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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乡

    公交晃晃悠悠的到了学校门口,我们下车之后翻后墙回到宿舍里,路上堵了车,公交到的时候校门已经关了,只能这样回去。

    学校暑假放了有两天了,我俩待到现在就是为了城里打针方便,所以今晚得早些休息,明早就得回乡下,因为后天学校里就不准住了。

    一早起来,鼻孔通透的感觉甚是舒畅,坐在床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陈林淼的脚臭味。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脚丫,狗日的睡个觉,脚怎么伸床外面来了,我和他是上下铺,宿管说关系好的人同住一个上下铺可以减少争执,我俩就被安排在一起了。

    看了看表,六点多,我扔了一只臭袜子在陈林淼脸上,转头就去屋外的水房刷牙洗脸。

    三分钟后,走道里传来一阵骂娘声,不一会儿陈林淼也进了水房开始洗漱。

    我已经收拾好了,拿毛巾擦了把脸问他:“我这闹钟比你那手表好使多了吧,我靠!”

    啪!

    陈林淼飞快用他那打湿的毛巾抽了我后背一下,我疼的背一缩,,死小子下手真黑,我手里毛巾尚未脱手,假装疼的受不了弯下身。

    “不至于吧,你……”

    我趁着他打算俯身的瞬间,挥动毛巾也抽了他一下,湿毛巾打人那跟鞭子一样,尖端威力最大,挥舞的毛巾被他用胳膊挡了一下,前段威力不减啪的一声脆响打在了他后背上。

    我抓起脸盆飞快的跑回了宿舍,陈他没来得及追上来,我抓起上衣和昨晚收拾好的背包,逃也似的出了宿舍楼。

    不愧是好兄弟,他和我一样身上披着上衣就跑了出来,挥舞着上衣让我别跑,给他抽一下这时就算完。

    我哪里会干这蠢事,跑进门卫室让保安大叔打开了校门边上的一个小门,快速离开了学校。

    我压根没敢在校门口的公交站等车,直接去往下一站,也不太远,五百多米的样子,正好另一个公交站边上的早餐店没关门,可以去吃个早饭。

    校门口的早餐店主要消费人群就是学生老师,放长假没有生意,也就关门歇业了。

    出门时耽搁了一会儿,陈林淼渐渐追了上来,身前背着包,指着身后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色鼓包说:“刘磊啊刘磊,咱十几年的兄弟,看看,看看!”

    恰好此时经过一家门店,昏暗的室内让玻璃门有了类似镜子一样的作用,我背后也是火烧一样的疼,没敢把包背在后面,借着玻璃门的反射一看。

    我掀起衣服背对玻璃门“你看那是什么?”我指了指玻璃门上的反射,我后背上是条一字型的红痕,摸上去还有些肿大隆起,估计和他后背的那玩意差不多,但是我的面积大。

    我学着他的模样唉声叹气:“十几年的兄弟,啧啧啧。”

    一番打闹,到了公交站,吃过早饭之后带到公交站等车。

    “林淼,你带了几条烟。”乡下假烟假酒比较多,而且没人管,就导致了我俩上次回去买到了假烟,一口下去差点咳进医院,自此每次回乡我俩都是自己带。

    陈林淼翻了翻包,从里面套出两条红塔山来:“就这些了,买了就彻底没钱了,今年暑假回去得多抓点鳝鱼泥鳅,搞钱!”

    车来了,是去往客运站的车,到了那儿还得转一遍车,去邻市,到市里之后就得坐载人小三轮去远郊的堰河镇。

    三轮特别颠簸,我俩下车就吐,实在是晕的受不了。

    陈林淼扶着一根电线杆骂道:“下回要是再贪便宜坐这老头的车,我把陈字倒过来,呕~”说完又开始吐,早饭算是浪费了。

    看着他吐,我的吐意又上来了,冲向垃圾桶也跟着吐。

    我们这个镇不大,但比村里还是繁华一些的,早餐店,餐馆,小超市什么的还是有点,村里就都是青砖房或是自建房。

    村里人都种地,有个代销店就不错了,压根没人会在那地方开店,也偏,比这镇上还偏,村子都盖在田地中间,离着这通马路的镇就更远了。

    所以我俩到镇上之后,还得看看有没有顺道的牛车,运气好半路碰上了让人家稍一段途中发几根烟就行。

    经常会有村里人集资,让人去镇上购置东西,有时候人太多,牛车又不够,就会有两头跑的情况,我俩现在只能碰碰运气,还是得先开十一号回去。

    脑袋上的太阳悬了上来,接近小暑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没遇上牛车,直走到一条分叉口的土路,公路在这个地方略微向左倾斜转弯,在这个拐角处延伸出一条直贯穿大片田地的石子路。

    我俩摘下帽子给自己扇风,半路遇到个编草帽的,九十点的太阳实在是太晒了。

    我抱怨道:“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有雨吗?这‘雨’可真大啊。”

    昨天在诊所的时候,陈林淼也看见天气预报了,他说了一句话,属实是让我没有想到。

    他说:“人家报的压根就不是咱们市。”

    好像还真是,两地虽只隔着六十多公里,一边晴一边雨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无奈对着太阳骂了几句脏话。

    石子路起初是为了建坝方便,后来各村嫌田埂路不好到公路,就又把村中的土路堆上这条石子路,就到这这条石子路左右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相似的土路连接,从这里看各个村又都长得差不多,经常会走岔道。

    我和我老爷去年在路边栽了一颗花椒树,长得不高,但是味大,而且有一定辨识度,不至于走错路。

    朱家台早年间被边上一个鱼塘淹了,搬走之后就再没回过那边,如今我姥爷一个人住在肖家湾这边,朱家台也属实太过靠近树林,而远离人烟,不再适宜居住。

    先到的是我姥爷家,老爷子住的是青砖房,门上挂链条然后用锁头的那种老房子。

    老人家习惯把钥匙挂在门后,这种上链条的门关不严实,始终会有一条隔壁粗细的缝,手可以伸进去拿到钥匙开门,不怕小偷是因为家里除了一些粮食也没啥可偷的。

    再加上一个村有那些人一清二楚,今晚上偷,明个不到中午就能抓着人,属实也没这个必要,要真吃不上饭了,说一声,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管上两天的饭食也不是啥大事。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藏酒,那是我给我姥爷带的,这老头烟虽然戒了,酒瘾可不小,而且年纪也有点大了,得节制。

    我刚放好酒,陈林淼就挤兑我:“你要不放我家得了,藏这里不如直接给你姥爷喝了。”

    放好东西锁好门,首要目标就是去陈林淼家拿弹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