,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扯她衣服,眼睛都没睁开,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准备接着睡,随口嘟囔道:“放学了吗?放学再叫我。”

    小桃急切的推她:“快醒醒啊,姑娘。早放学了,已经中午了。”

    冯妙华豁然醒来,一边揉枕麻的胳膊一边问小桃:“小桃,什么时候下课的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桃赶紧给自家姑娘揉胳膊肩膀,边回道:“下课有一会儿了。姑娘,你怎么一直睡觉啊,我叫你都不醒。”

    冯妙华趴到小桃的书案上,嘟囔说:“没办法啊,我从小这样,一上课就瞌睡。”

    然后抬头问小桃:“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放学回家啊?”

    小桃说:“下午未时下学,现在快交午时了。”

    还要四个小时,冯妙华重新躺倒,这也太难熬了吧,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冯妙华的难过只持续了一下,很快她就拉着小桃,跑去参加同学们的聚众聊天了,并在吃完午饭的时候,成功收获八卦无数。

    什么东家妯娌不和啦,西家兄弟闹分家了,某某都六十多了,前几天又纳小妾了,哪家公子十分俊俏尚未婚配啦,认识的姐妹谁嫁得如意郎君了等等。不过讨论更多的还是,你的荷包绣的好精致啊,把花样描一个给我;你熏得什么香,教教我怎么调制,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可以说是个茶话会了。

    冯妙华了解到,她们的课程是上午薛老师上课,中午吃饭休息,下午温书,习字,学习女红、算术等等。

    下午的课业听起来比上午要有趣一些。

    不过,当下午开始习字的时候,冯妙华就不这么认为了。

    冯妙华看着眼前的纸笔,迟迟没开始动手。她最后一次写软笔书法是几年前来着?别说软笔字了,电子信息时代,需要用手写字的机会都不多了好吗?

    冯妙华其实也是专门练过书法的。

    她阿公是一个书画家,也算有几分名气。所以,阿公家的孩子都要从小习字的,她在阿公膝下长大,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她从小一贯学什么都学不好,更没个长性,但是谁让她是阿公孙辈最小的孩子,而且托她哥哥姐姐们的福,他们几个天赋一般,全都没练出个所以然来。因此,老爷子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丝毫无视她也是个天赋一般、更没有毅力的孩子,逼着她就硬练。

    阿公在什么事上都对这个小孙女百依百顺,唯独在练字这件事上严厉的很,一点不肯马虎,半点不肯放水。

    冯妙华那时候没办法,总是一边哭,一边练。虽然最终也没练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好歹她那一手字,勉强可以拿出来见人。用苏曼青的话说,真不像她能写出来的。说起来,这都是历史进程的功劳,这时代写字的人少了,练软笔书法的人更少,像她这种水平都能拿出来糊弄一下了。可惜后来离开了阿公,没人约束,练字自然就被她丢掉了。

    想到阿公,她不禁鼻头有些发酸,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老人家?他年纪那样大了,要是知道她出了事,不知道怎么受得了,从小他就最疼她。

    冯妙华心里又是伤感又是温暖,眼里不由流下泪来。泪滴到纸上,才惊觉她身在何处,赶紧擦干,幸好大家都在认真写字,没人注意。

    晚上,冯妙华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看青荷她们帮她收拾东西。

    一切妥当后,她们都知道她不喜欢屋里留人,嘱咐完她以后,吹灯转身准备离去。

    冯妙华已经躺下了,叫住小桃,说有事情安排她。

    小桃从红杏手里接过灯盏,准备重新点燃桌子上的灯,冯妙华赶紧制止她:“就几句话,不用麻烦。”

    小桃端着灯来到床边,放在床头边矮几上。

    冯妙华坐了起来,拉小桃坐下来说话。

    “小桃,今天的课业,你写完了吗?”

    “写完了呀,我们下午在书房写的呀,你忘了吗姑娘?”

    “没忘没忘。”

    冯妙华笑呵呵说,然后把小桃的手拉过来,语气变得严肃,“小桃啊,忘了跟你说了,做我的盟友呢,一定要做到一件事。”

    小桃忐忑:“什么事啊?”

    冯妙华郑重地说:“很重要,要牢记。简单来说就是,小桃,我会的事情你要会,我不会的事情,你更要会,知道吗?”

    小桃点点头:“知道了。”然后又迟疑地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所有的事?”

    “嗯。”

    冯妙华重重点头,她简直是在诱骗无知少女,不对,她就是在诱骗无知少女。

    小桃想了想,说:“姑娘,你是想让我以后连你的都给做了?”

    “嗯嗯。”

    很上道嘛,这姑娘,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这不好吧,这是作弊啊,被发现了怎么办?”

