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昏君，该怎么个昏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群臣海呼中，赵乔走过人群，端坐在龙椅上，气场十足，笑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群臣谢礼，各自坐回食桌后。
左首，以杜之守为首，皆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多在三司任职，其余为翰林院，观文殿学士，承旨等，右首武官，不过区区十余人。
大乾建国，是因太祖兵变夺权，才黄袍加身，所以祖宗家法中，后世帝皇皆是重文轻武，王朝大军，有过半的军力，掌握在皇室手中，戍卫京都。
也正是如此，才使得边防空虚，给了北金可乘之机。
赵乔心里清楚，重文轻武，则会有文官以文乱法，重武轻文，也免不了以武犯禁，他作为皇帝，一定要找到其中制衡的点。
“今日，陛下设宴款待群臣，一为天下祈福，愿我大乾国泰民安，二为群臣扬功，望从今日日，君臣相安，四海平和...”
方从高声言罢，退回赵乔身边。
“陛下就为这...要百官入宫？还要我等在此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嘘，小点声，让殿前军那群人听见，小心把你抓起来！”
“真是憋屈！”
“什么君臣相安，国泰民安的，都是些朝堂上的场面话，你我在朝中做了这么久的官，难不成还能信陛下这种骗鬼的话？”
“陛下为太子时，待人宽厚，恪守宫礼，为何如今像换了个人一般...”
“...”
群臣议论纷纷。
赵乔稳坐龙椅，闭目养神，对这群臣权当做没看见。
随着内侍又端上一道道美食...群臣默默看着皇上，无人动筷。
倒是赵乔，颇有兴致的看着放在面前的鱼蓉粟米羹，方从见状忙拿勺，剜了半勺放进玉蝶中。
“秦婉儿来了么。”
“回陛下，两个时辰前便到宫中了。”
“好，让她上来吧。”
赵乔边吃边道。
方从点点头，眼神示意身后的的小太监，后者小跑去殿后。
不多时。
在宴席上数千大臣的诧异眼神中，宫廷乐府响起丝竹之音，两行舞女齐齐登场...
为首的女子轻纱掩面，身段玲珑，提着小鼓，在场中翩然起舞。
“明者处事，莫尚於中。
优哉游哉，与道相从。
...
依隐玩世，诡时不逢。
是故才尽者身危，好名者得华；
...
有群者累生，孤贵者失和...”
舞姿蹁跹，眉宇间尽是妩媚。
只不过此时的她，眸中无神，很明显是被迫上岗的状态。
赵乔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婉儿本人。
“怪不得。”
这样评价了一句，赵乔便移开目光。
良辰美景，美人献舞。
群臣看着新皇和内侍谈笑风生，大快朵颐，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呵，陛下还真是好雅兴。”
“把我们聚到此处，又一句不说，这是何用意啊这...”
“陛下自己倒是吃的挺开心...”
直到某个时刻。
“够了！”
左首，御史大夫汪程腾的站起身，大喝一声。
顿时，琴箫声戛然而止，秦婉儿等人，也挺身低头站在朝中。
“汪爱卿，怎么了。”
见有人打断宴会，赵乔“略带不满”的责问道。
终于来了，可等你好久了。
看到御史台的人刷存在感，赵乔顿时精神了。
“陛下，恕微臣直言！”
“我等众臣，皆有公务在身，没有闲情逸致在此陪陛下寻欢作乐！”
汪程直言不讳。
赵乔装作恍然大悟一般，赶忙说道:“哦，朕在承德宫设宴，也是考虑诸位为朕登基，辛苦许久...”
“既然汪爱卿说你们都有公事在身，那就赶紧散了吧，朕还不困，再让方从陪着喝几杯...”
“陛下！微臣还有话说！”
“汪爱卿，但说无妨~”
昏君之举啊！
群臣见新皇如此作态，心中一凉。
“陛下，微臣作为御史大夫，其职是纠察百官，肃正纲纪！”
“今日进宫，陛下邀请百官，臣却见不合纲纪，礼度之事！”
赵乔静静聆听，没有任何反应。
汪程自顾道:“其一，既然是陛下宴请百官，照制，该与我等同饮第一杯酒，我等方才动筷，而陛下，自始而终，从未正眼看过群臣，视为失信！”
“其二，领舞之人为秦承旨之女，秦承旨病卧在席，秦婉儿自当服侍榻前，今日却被陛下召进宫内献舞...此举，视为失德...”
