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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并且小说通过现实和超现实两条线索的互相勾连、互相映衬,展现的是一个披着道袍、步履云端、初入仙境的神仙,无时无刻不注视着人间社会。

    他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画符念咒、土遁缩地,斩除自然界的妖魔鬼怪,同时也惩治人世间的“妖魔鬼怪”。

    从而向人们提供了虚幻的希望和理想,这当然是作者的世界观的局限。

    小说用漫画式的勾勒和圆雕式的皴染来塑造人物形象。

    作者塑造了一个卖身投靠严府的走狗罗龙文,罗龙文初见冷于冰这个穷书生,傲气十足,只收了晚生帖,回拜时也只问了几句话,吃了两口茶便走了。

    过了两天,罗龙文满面笑容来见,对冷于冰又是作揖,又是下跪,又是拍手大笑,又是挪椅并坐,晚生帖硬是被换成了兄弟帖,傲气变成了奴气。

    还向冷于冰低声表白自己极力保举之意。

    这一切都是因为冷于冰的寿文受到严嵩的赏识。

    后来冷于冰被严嵩接见回来,罗龙文更是丑态毕露,一幅市侩势利小人相:“只见罗龙文张着口,没命的从相府跑出来,问道:‘事体有成无成,’于冰将严嵩的话说了一遍,龙文将手一拍:‘如何,人生在世,全要活动,我时常向尊总们说你家这老爷气魄举动断非等闲人,今日果然就扒到天上去了。”

    当他得知冷于冰与严嵩闹翻而忿然出府时:“只见龙文入来,也不作揖举手,满面怒容,拉过把椅子来坐下,手里拿着把扇子乱摇。”

    坐了一会儿,将冷于冰训斥了一顿,冷于冰惹急了冷笑道:“有那没天良的太师,就有你这样丧天良的走狗~”

    这下罗龙文怒气冲冲地跳了起来,要冷于冰他们滚出去。

    作者一层一层、入木三分地刻画出这个大官僚的帮闲和爪牙的奴才嘴脸和肮脏灵魂。

    还有就是人情小说的研究。

    所谓的人情小说是指以恋爱婚姻、家庭生活为题材,反映现实社会生活的中长篇小说。

    也有人把这类小说称之为“世情小说”。

    还是人情小说更为确切,突出了它是通过恋爱婚姻、家庭生活来描写社会世态这个特点,不仅可以与历史演义、英雄传奇、神魔、公案侠义等类小说明显区分开来,而且也与同样描写人情世态的讽刺小说区别开来。

    因为讽刺小说是以社会官场为讽刺中心,而人情小说则是以婚姻家庭为主要题材。

    而且需要说明,中国古代小说早就有写人情的传统。

    在魏晋小说中,虽然主体是“记怪异”,但也有些故事“渐近于人性”,表现恋爱婚姻的理想,如《吴王小女》、《韩凭夫妇》、《庞阿》、《河间男女》等。

    到了基本上以“记人事”为主的传奇里,以恋爱婚姻为题材的小说代表了唐传奇的最高成就。

    《莺莺传》、《霍小玉传》、《柳氏传》等是其杰出的代表。

    在这些小说里,才子佳人的恋情,悲欢离合的结构,爱情与世态描写的融合,都说明这些作品具有人情小说的基本特征。

    宋元话本和明清拟话本中也有对市民阶层爱情婚姻的描写,明清人情小说正是在唐传奇,尤其是宋元话本的基础上,吸收了历史演义、英雄传奇和神魔小说的创作经验而发展起来的。

    明清人情小说的繁荣发展,有着深刻的政治经济和思想文化原因。

    中国古代小说的第一次大繁荣是宋元话本的出现。

    继之而来的明代初年,出现了《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两部辉煌巨着,似乎标志着中国古代小说的又一次高潮。

    但《三国演义》与《水浒传》是经过民间长期积累而完成的,它们的基本轮廓在元代已经具备了,实际上它们是宋元小说繁荣的产物。

    明中叶以后,商品经济的活跃,市民阶层的壮大,在思想文化领域兴起了一股启蒙思潮。

    以李贽、三袁、冯梦龙为代表的思想家、文学家怀疑程朱理学,要求尊重人的个性,肯定人情和人欲的合理性,要求在戏曲、小说和诗文里反对复古、反对模仿抄袭,要求表现“童心”,“独抒性灵”、歌颂真情。

