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委托
克格瓦敲了敲墙上画着蓝手套的门，房间里传来了“请进”的招呼声。三人进入房间，入目看见的是半张干净的茶几——茶几一半收拾得干干净净、另一半上面横七竖八地放着长条形的盒子。茶几后是一张办公桌，桌面上的各种纸张堆积如山，就像房间中的各种杂物一样。
一个高额头、薄嘴唇的男人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平和中带有些微善意的眼神后隐藏着锐利。他的左手单独戴着一只蓝色手套，格外引人注意。戴着蓝手套的私探看了看克格瓦三人，又瞥了下还没关上的房门，然后站起身来走向茶几，说：
“三位，冰柠茶可以吗？”
菲斯说：“好的。”
私探利落干脆地把茶几上的长盒都理到一边，把整张茶几都露出来。卡克注意到私探之前的目光，反手关上门，在门锁上摸索了一下，咔的一声锁住。
私探为三人倒下三杯茶，在三人对面坐好，他主要看着菲斯，问：
“那么，几位是想调查些什么呢？”
菲斯张了张嘴，然后下定决心，说：
“我想调查一下，在近二十天内，主城区各个宅邸内新出现的年轻女仆。”
这是菲斯自己的猜测。
私探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放下唇前的冰柠茶，双手交叉在一起思考了片刻，然后才说：
“真少见啊。”
“你说什么？”菲斯不明白私探的意思。
“请别介意，这是我个人的感叹。”私探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然后解释说，“来我这里的人，要么絮絮叨叨的一点有用的线索都给不了、要么只能给出对象的基本信息，像是要我在树林里搜寻出一片树叶。像您这样思考过之后给出搜寻范围的客人十分少见。”
菲斯的脸色柔和了一些，这是他今天得到的少有的鼓励，便说：
“这也是我的搜寻方向。”
私探点了点头，从一旁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厚厚的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状似随意地问：
“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能肯定您要搜寻的对象一定在这个范围中吗？我的意思是说，您能肯定她一定在二十天内以新女仆的身份出现在主城区的某一个宅邸间吗？”
菲斯愣了一下，然后迟疑地问：
“你怀疑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不。”私探摇了摇头，一边做手势一边说，“从您获得的信息到您做出的猜测，我并不怀疑其中的合理性。我只是认为您获得的信息可能也会导向其他的情况，所以我更想知道您是基于什么信息做出的推测。而且，涉及到主城区的宅邸、涉及到主城区这些老爷们的委托，价格都会非常昂贵，一旦跑偏，背后的损失会非常大。”
“有多昂贵？”
私探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不穿任何想法的笑容，然后说：
“主城区的勋贵所拥有的财富远超普通人，因此，即使只是搜寻一些主城区宅邸的普通信息，价格也至少要在二十金币以上。”
“你在趁火打劫？”
二十金币足够一个人在居民区平安无虞地生活一年了！
“不。”私探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毫无恶意，“我只是希望以此告诉您，之前那个搜寻条件背后的代价有多么巨大。出于为您的利益考量，我希望您能将最原始的信息交给我来判断。请相信我的职业道德，我做这一行的时间超过十年，积累了不错的名声，绝不会泄露委托人提供的信息。”
听着私探的话，菲斯开始犹豫，一直默不作声的克格瓦也更加注意起菲斯，随时准备阻止菲斯透露不该说的事情。玛嘉的情况有不少牵扯到营地，甚至可能和队长的安排有关。即使私探说得信誓旦旦，可谁也不能保证透露给他真的没关系。
私探注意到菲斯的迟疑，他平静地举起冰柠茶喝了一口，给够了菲斯思考的时间，然后说：
“或者，您可以坚持之前的委托条件。”
菲斯仍在犹豫。
这时，卡克忽然开口说：
“我们可以换一桩委托内容。”
