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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凌漫星你欠我的多得去了

    那一刻,凌漫星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被冻住了,包括她的脚,她的心。

    直到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但此刻却多了几分距离感的笑容在自己眼前绽放。

    “凌小姐,这是专门来开门等我吗?”于白走了进来,逼得凌漫星往后退了几步,他还顺便关上了门。

    凌漫星就这样傻傻站在那,看着于白绕过自己然后坐下,直到张笙走了过来,拉起了她,把她拉回座位上。

    张笙顺着于白给的台阶下:“哈哈哈,是的,于总请坐请坐。小星,给于总倒杯酒!”

    凌漫星还是处于震惊中,直直看着于白,于白也看着她,但是于白仿佛在看一个无关重要的人一样。

    “小星!”张笙用手肘顶了顶凌漫星,凌漫星就神使鬼差起身给于白到了一杯酒。

    于白彬彬有礼接过:“谢谢。”

    “……您客气……”凌漫星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嘴角僵硬到笑不出。

    她真的笑不出,因为她从没想过会在此时此地,再见到于白。

    她的初恋,她曾经最爱的男孩,那个众人口中被她耍了的人。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于白,她也不知道于白现在以什么心态面对她,他会不会还在恨她?

    蔡董事倒是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八卦问着:“于总,您跟凌小姐认识?”

    凌漫星心“咯噔”一跳,她看向于白,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想听于白的回答。

    如果他回答不认识,那她或许会松一口气。毕竟如果像十年前分手时说的那样再见就是陌生人,那凌漫星心里倒是轻松些。

    然而于白给了蔡董事一个肯定回答:“认识,蔡叔,我高中不是转去了一中吗?有幸跟凌小姐同班。”

    张笙:“熟人啊,那敢情好呀!小星你也真是的,认识于总又不跟我说一下!”

    “我……”

    “就是同班同学,而且我是高三插班的,说过一两句话,但还是不太熟,况且现在凌小姐这么出名,不记得我也不出奇。”于白彬彬有礼说着,句句带刺,刺得张笙只能尬笑一下。

    凌漫星望着于白,她知道于白想干嘛了,她只觉有点幼稚,但她也知道怎么面对于白了。

    她无奈笑了笑:“于总您别谦虚,当年您可是一中的学神,我还怕你记不住我这个学渣呢!像我这种小明星平时哪敢拿着你的大名招摇撞骗。”

    “哈哈哈,凌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会说笑啊!”于白举起了酒杯。

    凌漫星回笑,也举起酒杯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张笙感觉气氛不太对,劝到:“小星你喝慢点……”

    “凌小姐酒量还是喝以前一样好。”于白也一饮而尽,又到了一杯酒,“来,这一杯敬我们久别重逢!”

    “于总……”蔡董事仿佛第一次见于白这样为难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孩子,想开口劝。

    凌漫星看着于白那彬彬有礼的笑容,心中有些苦涩,但又有些轻松。她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不就是为难她,报复她嘛!

    她凌漫星还没怕过!

    两人就这样,在客气中你来我往,你一杯我一杯,一瓶酒就这样见底了。

    张笙和蔡董事他们都阻止不了,只能看着他们喝,听着他们聊,尬笑着。

    一顿饭就在两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结束,结果代言人的事还是没有确定。

    其实蔡董事他们是确定了凌漫星,可是饭桌上于白一直没开口,加之那个氛围,他们也不好问,就没确定了。

    凌漫星酒喝多了一点,有些晕乎,她强撑着身体,跟着张笙一起送蔡董事们离开。

    总算结束,凌漫星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正在呼叫司机的张笙,伸手:“张姐,能给我一根烟吗?”

    张笙瞪了她一眼:“喝了酒还抽烟,嗓子不要了?”

    “我又不是唱歌的……”

    “不给!”张笙直截了当,“小星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奇怪,还有你跟那个于总是不是结过仇……”

    凌漫星揉着太阳穴:“张姐我有点累,车来了吗?”

    很明显不想跟见张笙交代的态度,张笙听了出来,不再过问,但还是有点生气,于是语气很是不好:“塞车,等着吧!”

    凌漫星无奈叹气,只好等着,然后于白,这个刚才他们送走了的人却突然出现了。

    张笙惊讶:“于总您怎么在这?”

    于白只是对着张笙笑了笑,笑得很是冲忙,就是嘴角扯了扯。他直直走向凌漫星。

    “一起走走嘛?”他笑了笑,语气跟老熟人一样。

    “这……”张笙犹豫,毕竟大晚上跟圈外男人走,还是于白这种家世显赫还是品牌商单独走,很容易引起不好的误会。

    凌漫星倒是想看看于白要弄什么:“没事,张姐我会小心的。走吧。”

    她带上口罩和墨镜,走在了于白前面。

    ***

    两人并肩走在临江的道路上,这条路一面临江,一面靠近半开放式公园,禁车通行,是附近居民散步、夜跑的好去处。

    虽说三冬季节,但是还是有人坚持在这夜跑,人不多,但是为了不被人发现凌漫星,两人都自觉靠着跑道另一边较暗处走着。

    “你想说什么?”走了好久于白都不啃声,凌漫星最后忍不住先发问。

    于白笑了笑,看着前方,指了指两个在路上打打闹闹的人,看装扮像是附近的学生:“这条路还是没有变,你看他们,准是偷偷谈恋爱。”

    凌漫星只是瞟了一眼,没有回答。

    于白却继续自言自语:“想当年我们也喜欢在这条路上一起走,你还记得吗?班主任为了抓早恋的学生,专门在这蹲在,当时我们差点就被抓了。”

    凌漫星皱眉:“提这个干嘛?”