    在这一思想解放运动中,“三言”等反映市民意识的白话短篇小说,《金瓶梅》等人情小说,歌颂“至情”的汤显祖的剧作同时出现,决不是偶然的现象,它们都是以人情、人性、人欲为内容,强烈地反映了市民阶层的心态。

    在前人艺术积累的基础上,人情小说大发展、大繁荣,成为中国古代小说的主流,创造出标志着中国古代小说最高成就的作品。

    人情小说是纵跨明清两代、具有近三百年历史的大流派,在它的内部拥有几种分明不同的的风格。

    从《金瓶梅》到《青楼梦》,人情小说大致包括以下几种类型。

    1、《金瓶梅》、《醒世姻缘传》、《歧路灯》等,以家庭生活为题材,着重描写家庭内部的矛盾和纷争,可以称为家庭小说。

    它们大多不涉及恋爱问题而是写家庭内部的问题,用以反映世态人情。

    暴露黑暗和丑恶是作品的主要倾向。作者多是北方人,文风粗犷有力。

    2、以《玉娇梨》、《平山冷燕》、《定情人》、《金云翘传》等为代表的才子佳人小说。

    这类作品有的侧重恋爱婚姻,反映社会动乱;有的则通过恋爱婚姻,歌颂爱情的美好理想。

    但它们大多以恋爱问题为题材,才子佳人不管经过多少磨难和波折,最终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婚姻美满。