克格瓦惊讶地看向卡克，他没想到一向寡言的卡克会在这时候说话。私探瞅了眼菲斯，然后对卡克道：
“请说。”
卡克对菲斯提示说：
“关于天稞花的。”
菲斯明白了卡克的意思，他对私探说：
“我想调查城内什么地方长有天稞花。”
私探一边在笔记本记录一边说：
“天稞花？我没听过这种花的名字，能告诉我它的特征吗？”
菲斯说：“是一种淡粉色的植物，长在地上的。它的叶片很密，大概有半个手掌大小。”
“淡粉色？”私探皱了皱眉，他回忆着主城区里长有淡粉色植物的区域，问，“是新长的吗？”
“应该是。”
“在整个主城区里搜寻吗？”私探又问。
“不。”菲斯回答，“我们在科西特区找过了，在科西特区之外寻找吧。”
“我接受委托。”私探笑着说，“您很明智，省掉了风险最大、也最昂贵的一个区域。”
“要付多少钱？”
“一共四个金币。”私探说，“定金一枚金币，概不退款。三天后，您可以带着一枚金币来拿第一期的调查结果，如果您满意，我会继续调查。”
“也不便宜啊。”菲斯嘟囔一声，拿出金币交给私探，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私探笑了笑，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您可以叫我莱德、也可以叫我老鼠、叫我侦探、叫我蓝手套，都没有问题，只要我是那个能完成您的委托的人就行了。”
“希望我能等到你的好消息。”菲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蓝手套忽然说：“几位是今天在科西特区寻找的吗？”
“是的。”
蓝手套快速地瞥了卡克一眼，然后说：“几位在回去的时候，尽量不要做什么会引起巡卫注目的事情。”
菲斯有些疑惑，克格瓦则猜测道：
“是因为在科西特区寻找的事情会被巡卫盯上？”
“是的。”蓝手套点点头。
菲斯恍然大悟，说：“谢谢。”
“举手之劳。”蓝手套不在乎地说。
这时，卡克突然开口说：
“我也有东西想委托你找。”
菲斯和克格瓦诧异地看向卡克，没想到今天一天都充当了一个配角的卡克会在这时候主动开口。“蓝手套”也显得有些意外，但是他立刻进入了招待委托人的状态，问：
“您想找什么东西？”
“变强的方法。”卡克说。
一个高额头、薄嘴唇的男人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平和中带有些微善意的眼神后隐藏着锐利。他的左手单独戴着一只蓝色手套，格外引人注意。戴着蓝手套的私探看了看克格瓦三人，又瞥了下还没关上的房门，然后站起身来走向茶几，说：
“三位，冰柠茶可以吗？”
菲斯说：“好的。”
私探利落干脆地把茶几上的长盒都理到一边，把整张茶几都露出来。卡克注意到私探之前的目光，反手关上门，在门锁上摸索了一下，咔的一声锁住。
私探为三人倒下三杯茶，在三人对面坐好，他主要看着菲斯，问：
“那么，几位是想调查些什么呢？”
菲斯张了张嘴，然后下定决心，说：
“我想调查一下，在近二十天内，主城区各个宅邸内新出现的年轻女仆。”
这是菲斯自己的猜测。
私探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放下唇前的冰柠茶，双手交叉在一起思考了片刻，然后才说：
“真少见啊。”
“你说什么？”菲斯不明白私探的意思。
“请别介意，这是我个人的感叹。”私探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然后解释说，“来我这里的人，要么絮絮叨叨的一点有用的线索都给不了、要么只能给出对象的基本信息，像是要我在树林里搜寻出一片树叶。像您这样思考过之后给出搜寻范围的客人十分少见。”
菲斯的脸色柔和了一些，这是他今天得到的少有的鼓励，便说：
“这也是我的搜寻方向。”
私探点了点头，从一旁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厚厚的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状似随意地问：
“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能肯定您要搜寻的对象一定在这个范围中吗？我的意思是说，您能肯定她一定在二十天内以新女仆的身份出现在主城区的某一个宅邸间吗？”
