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百事通
“这老家伙警惕性倒是挺高的。”青岚站在一栋大楼的楼顶上，看着下面那个跑得略显惊慌，但丝毫都不影响速度的身影说道。
“要我上去拦住他吗？”白风也在看着那个身影，那人一路逃得都非常有技巧，没一会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不用，先看看吧。”
……
晨曦微露，太阳还没有跳出海面，这个新兴的滨海城市早已从睡梦中苏醒，开始了新的一天。
即便是周末，但今天出行的人却一点也不比平时少，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城市道路上，车辆像是变魔术般，渐渐多了起来。周末还需要加班的人们，揉着微红的眼睛，木着一张脸，挎着公文包直直往公车站走去。
路边流动性的早餐摊上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卖早餐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卖的早餐就两样东西，豆腐脑和油条，这是这个城市里最常见，也最受大众喜爱的早餐。
这时，早餐摊的老板娘正从油锅里捞出新炸好的油条，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个人影往他的摊子上走来，赶紧抬起头，习惯性的露出一脸乐呵呵的笑：“来碗豆腐脑啊你，油条要几根？”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到那两位客人时，那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青岚没理老板娘在说什么，只是往旁边那几张桌子扫了一眼，然后就直接往角落里的那张桌子走去。
“两碗豆腐脑，两根油条，谢谢。”白风彬彬有礼地对老板娘说，给了钱，然后也一样往角落里的那张桌子走去。
此时还不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所以这摆了四张桌子，有两张是空着的，而青岚走过去的那张桌子，已经坐了一位客人了，此人看起来四十左右，身边放着一个半旧的公文包。他正低着头，认真的吃着碗里的豆腐脑，不时夹起一根油条就着豆腐脑往嘴里送，他吃得很快，简直就像是胡吃海塞的样子，等青岚走到桌子旁边时，他刚好塞下最后一根油条，然后慌忙起身，含糊不清地朝老板喊道：“结账！”
“哎——好嘞！”老板娘抢着应声，然后端上白风点的油条豆腐走过去。
“不急，再吃点，跑了一整个晚上，光吃这点怎么够。”青岚忽然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将他重新按在了座位上。然后自己也坐到他的旁边，把新送上来的豆腐脑和油条都推到他面前去，“吃吧，这是请你吃。”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饱了！”那男人被重新按到椅子上后，只好从桌子上拿了张纸巾抹了抹嘴，露出一副憨憨的笑。那是一张老实巴交的脸，极为普通，是那种掉在人群中绝挑不出来的类型。
“这是我请你吃的。”青岚挑了挑眉，再次强调。
“咱，咱们素不相识，怎好吃您请的东西呢，再说我也吃饱了！”在青岚的注视下，那男人脸上的笑开始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他不由拿起刚抹完嘴的纸巾，又往额头上擦了擦。
青岚脸色扭曲了一下，好容易才忍住没有一脚把他踢开。
“你知道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百事通。”白风在旁边坐下，低声道了一句。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百事通，不好意思，我上班要迟到了！”男人一听到“百事通”这三个字，脸色忽然有些发白，即站起身来就要溜。
“不先看看这个吗？”白风轻笑着拿出一个长条盒子，打开盖子，推到他面前。
“不用不用……”百事通赶忙摇头，可眼角的余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个长盒子瞄去，那一眼，他的脚步就被黏住了，眼睛差点没掉出来。
“这个，这是……”难道是——十界牌！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心里动了一下。十界牌，他找了大半辈子的东西，百事通的内心开始出现挣扎……但是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危险，自二十三年前他们搬进这个城市后，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跟他们扯上关系。谁想到他们昨天竟是跟了他一个晚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别担心，我们不过是来找你做个交易，这只是预付款，交易额的十分之一而已。”白风温和地笑道，适时地增加诱饵。
