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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陈年残局

    君淇奥靠坐在棋室的圈椅上,今日没戴面具脸色颇为苍白。凌霄进来后,他一直默不作声只是盯着她看,听到师父的言辞微微皱了一下眉,眼中闪过几丝无奈。

    凌霄听完天师的话笑而不语,只是走近君淇奥伸手抚他额头,不像三日前那般滚烫了。

    坐到棋桌前,凌霄摆了一盘残局:“天师,幼年时我听过一个故事,是我师父凌霄阁主讲与我听的,而这个故事所讲之人正是天师您,不知此刻是否愿意坐下听我讲完?”

    “你与凝霜还真是像!”莫匪天师在棋桌前坐下:“估计月儿在故事中还是在骂我吧,都几十年了,这些老掉牙的故事何必说与小辈听?”

    “天师认得我母亲?我师父可没骂过您,看您样貌年轻时也是颇为英俊,想必很是风流倜傥!”君淇奥听她言辞暗暗好笑。

    莫匪天师脸色僵硬:“女娃娃你胆子倒也大的很,连淇奥都不敢如此与我说话。”

    “天师可还记得这盘棋局?”

    “自然这棋局是我当年所创,你师父都没解开。”

    凌霄莞尔一笑,莫匪天师感觉恍惚,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凝霜。

    “听我师父说,当年爱慕您的人很多,于是您就立了一个规矩,就是能解开此棋局之人您才认可她,师父告诉我虽然当时她没解开,却又一聪明绝顶的女子解开了此棋局,我虽问了很多次,师父都不愿告诉我这人是谁。但奇怪的是您也并未认可解开棋局的女子为终生伴侣。今日既然有缘见到天师,不知是否可以告知其中缘由?”

    天师脸色变得越发黯然,叹了口气说:“这陈年旧事与你这二九年华的娃娃有何干系?”

    “因天师刚才要我离开君淇奥,既然您管了晚辈的事,那我关心一下您的陈年旧事又如何?”

    “凌霄,你虽年纪不大,心思却也深沉,你盘桓在淇奥身边自是有所图谋。”

    “天师,君淇奥年纪也不是很大,但他可是得了您的真传老谋深算,我与他之间自有我们应有的因缘。这残局我师父虽未解出,我看她每每谈起都很遗憾,今日我愿意代替师父再试一次,如我失败定当如你所愿离开君淇奥,如我赢了,你不可再阻挠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并且向我师父道歉。”

    “你这女娃真是狂妄,你可知这棋局深藏着绝世武功,你的功力太浅,贸然进入非死即伤。你师父没告诉过你吗?”莫匪天师冷着脸颇为动怒,确实还真没人敢如此狂妄地与他说话。

    “凌霄!”君淇奥伸手拉过凌霄胳膊:“师父,不必与她一般见识,我与她谈谈。”说完拖着凌霄走向内屋,重伤初愈君淇奥颇为虚弱走到床榻边跌坐在床上,凌霄见他脸色甚是惨白,不想再说让他动怒的话语。

    “凌霄,你是还在恼我与文宣帝说的话?”

    “我要是真的恼你又怎会冒险送你来青莲山?”凌霄见他白色里衣内包扎的绷布露出衣襟,轻轻伸手覆盖在他肩头:“疼吗?”

    “嗯,很疼!”君淇奥握住她的手浅笑一下。

    凌霄笑出了声:“对我用了多少计谋?是否三十六计都用遍了?如你想要那《琴心剑胆赋》直接与我说便是,何必那么麻烦?”

    “凌霄,你回京都吧,天师脾气古怪,不要与他置气,那棋局很是凌冽,连我都破解不出。”

    “你师父是一个固执的人,我只是不想被他左右我的人生。他希望你成为孤家寡人,所以就要排除你身边一切闲杂人等,你自己怎么想?今日这棋局代替我师父请战,这十多年我眼见她悲苦寡欢,时时神情落寞,显然很在意当年之事。”

    “好吧,你既然执意要做此事,我不好阻拦,既然事关你我,我要与你一同破解此棋局。师父,三日后,我与凌霄一起与你对弈,可否?”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声音是与外屋的莫匪天师说的。

    “淇奥,你想好了,与此女命运交错,你之前途会异常坎坷。凌霄女娃娃,我就等你们三日后的挑战。”说完莫匪天师身形稍动,就走到了屋外,最后一句话增加了功力,震得凌霄耳朵生疼。

    凌霄捂住耳朵:“好一个老头儿,功力着实深不可测……”君淇奥斜靠在床上,伸手捂她的耳朵:“师父对你还真是宽宏,你这般与他说话也只是小小地罚你,要是换作我他都未必有这好脾气。”

    “你确定三日后能恢复如常?此时你的模样像极了弱不禁风的病书生,我才知往日你的气势一半来自那紫藤金塑面具。”凌霄将他有些凌乱的黑发理顺。

    “平日的我很恐怖吗?三日后我必须回京都稳定朝中局势。”君淇奥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一些。

    凌霄不敢太用力拉扯,生怕牵动他肩上的伤口:“君淇奥,你我实力相差甚大,怎么看都好像我的收获更大一些。这京都的女子喜欢你的太多,只看朝中那几个恨不得日日在君府陪伴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郎君谁不想要?”

    君淇奥不觉好笑:“你就知我不是算计你?这赋我势在必得,所以你也是我志在必得。这《琴心剑胆赋》内含高深武学,需一对心意相通且真心实意相爱之人方可炼成。”

    “你确实要这天下?曾经你不是说并无意取这天下?”凌霄被君淇奥越拉越近,草药味从他身上传来:“君淇奥,别以为你伤重我顾及你疼痛就不敢还手!”

    “师父三日内不会过来,这青莲山的戒备堪比皇宫,你真的以为以你的武功可以如此轻松进得山门?”君淇奥突然手指抵在凌霄腰侧的穴位,凌霄瞬间只觉浑身酸软,无力支撑,跌在君淇奥的怀里。

    “你!这行径甚是无赖!要知你此刻功力恢复不足,真的要打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凌霄,我只是甚是想你,这么多年我权倾天下,只是为了能拥有你,无论如何我不想再失去你。芸家的仇我会帮你报,只想你能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