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分之一公民”（新书求支持，求推荐票和收藏）
当天傍晚时分，汤姆和麦克受但丁之邀，如约而至。
“庄园太漂亮了，但丁，这真是一个好地方！”麦克大声称赞道。
“哪怕再美、再贵重，都配得上但丁……哦，当然还有4311。好人就应该有好报，不是吗？”汤姆也道，“这里就应该是英雄的休憩之地。”
“说得对。”麦克道。
两人热烈地与但丁和4311拥抱。
……
小院干净整洁，到处都是苹果花甜甜的花香。
长桌就摆在院子里，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晚餐——三份丰盛的食物和美味的苹果酒，还有一束盛开的野花。
但丁将最后的盘子放下，请三人稍等，说完走进房间。
不一会儿，但丁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银质盘子，盘子中似乎是一件蓝色的衣服。
最上面是一个深蓝色的卡片。
汤姆和麦克惊喜地看着4311，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深蓝色卡片意味着什么。
但丁坐下，将托盘放在桌子中间，然后向4311正色道：“如果有一样礼物，可以回报你和其他机器人对我的帮助，那个礼物将只有一种。”
“4311，但丁要给你自由！太好了，你愿意吗？”汤姆和麦克高兴地向4311道。
“是的，”但丁道，“如果有一个礼物可以配得上你和伙伴们的英勇，那个礼物就是‘自由’。你愿意接受我的礼物吗？”
4311呆呆看了那个蓝色卡片半晌，抬头对但丁道：“我……我愿意。”
……
但丁站了起来，4311、汤姆和麦克三人也忙站起来。
但丁走到4311身前，在他的胸前按动了几下，4311的胸甲打开，露出核心模块。
但丁拿起蓝色卡片，在4311的核心模块上输入了卡片上的一行代码。
这是但丁去机器人管理局为他申请的“身份卡”，如每个人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号码一样，获得自由的机器人，也将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号码。
这是他的自由的证明！
输入完毕，但丁盖好盖板。
4311胸前小小的方形显示屏上，多了一行字：
“Thisrobotwasgrantedfreedom。”
（这位机器人被赋予了自由。）
“但丁，真有你的。”汤姆向但丁赞道。
“太好哦了，恭喜你，4311，”麦克兴奋地祝福4311，“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了，虽然只是‘三分之一’公民……”
汤姆暗自扯了一把麦克，阻止麦克说下去。
口直心快的麦克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道歉道：“即便这样，也是值得庆祝的。”
“什么是‘三分之一公民’？”4311疑惑地问。
汤姆再瞪了一眼麦克，然后亲自为4311解释。
……
按照人类学家的理论，人类作为独立的个体，首先有个体属性，然后还有家庭属性，和社会属性。
而机器人作为人类的造物，只是人类的财产、工具，当然不具备任何属于人的权利。
但是有些机器人凭借良好的服务，和卓越的贡献，被他们的所有者赠与了“自由”的礼物。
被赋予自由的机器人，最多只有个体属性，没有家庭，没有选举权——所以他们被称作“三分之一公民”。
尽管只是“三分之一公民”，但是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就是他自己，不再是谁的财产。
他想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发呆，想去电影院看电影，都可以去……他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当被别人看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没必要再大惊小怪地打电话报警，询问是谁的财产走失。
有的机器人幸运地被主人赠与自由，但有时他们也会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离开原主人，离开庇护，独自应对外面的世界。
除了自由之外，他仍然没有任何财产，像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这时他们就需要找一份工作，有的会再次找一个主人，再一次成为“财产”。
甚至有的会因为型号过时等原因找不到工作，没有钱充电和维修，最后流落街头。
他们一定会被抢劫，被抢走身上还值钱的零件。最后倒在街角成为垃圾。
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因为他们只是“三分之一公民”。
所以，对于大多数机器人来说，与其说被赋予“自由”，更不如说是被遗弃。
“不管怎么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个体，祝贺你。”汤姆道。
“是啊，是啊，不要介意……恭喜你。”麦克也道。
……
“你害怕自由吗？”但丁突然问4311。
“听起来有些……很抱歉，我无法体会到‘害怕’的感觉。这或许是人类所说的‘茫然’的感觉吧。”4311道，“不过，我愿意尝试一下，感受一下自由的滋味。这是一份宝贵的礼物，谢谢您！”
“好样的！”但丁高兴地道，“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你看这是什么……”
但丁从盘子里蓝色衣服的下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合在一起的纸，展开，放到4311和汤姆等人面前。
“这，但丁你……”麦克一声惊呼。