十分，十分之一！百事通又咽了咽口水。十界牌，用此牌可瞬时打破时空的界限，随意穿梭于各界之间。他活了这么久，找了大半辈子，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十界牌，能有机会去别的地方看看。而现在，这东西就大刺刺地放在他面前，而且，后面还有九个，就等于有十次机会，这……
“我——不过是个安分胆小的小妖，哪有什么本事能和两位做交易。”百事通还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苦苦挣扎着，只是这句话，已经是在青岚和白风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是只安分胆小的老乌龟，也是在这座城市生活得最久，消息也最灵通的老妖，要不然怎么叫百事通呢。”青岚轻轻地拍打着那个盒子，他在笑，笑容中带着逼人的傲气。
“你们是打听消息来的？”百事通试探地问道。
“是让你随时向我们汇报消息。”
“汇报消息？随时？”
“没错”
“什么消息？”
“仙灵珠。”
“我不知道！”百事通差点跳了起来，把头摇得向拨浪鼓似的。这事他在几天前就闻到风声了，当然也嗅出这其中不寻常的味道来，所以根本就没想要参合进去，他能活这么久也不是白活的。
“看来你的消息果然很灵通啊。”青岚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
“两位大爷行行好，我不过是只胆小怕事的老乌龟，这样的事情就别扯上我好不好！”
“不好。”青岚轻轻摇了摇头。
“你只需帮我们打听出，这座城市所有妖怪的住址，然后再注意那些流动性的妖怪，看他们是不是冲着仙灵珠来的。”白风用安抚的口吻说了一句，只是这说出来的内容一丁点都起不了安抚的作用。
“永安市的妖怪何止千百，我怎么可能全知道！”而且要是被那些特意来这座城市藏身的妖怪知道，他出卖了他们，那他还活不活了。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连盯上都很难，还要想打听他们的意图，简直就是直接把自己送上死路一样。
“所以才叫你打听啊。”青岚扬了扬眉。
“你们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靠我吃饭呢，这事我真做不来！”百事通哭丧着脸，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招惹上这几个瘟神。
“不想要这个吗？你不是找了大半辈子了？”白风又把盒子往他面前推进了去。
“还是你什么不要，只想让我来给你松松胫骨？”青岚眼一眯，嘴角微微挑起。
于是，在两人轮番的威逼利诱下，百事通终于屈服，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要我上去拦住他吗？”白风也在看着那个身影，那人一路逃得都非常有技巧，没一会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不用，先看看吧。”
……
晨曦微露，太阳还没有跳出海面，这个新兴的滨海城市早已从睡梦中苏醒，开始了新的一天。
即便是周末，但今天出行的人却一点也不比平时少，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城市道路上，车辆像是变魔术般，渐渐多了起来。周末还需要加班的人们，揉着微红的眼睛，木着一张脸，挎着公文包直直往公车站走去。
路边流动性的早餐摊上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卖早餐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卖的早餐就两样东西，豆腐脑和油条，这是这个城市里最常见，也最受大众喜爱的早餐。
这时，早餐摊的老板娘正从油锅里捞出新炸好的油条，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个人影往他的摊子上走来，赶紧抬起头，习惯性的露出一脸乐呵呵的笑：“来碗豆腐脑啊你，油条要几根？”然而，当她抬起头看到那两位客人时，那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青岚没理老板娘在说什么，只是往旁边那几张桌子扫了一眼，然后就直接往角落里的那张桌子走去。
“两碗豆腐脑，两根油条，谢谢。”白风彬彬有礼地对老板娘说，给了钱，然后也一样往角落里的那张桌子走去。
此时还不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所以这摆了四张桌子，有两张是空着的，而青岚走过去的那张桌子，已经坐了一位客人了，此人看起来四十左右，身边放着一个半旧的公文包。他正低着头，认真的吃着碗里的豆腐脑，不时夹起一根油条就着豆腐脑往嘴里送，他吃得很快，简直就像是胡吃海塞的样子，等青岚走到桌子旁边时，他刚好塞下最后一根油条，然后慌忙起身，含糊不清地朝老板喊道：“结账！”
“哎——好嘞！”老板娘抢着应声，然后端上白风点的油条豆腐走过去。
