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纪委
会议室内的气氛仿佛凝固
清源圣华与凤华院凰四目相对，空气中好似有电火花在闪烁，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更别说劝架什么的。
甚至清原司都感觉另一侧长着小雀斑的小姑娘连呼吸都压低了许多。
说实话，眼下这局面他倒是不担心这两位会吵起来，因为以她们的智商实在不太可能选择吵架这种低效的处理问题方式。
他唯一担心的是要是双方真的谈崩了，身旁这个疯丫头恐怕真的会掏枪掀桌子的，真到那时局面才真的是没法收拾了。
‘ND，月川联合不是控枪的吗……’
“堇，把东西拿出来吧。”
凤华院淡然的声音率先打破了眼下的僵局，清原司的问题似乎被双方很有默契地暂时搁置。
身后的女仆将一份份文件挨个送上，礼仪虽然得体妥当，但在少女的威势下却有几分反客为主的味道。
凤华院靠在椅背上，赤红的双瞳静静地注视着会场。
修长圆润的双腿架起，宛如红宝石般晶莹的高跟鞋从长裙下探出，玉手撑着侧颜，赤红的华服长裙被饱满的身材撑起一道动人的弧线。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清原司礼貌性的欣赏了一眼。
嗯，眼前的少女确实美得令人惊艳，再如何赞美也不为过，眼角泛着天然的媚意，红唇带着些许得逞的笑意，眼眸如水，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嗯？’
“好看吗？”
少女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戏谑与挑逗，诱人的红唇笑意越发浓厚……
‘焯，又算计老子……’
清源圣华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或许这也是两人之间的差异所在，像凤华院这样的手段她是不可能使用的。
不过眼下她也明白这只是对方的故意之举，目的大概也就是方才放在自己身前的这份文件。
【关于本校风纪委员会重组决议的通知（草案）】
清水联合作为全月川联合排名第一的高中，名声甚至能与东都府国立第一大学媲美，被誉为月川联合未来精英的摇篮，也是因为培养了无数的人才，所以自然受到各路财阀的青睐。
至于说财阀家族们为何不等到了大学再出手招揽，一方面是因为大学生思虑更多，性格也基本养成，难以改变。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初高中正是一个人性格品性养成的最佳时期，此时更便于培养个人的忠诚。
因而月川联合的财阀们大多在初高中时就开始着手挑选自己未来的‘家臣’。
而这就不提不得提到月川联合两大派系明里暗里的激烈竞争了。
其实在数年前清水联合私立高中的实权管理部门一共三个。
分别为校董事会，生徒会以及风纪委员会。
其中，校董会作为明面上的最高决策机构，其席位被各家财阀所瓜分。但由于不同派系的相互牵制，日常的决议其实大多都由学生自治组织决定。
而在派系间的相互博弈下，生徒会基本归属于传统的清月派系，而被废止的风纪委员会便是曾经的三川派系的大本营。
至于废止的原因，清原司并不清楚，这一件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影响巨大的事情，在校史中仿佛被刻意抹去了一般。
但如今要想重组风纪委，这可不是件小事情。面前的这份决议草案要想发布并生效，关键还在于必须得通过生徒会的审核。
在他看来，除非清源圣华脑子抽了，不然绝不可能通过这份决议。但凤华院此时却是一脸玩味的笑意，仿佛还有什么底牌尚未掀开。
“有什么意见，都说说吧。”
凤华院的发言毫不掩饰自己的挑衅意味。
作为副会长的天濑凉介似乎有些跃跃欲试，但又略显犹豫，以至于憋得有些滑稽。
按照现行的制度，就职位级别来讲，副会长和各部门负责人是同级，都拥有1/8的表决权。
而按正常的流程，决议通过需要超过半数同意。
生徒会下设会计处，书记处和综管部，各部门负责人分别拥有1/8的表决权。生徒会长一人享有1/4的表决权，余者按比例享有最后的1/4。
其中书记，会计以及综管部部长都是由生徒会长直接任命，颇有些首相组阁的味道。
就现在的局面来说，作为副会长的天濑凉介一向是清源圣华的拥趸，这里就应该已经拿到了3/8的票数。
书记处的负责人又是浅野葵，算起来票数就已经达到了一半。
再算上新入职的会计清原司，以及综管部的……
‘上源七奈居然是综管部的部长……’
这倒是个意料之外的发现。
这个消息还是从长濑和也那儿获得的，之前只是听说上源七奈要去生徒会任职，但他也没想到会任职综管部的部长。
再回到正题，对于这种明显损害清源家利益的决议，清源圣华自然不会通过，她随意将文件搁置在一旁，态度已经不言而喻。
浅野葵紧随其后，没有丝毫犹豫。
但剩下的几个部门，包括负责人在内的各部门成员都保持着沉默……
而会议室的气氛也是从一刻开始逐渐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最直接的体现便是清源圣华那精致的俏颜上原本淡然的神情此刻也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对于凤华院凰，其实清源圣华了解的讯息并不算多，主要是因为对方崛起的速度实在过于骇人。
