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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刀不错

    眼看那面具越飞越高,怕是一会儿便再也捕捉不到,我尝试着朝他挥刀过去,要知道,还没有认主的刀,怕是无法伤害妖怪分毫,然而,这刀这次,却发出比刚刚还要冷冽的刀风,那刀风直直的掠向黑面妖,黑面妖躲闪不急,往下跌了过来,我瞅准时机,把刀朝着黑面妖扔了过去,正中面妖,刀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带着黑面妖砸向地面,惊起一地灰尘,完了,这刀怕是废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灰尘已经散去,那刀确是完好无损的扎在地面上,周围的地面裂出了不浅的裂纹,刀上的黑面妖也随着散去的灰尘化为灰烬。

    我飞回地面,从彩旗上跳了下来,试着呼唤了那把刀,“刀来。”那刀竟然低鸣着挣脱裂缝朝我飞来,我伸手接过刀,真是一把好刀!

    小红这个时候也跑到了我的身边,周围的人也慢慢的聚了过来。

    我转过身朝着刀剑铺走去,小红追在我的身后,“又去哪儿啊?”

    “消费啊!”我举着刀回答。

    “老板!”我走到已经站出来的老板跟前,“名字!”

    “什么名字?”老板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放在了货架上面。

    “锻造这把刀的人,叫什么。”

    老板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寒渊,我记得是这个名字,因为这是他锻造的第一把刀,我记得非常清楚。”

    “喊冤?这么奇怪的名字。”我低头看了那把全黑的刀,“从此以后,你便叫阿渊好了。”阿渊在我的手中低鸣,似乎是在回应我。

    “以锻造者的名字命名?如此奇葩且随意的命名方式。”老板啧啧的摇了摇头。

    这时小红也走了进来,“不奇怪,她上一把刀还叫李四呢。”

    我送给小红一记白眼飞刀。

    交代了老板做好刀柄和刀鞘,留下些银两我便和小红走出了刀剑铺。走出来后才发现外面围了好些个人。

    “是她除了那黑面妖!”

    “你看到没有,她刚刚踩着一面彩旗飞起来了!”

    “这黑面妖不算弱,她竟一刀灭之。”

    ……

    啧啧啧,听着这些赞叹之句,我竟也不免有点小骄傲。背着手往前走去,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人前除妖,看来师父所说的能力不弱确实没有骗我。

    “去哪儿?”小红跟在我的身后,语气也有些轻飘飘的。

    “躲起来,我可不想回去参加那什么才艺比赛。”

    “也是,确实没意思。”小红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说你有钱买刀,比如花钱把你的灵袋换一下,又旧又破,而且重死了!”

    “不换,我又不背。”

    小红,“你……”

    而我不知道的是,这次除黑面妖却为我日后闯荡九州定下了坚实的基础,也让我的声望直上九霄,当然,如果那件事没有被翻出来的话,我怕会一直逍遥辉煌下去。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我以后必定会知道,飞的越高摔的越惨。

    昨天晚上回到山上,“才艺比赛”已经结束了,听说是冥台山的首徒风长林夺得头筹,我已经能够想象到那老头子气的嘴歪眼斜的样子。所以我故意过了四更才回的山,却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一大早就堵在了我的门口。

    “师父!早呀!”我冲门口的师父摆了摆手,准备迅速的关上门从窗户逃跑,没想到他老人家年迈却体不弱,他一脚卡在门框上,扼杀了我之后所有的计划。

    “昨天去哪儿了?”师父大人吹胡子瞪眼。

    “哈哈,去哪儿了,当然在聚世堂啊。”

    “聚世堂?怎么没见你上场!”

    “师父您老人家果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刀丢了,如何上场。”

    “刀丢了?那昨天临仙镇踩着彩旗杀黑面妖的是谁!”我感觉师父能随时跳进来咬我一口。

    “哈哈,师父你都知道了,你不是明知故问吗?除了你可爱的小徒弟能够御起彩旗还有谁呀,哈哈。”

    “刀呢?”师父剜了我一眼,继续说到,“认主了吗?”

    这么快就不生气了,还是我认识的师父吗?