菲斯愣了一下，然后迟疑地问：
“你怀疑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不。”私探摇了摇头，一边做手势一边说，“从您获得的信息到您做出的猜测，我并不怀疑其中的合理性。我只是认为您获得的信息可能也会导向其他的情况，所以我更想知道您是基于什么信息做出的推测。而且，涉及到主城区的宅邸、涉及到主城区这些老爷们的委托，价格都会非常昂贵，一旦跑偏，背后的损失会非常大。”
“有多昂贵？”
私探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不穿任何想法的笑容，然后说：
“主城区的勋贵所拥有的财富远超普通人，因此，即使只是搜寻一些主城区宅邸的普通信息，价格也至少要在二十金币以上。”
“你在趁火打劫？”
二十金币足够一个人在居民区平安无虞地生活一年了！
“不。”私探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毫无恶意，“我只是希望以此告诉您，之前那个搜寻条件背后的代价有多么巨大。出于为您的利益考量，我希望您能将最原始的信息交给我来判断。请相信我的职业道德，我做这一行的时间超过十年，积累了不错的名声，绝不会泄露委托人提供的信息。”
听着私探的话，菲斯开始犹豫，一直默不作声的克格瓦也更加注意起菲斯，随时准备阻止菲斯透露不该说的事情。玛嘉的情况有不少牵扯到营地，甚至可能和队长的安排有关。即使私探说得信誓旦旦，可谁也不能保证透露给他真的没关系。
私探注意到菲斯的迟疑，他平静地举起冰柠茶喝了一口，给够了菲斯思考的时间，然后说：
“或者，您可以坚持之前的委托条件。”
菲斯仍在犹豫。
这时，卡克忽然开口说：
“我们可以换一桩委托内容。”
克格瓦惊讶地看向卡克，他没想到一向寡言的卡克会在这时候说话。私探瞅了眼菲斯，然后对卡克道：
“请说。”
卡克对菲斯提示说：
“关于天稞花的。”
菲斯明白了卡克的意思，他对私探说：
“我想调查城内什么地方长有天稞花。”
私探一边在笔记本记录一边说：
“天稞花？我没听过这种花的名字，能告诉我它的特征吗？”
菲斯说：“是一种淡粉色的植物，长在地上的。它的叶片很密，大概有半个手掌大小。”
“淡粉色？”私探皱了皱眉，他回忆着主城区里长有淡粉色植物的区域，问，“是新长的吗？”
“应该是。”
“在整个主城区里搜寻吗？”私探又问。
“不。”菲斯回答，“我们在科西特区找过了，在科西特区之外寻找吧。”
“我接受委托。”私探笑着说，“您很明智，省掉了风险最大、也最昂贵的一个区域。”
“要付多少钱？”
“一共四个金币。”私探说，“定金一枚金币，概不退款。三天后，您可以带着一枚金币来拿第一期的调查结果，如果您满意，我会继续调查。”
“也不便宜啊。”菲斯嘟囔一声，拿出金币交给私探，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私探笑了笑，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您可以叫我莱德、也可以叫我老鼠、叫我侦探、叫我蓝手套，都没有问题，只要我是那个能完成您的委托的人就行了。”
“希望我能等到你的好消息。”菲斯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蓝手套忽然说：“几位是今天在科西特区寻找的吗？”
“是的。”
蓝手套快速地瞥了卡克一眼，然后说：“几位在回去的时候，尽量不要做什么会引起巡卫注目的事情。”
菲斯有些疑惑，克格瓦则猜测道：
“是因为在科西特区寻找的事情会被巡卫盯上？”
“是的。”蓝手套点点头。
菲斯恍然大悟，说：“谢谢。”
“举手之劳。”蓝手套不在乎地说。
这时，卡克突然开口说：
“我也有东西想委托你找。”
菲斯和克格瓦诧异地看向卡克，没想到今天一天都充当了一个配角的卡克会在这时候主动开口。“蓝手套”也显得有些意外，但是他立刻进入了招待委托人的状态，问：
“您想找什么东西？”
“变强的方法。”卡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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