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人情翻覆似波澜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题记
八月里姚老夫人做寿，冯府上下热闹得很，不但冯家自己后辈子侄，许多亲朋故交也来贺寿。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口里一直念叨：“我这把老骨头何德何能啊。”
这天一大早，花了两个时辰，莺儿和青荷终于把冯妙华收拾好了，毕竟光是叫这位魔王起床，就费了半天的功夫。
冯妙华去往春晖堂给老夫人拜寿。
进门一看，除了大哥，他们兄妹几个都在。
东边首座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她没有见过，想来就是冯修了，博陵公主的幼子。
博陵公主生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世子冯诞，老二和老三是双生子，一对龙凤胎。
少年眉目艳丽，眉梢眼角，带着三分风流邪气。虽然用艳丽形容男人有点怪异，但是冯妙华看到他一瞬间，实在是没有比这个词更合适的来形容他了。
冯妙华见过老夫人，说完了祝词，老夫人高兴给了赏，吩咐入座。
冯妙华看冯修下手有空位，走过去向他行礼问好。
冯修漫不经心朝冯妙华看了一眼，鼻子哼了一声就当是答礼。
冯妙华径直落座，心想，难道她原身跟这个二哥不对付？
从春晖堂出来，冯妙华问小桃：“我之前跟二哥的关系怎么样？”
小桃回说：“姑娘是想问刚刚二公子为什么那个态度吧？”
冯妙华点点头。
小桃接着说道：“姑娘你别多心，二公子他一贯如此，跟谁说话都爱搭不理的。”
冯妙华无语，原来古代也有愤青啊。
这天上课，贾老师在前面讲课，冯妙华在看外面的日影，正盘算着再过多久就可以放学了，下午干点什么好呢？
这会儿老先生谈到孔夫子的微言大义，一时说得兴致高涨，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只可惜他这个学生一直神游物外，完全不能体会他所说的圣人之理的精妙之处，可谓是瞎子点灯，白费。
好容易熬到放学，送走了老师，冯妙华站在庭前，大大伸一个懒腰。就听见旁边几个丫头叽叽喳喳在那里八卦，她听了一会儿，问道：“怎么回事？我二哥他怎么了？”
原来冯修又被太后杖责了。
太后素来就对冯修平日里轻浮行径很不悦，听说近日居然在京城因为一个风尘女子跟人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因此非常气愤。恰好此时皇帝也在旁边，对太后说，虽是小事，但还是应该严责规正，防微杜渐的好。
随即下令将冯修杖责，罚闭门思过一月。
冯修这顿打，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下不来床了。
唉，冯妙华心里叹口气，说起来，这事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冯妙华吩咐人准备礼物，下午去看看她这个倒霉催的二哥吧。
丫环梅香将冯妙华领进屋里，一进门，就看见冯修正趴在榻上，身边围着几个丫环说笑。看见她来，冯修摆摆手让人退下，皮笑肉不笑地招呼她。
梅香招呼冯妙华落座，递给她一碗酪浆，笑着说：“三娘别理他，有人身上不痛快，说话就阴阳怪气的。”
冯妙华接过碗，笑着说：“谢谢姐姐。我才不会跟有些人一般见识呢。”
梅香说完，笑着下去，让他们兄妹说话。
冯修问她：“三娘是来看我笑话来了？”
冯妙华将碗放在案子上，看着冯修说：“我是来跟二哥道歉的，对不起。”
冯修失笑：“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冯妙华站起来跑过去，坐在脚榻上，跟冯修对视，认真说：“我那天就是想帮丽娘解围，谁知道你运气这么背，这事居然让太后和官家知道了，害的你挨打，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冯修盯着她澄澈的眼眸看了半天，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你的？难道那天拿弹弓打我的人居然是你？”
冯妙华赔笑道：“二哥你别生气，都是误会，呵呵，误会。”
冯修惊呆了，一时忘了愤怒。
他是万万没想到的。一时都忘了思考她是怎么去的青楼，跟谁去，只呆呆开口问：“丽娘素性高傲，我请见了好几次，礼物备了一大堆，好话说尽，她都不肯见，怎么肯见你？”
这个秋丽娘据说妙丽善舞，是教坊最近的大红人。他去了两次，都吃了闭门羹，那天冯修再次拜访被拒，一时羞恼，发起了公子哥脾气，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没想到有人替丽娘出头，此人不但弹弓奇准，隔着门帘从屋里将石子正打在他门面上，而且门外站立的两个侍从，一看就身手不凡。
冯修一时摸不准此人什么来头，只好悻悻作罢。更可气的是，此人从头到尾没有露面，他查了半天也没找到人，还因此惊动了大哥，进而闹到太后那里，平白地多挨了一顿打。
想到这里，冯修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今天主动送上门来。
冯妙华摇头，男人啊，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这世上没有女人是自愿落风尘的。对她们来说，这是一份求生存的职业，倚门卖笑只是不得不完成的KPI，上班摸鱼才是常态。
