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赌场
九公子还是拗不过这个任性的大小姐，他带着陆婉宁刚刚走进醉梦楼的大门，里面的哄哄闹闹仿佛瞬间停止了一秒。
所有人的眼光都向他们两个看过来。
公子哥带着大小姐来逛清楼，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小伙计也有些发愣。
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迎了上去。“两位里面请，请问要玩点什么？”
陆婉宁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本小姐是来找人的，你知不知欧阳枫在哪儿！”
小伙计谄笑着边走边说：“我们这里客人都坐的很满，这具体是哪位客人小的也不清楚。还是劳烦这位小姐开个雅座慢慢等也无妨。”
陆婉宁听了他的叫唤没好气的说：“算了，我自己找。”
她在大厅里穿梭，旁边几个已经半醉的公子哥不时的盯着她看。
她似乎也承受不了这浓重的酒味，轻轻捂住了口鼻。
九公子见状道：“宁儿，我看他不在大厅，我们去后院看看。”
陆婉宁答应着，跟着九公子往后院走：“对了，九哥哥，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喝酒。”
九公子微微一笑：“妹妹你有所不知了，这里啊，可不止是喝酒这么简单。前厅那只是一些豪客公子吃饭喝酒的地方，真正玩耍的地方正在后院。”
陆婉宁还是有些胆怯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些风月场所。“玩耍，咳咳，玩什么呢？”
“琴棋书画、花鸟虫鱼。哈哈，你可别想歪了，这后面可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
“琴棋书画为什么不去书院，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不懂，这里可不是画画写字的地方，这里是以这些做筹码的赌场。”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一扇两个人把守的厚厚大门。
进门左右是长长的回廊，面对着看到的是精心设置的假山庭院。
精致的花草、堆叠的石山，这里宛如江南林园。
两人刚走进后院，又一个小伙计迎了上来。
陆婉宁似乎不想等着他的客套直接就说：“我来找人的，有没有一个欧阳枫的在里面。”
小伙计却只是老实的笑了笑，摇了摇手指了指嘴，用手势做着请的意思。
“他是个哑巴，不过人很老实客气，就不要为难他了。”
陆婉宁看了哑巴一眼，他个子不高，左脸上有道伤疤，他似乎有意避开陆婉宁的目光。
“好吧，那我还是自己找。”
“小马啊，他不会说但是会写。他聪明的很。”九公子拍了怕小马的肩膀，然后在他手上写了欧阳枫三个字。
小伙计一下子理解到了，朝二人点点头，并指向了庭院靠东边的一个房间。
“看来小马认识欧阳枫。走吧，我们跟着他去找找看。”
两人跟着哑巴穿过庭院，在回廊上走的时候才听到，从每个紧闭的门前都传来了低声的喧闹。
陆婉宁看到伙计停下，便跨步上前推开了大门。
门里面比想象中要大，这已经不能叫做一个房间了，而是一栋大房子。从门口开始摆了几十张古色古香的大方桌子，桌子旁围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房间大到从门口都看不到对面的墙壁。
但是陆婉宁还是一眼看到了正趴在二楼傻笑着的欧阳枫。
她生气的穿过闹哄哄的赌桌，站在欧阳枫的前面。
应该说是欧阳枫前面的一楼。这里不像是正常的二层小楼，而是一层房子中专门伸出了一圈木板供人休息围观。
她仰着头嘟着嘴气冲冲的看着欧阳枫：“喂，小疯子，你怎么不去……”
欧阳枫在二楼也是一眼看到陆婉宁推门进来，没办法，陆家大小姐青春靓丽，正常的男人很难不多看几眼，更何况她今天穿上的是略显黑色的锦衣便装，更增添了一份英气。
他看到陆婉宁准备说话，飞速的从木板上站起、跳下，然后用左手捂住了陆婉宁微微张开的嘴唇，硬是把她后面要说的锦衣卫这几个字捂了回去。
陆婉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她，她也惊呆了，然后听到了欧阳枫的声音：“不要乱喊乱叫锦衣卫的名字，否则我什么都不会答应。”