毕竟此前大多数财阀家族都认为凤华院家的下任家主必定是那‘九子’之一，甚至不少家族都已经提前下注了自己看好的那一位。
清源家也不例外，甚至在凤华院家埋了不少暗子。
不过就冲现在那些暗子都没什么消息传回本家，合理推断，大概是都折在这一波的清洗下了。
单从结果上看，财阀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错得离谱。
也是因此，对于这个此前一直低调的凤华院新任家主，清源圣华其实并没有准备好充分的应对手段。
而此刻，这些细节的问题也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来自于直觉的不安，在她一向平静的内心掀起一阵波澜。
……
“我同意。”
上源七奈咬着嘴唇，眸光闪烁，显然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而这一刻，清源圣华的眼中才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那一瞬间的惊异，虽然遮掩得极好，但依旧难以逃过凤华院的眼睛。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对身旁的浅野葵说了些什么。
只是还没等浅野葵起身，凤华院便主动揭晓了谜底。
“这是校董会的签章。”
直到这一刻，图穷匕见！
清原司大概也算是明白了，凤华院的谋算可谓是一环扣一环，就是瞄准了生徒会新老更替人事变动的这个契机，以雷霆手段打了清源圣华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让人想不太明白的是，总部就设在东都府的上源家居然和凤华院家搞到了一起。
因为校董会是轮值制，而今年又正好是上源家当值，难怪没有消息传来……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在拥有校董会签章的情况下，决议仍需通过生徒会审议表决，只不过现在只需表决人数的1/3同意即可。
事实上，在此刻凤华院的目标就已经完成了一半，因为除却各个部门负责人外，其他的部门普通成员基本都会‘明智’的选择中立。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哪边都惹不起，不管是反对或是支持，凤华院家和清源家的怒火都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因此保持沉默看起来就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此时依旧稚嫩的他们还不知道，从他们保持沉默的那一刻起，清源圣华就不可能再留他们在生徒会了。
而新的风纪委大概率也不会要这一群墙头草一样的角色，就算真的为了笼络人心接纳了，最多也不过是边缘角色。
这样看来，他们悲剧的命运其实从凤华院家的大小姐踏入会议室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下了……
在排除了1/4的弃权票后，现在还拥有表决权的就只有清原司和天濑凉介两人。
只要两人中其中一人同意，这份决议就能以表决人数的1/3同意顺利通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清原司估计自己应该会成为凤华院凰的争取对象，但随之又会产生另一个问题---凤华院家的大小姐怎么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投给她？
事实上作为此刻场上为数不多的脑袋还保持着清醒的人，清原司对自己决策已经分析得很透彻了。
虽然很不爽，但他依然会选择投反对票。
道理同样很简单，因为投支持票的话，清源圣华一定会把他沉到东都府外海的海沟里去，这是背叛者的下场。
不计代价的那种！
此外，更重要的是凤华院不可能会为自己这么一个墙头草角色付出太多的代价，因此她大概率保不住自己。
而如果投反对票，就算凤华院要报复，也不会投入太多，毕竟反对的也不止他一个。
而且清原司也就一个小人物，哪里值得付出那么多。
这样算下来，投靠清源圣华大概率就能活命。
既然思路清晰，清原司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他默默地在文件上打了个叉，随即将其放在一边，一点都没有遮掩的意思。
甚至动作还略显夸张。
这一切清源圣华自然不可能没看到，少年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她的眼睛。
或许也是因此，当对方选择同自己站在一起时，清源圣华一直平静的内心才难得感受到一丝奇妙的意味。
对于少年清晰而明智的决定，坐在一旁的美艳少女难得闪过一丝欣赏。
这份聪明，倒也不愧是清源圣华看重的人。
不过，对少年的欣赏也仅限于此了，毕竟，她的谋划可没有就此完结......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尘埃落定的时候，异变再生。
似乎是因为自己终于成为了决定局势的主导者，天濑凉介的脸上压抑着内心激动的情绪。
不管是什么原因，今天这一局他都赢了。就在这个‘印象深刻’的地方，赢了那个一直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女人。