    “没关系的,有什么事我兜着。”

    净学些妇德什么的,一堆封建糟粕,没什么用。再说了被发现了能有什么事,正好不去上学了。

    这后面的日子,冯妙华就好过多了。课堂发呆睡觉,午间休息和大家八卦,没多久,她已经很好地适应了学堂生活。

    这一天又到了茶话会八卦时间,冯妙华兴致缺缺。

    古代毕竟没有互联网,八卦丰富度和实效性都不怎么样,天天说来说去,还是那么点事。

    冯妙华感觉这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发呆,琢磨着怎么换个地图玩儿呢,忽然听到一个新鲜消息。

    旁边一个姑娘,忽然小声跟人说:“知道吗,前几天官家一下子得了两个皇子。”

    “不是大赦天下了么,谁都知道的事,也值得说得这样神秘。”有人不以为意。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要说的是,这两位皇子的生母,尽管都诞下皇嗣,这命运却大不相同。”

    大家好奇:“有什么不同的?”

    冯妙华也好奇,难道有什么新瓜?也凑过去认真听她说话。

    “我听说啊,咱们大魏有个祖制,要立哪位皇子为储君的话,他的生母就会被处死。所以,大皇子的母亲就因为这个被处死了。”

    “啊,那大皇子岂不是很可怜,生下来就没了母亲。”

    “明明母亲才可怜嘛?”

    “所以说啊,二皇子的母亲多幸运,要是早生些时候,赐死的就是她了。”

    “可是大皇子会做储君啊,儿子将来能继承大统,想想也还可以了。”

    冯妙华忍不住插嘴:“杀死自己孩子的母亲,这皇帝也太残忍了吧?这些你都从哪儿听来的啊?”

    大家正讨论的热闹,有人说:“大家还是说点别的吧,这样私下议论皇室,是大不敬,传出去我们都没好结果。”

    一时间大家都缄默,很快又换了话题。

    冯妙华默默坐回自己的位子,心想这是个什么奇怪又野蛮的时代,这里的皇室大概是有什么大病,想出来这么个残忍无人性还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制度。那要是这孩子过两年不小心夭折了,母亲岂不是白死了?执行这么个变态制度,得亏是皇帝,要不然肯定娶不着媳妇,哪来那么多的孩子和孩子妈给他祸祸!

    第一次上女红课,冯妙华还是很激动的,这东西在现代,可是不常见到了,左看右看,很是新鲜。

    不过很快,冯妙华就体验到了经典场景,手残党的日常之大脑说简单,眼睛说会了,手说你们会你们来。

    冯妙华看着自己眼前那一团乱糟糟的线和桀骜不驯的针,觉得这是对针和线还有布的侮辱。

    “小桃,你绣的鸟这么好看,跟真的一样。大家快来看。”

    有人嚷嚷。

    冯妙华扭头去看,果然好看。

    “小桃,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你真厉害!你怎么这么棒,小桃你真是我的宝贝!”

    小桃被冯妙华这样直白地夸赞弄得都不好意思了,连忙说没有没有。

    大家都围过来看,齐齐赞叹。

    冯妙华也觉得与有荣焉,不亏是她的小桃,又聪明又能干,还单纯可爱,真是个世上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姑娘。

    不过也有人不以为意,在一边阴阳怪气:“不错是不错,只可惜,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个丫头,没什么出息。”

    冯妙华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名左超,并不熟悉,应该是族中哪家亲戚家的女儿。

    云乐薇看冯妙华看过来,拉了拉左超,示意她不要说了。

    谁知这姑娘却大声说:“本来就是,什么出身的人做什么事。野鸡坐在凤凰窝里,也成不了凤凰。”

    她这话落音,一时鸦雀无声。

    小桃垂下头,默然无语。

    冯妙华开口,声音不大,可足以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请你立即给她道歉”

    不想左超听了这话非常生气:“冯妙华,你不要仗着你是冯太师的女儿,你就嚣张跋扈,可以为所欲为,让你的丫环和我们平起平坐,有谁像你这样尊卑不分?”

    冯妙华奇怪,“像你这样无故挑衅同学,到底是谁嚣张跋扈?我家小桃聪明能干,你有什么资格瞧她不起?”

    冯妙华想了想,故意气她说:“我就是要为所欲为。”说完又惊讶问她:“奇怪了,我带我的丫头,又没拦着你不让带你的丫头?”

    左超气得肺都要炸了:“冯妙华,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凭什么这样狂妄?”

    冯妙华两手一摊,故意说道:“我本性猖狂,你能怎么样?哦,有些人,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什么鸡啊鸟的,才真是奇怪。”

    冯瑶华赶紧出来劝架,大家都是亲戚,何必为一点琐事在这里争吵,伤了和气,也徒让人笑话。

    冯妙华对冯瑶华笑笑:“既然四妹妹开口了,那就算了。”

    说完就低头,去拿小桃架子上的丝线,跟小桃说话,看也不看她一眼。

    左超向来心高气傲,此刻窝着一肚子火,也不好再发作,只得坐回座位上,狠狠瞪自己的绣绷。

    回家的路上,小桃一个劲跟冯妙华赔罪,让冯妙华不要生气,说明天她跟左姑娘道歉,还说都怪自己,又给姑娘惹祸了。

    冯妙华奇怪了:“你道什么歉?不过你提醒我了,她还没道歉呢,不行,明天我要记得让她给你道歉。”

    “我没有生气,我生个什么气啊!”