冯妙华跟冯修解释：“开门见客，虽说见谁都是见，可是接待我这样可爱的姑娘，总比那些猥琐的男人强吧，而且，我送的礼物，不比你们少。”
冯修终于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的问她：“这些事，父亲和常姨娘知道吗？”
冯妙华赶紧拉住冯修的衣袖，讨好的笑着说：“二哥，你不会去告状的对不对？”
冯修哼一声：“那要看你表现。”
冯妙华丢掉衣袖，愤愤说：“本来还想带你去见见丽娘呢，没想到某人居然只想告密，一点义气都没有。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有人告密，我也出不去了。”
冯修看她小脸皱成一个苦瓜样，哈哈大笑起来。
冯妙华瞪他，有什么好笑的。
冯修笑的太大声，扯动了伤口，哎呦起来。
冯妙华幸灾乐祸，活该。
冯修不笑了，对冯妙华说：“有点意思啊。好，看在你是我妹的份上，这事我暂时不计较。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哪儿你都敢去啊？是跟冯夙一起去的吗？”
冯妙华说：“一开始是。不过他跟你一样，经常待在宫里，出入不方便。后来我熟悉了，就自己去了。”
说起来第一次自己出去的时候，小桃跟着她，心里忐忑，问冯妙华：“姑娘，我们直接从门走吗?”
冯妙华奇怪反问她：“当然从门走啊，难道你想翻墙？”
小桃连连摇头。
冯妙华告诉小桃，她家后街不远，有个小市集，今天想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因为离得近，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所以不用骑马或坐车，就她们俩去。
小桃心虚的跟在冯妙华身后，心里有点害怕，不知道到了门口，会不会有人拦。可是看她家姑娘在前面走，一副若无其事理所当然的样子。
冯妙华和小桃，就这样明晃晃从后宅角门出来了。
站在街上，小桃还有点不可置信，就这样出来了，为啥没人拦着，门卫甚至问都没问她俩？
冯妙华看小桃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迷惑什么，揽着她的肩膀说：“我问你，有法律规定，女子不能逛街吗？”
小桃摇摇头，“但是……”
冯妙华决定不逗她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是门卫们都认识我。”
看小桃一脸惊讶，她点点头：“没错，家里大部分守卫都熟悉我，我已经出来很多次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逛街去喽。”
小桃愣住了，她家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做到的啊？还没想完，就被冯妙华拉着走了。
冯修不可置信的说：“你果然去了不止一回？”随即叹息说，“世道真是不公，我啥都没干，倒是一圈儿人骂我。”
冯妙华安慰他：“二哥，我就说你运气不好吧。没办法，看开一点吧。”
冯修这下子更郁闷了。
看他吃瘪，冯妙华乐不可支。
冯修看她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摇摇头，真不知道说她是聪明还是傻好。
冯修突然正色：“阿奴，不是二哥多嘴，你每天只顾着吃喝玩乐，就对自己终身没什么打算？”
冯妙华不解，怎么话风突转，她有些听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冯修看她一脸懵懂，细心跟她解释：“我记得你是辛亥年出生，属猪的对吧？”
冯妙华点点头，更加摸不着头脑。
只听冯修接着说：“再过几个月，开春你就虚岁十四了吧？跟二哥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有没有看上哪家王孙公子，二哥帮你参谋参谋。”
冯妙华眨眨眼，“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吧？”
这个年龄，在现代谈恋爱都算是早恋，被发现就要学校通报批评请家长的。虽然当初她自己也早恋，但是早婚还是万万不必了。不对，这个年龄，早婚都算不上，这根本就是童婚！中世纪社会流行的恶俗，哦，现在她好像就是在中世纪，算了，她现在不想说话了。
黑暗的中世纪，万恶的封建礼俗。冯妙华腹诽。
冯修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白长这么大年纪。你不趁着现在你妈在家里主事，为自己谋个好归宿。过几天父亲就回来了，到时候恐怕就有好戏瞧了，平静日子还不知道能过几天？”
“一天天就知道傻乐，你真该好好跟老四学学，你看人家，比你小那么多，现在开始都知道为自己筹谋。我看论心思，你连四娘一半都不如。”
冯妙华只是有点奇怪：“二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怕我嫁不出去，找你混饭吃？”
冯修忍不住朝她翻白眼。
冯妙华接着逗他：“放心吧，二哥，要是你将来落魄得吃不上饭了，我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冯修要气死了：“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题记