本来作为天濑家的当代家主，对于以凤华院为首的三川派系的拉拢天濑凉介是极为犹豫的。
但奈何在那一天，清源圣华居然在自己和那个低贱的平民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事儿其实可大可小，奈何对于心眼小的人来说，失了脸面其实和失了心智没啥区别。
当仇恨的种子在心中发芽，常人大多难以保持冷静。
虽然也不少家臣都不建议他这么做，但那都不重要。
这一刻，作为男人，他必须要让清源圣华后悔。
再说了，天濑家还获得了三川经合会的支持以及丰厚的利益。
即便是面对清源圣华，他也有一份底气。
事实上，在这一刻天濑凉介想的远不止如此。
在他的心里，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折磨清原司的一万种方法。
这一瞬间，心是如此的畅快，以至于天濑凉介脸上的笑意都再难以压抑。
于是，飘然之间。
心态就随着他逐渐放肆的笑声在会议室里不断膨胀，直到他激动的声音在空间里回响。
“哈哈哈，清源圣华，你也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
似乎是对清源圣华的反应有些迫不及待，天濑凉介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目光直直盯着对方。
然而，预想中的愤怒、悔恨等情绪，在少女那张清丽优雅的俏颜上都难以看到分毫。
反而是对方嘴角的那一丝嘲讽让天濑凉介的好一番激情都化成了小丑一般的滑稽。
少女的镇定与冰冷的神色如一根钢针刺入内心，莫名的恐慌感自心底逐渐蔓延，天濑凉介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但短时间想不太明白。
这一刻的他仿佛一只突然被掐着脖子的鸡，只留下逐渐歇斯底里的挣扎。
“呵呵，说不出话了吧，这就是你要付出代价！”
“……”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
......
对于突然变得吵闹的会议室，凤华院倒是没有表态，仅是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只不过眼神看向那道神色都有些扭曲的身影，赤裸裸的鄙夷一闪而过。
此刻的天濑凉介大概还不知道，他已经帮天濑家彻底推开了地狱的大门……
若是真有黄泉，大概等到两代人在地下相聚，他们才会感慨当年的那场事故影响实在太大。
不然也不至于让如此不成熟的年轻一代匆匆走到舞台中央……
清源圣华与凤华院凰四目相对，空气中好似有电火花在闪烁，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更别说劝架什么的。
甚至清原司都感觉另一侧长着小雀斑的小姑娘连呼吸都压低了许多。
说实话，眼下这局面他倒是不担心这两位会吵起来，因为以她们的智商实在不太可能选择吵架这种低效的处理问题方式。
他唯一担心的是要是双方真的谈崩了，身旁这个疯丫头恐怕真的会掏枪掀桌子的，真到那时局面才真的是没法收拾了。
‘ND，月川联合不是控枪的吗……’
“堇，把东西拿出来吧。”
凤华院淡然的声音率先打破了眼下的僵局，清原司的问题似乎被双方很有默契地暂时搁置。
身后的女仆将一份份文件挨个送上，礼仪虽然得体妥当，但在少女的威势下却有几分反客为主的味道。
凤华院靠在椅背上，赤红的双瞳静静地注视着会场。
修长圆润的双腿架起，宛如红宝石般晶莹的高跟鞋从长裙下探出，玉手撑着侧颜，赤红的华服长裙被饱满的身材撑起一道动人的弧线。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清原司礼貌性的欣赏了一眼。
嗯，眼前的少女确实美得令人惊艳，再如何赞美也不为过，眼角泛着天然的媚意，红唇带着些许得逞的笑意，眼眸如水，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嗯？’
“好看吗？”
少女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戏谑与挑逗，诱人的红唇笑意越发浓厚……
‘焯，又算计老子……’
清源圣华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或许这也是两人之间的差异所在，像凤华院这样的手段她是不可能使用的。
不过眼下她也明白这只是对方的故意之举，目的大概也就是方才放在自己身前的这份文件。
【关于本校风纪委员会重组决议的通知（草案）】
清水联合作为全月川联合排名第一的高中，名声甚至能与东都府国立第一大学媲美，被誉为月川联合未来精英的摇篮，也是因为培养了无数的人才，所以自然受到各路财阀的青睐。
至于说财阀家族们为何不等到了大学再出手招揽，一方面是因为大学生思虑更多，性格也基本养成，难以改变。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初高中正是一个人性格品性养成的最佳时期，此时更便于培养个人的忠诚。
因而月川联合的财阀们大多在初高中时就开始着手挑选自己未来的‘家臣’。
而这就不提不得提到月川联合两大派系明里暗里的激烈竞争了。