这居然是苹果树庄园的产权证，在所有人的位置，赫然印着两行字串。
其中一个是但丁的名字，以及他的身份证号码。
第二行，正是4311的身份编码，正是蓝色卡片上的那一行号码。
“本人声明：‘苹果树庄园属于两人共有财产，各占50%。’”
好一会儿，汤姆和麦克呼出一口气，他们想不到但丁转手就把新得到的苹果树庄园和别墅，分了一半给了机器人4311！
他们从未听说过有哪个机器人，能得到原主人如此馈赠。
“我不能接受这贵重的礼物。”4311仍是平静地道。
“跟你们曾经对我的救护相比，和生命相比，和自由相比，庄园和别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丁道，“我怎么能让你成为除了自由而一无所有的自由人呢？我愿意与你一起分享这一切，请收下它，这是你应得的。”
说着，但丁站起来从银盘里拿起那件天蓝色的布，双手一抖，居然是一件长袍。
但丁走到4311身边，为他披上——这象征着是机器人的“自由典礼”的完成！
自从人类发明衣服以来，即便不是寒风刺骨的严冬，哪怕是炎热的盛夏；即便不再是为了安全或者隐私……它还代表人更高的需要——体面。
给机器人穿上衣物，如同原始人披上了兽皮。
为机器人穿上衣服，哪怕还没有赋予自由，对这个机器人来说，当他身着衣物，走在外面，和那些赤身裸体的机器人相比，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这是对机器人极大的认可——承认他是被认可、被尊重的家庭的一员，而不仅仅是一台机器。
“谢谢您。”4311与但丁拥抱在一起。
麦克一声欢呼，为三人倒满苹果酒，“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的老朋友取个名字，不要总是喊4311、4311，要知道还是比较拗口的。”
“4311”的英语发音要七个音节，对于有莱泽德人血统，舌头分叉的麦克来说，的确很不友好。
“你愿意吗？4311。”汤姆问他。
4311高兴地点头。
“各位有什么好名字吗？”但丁问。
麦克道：“我曾经看过一个很老的动画片，主角是一只叫‘Z’的了不起的蚂蚁，我们叫你‘佐伊’好吗？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麦克工作之余最喜欢看各种老电影。
“佐伊？”4311道，“我喜欢极了！”
“恭喜你，佐伊！”
“干杯！”
“干杯！”
但丁三人高高举起杯子，佐伊呆呆看看三人，再看看面前的鲜花，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哈……”看着佐伊手足无措的样子，三人哈哈大笑。
笑声中并没有对机器人的取笑，只有友情的温暖。
……
几年后，每当两人想起这顿晚餐，才意识到但丁把自由和一半庄园赠与佐伊的慷慨善举，将会对两人未来的人生，以及未来文明的发展，和世界权力的结构，起到怎样的影响！
只不过此时两人还完全预料不到而已。
“庄园太漂亮了，但丁，这真是一个好地方！”麦克大声称赞道。
“哪怕再美、再贵重，都配得上但丁……哦，当然还有4311。好人就应该有好报，不是吗？”汤姆也道，“这里就应该是英雄的休憩之地。”
“说得对。”麦克道。
两人热烈地与但丁和4311拥抱。
……
小院干净整洁，到处都是苹果花甜甜的花香。
长桌就摆在院子里，铺着洁白的桌布。上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晚餐——三份丰盛的食物和美味的苹果酒，还有一束盛开的野花。
但丁将最后的盘子放下，请三人稍等，说完走进房间。
不一会儿，但丁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银质盘子，盘子中似乎是一件蓝色的衣服。
最上面是一个深蓝色的卡片。
汤姆和麦克惊喜地看着4311，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深蓝色卡片意味着什么。
但丁坐下，将托盘放在桌子中间，然后向4311正色道：“如果有一样礼物，可以回报你和其他机器人对我的帮助，那个礼物将只有一种。”
“4311，但丁要给你自由！太好了，你愿意吗？”汤姆和麦克高兴地向4311道。
“是的，”但丁道，“如果有一个礼物可以配得上你和伙伴们的英勇，那个礼物就是‘自由’。你愿意接受我的礼物吗？”
4311呆呆看了那个蓝色卡片半晌，抬头对但丁道：“我……我愿意。”
……
但丁站了起来，4311、汤姆和麦克三人也忙站起来。
但丁走到4311身前，在他的胸前按动了几下，4311的胸甲打开，露出核心模块。
但丁拿起蓝色卡片，在4311的核心模块上输入了卡片上的一行代码。
这是但丁去机器人管理局为他申请的“身份卡”，如每个人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身份号码一样，获得自由的机器人，也将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号码。
这是他的自由的证明！
输入完毕，但丁盖好盖板。
4311胸前小小的方形显示屏上，多了一行字：
“Thisrobotwasgrantedfreedom。”
（这位机器人被赋予了自由。）
“但丁，真有你的。”汤姆向但丁赞道。
“太好哦了，恭喜你，4311，”麦克兴奋地祝福4311，“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了，虽然只是‘三分之一’公民……”
汤姆暗自扯了一把麦克，阻止麦克说下去。
口直心快的麦克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道歉道：“即便这样，也是值得庆祝的。”
“什么是‘三分之一公民’？”4311疑惑地问。
汤姆再瞪了一眼麦克，然后亲自为4311解释。
……
按照人类学家的理论，人类作为独立的个体，首先有个体属性，然后还有家庭属性，和社会属性。