陆婉宁才发觉到欧阳枫离自己这么近了，她生气的推开欧阳枫的手，看着欧阳枫就想骂，结果欧阳枫把手指往嘴边一放，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走回楼上。
等三人坐好，欧阳枫轻声说：“这里可是赌场，你要是喊出锦衣卫，打扰了各位大爷的雅兴，肯定要被轰出去了。再说也不能打扰了醉梦楼的生意。”
陆婉宁心跳仍然在加速：“哼，李千户喊你回去接受任务。你却跑在这儿赌钱，难怪看你住的那么破旧，怕是俸禄都被输光了吧！”
“我只是看看，我又没赌，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啊。再说了，我在这里，也不是玩，我也是为了工作。”
陆婉宁要被他气得再次发作：“呸，你在这清楼赌场为了工作？这里又什么命案奇案吗？死者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见。”
“这你就不懂了吧，破案又不止勘验、问询，重要的是把收集的线索迅速串联起来推理的能力。我呢，正是在这一方面小有经验，所以锦衣卫才破格招我进来。哪，你如果认真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陆婉宁听到欧阳枫一本正经的对她教学，心理感觉还是没有适应过来。“哼，我来是给你传达李千户的任务的。”
“什么任务？不对，他的任务怎么敢劳烦你来传达。”
“你给我听好了，本姑娘，陆婉宁陆大小姐，今天开始。”说到这里，陆婉宁还是有些心虚，她一转念，换了个方式：“今天开始，欧阳枫，负责带领陆婉宁在锦衣卫破案。”
说到锦衣卫的时候，她还是故意放轻了声调。
欧阳枫吓的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陆小姐，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你实在闲着无事，可以下去赌两把。”
一旁的九公子看着两个活宝一样的人互相揶揄，微笑的用随身的扇子拍了拍手：“欧阳兄弟，这个我可以证明不是玩笑，真的是李千户的任务。”
看到欧阳枫一脸的不甘愿，陆婉宁心里倒是十分畅快起来，便把自己父亲安排、周佥事推荐、自己找人这些经过说给了欧阳枫听。
欧阳枫越听脸上就越纠结。听到周佥事推荐他的时候，他顿时睁大眼睛抬起手，想要和周佥事打一架。
陆婉宁此时有种胜利的感觉，她看到欧阳枫丧气的样子就莫名的想笑。
“周佥事看上去很敦厚的，为什么要坑我。下次遇到他看我不好好问问他。”
陆婉宁笑呵呵的说：“别说这些了，不对，什么叫坑你，当我的师父那可是荣幸，你知道朝廷有多少人想要进陆府攀附我爹嘛！”
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引得上下几个人都向他们这边看来。
九公子看到两人怕是又要一阵的扯淡，连忙制止道：“好了二位，现在我们可是在醉梦楼，欧阳兄，这既然是组织安排的任务，我看你还是接了吧。”他看了一眼陆婉宁，似有些无奈的笑道：“反正你如果不答应，估计最后也不好收场。”
欧阳枫想了想，其实他内心不讨厌陆婉宁。虽然她贵为陆家千金，却只有一身贵气却无娇气，况且，在书院到现在，自己对陆婉宁有种莫名的好感，嘴上想要挫挫她的小姐任性气，毕竟，自己是个喜欢自由随意的人。
陆婉宁倒是不依不饶：“好了，我也不想和你浪费时间，反正啊，我只想学破案查案，谁当我的师父呢我都无所谓，如果有人不愿意，赶紧去找李千户安排就是了。”
欧阳枫缓和了下来：“哪有这样的徒弟，见了师父这么没礼貌。”
陆婉宁生气的望着他：“哼，本来吧，我觉得你和我年纪差不多，除了油嘴滑舌、偷奸耍滑，没见你做一点正经事，凭什么当我的师父呢？”
“这我不乐意了，本捕头破过了大大小小的案子，没有成百也是一双手数不过来吧，教你个黄毛丫头还不是绰绰有余。”
“我看未必，你就说，应该在衙署当值的，你到这个清楼赌场来看别人赌钱，还敢狡辩。”
“那我就先教教你，破案可不止打杀查验，你可要听好了，这是欧阳老师教你的第一课。”
陆婉宁没有说话，她看着欧阳枫，一双黑色水汪汪的眼睛，欧阳枫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过头望向下面喧闹的赌场。