“不急，再吃点，跑了一整个晚上，光吃这点怎么够。”青岚忽然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将他重新按在了座位上。然后自己也坐到他的旁边，把新送上来的豆腐脑和油条都推到他面前去，“吃吧，这是请你吃。”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饱了！”那男人被重新按到椅子上后，只好从桌子上拿了张纸巾抹了抹嘴，露出一副憨憨的笑。那是一张老实巴交的脸，极为普通，是那种掉在人群中绝挑不出来的类型。
“这是我请你吃的。”青岚挑了挑眉，再次强调。
“咱，咱们素不相识，怎好吃您请的东西呢，再说我也吃饱了！”在青岚的注视下，那男人脸上的笑开始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他不由拿起刚抹完嘴的纸巾，又往额头上擦了擦。
青岚脸色扭曲了一下，好容易才忍住没有一脚把他踢开。
“你知道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百事通。”白风在旁边坐下，低声道了一句。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百事通，不好意思，我上班要迟到了！”男人一听到“百事通”这三个字，脸色忽然有些发白，即站起身来就要溜。
“不先看看这个吗？”白风轻笑着拿出一个长条盒子，打开盖子，推到他面前。
“不用不用……”百事通赶忙摇头，可眼角的余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个长盒子瞄去，那一眼，他的脚步就被黏住了，眼睛差点没掉出来。
“这个，这是……”难道是——十界牌！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心里动了一下。十界牌，他找了大半辈子的东西，百事通的内心开始出现挣扎……但是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危险，自二十三年前他们搬进这个城市后，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跟他们扯上关系。谁想到他们昨天竟是跟了他一个晚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别担心，我们不过是来找你做个交易，这只是预付款，交易额的十分之一而已。”白风温和地笑道，适时地增加诱饵。
十分，十分之一！百事通又咽了咽口水。十界牌，用此牌可瞬时打破时空的界限，随意穿梭于各界之间。他活了这么久，找了大半辈子，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十界牌，能有机会去别的地方看看。而现在，这东西就大刺刺地放在他面前，而且，后面还有九个，就等于有十次机会，这……
“我——不过是个安分胆小的小妖，哪有什么本事能和两位做交易。”百事通还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苦苦挣扎着，只是这句话，已经是在青岚和白风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是只安分胆小的老乌龟，也是在这座城市生活得最久，消息也最灵通的老妖，要不然怎么叫百事通呢。”青岚轻轻地拍打着那个盒子，他在笑，笑容中带着逼人的傲气。
“你们是打听消息来的？”百事通试探地问道。
“是让你随时向我们汇报消息。”
“汇报消息？随时？”
“没错”
“什么消息？”
“仙灵珠。”
“我不知道！”百事通差点跳了起来，把头摇得向拨浪鼓似的。这事他在几天前就闻到风声了，当然也嗅出这其中不寻常的味道来，所以根本就没想要参合进去，他能活这么久也不是白活的。
“看来你的消息果然很灵通啊。”青岚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满意地点点头。
“两位大爷行行好，我不过是只胆小怕事的老乌龟，这样的事情就别扯上我好不好！”
“不好。”青岚轻轻摇了摇头。
“你只需帮我们打听出，这座城市所有妖怪的住址，然后再注意那些流动性的妖怪，看他们是不是冲着仙灵珠来的。”白风用安抚的口吻说了一句，只是这说出来的内容一丁点都起不了安抚的作用。
“永安市的妖怪何止千百，我怎么可能全知道！”而且要是被那些特意来这座城市藏身的妖怪知道，他出卖了他们，那他还活不活了。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连盯上都很难，还要想打听他们的意图，简直就是直接把自己送上死路一样。
“所以才叫你打听啊。”青岚扬了扬眉。
“你们就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靠我吃饭呢，这事我真做不来！”百事通哭丧着脸，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招惹上这几个瘟神。
“不想要这个吗？你不是找了大半辈子了？”白风又把盒子往他面前推进了去。
“还是你什么不要，只想让我来给你松松胫骨？”青岚眼一眯，嘴角微微挑起。
于是，在两人轮番的威逼利诱下，百事通终于屈服，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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