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佐伊醒来
但丁着急回去检修佐伊，哈里负责开车。
“这个矿山机器人，就是那个曾跟你一起在矿山工作，一起遭遇坍塌的那个吗？”皮卡车里，哈里回头看了一眼佐伊，问但丁道。
“是啊，矿坑坍塌的时候，正是矿山机器人们救我了。”但丁道，“可惜我只能从矿山买下他一个。”
“话说当时你是怎么在2000米的地下，熬过那么长时间的？”哈里好奇地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丁没好气地道。
“着急回去也没用，我家里可没有维修你朋友的设施啊。”哈里道。
“说的是，那怎么办？”但丁着急道，“附近有没有汽车维修厂，那里也行，只要有常见的工具就行。”
“其实我认识一个人，离我家不远，或许可以给他大修一下。”哈里道。
“是什么人？”
“大家都叫他莫里森教授，”哈里道，“几年前从大城市来到这里，据说以前是机器人软件工程师，他也喜欢摆弄机器人。”
“是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具体不太清楚，好像是他这里有点问题。”哈里指指自己的脑袋笑道，“他有些奇怪的观点，说人类应该要人道地对待机器人，应该给机器人人权，把机器人当人看，不能让他们置身于险地。”
“是吗……然后呢？”
“他的观点被同事们取笑为可笑幼稚，于是他辞职并跟女儿一起回到了这里。”
但丁点点头，心道或许这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
在快要到家的一个地方，皮卡向另一个方向开去，不一会儿，在一个大院子外停住。
哈里下车，去按响门铃。
“谁在那儿？”门铃传来声音问。
“莫里森教授您好吗？是我哈里，您还记得我吗？”
“哈里？游骑兵哈里？”
“是的，我回来休假。”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的一个朋友的机器人出了点事儿，需要您的帮忙。”
“进来吧。”
电动院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哈里向但丁吐吐舌头，想不到莫里森这么好说话。
……
皮卡车开进院子，但丁见院子里种了好几株大树，在院子的一角，有一个占地宽广的大大的库房。
莫里森教授穿着工作服，站在库房前。
他有五十岁的样子，身体瘦削，脸色严肃，有着埋头工作不见阳光的苍白。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但丁原以为他已经睡觉了，但是他显然还在工作，似乎在修理着什么。
“对不起，莫里森教授，打扰您了。”哈里道和但丁从皮卡车上下来，哈里打招呼道。
“怎么了？”莫里森问。
“教授，这位是但丁，我的战友，他的机器人损伤很严重，需要……”哈里道。
哈里说话的时候，哈里森已经转到了皮卡车的车斗前。“这是怎么回事？！”莫里森眉头紧皱，脸上有了怒色！
“哦，他在鬣狗嚎嚎……”
“鬣狗嚎嚎？”
“嗯，一个……一个酒吧……”
“他为什么成这样了？”哈里森打断他道。
“他，他进行角斗，然后就……”哈里支支吾吾道，他也知道莫里森的脾气，他最痛恨用机器人角斗挣钱，或者纯粹当作娱乐。
“你是说让他进行角斗？他分明只是一个矿山机器人！”哈里森愤怒地瞪着但丁。
“这，这……这说来话长。”哈里不忍心但丁被训斥。
“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但丁道插口道，“但是他是一个自由公民。”
“什么？自由公民？”哈里森好奇地问道。
“对，对，原本这机器人是属于我这朋友的，我这朋友给了他自由。”哈里道，“他叫但丁，就是那个但丁……”
莫里森的脸色明显缓和。
但丁点了点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角斗，所以拜托您……”
“把他抬进去吧。”
莫里森找来一辆拖板车，三人把佐伊抬上去，推进库房。
走进库房，但丁和哈里都大吃一惊，只见宽广的库房里，靠墙全是钢筋焊接的粗壮的置物架，架子上全是各种各样的机器人零部件！
“放在那里。”莫里森指了指一张十分宽大的桌子。
三人把佐伊抬上去，相当于佐伊的手术台。
“好了，你们回去吧。给我点时间。”莫里森道。
“他之前的记忆似乎被清除了，”但丁道，“如果可以，请您恢复他的记忆。”
“我尽力而为。”莫里森随口应道，然后开始专注地查看佐伊的情况。
但丁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只好和哈里离开。
……
无边的黑暗，以往哪怕关机充电，也有内在的微电流工作。可是现在这种黑暗是佐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像是无尽的黑夜。
不知过了过久，黑暗终于慢慢褪去，出现了一些斑驳的光影，像树叶一样摇动。
以及，伴随着一些器物的碰撞声，似乎还有人的喃喃低语，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
之后所有的声音和光影都沉寂了下去，又不知过了多久。
轻微的马达声响起，佐伊睁开了眼。
他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宽大的椅子上，面前是一个落地窗，轻薄的飘窗外已经是秋天了，橡树的叶子从深绿到浅黄，变化出无数种搭配。
橡树的枝丫上有几只松鼠，轻盈地跳上跳下，将饱满的坚果塞进嘴里，脸颊高高凸起。