“我们查案，总会从三个方面下手来找凶手，一个是杀人的手段，如果现场有人留下证据，不管是衣物、足迹、凶器，他是怎么杀死被害者的，通过留下的证据就很容易找到凶手。第二个，是杀人的动机，世界上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人会杀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第三个，是杀人的时机。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管是死者还是凶手，都想要确保双方都能有尽可能少的嫌疑。”
“这杀人手法是要在现场搜索的，但是这杀人动机和时机，就需要细心的观察和推理。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从这里到那里，是根据凶手和死者留下的一个个细节，组合判断出来的。细节，是破案的最开始的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陆婉宁听了欧阳枫一席话，瞬间忘却了刚刚的争吵。她呆呆的望着欧阳枫。
“所以你问我为什么跑这里来，我当然不是为了赌钱。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清楼，来这里的人更是五湖四海、形形色色。你从他们的身上、脸上、甚至脚上，都能观察出一些细节，这是对破案和推理能力的锻炼。”
“最重要的是，赌场和酒楼里，形形色色的人都会露出形形色色的模样，从他们的表情和行为背后，可以知道更大的世界、更多的故事，以后你就能理解更为隐秘、更稀有的杀人动机。”
“还记得我说过，书院案里面的那个神秘蓝衣人吗？这里三教九流的人特别多，而且又是京城最有名的赌场之一，我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再遇到这个人。”
陆婉宁听到这里，眼里的光变得温柔，她柔声问欧阳枫：“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观察？”
所有人的眼光都向他们两个看过来。
公子哥带着大小姐来逛清楼，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小伙计也有些发愣。
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迎了上去。“两位里面请，请问要玩点什么？”
陆婉宁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本小姐是来找人的，你知不知欧阳枫在哪儿！”
小伙计谄笑着边走边说：“我们这里客人都坐的很满，这具体是哪位客人小的也不清楚。还是劳烦这位小姐开个雅座慢慢等也无妨。”
陆婉宁听了他的叫唤没好气的说：“算了，我自己找。”
她在大厅里穿梭，旁边几个已经半醉的公子哥不时的盯着她看。
她似乎也承受不了这浓重的酒味，轻轻捂住了口鼻。
九公子见状道：“宁儿，我看他不在大厅，我们去后院看看。”
陆婉宁答应着，跟着九公子往后院走：“对了，九哥哥，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喝酒。”
九公子微微一笑：“妹妹你有所不知了，这里啊，可不止是喝酒这么简单。前厅那只是一些豪客公子吃饭喝酒的地方，真正玩耍的地方正在后院。”
陆婉宁还是有些胆怯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些风月场所。“玩耍，咳咳，玩什么呢？”
“琴棋书画、花鸟虫鱼。哈哈，你可别想歪了，这后面可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
“琴棋书画为什么不去书院，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不懂，这里可不是画画写字的地方，这里是以这些做筹码的赌场。”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一扇两个人把守的厚厚大门。