    作品写到洞房花烛就嘎然而止,至于他们婚后的家庭生活,作者就不去管它了。

    它们是恋爱小说而不是家庭小说。歌颂进步的爱情理想是其主要倾向,作者多是南方人,文字秀丽而又典雅。

    3、以《红楼梦》为代表的人情小说,把恋爱婚姻与家庭生活结合起来,把暴露丑恶和歌颂理想结合起来,是人情小说的最高典范。

    4、以清末《品花宝鉴》、《花月痕》、《青楼梦》为代表的狭邪小说,它们既没有描写正常的恋爱婚姻,也没有揭示家庭内部的矛盾。

    而是写才子与娼妓、优伶的所谓“恋爱”,也就是写非正常的婚姻生活。

    正象鲁迅说的:“特以谈钗黛而生厌,因改求佳人于倡优;知大观园者已多,则别辟情场于北里而已。”它们多表现理想的幻灭,文笔空灵凄婉。

    《品花宝鉴》,又名《怡情佚史》,亦题《群花宝鉴》,六十回。

    作者陈森,字少逸,号采玉山人,又号石函氏,江苏常州人,生卒年不详,主要生活在道光年间。

    清乾隆以来,达官名士、公子王孙招伶陪酒助乐之风甚盛,扮演旦角的优伶被呼为相公,又称做“花”。

    这些伶人虽为男性,却被视为妓女般的玩物。

    《品花宝鉴》即以此为题材,以青年公子梅子玉和男伶杜琴言神交钟情、相思相恋为线索。

    写了象梅、杜这样的“情之正者”,他们认知己而不及乱,绝无狎意。

    并且称颂杜琴言、苏惠芳等梨园名旦“出污泥而不滓,随狂流而不下”的不俗气质,同时还写了商贾市井、纨绔子弟之流的“情之淫者”。

    以及嘲讽那些“狐媚迎人,娥眉善妒,视钱财为性命,以衣服作交情”的黑相公,作者以优伶为佳人,狎客为才子,写得情意缠绵,悱恻动人。

    最后诸名旦脱离梨园,当着众名士熔化钗钿,焚弃衣裙,结局纯是作者个人的理想。

    《花月痕》,又名《花月姻缘》,五十二回,眠鹤主人编次,栖霞居士评阅。

    眠鹤主人就是魏秀仁,字子安,一字子敦,福建闽侯人。

    《花月痕》是作者在太原知府保眠琴家处馆时所作,光绪十四年刊刻问世。

    书中描写韦痴珠、刘秋痕和韩荷生、杜采秋两对才子、妓女相恋的故事,叙述他们穷通升沉的不同遭遇。

    韦风流文采,卓绝一时,然时运不济,既不能自展其才,也未能救其所爱,以至困顿终身,落魄而亡,秋痕亦殉情而死。

    韩则高见卓识,得到达官贵人的赏识,终致飞黄腾达,累迁官至封侯,成为中兴名臣,其所狎妓杜采秋亦封一品夫人。

    最后以痴珠的儿子小珠高中进士,作了钦差使,奉旨前往江东犒劳大军,赈恤难民,事后到并州护送痴珠和秋痕的棺木归里作结。

    《青楼梦》,又名《倚红小史》,六十四回,成书于清光绪四年,作者俞达。

    《青楼梦》以狎妓为题材,写所谓“风流才子”的生活理想。主人公金挹香以其风流才情得到了三十六妓女的青睐,与他们朝夕往来,结为知己。

    又不忘“努力诗书”,成就功名,后科考及第,为养亲而捐了官,授余杭知府,纳五妓为妻妾。

    不久,父母都在府衙中跨鹤仙去,挹香亦入山修道,又归家度其妻妾,原来以前所识的三十六妓,都是散花苑主坐下司花的仙女,今皆尘缘已满,重入仙班,于是,离散于人间的才子佳人遂欢聚于仙界。

    对于以上这几部狭邪小说的思想评价,一般都认为这些作品是作者追求功名利禄、赞赏腐朽堕落生活、抒发颓废没落情绪的思想表现。

    这当然没有什么进步意义可言,不过如果结合作者、作品、时代及历史文化背景进行比较具体的分析的话,还是可以看出一定的认识价值。

    首先,在反应封建社会妓女的悲惨命运的同时,肯定赞扬了她们的追求和才华。

    《花月痕》中的刘秋痕。《青楼梦》中的钮爱卿是封建时代妇女中的最不幸者,生活对她们是最无情的,为了生存,不得不屈从人,强颜欢笑,她们被糟蹋,被侮辱,如同漂泊不定的浮萍,无依无靠,一钱不值,所以她们期待着在生活中遇上一个知音,使疲惫的生命之舟能够停在宁静的港湾。

    刘秋痕之于韦痴珠,钮爱卿之于金挹香,他们的情与爱是强烈真诚的,她们的灵与肉是合于一体的。

    她们不考虑社会舆论,不计较妻妾地位,不管年纪大小,不嫌清贫孤介,敢爱敢恨,只要能得到真心的爱,“衣带渐宽终不悔”,作者对她们这种真情的价值是肯定的。

    第二,在反映逛妓狎伶社会风尚的同时,表现了封建文人普遍存在的一种变异心态。

    中国传统文化中,“男主外,女主内”,倘若耽于闺房之乐,便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表现。这样,男性的功名事业之心侵袭了他们的情欲,当功名失意的时候,他们的情欲似乎才苏醒过来。

    于是便往往走向纵情声色的另一个极端。

    狎妓有的纯粹是为了得到情欲的满足,有的则是希望在风月场中得到一种慰藉的抚爱。

    有人认为魏秀仁的《花月痕》是描绘他自己在太原知府家坐馆期间那“华天月地“的冶游生活的,俞达的《青楼梦》写了一名多情公子如何得到三十六名妓女的青睐、爱戴以及他们的爱情纠葛,虽然他没有视妓女为玩物,能够以平等的“人”来对待妓女,但这只能说是一种变态的爱情生活。

    这种反映在爱欲与事业对立的文化背景下产生的一种变异心态,并不值得肯定,但具有认识价值。

    第三,在表现“风流才子”的生活向往的同时,表现了晚清封建文人的双重理想人格。

    在古代文学中有两种理想人格,一种是依赖型的人格,即人的个性受制于封建伦理道德。

    一种是自尊型的人格,具有近代型的自由人格。

    作为处在封建时代与近代之间的晚清文人,他们追求的理想人格必然同时烙着新与旧的印记。

    魏子安在《花月痕》中塑造了韩荷生这一理想形象,前面写他不阿附权贵,只寄情风月、留连诗酒,是一个洒脱的名士形象。

    后面则写他功成名就,赐爵升官,极力表现他对功名利禄的渴望与追求,这确实使形象出现不一致性,但正是这一点表现了晚清封建文人的双重理想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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