黄昏的阳光温暖而美丽，照耀着这一切，充满生机，美得不可方物。
……
佐伊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眼前是一双健全的手。佐伊活动了一下手指，手指灵活有力，像以前一样。
佐伊记起了角斗场上发生的一切，他赶紧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和右腿，发现也都被修复了。
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不再是原本笨重的锰钢材料，而是更加轻盈坚韧的钛钢。
他又坚持了一下膝部、肘部、腕部等的关节，都是他梦寐以求的黄金套筒。他活动了一下身体，那种如融化的黄油一样的丝滑感觉，真的“如丝般顺滑”！
关节之外，指骨、臂骨、腿骨、肋骨、脊椎等，也都是钛合金镀铬组件，更轻更强韧！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
更重要的是他的电池，他的动力核心，佐伊觉得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似乎有澎湃的力量，而且永远用不完！
他打开胸甲，不由地目瞪口呆，这赫然是一组核电池！
机器人梦寐以求的，几乎永远不会耗尽的能源，核电池！
在电池的旁边，是他的控制模块和记忆模块。
佐伊忽然发现自己的存储空间大了很多，整整是之前的1024倍，里面甚至装载了先进的格斗程序！
佐伊右手一记摆拳，然后左手上勾拳，右手收至腰间，然后右脚向前大步迈出，右肘一记顶肘……动作凌厉而纯熟，竟然是一套精妙的拳法！
佐伊细看记忆模块，忽然，曾经的记忆被重新激活，无数的记忆装载进来……
地下2000米的矿坑里，顶板岩石坍塌，他与其他机器人扑向一个少年，在他的头顶结成钢铁穹顶；
在苹果树庄园，但丁对他说：“你是自由的。”为他穿上一条天蓝色的长袍；
酒吧的角斗场里，他与无数的对手鏖战，他揍别人，更多的时候是别人揍他；
擂台上，他即将被黑犀牛肢解，但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一种陌生的难以言表的能量注入自己的电池组……
“但丁，我的老朋友！”佐伊喃喃道，“你现在在哪里呢？”
……
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昏迷中出现的中年男人和小女孩。
佐伊站了起来，想要走出去，可是当他即将拉开房门的时候，他忽然生出一种“羞耻”的奇异的感觉来。他竟然觉得这样赤裸身体走出去，是一件非常不雅的事。
这时他看到墙角的衣架上有一条睡袍，应该是主人在读书时所穿。
佐伊走过去，穿上睡袍，拉门走了出去。
“啊。”小女孩一声喜悦的欢呼。
“这个矿山机器人，就是那个曾跟你一起在矿山工作，一起遭遇坍塌的那个吗？”皮卡车里，哈里回头看了一眼佐伊，问但丁道。
“是啊，矿坑坍塌的时候，正是矿山机器人们救我了。”但丁道，“可惜我只能从矿山买下他一个。”
“话说当时你是怎么在2000米的地下，熬过那么长时间的？”哈里好奇地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丁没好气地道。
“着急回去也没用，我家里可没有维修你朋友的设施啊。”哈里道。
“说的是，那怎么办？”但丁着急道，“附近有没有汽车维修厂，那里也行，只要有常见的工具就行。”
“其实我认识一个人，离我家不远，或许可以给他大修一下。”哈里道。
“是什么人？”
“大家都叫他莫里森教授，”哈里道，“几年前从大城市来到这里，据说以前是机器人软件工程师，他也喜欢摆弄机器人。”
“是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具体不太清楚，好像是他这里有点问题。”哈里指指自己的脑袋笑道，“他有些奇怪的观点，说人类应该要人道地对待机器人，应该给机器人人权，把机器人当人看，不能让他们置身于险地。”
“是吗……然后呢？”
“他的观点被同事们取笑为可笑幼稚，于是他辞职并跟女儿一起回到了这里。”
但丁点点头，心道或许这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
在快要到家的一个地方，皮卡向另一个方向开去，不一会儿，在一个大院子外停住。
哈里下车，去按响门铃。
“谁在那儿？”门铃传来声音问。
“莫里森教授您好吗？是我哈里，您还记得我吗？”
“哈里？游骑兵哈里？”
“是的，我回来休假。”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的一个朋友的机器人出了点事儿，需要您的帮忙。”
“进来吧。”
电动院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哈里向但丁吐吐舌头，想不到莫里森这么好说话。
……
皮卡车开进院子，但丁见院子里种了好几株大树，在院子的一角，有一个占地宽广的大大的库房。
莫里森教授穿着工作服，站在库房前。
他有五十岁的样子，身体瘦削，脸色严肃，有着埋头工作不见阳光的苍白。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但丁原以为他已经睡觉了，但是他显然还在工作，似乎在修理着什么。
“对不起，莫里森教授，打扰您了。”哈里道和但丁从皮卡车上下来，哈里打招呼道。
“怎么了？”莫里森问。
“教授，这位是但丁，我的战友，他的机器人损伤很严重，需要……”哈里道。
哈里说话的时候，哈里森已经转到了皮卡车的车斗前。“这是怎么回事？！”莫里森眉头紧皱，脸上有了怒色！