    冯妙华是真没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居然跟一个小学生吵架,这身体变小了,人也幼稚起来。

    冯妙华想了想:“不过,你确实有一点是让我生气。”

    小桃惶恐问:“什么啊?”

    冯妙华恨铁不成钢说道:“她这样说你,你都不知道反击,还在那里羞愧,你羞愧个什么劲儿,下次遇见这种人,直接怼她就完了,懂吗?”

    “可是,她们都是姑娘啊?”

    “那也不能让人欺负了,无动于衷啊!怕什么,有什么事我给你扛着。记住了吗?”

    小桃似懂非懂,还是认真点点头。

    冯妙华拉过小桃的手说:“其实,先要给你道歉的人是我,归根结底,你也是因为我才被她们针对的。”

    都是因为她太懒了,小桃又太能干,所以她就可这一只羊薅羊毛。那些人不过是看不惯她,才冲着小桃去的。

    小桃赶紧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姑娘你对小桃最好了,我什么都愿意替姑娘做。”

    冯妙华虽然后来不再去家学了,但是最后不但让左超专门给小桃赔罪,还发话从今后再不准她入家学。既然左超说她是飞扬跋扈的人,那她又岂能白担虚名,自然是要好好仗势欺人一番了。

    为了这个事,云乐薇还特意拜托了冯瑶华,来家里跟她说情。云乐薇让冯妙华不要记恨左超,说她只不过心直口快罢了。

    冯妙华倒是没什么芥蒂,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可是左姑娘自己当众羞辱别人在前,道歉是理所应当的。她又不是和左姑娘有仇,干嘛记恨,禁止她入家学就是吓唬她而已。

    云乐薇高兴说:“话说开了就好,一点小事,不要伤了和气。”于是此事揭过,大家转而说笑别的事情。

    等云乐薇走了,冯瑶华开口对冯妙华说:“乐薇与我素日交好,她又是左超的朋友,姐姐你可不要怪我多事。”

    冯妙华笑着回:“怎么会呢?”

    冯瑶华说:“虽然我也觉得左超做的不对,但是我们也有不妥啊。左姑娘素来是个心气高的,她有情绪也是可以理解。更何况大家都是亲戚,闹起来也生分。”

    冯妙华冷笑:“她心气高,别人心气就不高?就该随便让她糟践?”

    心想惯得什么毛病,亲戚,她是谁的亲戚,我怎么没听过?

    冯瑶华一时无语,稚气的脸庞略带一些疑惑:“许多人背后议论乐薇,说她趋炎附势,妄想攀附权贵,嫁入高门,姐姐,你说真是这样吗?”

    冯妙华随口说:“我哪里知道,我与她又不熟。”顿了一下又说:“传言要是真的,我看她倒是个明白人。”

    冯瑶华不解:“为什么啊?”

    冯妙华不以为意:“她长得挺漂亮,人也聪明,想嫁的好一点,有什么错?男人读书目的是高官厚禄,也没见有人说半个不字,女子所求贵婿,怎么就不端了?我看没什么不同嘛。”

    冯瑶华没听过这样的歪理,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理由。

    恰好红杏就笑盈盈过来,手里端着一盘黄澄澄的杏子,对正凝神思考冯妙华言语的冯瑶华说:“四姑娘快别听她的,她那些一套一套的道理,都不知道哪里想来的,净是用来捉弄人的,快别费神了,来,吃杏子,可甜了。”

    于是大家一起吃杏子笑过。

    经过这件事,冯妙华正好有理由不去上学了,新鲜感过去了不说,每天早起也很累的。

    听完冯妙华的话,常蓝疑惑问女儿:“说这么多,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去上学了?”

    冯妙华决定装个逼,正色说:“妈,圣人有言,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觉得女孩子不用读什么书的,应该听从圣人的教诲,不以才干为重,重视德行的培养。”

    其实她还想背两句之前学的女德女戒什么的,可惜一句也想不起来,只好作罢。

    谁知道常蓝听了,把手里的账本一下子拍桌子上,怒道:“胡闹!你说说你,日常惫懒顽劣,天天在学堂里胡闹也就算了。现在可好,不想上学就编这么个混账话,还编排给圣人?哪个圣人说过?我就是对你日常太放纵了,好了,你从今以后也不用去学堂了,我要专门给你延请师傅,亲自督促你,再这样下去,你还不知道要学成什么样呢!”

    冯妙华震惊了,常妈妈怎么一下子就慈母变虎妈了呢?

    她现在可算明白了,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