而机器人作为人类的造物，只是人类的财产、工具，当然不具备任何属于人的权利。
但是有些机器人凭借良好的服务，和卓越的贡献，被他们的所有者赠与了“自由”的礼物。
被赋予自由的机器人，最多只有个体属性，没有家庭，没有选举权——所以他们被称作“三分之一公民”。
尽管只是“三分之一公民”，但是他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就是他自己，不再是谁的财产。
他想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发呆，想去电影院看电影，都可以去……他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当被别人看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没必要再大惊小怪地打电话报警，询问是谁的财产走失。
有的机器人幸运地被主人赠与自由，但有时他们也会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离开原主人，离开庇护，独自应对外面的世界。
除了自由之外，他仍然没有任何财产，像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这时他们就需要找一份工作，有的会再次找一个主人，再一次成为“财产”。
甚至有的会因为型号过时等原因找不到工作，没有钱充电和维修，最后流落街头。
他们一定会被抢劫，被抢走身上还值钱的零件。最后倒在街角成为垃圾。
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因为他们只是“三分之一公民”。
所以，对于大多数机器人来说，与其说被赋予“自由”，更不如说是被遗弃。
“不管怎么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个体，祝贺你。”汤姆道。
“是啊，是啊，不要介意……恭喜你。”麦克也道。
……
“你害怕自由吗？”但丁突然问4311。
“听起来有些……很抱歉，我无法体会到‘害怕’的感觉。这或许是人类所说的‘茫然’的感觉吧。”4311道，“不过，我愿意尝试一下，感受一下自由的滋味。这是一份宝贵的礼物，谢谢您！”
“好样的！”但丁高兴地道，“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你看这是什么……”
但丁从盘子里蓝色衣服的下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合在一起的纸，展开，放到4311和汤姆等人面前。
“这，但丁你……”麦克一声惊呼。
这居然是苹果树庄园的产权证，在所有人的位置，赫然印着两行字串。
其中一个是但丁的名字，以及他的身份证号码。
第二行，正是4311的身份编码，正是蓝色卡片上的那一行号码。
“本人声明：‘苹果树庄园属于两人共有财产，各占50%。’”
好一会儿，汤姆和麦克呼出一口气，他们想不到但丁转手就把新得到的苹果树庄园和别墅，分了一半给了机器人4311！
他们从未听说过有哪个机器人，能得到原主人如此馈赠。
“我不能接受这贵重的礼物。”4311仍是平静地道。
“跟你们曾经对我的救护相比，和生命相比，和自由相比，庄园和别墅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丁道，“我怎么能让你成为除了自由而一无所有的自由人呢？我愿意与你一起分享这一切，请收下它，这是你应得的。”
说着，但丁站起来从银盘里拿起那件天蓝色的布，双手一抖，居然是一件长袍。
但丁走到4311身边，为他披上——这象征着是机器人的“自由典礼”的完成！
自从人类发明衣服以来，即便不是寒风刺骨的严冬，哪怕是炎热的盛夏；即便不再是为了安全或者隐私……它还代表人更高的需要——体面。
给机器人穿上衣物，如同原始人披上了兽皮。
为机器人穿上衣服，哪怕还没有赋予自由，对这个机器人来说，当他身着衣物，走在外面，和那些赤身裸体的机器人相比，这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这是对机器人极大的认可——承认他是被认可、被尊重的家庭的一员，而不仅仅是一台机器。
“谢谢您。”4311与但丁拥抱在一起。
麦克一声欢呼，为三人倒满苹果酒，“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的老朋友取个名字，不要总是喊4311、4311，要知道还是比较拗口的。”
“4311”的英语发音要七个音节，对于有莱泽德人血统，舌头分叉的麦克来说，的确很不友好。
“你愿意吗？4311。”汤姆问他。
4311高兴地点头。
“各位有什么好名字吗？”但丁问。
麦克道：“我曾经看过一个很老的动画片，主角是一只叫‘Z’的了不起的蚂蚁，我们叫你‘佐伊’好吗？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麦克工作之余最喜欢看各种老电影。
“佐伊？”4311道，“我喜欢极了！”
“恭喜你，佐伊！”
“干杯！”
“干杯！”
但丁三人高高举起杯子，佐伊呆呆看看三人，再看看面前的鲜花，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哈……”看着佐伊手足无措的样子，三人哈哈大笑。
笑声中并没有对机器人的取笑，只有友情的温暖。
……
几年后，每当两人想起这顿晚餐，才意识到但丁把自由和一半庄园赠与佐伊的慷慨善举，将会对两人未来的人生，以及未来文明的发展，和世界权力的结构，起到怎样的影响！
只不过此时两人还完全预料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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