进门左右是长长的回廊，面对着看到的是精心设置的假山庭院。
精致的花草、堆叠的石山，这里宛如江南林园。
两人刚走进后院，又一个小伙计迎了上来。
陆婉宁似乎不想等着他的客套直接就说：“我来找人的，有没有一个欧阳枫的在里面。”
小伙计却只是老实的笑了笑，摇了摇手指了指嘴，用手势做着请的意思。
“他是个哑巴，不过人很老实客气，就不要为难他了。”
陆婉宁看了哑巴一眼，他个子不高，左脸上有道伤疤，他似乎有意避开陆婉宁的目光。
“好吧，那我还是自己找。”
“小马啊，他不会说但是会写。他聪明的很。”九公子拍了怕小马的肩膀，然后在他手上写了欧阳枫三个字。
小伙计一下子理解到了，朝二人点点头，并指向了庭院靠东边的一个房间。
“看来小马认识欧阳枫。走吧，我们跟着他去找找看。”
两人跟着哑巴穿过庭院，在回廊上走的时候才听到，从每个紧闭的门前都传来了低声的喧闹。
陆婉宁看到伙计停下，便跨步上前推开了大门。
门里面比想象中要大，这已经不能叫做一个房间了，而是一栋大房子。从门口开始摆了几十张古色古香的大方桌子，桌子旁围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房间大到从门口都看不到对面的墙壁。
但是陆婉宁还是一眼看到了正趴在二楼傻笑着的欧阳枫。
她生气的穿过闹哄哄的赌桌，站在欧阳枫的前面。
应该说是欧阳枫前面的一楼。这里不像是正常的二层小楼，而是一层房子中专门伸出了一圈木板供人休息围观。
她仰着头嘟着嘴气冲冲的看着欧阳枫：“喂，小疯子，你怎么不去……”
欧阳枫在二楼也是一眼看到陆婉宁推门进来，没办法，陆家大小姐青春靓丽，正常的男人很难不多看几眼，更何况她今天穿上的是略显黑色的锦衣便装，更增添了一份英气。
他看到陆婉宁准备说话，飞速的从木板上站起、跳下，然后用左手捂住了陆婉宁微微张开的嘴唇，硬是把她后面要说的锦衣卫这几个字捂了回去。
陆婉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她，她也惊呆了，然后听到了欧阳枫的声音：“不要乱喊乱叫锦衣卫的名字，否则我什么都不会答应。”
陆婉宁才发觉到欧阳枫离自己这么近了，她生气的推开欧阳枫的手，看着欧阳枫就想骂，结果欧阳枫把手指往嘴边一放，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走回楼上。
等三人坐好，欧阳枫轻声说：“这里可是赌场，你要是喊出锦衣卫，打扰了各位大爷的雅兴，肯定要被轰出去了。再说也不能打扰了醉梦楼的生意。”
陆婉宁心跳仍然在加速：“哼，李千户喊你回去接受任务。你却跑在这儿赌钱，难怪看你住的那么破旧，怕是俸禄都被输光了吧！”
“我只是看看，我又没赌，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啊。再说了，我在这里，也不是玩，我也是为了工作。”
陆婉宁要被他气得再次发作：“呸，你在这清楼赌场为了工作？这里又什么命案奇案吗？死者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见。”
“这你就不懂了吧，破案又不止勘验、问询，重要的是把收集的线索迅速串联起来推理的能力。我呢，正是在这一方面小有经验，所以锦衣卫才破格招我进来。哪，你如果认真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陆婉宁听到欧阳枫一本正经的对她教学，心理感觉还是没有适应过来。“哼，我来是给你传达李千户的任务的。”
“什么任务？不对，他的任务怎么敢劳烦你来传达。”
“你给我听好了，本姑娘，陆婉宁陆大小姐，今天开始。”说到这里，陆婉宁还是有些心虚，她一转念，换了个方式：“今天开始，欧阳枫，负责带领陆婉宁在锦衣卫破案。”
说到锦衣卫的时候，她还是故意放轻了声调。
欧阳枫吓的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陆小姐，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你实在闲着无事，可以下去赌两把。”
一旁的九公子看着两个活宝一样的人互相揶揄，微笑的用随身的扇子拍了拍手：“欧阳兄弟，这个我可以证明不是玩笑，真的是李千户的任务。”
看到欧阳枫一脸的不甘愿，陆婉宁心里倒是十分畅快起来，便把自己父亲安排、周佥事推荐、自己找人这些经过说给了欧阳枫听。
