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破晓（九）

    满目疮痍跪倒在地的少年挣扎起身沉默不语的望着七夜，原本毫无生机的眼眸此刻闪烁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光芒。木森伸出枯槁的双手缓缓扯去上身残破的衣服裸露出触目惊心的躯体，满身疮痍的上半身鲜血缓缓渗出并伴随着阵阵恶臭。

    妖艳的少年眉宇微皱仿佛世间的酸楚都刻印在眉头，赤红的眼眸倒映着的身影像是人间苦难的缩影。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发梢遗留在人间的凄凉蔓延至整个道场，宛如地狱镇魂曲般的声音再次从七夜的口中缓缓道来：“诅咒落下来是因为天堂无法承受它的重量，心若坠落是因为灵魂再也无法承受那样的伤痛。你若灵魂枯竭执意赴死我不介意承受你的诅咒，若你心有不甘灵魂还在颤抖我也可以帮你一程。”

    枯槁的少年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却依旧没有丝毫温度，枯瘦的手指迅速结印下一刻绿意盎然的世界将道场中央快速包裹，碧蓝的天空翠绿的草地而木森的背后却是一棵枯槁的的参天之树，写意着温柔的世界同样弥漫着无尽的悲凉。

    妖艳的少年望着木森创造的世界眼眸中有着一丝温暖，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微风似乎享受着这个世界所带来的的安逸，绯红的眼眸倒映着满身疮痍的少年以及他身后枯槁的参天之树，宛如地狱镇魂曲般的声音再次从七夜的口中传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了嘛？毕竟你的小世界已经将外界彻底隔绝了。”

    佝偻的少年拖着满身疮痍身体缓缓坐下，背靠枯槁的参天之树缓缓说道“我生来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是人间疾苦没有一样放过我。出生之时全村之人因我而死，流浪人间所过之处皆有生灵因我而死。本以为踏入血池便能抗衡诅咒，却满身疮痍痛不欲生。其实人间真是个好地方，但我早已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妖艳的少年缓缓起身漆黑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悲凉的少年，微微上扬的嘴角有着一丝怜悯一丝期望。顷刻间七夜已经来到木森的面前望着其身后的参天枯树低声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皆有苦楚却不发于声。生死戾消祸胎轮回万物皆死，死立于天地易于黄沙漫天。你若不死苦楚一世相随，你若死去万物皆苦三世不灭。”

    那满身疮痍的少年平静的望着七夜，灰色眼眸中的似乎刻写着万事苍凉。枯槁的手指触碰着身后同样枯槁的参天之树，沉默片刻轻声低语道：“我无鸿鹄之志无天地之怀，我只想平凡的度过一生，奈何天道苍凉不随我愿，生死大义万物轮回与我何干？我若死去万物皆苦三世不灭，我若不死苦楚一世相随，天道不公为何我不可自私而终，你若吞噬我身我与万物皆不悲凉。”

    妖艳的少年微微一笑神情却毫无波澜，漆黑的眼眸写意着少年的心酸缓缓张口低声说道：“我若吞噬你身因果戾气必将轮回我身不死不休，天地万法必有衡量一旦倾斜灵魂必定覆灭。‘梵天’‘血池’亦是恩赐亦是劫，‘血池’之力既是成就创世之力同样也是牢笼。它能形成世界缩影吸收万物之灵同时也能平衡诅咒之力，但你体内蕴含的不止一种诅咒之力先天除外想必还有一丝本源诅咒。‘血池’之力化为世界城墙先天诅咒成就内部生灵，本源立于先天之上奈何本一丝少无法吞噬先天，未入‘血池’先天诅咒本可压制本源诅咒让其无发显露，奈何先天诅咒与‘血池’之力合二为一相互制约，从而本源诅咒肆意妄为导致你满身疮痍痛苦不堪。”

    满身疮痍的少年细致的听着七夜的话语陷入沉思，还未开口回复妖艳的少年又继续说道：“解决你体内本源诅咒并非难事，但心若死去灵魂不再渴望此事也非易事。我可解决你满身疮痍痛苦不堪的的躯体，但你心中的疮痍是我无法救治的。考虑清楚我可赐你平静死亡，也可治好你腐烂的肉体，前者无需多言后者你只需告诉我，谁让你挑战本君即可。”

    满身疮痍的少年眉宇微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灰色的眼眸望着七夜有着丝丝涟漪，片刻之后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低语道：“是十王之一勉王与三皇之一道皇。”

    当木森说出答案之后七夜的皮肤之上迅速布满古老神秘的文字，漆黑的眼眸此刻呈现出绯红的寒芒。蓝天碧草的世界瞬间漆黑白色的彼岸花蔓延整个世界缓缓盛开，宛如地狱镇魂曲般的声音从七夜的口中缓缓传出：“将体内先天诅咒全部释放而出攻击我，当本源诅咒蔓延之时我便将其吞噬殆尽。”

    谈话间七夜同样将内体气息提升至极致无限外放，同时木森单手撑地怒喝一声咆哮道：“森罗万象，树界降临。”此时木森全身蒸腾起淡绿色气息，与此同时整个小世界的地面缓缓颤抖。顷刻间无数尖锐的树根冲出地面直逼七夜而来。

    与此同时那宛如炼狱般的气息再七夜头顶汇聚成吞噬万物的屏障，下一刻七夜突然伸手死死捏着木森的喉咙低语道：“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天地本源，生死不灭。因果轮回，本源归为。”顷刻间满身疮痍的少年在痛苦中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而他的体内一丝黑色的气息幻化成一道道咒文缓缓涌入七夜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