    “没干嘛,我就是挺怀念的。”于白低头看着凌漫星,即使凌漫星在故意避开他的眼神,他还是直直盯着她,似乎想在凌漫星脸上看到什么表情,“那时冬天这里还有卖烤红薯的,可惜现在没有了……”

    “卖烤红薯的阿伯改去卖咸鸭蛋了。”凌漫星直接打断于白煽情的回忆。

    于白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凌漫星,你后悔吗?”

    凌漫星也停下了脚步:“后悔什么?”

    “后悔跟我分手。”昏暗的灯光下,于白笑得有些自卑,“你说我不懂风情,跟我在一起很无聊,但其实我可以改,你看,我现在喜欢笑了,也懂得幽默。”

    凌漫星听着只觉苦涩,是呀,于白现在笑得多了,也不像以前那样闷葫芦,可是凌漫星却觉得现在于白只是皮笑肉不笑,于白他,在十年间长大了,少年的他最后被时间扭成了成熟的他。

    不过她也长大了,虽然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凌漫星苦笑了一下,拢了拢大衣,叹气:“说这个干嘛,当时分手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再见是陌生人。于白,我告诉你吧,我真的不后悔,而且我也不欠你什么的,所以你也别想用煽情的回忆来让我后悔愧疚。”

    她本想着说完这绝情的话,于白肯定气得扇她一巴掌然后扔下她一人自己走,可是谁知,于白突然抓起她的手,把她拉到旁边的绿化林里。

    于白将她推向一棵树旁,让她退无可退,逼近她。

    凌漫星清楚看着他那生气的脸往自己逼近,感觉到他伸手把自己的口罩墨镜全都摘了,她知道于白想要干什么,可是她却浑身僵住。

    “你不欠我什么?这话你还真能说出口呀!”于白恨恨说着,低头咬了一口凌漫星,“凌漫星,你欠我的多得去了!”

    凌漫星瞪大着眼,她下意识要推开他,可是手刚抬起来,她却想到什么似的,放下了手,任由于白侵城掠地吻着她。

    起初于白只是报复,然后渐渐的,想更进一步,凌漫星也不抵抗,带着极度的柔情回应着他。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像恋人一样与他靠近。

    深情又缠绵,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

    于白抵着她的额头,笑着,那是他今晚唯一真心的笑容,就像放下了心中包袱,就像重拾了自己遗失的宝贝。

    他喘了几口气,然后再凑近亲了亲凌漫星的嘴角,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具有侵略性,反倒温柔入骨。

    “阿心,你是不是想当Follows的代言人?”于白轻抚着凌漫星的脸,笑得眼里有星星。

    凌漫星媚笑了一下,在于白疑惑的目光中伸手再次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

    “所以于总是想潜我吗?”凌漫星伸出一根手指,划过他的唇,脖子,胸膛,笑得妩媚。

    于白眼中的星光消失,他抓住凌漫星不安分的手,含着不敢相信的怒气质问:“凌漫星,你觉得刚才我是想潜你!”

    “不然呢?”凌漫星挑眉,抽出自己的手,“难道于总妄想跟我旧情复燃吗?”

    于白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含着怒气。

    凌漫星捂着嘴,吃惊至极:“不会吧不会吧,都十年了,于总还记在心上吗?”

    “凌漫星!”于白怒吼着,咬牙切齿,“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我一颗真心掏出来,然后扔在地上踩两脚!”

    他吼得那么大声,大声到一旁夜跑的人都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但凌漫星已经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她直视着于白愤怒的眼神和含泪的眼睛,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冷,由心的冷。

    她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反应,在于白眼中,她这个反应是无所谓的、冷漠的。

    像刀子一样剜开了他的心。

    于白紧咬的牙关渐渐松开,他低沉笑着,那笑声就像是送喉咙直接蹦出来:“是啊,十年,整整十年,我一直把你放在心尖上,我还想着只要我变得像刘小天那样的人,说不定你会……哈哈哈,我真是……以后都不会了,凌小姐,如你所愿,我以后都不会妄想了。”

    他摇头笑着,放开了凌漫星,就像放开了自己的灵魂,行尸走肉地走开。

    凌漫星愣愣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扯出笑容,朝于白落寞的背影喊道:“于总,你去哪?方便载我一程吗?”

    于白一怔,凌漫星从后面都能感觉到于白的怒气了。

    “MD,你自己走回去吧!”于白完全没有形象怒吼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直到于白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凌漫星才收起笑容。她失去力气一般靠在树上,张开刚才一直紧握的拳头,她这才发现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割出了血丝。

    “这样……挺好的。”她自言自语一句,弯腰捡起口罩和墨镜戴上,也离开了绿化林。

    雪花飘了起来,雪花还是那样的雪花,但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