八月里姚老夫人做寿，冯府上下热闹得很，不但冯家自己后辈子侄，许多亲朋故交也来贺寿。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口里一直念叨：“我这把老骨头何德何能啊。”
这天一大早，花了两个时辰，莺儿和青荷终于把冯妙华收拾好了，毕竟光是叫这位魔王起床，就费了半天的功夫。
冯妙华去往春晖堂给老夫人拜寿。
进门一看，除了大哥，他们兄妹几个都在。
东边首座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她没有见过，想来就是冯修了，博陵公主的幼子。
博陵公主生有三个孩子，老大是世子冯诞，老二和老三是双生子，一对龙凤胎。
少年眉目艳丽，眉梢眼角，带着三分风流邪气。虽然用艳丽形容男人有点怪异，但是冯妙华看到他一瞬间，实在是没有比这个词更合适的来形容他了。
冯妙华见过老夫人，说完了祝词，老夫人高兴给了赏，吩咐入座。
冯妙华看冯修下手有空位，走过去向他行礼问好。
冯修漫不经心朝冯妙华看了一眼，鼻子哼了一声就当是答礼。
冯妙华径直落座，心想，难道她原身跟这个二哥不对付？
从春晖堂出来，冯妙华问小桃：“我之前跟二哥的关系怎么样？”
小桃回说：“姑娘是想问刚刚二公子为什么那个态度吧？”
冯妙华点点头。
小桃接着说道：“姑娘你别多心，二公子他一贯如此，跟谁说话都爱搭不理的。”
冯妙华无语，原来古代也有愤青啊。
这天上课，贾老师在前面讲课，冯妙华在看外面的日影，正盘算着再过多久就可以放学了，下午干点什么好呢？
这会儿老先生谈到孔夫子的微言大义，一时说得兴致高涨，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只可惜他这个学生一直神游物外，完全不能体会他所说的圣人之理的精妙之处，可谓是瞎子点灯，白费。
好容易熬到放学，送走了老师，冯妙华站在庭前，大大伸一个懒腰。就听见旁边几个丫头叽叽喳喳在那里八卦，她听了一会儿，问道：“怎么回事？我二哥他怎么了？”
原来冯修又被太后杖责了。
太后素来就对冯修平日里轻浮行径很不悦，听说近日居然在京城因为一个风尘女子跟人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因此非常气愤。恰好此时皇帝也在旁边，对太后说，虽是小事，但还是应该严责规正，防微杜渐的好。
随即下令将冯修杖责，罚闭门思过一月。
冯修这顿打，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下不来床了。
唉，冯妙华心里叹口气，说起来，这事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冯妙华吩咐人准备礼物，下午去看看她这个倒霉催的二哥吧。
丫环梅香将冯妙华领进屋里，一进门，就看见冯修正趴在榻上，身边围着几个丫环说笑。看见她来，冯修摆摆手让人退下，皮笑肉不笑地招呼她。
梅香招呼冯妙华落座，递给她一碗酪浆，笑着说：“三娘别理他，有人身上不痛快，说话就阴阳怪气的。”
冯妙华接过碗，笑着说：“谢谢姐姐。我才不会跟有些人一般见识呢。”
梅香说完，笑着下去，让他们兄妹说话。
冯修问她：“三娘是来看我笑话来了？”
冯妙华将碗放在案子上，看着冯修说：“我是来跟二哥道歉的，对不起。”
冯修失笑：“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冯妙华站起来跑过去，坐在脚榻上，跟冯修对视，认真说：“我那天就是想帮丽娘解围，谁知道你运气这么背，这事居然让太后和官家知道了，害的你挨打，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冯修盯着她澄澈的眼眸看了半天，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你的？难道那天拿弹弓打我的人居然是你？”
冯妙华赔笑道：“二哥你别生气，都是误会，呵呵，误会。”
冯修惊呆了，一时忘了愤怒。
他是万万没想到的。一时都忘了思考她是怎么去的青楼，跟谁去，只呆呆开口问：“丽娘素性高傲，我请见了好几次，礼物备了一大堆，好话说尽，她都不肯见，怎么肯见你？”
这个秋丽娘据说妙丽善舞，是教坊最近的大红人。他去了两次，都吃了闭门羹，那天冯修再次拜访被拒，一时羞恼，发起了公子哥脾气，要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
没想到有人替丽娘出头，此人不但弹弓奇准，隔着门帘从屋里将石子正打在他门面上，而且门外站立的两个侍从，一看就身手不凡。
冯修一时摸不准此人什么来头，只好悻悻作罢。更可气的是，此人从头到尾没有露面，他查了半天也没找到人，还因此惊动了大哥，进而闹到太后那里，平白地多挨了一顿打。
想到这里，冯修咬牙切齿，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今天主动送上门来。
冯妙华摇头，男人啊，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这世上没有女人是自愿落风尘的。对她们来说，这是一份求生存的职业，倚门卖笑只是不得不完成的KPI，上班摸鱼才是常态。
冯妙华跟冯修解释：“开门见客，虽说见谁都是见，可是接待我这样可爱的姑娘，总比那些猥琐的男人强吧，而且，我送的礼物，不比你们少。”