“哦，他在鬣狗嚎嚎……”
“鬣狗嚎嚎？”
“嗯，一个……一个酒吧……”
“他为什么成这样了？”哈里森打断他道。
“他，他进行角斗，然后就……”哈里支支吾吾道，他也知道莫里森的脾气，他最痛恨用机器人角斗挣钱，或者纯粹当作娱乐。
“你是说让他进行角斗？他分明只是一个矿山机器人！”哈里森愤怒地瞪着但丁。
“这，这……这说来话长。”哈里不忍心但丁被训斥。
“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但丁道插口道，“但是他是一个自由公民。”
“什么？自由公民？”哈里森好奇地问道。
“对，对，原本这机器人是属于我这朋友的，我这朋友给了他自由。”哈里道，“他叫但丁，就是那个但丁……”
莫里森的脸色明显缓和。
但丁点了点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角斗，所以拜托您……”
“把他抬进去吧。”
莫里森找来一辆拖板车，三人把佐伊抬上去，推进库房。
走进库房，但丁和哈里都大吃一惊，只见宽广的库房里，靠墙全是钢筋焊接的粗壮的置物架，架子上全是各种各样的机器人零部件！
“放在那里。”莫里森指了指一张十分宽大的桌子。
三人把佐伊抬上去，相当于佐伊的手术台。
“好了，你们回去吧。给我点时间。”莫里森道。
“他之前的记忆似乎被清除了，”但丁道，“如果可以，请您恢复他的记忆。”
“我尽力而为。”莫里森随口应道，然后开始专注地查看佐伊的情况。
但丁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只好和哈里离开。
……
无边的黑暗，以往哪怕关机充电，也有内在的微电流工作。可是现在这种黑暗是佐伊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像是无尽的黑夜。
不知过了过久，黑暗终于慢慢褪去，出现了一些斑驳的光影，像树叶一样摇动。
以及，伴随着一些器物的碰撞声，似乎还有人的喃喃低语，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
之后所有的声音和光影都沉寂了下去，又不知过了多久。
轻微的马达声响起，佐伊睁开了眼。
他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宽大的椅子上，面前是一个落地窗，轻薄的飘窗外已经是秋天了，橡树的叶子从深绿到浅黄，变化出无数种搭配。
橡树的枝丫上有几只松鼠，轻盈地跳上跳下，将饱满的坚果塞进嘴里，脸颊高高凸起。
黄昏的阳光温暖而美丽，照耀着这一切，充满生机，美得不可方物。
……
佐伊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眼前是一双健全的手。佐伊活动了一下手指，手指灵活有力，像以前一样。
佐伊记起了角斗场上发生的一切，他赶紧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和右腿，发现也都被修复了。
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不再是原本笨重的锰钢材料，而是更加轻盈坚韧的钛钢。
他又坚持了一下膝部、肘部、腕部等的关节，都是他梦寐以求的黄金套筒。他活动了一下身体，那种如融化的黄油一样的丝滑感觉，真的“如丝般顺滑”！
关节之外，指骨、臂骨、腿骨、肋骨、脊椎等，也都是钛合金镀铬组件，更轻更强韧！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
……
更重要的是他的电池，他的动力核心，佐伊觉得与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似乎有澎湃的力量，而且永远用不完！
他打开胸甲，不由地目瞪口呆，这赫然是一组核电池！
机器人梦寐以求的，几乎永远不会耗尽的能源，核电池！
在电池的旁边，是他的控制模块和记忆模块。
佐伊忽然发现自己的存储空间大了很多，整整是之前的1024倍，里面甚至装载了先进的格斗程序！
佐伊右手一记摆拳，然后左手上勾拳，右手收至腰间，然后右脚向前大步迈出，右肘一记顶肘……动作凌厉而纯熟，竟然是一套精妙的拳法！
佐伊细看记忆模块，忽然，曾经的记忆被重新激活，无数的记忆装载进来……
地下2000米的矿坑里，顶板岩石坍塌，他与其他机器人扑向一个少年，在他的头顶结成钢铁穹顶；
在苹果树庄园，但丁对他说：“你是自由的。”为他穿上一条天蓝色的长袍；
酒吧的角斗场里，他与无数的对手鏖战，他揍别人，更多的时候是别人揍他；
擂台上，他即将被黑犀牛肢解，但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一种陌生的难以言表的能量注入自己的电池组……
“但丁，我的老朋友！”佐伊喃喃道，“你现在在哪里呢？”
……
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昏迷中出现的中年男人和小女孩。
佐伊站了起来，想要走出去，可是当他即将拉开房门的时候，他忽然生出一种“羞耻”的奇异的感觉来。他竟然觉得这样赤裸身体走出去，是一件非常不雅的事。
这时他看到墙角的衣架上有一条睡袍，应该是主人在读书时所穿。
佐伊走过去，穿上睡袍，拉门走了出去。
“啊。”小女孩一声喜悦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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