    看着我疑惑的望着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叹了一口气,“算了,念在你为民除妖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

    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黑面妖的事件,让我的名声远远超越除妖会艺上夺得头筹的风长林,那黑面妖已经被冥台山的除妖师追了三月之久,却被我一刀杀之,还是一把刚刚认主的刀。师父果然还是师父,还是如此贪慕虚,哦不,如此爱面子。

    “应该是认主了。”我回答师父的话,“那刀没有刀柄,我留下让老板打造,一会儿让小红去取来。”

    “嗯。”师父点了点头,“新刀不是小事,取回来了,拿来我瞧瞧。”

    “好嘞师父!师父您慢走。”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师父白了我一眼转身御剑离去。

    送走了师父那尊大神,本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却在门口看见了那只满面春光的鸟精。

    小红眼睛盯着前方,嘴角带着白痴般的笑容,“大师兄来了,已经走到半山腰了。”

    我扶着额招呼小红去取刀,她在我的暴力下一脸不情愿的且一步三回头的化作原型,一只红色的鹦鹉,慢悠悠的朝山下飞去。

    看来今天这个回笼觉是别想睡了。

    “师兄您喝茶。”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师兄一大早来是有何事。”

    “昨天溜的倒挺快。”师兄看都没看茶杯一眼,而是一直盯着我,眼中带刀。

    “嘿嘿。”我打算用傻笑蒙混过关,不过师兄似乎比师父智商高多了,我这招对他不太管用。

    虽说云华山上现有弟子三百余人,真正和我同门的却只有师兄一人。师父捡到我的时候,师兄已入门良久,整个云华山对我最好的怕是只有师兄,而师父他,他只会坑我……因为我出身不详,且妖力颇高,经常一不小心毁坏一些物品,还在门派试炼中不小心打断了一位师兄的腿,一位师姐的手臂,和一位师弟的脚踝……于是乎云华山上的其他师兄弟和师姐妹都对我避而不及……只有师兄他,像真正的兄长一样关心我。

    “自己跑去除妖,还没有刀,知道多危险吗?”师兄一巴掌拍在我仅有的一张桌子上,桌上的茶杯也应声而裂,完了,最后一个杯子……

    “又不是没除过妖,一只小小的黑面妖而已。”我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师兄转过头瞪向我。

    我连忙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师兄我错了,师兄我再也不敢了。”

    大师兄叹了一口气,“罢了,下次记得叫上我,这么危险的事情不能自己偷偷去。”

    “是是,大师兄您辛苦了,大师兄您慢走。”

    大师兄又毫不犹豫的送了我一个白眼,“我不慌着走,你的新刀呢?”

    ……所以你们都是来看我的阿渊的了……

    小红把刀取回来后,我马不停蹄的带着刀去了云华主峰。

    云华山有四座峰,西边的玉青峰,南边的毓灵峰,北边的灵泉峰,已及东边的主峰云华峰。玉青峰住着一些外门弟子,师叔师伯们和他们的徒弟住在毓灵峰,师父身为云华第三十四代掌门,和师兄二人独占云华峰,简直是浪费资源,丧尽天良……而我,本来也是在云华峰活泼的活着……直到师父以历练为借口把我赶下主峰,我便带着小红住在灵泉峰的小破屋里。至于灵泉峰为何没有人住,那是因为……云华捉到的一大半妖怪都封印在灵泉峰。灵泉峰可谓是妖气冲天,怕是没有弟子能够受得了。这也是我不太受待见的原因之一,能够正常的生活在妖气横行的灵泉峰,那些弟子基本把我当怪物看待。

    打开师父装饰的豪华金色檀木门,便看到师父和师兄两个人齐刷刷的坐在那里,像是等着要审问犯人一般。

    “师父好,师兄早。”我说完便拿着刀走了过去,把刀放在桌上,“师父,它是阿渊,我的新刀。”

    老板为阿渊装的刀柄竟然也是黑色的,这下可真的变成了一把名副其实的黑刀。

    “阿临,你可知,私自认刀,有多危险吗?”师父难得的皱了眉头。

    我点了点头,“知道。”

    除妖师的武器又叫做灵器,灵器不一定全都是刀,也有人用剑或者弓,甚至于乐器。灵器可以说是除妖师的第二条命,除妖师的武器可不像普通武林侠士的武器一样,丢了换一件就好,除妖师的灵器是要用灵力豢养的,拥有器灵的灵器。器灵会认主,一样也会逆主,稍有不慎,便会被器灵反噬,而且,在这九州寻到拥有器灵的武器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提让其认主。外门的好些个弟子都没有灵器,而没有灵器,便不能称之为除妖师。

    “这刀的锻造人是谁?”师父看了一眼阿渊,抬头问我。

    “听老板说是叫做寒渊。”

    “现在那人身在何处,怎么从未听过此人名号。”师兄皱着眉头问我。

    “已经去世了。”我叹了口气,说:“老板说,这是他锻造的第一把刀,也是最后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