其实在数年前清水联合私立高中的实权管理部门一共三个。
分别为校董事会，生徒会以及风纪委员会。
其中，校董会作为明面上的最高决策机构，其席位被各家财阀所瓜分。但由于不同派系的相互牵制，日常的决议其实大多都由学生自治组织决定。
而在派系间的相互博弈下，生徒会基本归属于传统的清月派系，而被废止的风纪委员会便是曾经的三川派系的大本营。
至于废止的原因，清原司并不清楚，这一件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影响巨大的事情，在校史中仿佛被刻意抹去了一般。
但如今要想重组风纪委，这可不是件小事情。面前的这份决议草案要想发布并生效，关键还在于必须得通过生徒会的审核。
在他看来，除非清源圣华脑子抽了，不然绝不可能通过这份决议。但凤华院此时却是一脸玩味的笑意，仿佛还有什么底牌尚未掀开。
“有什么意见，都说说吧。”
凤华院的发言毫不掩饰自己的挑衅意味。
作为副会长的天濑凉介似乎有些跃跃欲试，但又略显犹豫，以至于憋得有些滑稽。
按照现行的制度，就职位级别来讲，副会长和各部门负责人是同级，都拥有1/8的表决权。
而按正常的流程，决议通过需要超过半数同意。
生徒会下设会计处，书记处和综管部，各部门负责人分别拥有1/8的表决权。生徒会长一人享有1/4的表决权，余者按比例享有最后的1/4。
其中书记，会计以及综管部部长都是由生徒会长直接任命，颇有些首相组阁的味道。
就现在的局面来说，作为副会长的天濑凉介一向是清源圣华的拥趸，这里就应该已经拿到了3/8的票数。
书记处的负责人又是浅野葵，算起来票数就已经达到了一半。
再算上新入职的会计清原司，以及综管部的……
‘上源七奈居然是综管部的部长……’
这倒是个意料之外的发现。
这个消息还是从长濑和也那儿获得的，之前只是听说上源七奈要去生徒会任职，但他也没想到会任职综管部的部长。
再回到正题，对于这种明显损害清源家利益的决议，清源圣华自然不会通过，她随意将文件搁置在一旁，态度已经不言而喻。
浅野葵紧随其后，没有丝毫犹豫。
但剩下的几个部门，包括负责人在内的各部门成员都保持着沉默……
而会议室的气氛也是从一刻开始逐渐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最直接的体现便是清源圣华那精致的俏颜上原本淡然的神情此刻也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对于凤华院凰，其实清源圣华了解的讯息并不算多，主要是因为对方崛起的速度实在过于骇人。
毕竟此前大多数财阀家族都认为凤华院家的下任家主必定是那‘九子’之一，甚至不少家族都已经提前下注了自己看好的那一位。
清源家也不例外，甚至在凤华院家埋了不少暗子。
不过就冲现在那些暗子都没什么消息传回本家，合理推断，大概是都折在这一波的清洗下了。
单从结果上看，财阀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错得离谱。
也是因此，对于这个此前一直低调的凤华院新任家主，清源圣华其实并没有准备好充分的应对手段。
而此刻，这些细节的问题也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来自于直觉的不安，在她一向平静的内心掀起一阵波澜。
……
“我同意。”
上源七奈咬着嘴唇，眸光闪烁，显然她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而这一刻，清源圣华的眼中才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那一瞬间的惊异，虽然遮掩得极好，但依旧难以逃过凤华院的眼睛。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对身旁的浅野葵说了些什么。
只是还没等浅野葵起身，凤华院便主动揭晓了谜底。
“这是校董会的签章。”
直到这一刻，图穷匕见！
清原司大概也算是明白了，凤华院的谋算可谓是一环扣一环，就是瞄准了生徒会新老更替人事变动的这个契机，以雷霆手段打了清源圣华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让人想不太明白的是，总部就设在东都府的上源家居然和凤华院家搞到了一起。
因为校董会是轮值制，而今年又正好是上源家当值，难怪没有消息传来……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在拥有校董会签章的情况下，决议仍需通过生徒会审议表决，只不过现在只需表决人数的1/3同意即可。
事实上，在此刻凤华院的目标就已经完成了一半，因为除却各个部门负责人外，其他的部门普通成员基本都会‘明智’的选择中立。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哪边都惹不起，不管是反对或是支持，凤华院家和清源家的怒火都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因此保持沉默看起来就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此时依旧稚嫩的他们还不知道，从他们保持沉默的那一刻起，清源圣华就不可能再留他们在生徒会了。