“其三，陛下贪恋杯中之物，视为失势！”
“其四...”
汪程洋洋洒洒说了半柱香的时间。
赵乔边听，一边暗暗佩服御史台的人。
他是想当众表演一波昏君的正确昏法，但没想到，汪程说的比他演的还严重。
赵乔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这哪是昏君，分明就是亡国之君啊！
但不得不说...汪爱卿，还真尼玛神助攻啊！
赵乔还担心表现的不够昏，但配合着汪程的义正言辞，百官看他的眼神，三分怀疑，七分失望...
“...”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还望陛下以史为镜，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汪程终于说完了。
苏行虎一群武臣，装聋作哑，赵乔笑了笑，看向左首，笑问道:“杜宰执，你怎么看？”
汪程期盼的看向杜之守。
在群臣的注视下，杜之守站起身，缓缓开口:“回禀陛下，今日之事，陛下所做所为，确实有不妥之处。”
“但诸位同僚，陛下登基才一日而已，做一些错事也在情理之中，我等身为臣子，更该在此刻尽力辅佐新皇，进入正轨。”
“另外，汪大人身为谏官，坦率无私，正是我等表率！”
赵乔心里默默赞叹，杜之守不愧是老油条，说了这么多，看似头头是道，实则屁用没有。
苏行虎罕见的插了一句:“不愧是我大乾宰执，杜宰执所言，字字珠玑！”
“听说陛下让你去伺候太上皇，此事是真的吗？”
杜之守点点头。
“陛下正有此意，但朝堂之事，身为宰执，杜某也不会放任不管。”
“如此就好啊，没有杜宰执，三省六部怕是乱了啊...”
“陛下还算清醒，没让杜宰执卸任。”
“杜宰执又要照顾太上皇，又要处理政务，真乃我大乾第一人臣啊！”
“...”
听到这些，杜之守只是微微一笑。
“杜宰执自然是我大乾百官中，当之无愧第一人。”
“众位爱卿，朕为太子时，也做了不少功课，今日考虑良久，也有一些政见上的决定......方从，”
方从走到赵乔身边，接过赵乔从怀中取出一张满是小字的宣纸。
“这是朕一夜未眠，才做决定。”
“方从，你给朕的爱卿们，念念吧。”
在群臣海呼中，赵乔走过人群，端坐在龙椅上，气场十足，笑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群臣谢礼，各自坐回食桌后。
左首，以杜之守为首，皆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多在三司任职，其余为翰林院，观文殿学士，承旨等，右首武官，不过区区十余人。
大乾建国，是因太祖兵变夺权，才黄袍加身，所以祖宗家法中，后世帝皇皆是重文轻武，王朝大军，有过半的军力，掌握在皇室手中，戍卫京都。
也正是如此，才使得边防空虚，给了北金可乘之机。
赵乔心里清楚，重文轻武，则会有文官以文乱法，重武轻文，也免不了以武犯禁，他作为皇帝，一定要找到其中制衡的点。
“今日，陛下设宴款待群臣，一为天下祈福，愿我大乾国泰民安，二为群臣扬功，望从今日日，君臣相安，四海平和...”
方从高声言罢，退回赵乔身边。
“陛下就为这...要百官入宫？还要我等在此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嘘，小点声，让殿前军那群人听见，小心把你抓起来！”
“真是憋屈！”
“什么君臣相安，国泰民安的，都是些朝堂上的场面话，你我在朝中做了这么久的官，难不成还能信陛下这种骗鬼的话？”
“陛下为太子时，待人宽厚，恪守宫礼，为何如今像换了个人一般...”
“...”
群臣议论纷纷。
赵乔稳坐龙椅，闭目养神，对这群臣权当做没看见。
随着内侍又端上一道道美食...群臣默默看着皇上，无人动筷。
倒是赵乔，颇有兴致的看着放在面前的鱼蓉粟米羹，方从见状忙拿勺，剜了半勺放进玉蝶中。
“秦婉儿来了么。”
“回陛下，两个时辰前便到宫中了。”
“好，让她上来吧。”
赵乔边吃边道。
方从点点头，眼神示意身后的的小太监，后者小跑去殿后。
不多时。
在宴席上数千大臣的诧异眼神中，宫廷乐府响起丝竹之音，两行舞女齐齐登场...
为首的女子轻纱掩面，身段玲珑，提着小鼓，在场中翩然起舞。
“明者处事，莫尚於中。
优哉游哉，与道相从。
...