欧阳枫越听脸上就越纠结。听到周佥事推荐他的时候，他顿时睁大眼睛抬起手，想要和周佥事打一架。
陆婉宁此时有种胜利的感觉，她看到欧阳枫丧气的样子就莫名的想笑。
“周佥事看上去很敦厚的，为什么要坑我。下次遇到他看我不好好问问他。”
陆婉宁笑呵呵的说：“别说这些了，不对，什么叫坑你，当我的师父那可是荣幸，你知道朝廷有多少人想要进陆府攀附我爹嘛！”
两人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引得上下几个人都向他们这边看来。
九公子看到两人怕是又要一阵的扯淡，连忙制止道：“好了二位，现在我们可是在醉梦楼，欧阳兄，这既然是组织安排的任务，我看你还是接了吧。”他看了一眼陆婉宁，似有些无奈的笑道：“反正你如果不答应，估计最后也不好收场。”
欧阳枫想了想，其实他内心不讨厌陆婉宁。虽然她贵为陆家千金，却只有一身贵气却无娇气，况且，在书院到现在，自己对陆婉宁有种莫名的好感，嘴上想要挫挫她的小姐任性气，毕竟，自己是个喜欢自由随意的人。
陆婉宁倒是不依不饶：“好了，我也不想和你浪费时间，反正啊，我只想学破案查案，谁当我的师父呢我都无所谓，如果有人不愿意，赶紧去找李千户安排就是了。”
欧阳枫缓和了下来：“哪有这样的徒弟，见了师父这么没礼貌。”
陆婉宁生气的望着他：“哼，本来吧，我觉得你和我年纪差不多，除了油嘴滑舌、偷奸耍滑，没见你做一点正经事，凭什么当我的师父呢？”
“这我不乐意了，本捕头破过了大大小小的案子，没有成百也是一双手数不过来吧，教你个黄毛丫头还不是绰绰有余。”
“我看未必，你就说，应该在衙署当值的，你到这个清楼赌场来看别人赌钱，还敢狡辩。”
“那我就先教教你，破案可不止打杀查验，你可要听好了，这是欧阳老师教你的第一课。”
陆婉宁没有说话，她看着欧阳枫，一双黑色水汪汪的眼睛，欧阳枫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过头望向下面喧闹的赌场。
“我们查案，总会从三个方面下手来找凶手，一个是杀人的手段，如果现场有人留下证据，不管是衣物、足迹、凶器，他是怎么杀死被害者的，通过留下的证据就很容易找到凶手。第二个，是杀人的动机，世界上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人会杀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第三个，是杀人的时机。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管是死者还是凶手，都想要确保双方都能有尽可能少的嫌疑。”
“这杀人手法是要在现场搜索的，但是这杀人动机和时机，就需要细心的观察和推理。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从这里到那里，是根据凶手和死者留下的一个个细节，组合判断出来的。细节，是破案的最开始的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陆婉宁听了欧阳枫一席话，瞬间忘却了刚刚的争吵。她呆呆的望着欧阳枫。
“所以你问我为什么跑这里来，我当然不是为了赌钱。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清楼，来这里的人更是五湖四海、形形色色。你从他们的身上、脸上、甚至脚上，都能观察出一些细节，这是对破案和推理能力的锻炼。”
“最重要的是，赌场和酒楼里，形形色色的人都会露出形形色色的模样，从他们的表情和行为背后，可以知道更大的世界、更多的故事，以后你就能理解更为隐秘、更稀有的杀人动机。”
“还记得我说过，书院案里面的那个神秘蓝衣人吗？这里三教九流的人特别多，而且又是京城最有名的赌场之一，我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再遇到这个人。”
陆婉宁听到这里，眼里的光变得温柔，她柔声问欧阳枫：“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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