而新的风纪委大概率也不会要这一群墙头草一样的角色，就算真的为了笼络人心接纳了，最多也不过是边缘角色。
这样看来，他们悲剧的命运其实从凤华院家的大小姐踏入会议室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定下了……
在排除了1/4的弃权票后，现在还拥有表决权的就只有清原司和天濑凉介两人。
只要两人中其中一人同意，这份决议就能以表决人数的1/3同意顺利通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清原司估计自己应该会成为凤华院凰的争取对象，但随之又会产生另一个问题---凤华院家的大小姐怎么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投给她？
事实上作为此刻场上为数不多的脑袋还保持着清醒的人，清原司对自己决策已经分析得很透彻了。
虽然很不爽，但他依然会选择投反对票。
道理同样很简单，因为投支持票的话，清源圣华一定会把他沉到东都府外海的海沟里去，这是背叛者的下场。
不计代价的那种！
此外，更重要的是凤华院不可能会为自己这么一个墙头草角色付出太多的代价，因此她大概率保不住自己。
而如果投反对票，就算凤华院要报复，也不会投入太多，毕竟反对的也不止他一个。
而且清原司也就一个小人物，哪里值得付出那么多。
这样算下来，投靠清源圣华大概率就能活命。
既然思路清晰，清原司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他默默地在文件上打了个叉，随即将其放在一边，一点都没有遮掩的意思。
甚至动作还略显夸张。
这一切清源圣华自然不可能没看到，少年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她的眼睛。
或许也是因此，当对方选择同自己站在一起时，清源圣华一直平静的内心才难得感受到一丝奇妙的意味。
对于少年清晰而明智的决定，坐在一旁的美艳少女难得闪过一丝欣赏。
这份聪明，倒也不愧是清源圣华看重的人。
不过，对少年的欣赏也仅限于此了，毕竟，她的谋划可没有就此完结......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尘埃落定的时候，异变再生。
似乎是因为自己终于成为了决定局势的主导者，天濑凉介的脸上压抑着内心激动的情绪。
不管是什么原因，今天这一局他都赢了。就在这个‘印象深刻’的地方，赢了那个一直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女人。
本来作为天濑家的当代家主，对于以凤华院为首的三川派系的拉拢天濑凉介是极为犹豫的。
但奈何在那一天，清源圣华居然在自己和那个低贱的平民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事儿其实可大可小，奈何对于心眼小的人来说，失了脸面其实和失了心智没啥区别。
当仇恨的种子在心中发芽，常人大多难以保持冷静。
虽然也不少家臣都不建议他这么做，但那都不重要。
这一刻，作为男人，他必须要让清源圣华后悔。
再说了，天濑家还获得了三川经合会的支持以及丰厚的利益。
即便是面对清源圣华，他也有一份底气。
事实上，在这一刻天濑凉介想的远不止如此。
在他的心里，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折磨清原司的一万种方法。
这一瞬间，心是如此的畅快，以至于天濑凉介脸上的笑意都再难以压抑。
于是，飘然之间。
心态就随着他逐渐放肆的笑声在会议室里不断膨胀，直到他激动的声音在空间里回响。
“哈哈哈，清源圣华，你也想不到你会有今天吧？”
似乎是对清源圣华的反应有些迫不及待，天濑凉介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目光直直盯着对方。
然而，预想中的愤怒、悔恨等情绪，在少女那张清丽优雅的俏颜上都难以看到分毫。
反而是对方嘴角的那一丝嘲讽让天濑凉介的好一番激情都化成了小丑一般的滑稽。
少女的镇定与冰冷的神色如一根钢针刺入内心，莫名的恐慌感自心底逐渐蔓延，天濑凉介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但短时间想不太明白。
这一刻的他仿佛一只突然被掐着脖子的鸡，只留下逐渐歇斯底里的挣扎。
“呵呵，说不出话了吧，这就是你要付出代价！”
“……”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
......
对于突然变得吵闹的会议室，凤华院倒是没有表态，仅是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只不过眼神看向那道神色都有些扭曲的身影，赤裸裸的鄙夷一闪而过。
此刻的天濑凉介大概还不知道，他已经帮天濑家彻底推开了地狱的大门……
若是真有黄泉，大概等到两代人在地下相聚，他们才会感慨当年的那场事故影响实在太大。
不然也不至于让如此不成熟的年轻一代匆匆走到舞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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