依隐玩世，诡时不逢。
是故才尽者身危，好名者得华；
...
有群者累生，孤贵者失和...”
舞姿蹁跹，眉宇间尽是妩媚。
只不过此时的她，眸中无神，很明显是被迫上岗的状态。
赵乔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婉儿本人。
“怪不得。”
这样评价了一句，赵乔便移开目光。
良辰美景，美人献舞。
群臣看着新皇和内侍谈笑风生，大快朵颐，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呵，陛下还真是好雅兴。”
“把我们聚到此处，又一句不说，这是何用意啊这...”
“陛下自己倒是吃的挺开心...”
直到某个时刻。
“够了！”
左首，御史大夫汪程腾的站起身，大喝一声。
顿时，琴箫声戛然而止，秦婉儿等人，也挺身低头站在朝中。
“汪爱卿，怎么了。”
见有人打断宴会，赵乔“略带不满”的责问道。
终于来了，可等你好久了。
看到御史台的人刷存在感，赵乔顿时精神了。
“陛下，恕微臣直言！”
“我等众臣，皆有公务在身，没有闲情逸致在此陪陛下寻欢作乐！”
汪程直言不讳。
赵乔装作恍然大悟一般，赶忙说道:“哦，朕在承德宫设宴，也是考虑诸位为朕登基，辛苦许久...”
“既然汪爱卿说你们都有公事在身，那就赶紧散了吧，朕还不困，再让方从陪着喝几杯...”
“陛下！微臣还有话说！”
“汪爱卿，但说无妨~”
昏君之举啊！
群臣见新皇如此作态，心中一凉。
“陛下，微臣作为御史大夫，其职是纠察百官，肃正纲纪！”
“今日进宫，陛下邀请百官，臣却见不合纲纪，礼度之事！”
赵乔静静聆听，没有任何反应。
汪程自顾道:“其一，既然是陛下宴请百官，照制，该与我等同饮第一杯酒，我等方才动筷，而陛下，自始而终，从未正眼看过群臣，视为失信！”
“其二，领舞之人为秦承旨之女，秦承旨病卧在席，秦婉儿自当服侍榻前，今日却被陛下召进宫内献舞...此举，视为失德...”
“其三，陛下贪恋杯中之物，视为失势！”
“其四...”
汪程洋洋洒洒说了半柱香的时间。
赵乔边听，一边暗暗佩服御史台的人。
他是想当众表演一波昏君的正确昏法，但没想到，汪程说的比他演的还严重。
赵乔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这哪是昏君，分明就是亡国之君啊！
但不得不说...汪爱卿，还真尼玛神助攻啊！
赵乔还担心表现的不够昏，但配合着汪程的义正言辞，百官看他的眼神，三分怀疑，七分失望...
“...”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还望陛下以史为镜，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汪程终于说完了。
苏行虎一群武臣，装聋作哑，赵乔笑了笑，看向左首，笑问道:“杜宰执，你怎么看？”
汪程期盼的看向杜之守。
在群臣的注视下，杜之守站起身，缓缓开口:“回禀陛下，今日之事，陛下所做所为，确实有不妥之处。”
“但诸位同僚，陛下登基才一日而已，做一些错事也在情理之中，我等身为臣子，更该在此刻尽力辅佐新皇，进入正轨。”
“另外，汪大人身为谏官，坦率无私，正是我等表率！”
赵乔心里默默赞叹，杜之守不愧是老油条，说了这么多，看似头头是道，实则屁用没有。
苏行虎罕见的插了一句:“不愧是我大乾宰执，杜宰执所言，字字珠玑！”
“听说陛下让你去伺候太上皇，此事是真的吗？”
杜之守点点头。
“陛下正有此意，但朝堂之事，身为宰执，杜某也不会放任不管。”
“如此就好啊，没有杜宰执，三省六部怕是乱了啊...”
“陛下还算清醒，没让杜宰执卸任。”
“杜宰执又要照顾太上皇，又要处理政务，真乃我大乾第一人臣啊！”
“...”
听到这些，杜之守只是微微一笑。
“杜宰执自然是我大乾百官中，当之无愧第一人。”
“众位爱卿，朕为太子时，也做了不少功课，今日考虑良久，也有一些政见上的决定......方从，”
方从走到赵乔身边，接过赵乔从怀中取出一张满是小字的宣纸。
“这是朕一夜未眠，才做决定。”
“方从，你给朕的爱卿们，念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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