冯修终于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的问她：“这些事，父亲和常姨娘知道吗？”
冯妙华赶紧拉住冯修的衣袖，讨好的笑着说：“二哥，你不会去告状的对不对？”
冯修哼一声：“那要看你表现。”
冯妙华丢掉衣袖，愤愤说：“本来还想带你去见见丽娘呢，没想到某人居然只想告密，一点义气都没有。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有人告密，我也出不去了。”
冯修看她小脸皱成一个苦瓜样，哈哈大笑起来。
冯妙华瞪他，有什么好笑的。
冯修笑的太大声，扯动了伤口，哎呦起来。
冯妙华幸灾乐祸，活该。
冯修不笑了，对冯妙华说：“有点意思啊。好，看在你是我妹的份上，这事我暂时不计较。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哪儿你都敢去啊？是跟冯夙一起去的吗？”
冯妙华说：“一开始是。不过他跟你一样，经常待在宫里，出入不方便。后来我熟悉了，就自己去了。”
说起来第一次自己出去的时候，小桃跟着她，心里忐忑，问冯妙华：“姑娘，我们直接从门走吗?”
冯妙华奇怪反问她：“当然从门走啊，难道你想翻墙？”
小桃连连摇头。
冯妙华告诉小桃，她家后街不远，有个小市集，今天想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因为离得近，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所以不用骑马或坐车，就她们俩去。
小桃心虚的跟在冯妙华身后，心里有点害怕，不知道到了门口，会不会有人拦。可是看她家姑娘在前面走，一副若无其事理所当然的样子。
冯妙华和小桃，就这样明晃晃从后宅角门出来了。
站在街上，小桃还有点不可置信，就这样出来了，为啥没人拦着，门卫甚至问都没问她俩？
冯妙华看小桃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迷惑什么，揽着她的肩膀说：“我问你，有法律规定，女子不能逛街吗？”
小桃摇摇头，“但是……”
冯妙华决定不逗她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是门卫们都认识我。”
看小桃一脸惊讶，她点点头：“没错，家里大部分守卫都熟悉我，我已经出来很多次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逛街去喽。”
小桃愣住了，她家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做到的啊？还没想完，就被冯妙华拉着走了。
冯修不可置信的说：“你果然去了不止一回？”随即叹息说，“世道真是不公，我啥都没干，倒是一圈儿人骂我。”
冯妙华安慰他：“二哥，我就说你运气不好吧。没办法，看开一点吧。”
冯修这下子更郁闷了。
看他吃瘪，冯妙华乐不可支。
冯修看她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摇摇头，真不知道说她是聪明还是傻好。
冯修突然正色：“阿奴，不是二哥多嘴，你每天只顾着吃喝玩乐，就对自己终身没什么打算？”
冯妙华不解，怎么话风突转，她有些听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冯修看她一脸懵懂，细心跟她解释：“我记得你是辛亥年出生，属猪的对吧？”
冯妙华点点头，更加摸不着头脑。
只听冯修接着说：“再过几个月，开春你就虚岁十四了吧？跟二哥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有没有看上哪家王孙公子，二哥帮你参谋参谋。”
冯妙华眨眨眼，“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吧？”
这个年龄，在现代谈恋爱都算是早恋，被发现就要学校通报批评请家长的。虽然当初她自己也早恋，但是早婚还是万万不必了。不对，这个年龄，早婚都算不上，这根本就是童婚！中世纪社会流行的恶俗，哦，现在她好像就是在中世纪，算了，她现在不想说话了。
黑暗的中世纪，万恶的封建礼俗。冯妙华腹诽。
冯修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白长这么大年纪。你不趁着现在你妈在家里主事，为自己谋个好归宿。过几天父亲就回来了，到时候恐怕就有好戏瞧了，平静日子还不知道能过几天？”
“一天天就知道傻乐，你真该好好跟老四学学，你看人家，比你小那么多，现在开始都知道为自己筹谋。我看论心思，你连四娘一半都不如。”
冯妙华只是有点奇怪：“二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你怕我嫁不出去，找你混饭吃？”
冯修忍不住朝她翻白眼。
冯妙华接着逗他：“放心吧，二哥，要是你将来落魄得吃不上饭了，我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冯修要气死了：“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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