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精灵
圆滚滚的豆子安静又明显地躺在桌面上，长袍人和猜豆人的胜负不言而喻。周围的人群间发出稀疏的惊叹，但是并不热烈。比起三个杯子下到底有没有豆子的真相，他们更想看踢馆子的冲突热闹。
长袍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人群间惊讶、赞叹、怀疑、拱火的目光，他张开双手，表情得意且享受，做了个谢幕动作，然后坐回椅子上，整理起桌上的道具。
难以接受这一结果，猜豆人忽然一把抓向卡克的领口，立即被卡克敏锐地格开。猜豆人抓着卡克的手腕，他看到卡克脸上吃惊表情也是一愣，但是立即又一咬牙，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你是他的托？是不是？你是他的托！”
坐在隔间里的长袍人悠悠说道：
“你坏了规矩，现在还要耍赖，这是不是太耻辱了？”
卡克皱着眉甩开手，“滚开！”
猜豆人还想继续纠缠，来自营地的看热闹的埃可走上前来，不满地推搡了猜豆人一下，说：
“这是我们营地的新人！你想找麻烦，也挑挑对手！”
在周围人群的嘲笑声里，猜豆人挤出一条路落荒而逃。埃可拍了拍卡克，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把营地搬出来，他不敢继续拿你怎么样的。”说完，埃可又笑着看了眼卡克，“你现在是要去游花泳？”
有的战士把在白兔楼前游泳求欢的行为叫作“游花泳”。
卡克闷气地回了一句：“我不是。”
埃可哈哈大笑，留下一句“自己小心身体”，接着像克格瓦一样，不给卡克辩解的机会就径直离去了。魔术台前没了冲突，聚集起来的人散去许多。
长袍人坐在隔间里，忽然朝站在旁边的卡克问：
“你是营地的人？”
卡克扭过头，问：“怎么？”
“营地的人为什么天天来看我变魔术？”长袍人拿出几个小橘子，手指像是空中翻飞的蝴蝶，灵巧地剥开橘子皮，又单独分出一根修长的尾指敲了敲自己的钱罐，说，“而且，你还从不光顾我的生意。”
卡克仔细看着长袍人身前的桌子，桌面平整光洁，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卡克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
长袍人得意地反问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杯子下为什么会有豆子？”卡克问。
“杯子下本来就有豆子啊。”长袍人耸了耸肩，“我不是早就说了么，豆子在最右边的杯子里。”他轻笑了一声，又问，“还是说，你也想来踢场子？”
卡克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铜币，打算自己上场猜一次。他还没放进钱罐里，长袍人手一摆，推回了卡克的手，说：
“今天不猜豆子了，就算你给我钱，我也不会跟你猜了。”
“为什么？”卡克问。
长袍人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说：“魔术这种东西啊，除了我自己的练习、我老师的传承之外，还需要一种东西的帮忙。”
卡克微微震惊，低声询问道：“符纹？”
“啊？”长袍人一怔，然后连连摆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需要的是精灵！天地间存在着许多精灵，魔术师也是精灵使。我在变魔术的时候，有的时候是需要精灵的帮助的。刚刚，精灵突然告诉我，说今天不适合继续猜豆子了，所以我就不藏了。”
“精灵？”卡克皱起眉，符纹是他猜测的答案，但长袍人说的“精灵”卡克也不是不能接受。寄宿在自己体内的“旁观者”会不会就是一种精灵呢？
想到这里，卡克看向长袍人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
这时，一个看把戏的小孩子凑上来，他把下巴搁在长袍人的桌上，好奇地问：
“世界上真的有精灵吗？”
“当然有！”长袍人点头，他让卡克和小男孩后退两步，然后拿出四个小金桔一列排开放在桌上，“现在我要变的魔术就需要精灵的帮助了。”长袍人攥住拳头往手心吹了口气，问，“桌上现在有几个桔子？”
“四个。”小男孩回答道。
长袍人点点头，伸出右手抓走两颗桔子，问：
“那我现在手里应该有几颗桔子？”
小男孩看着桌上的两颗金桔，说：“两个！”
长袍人摇摇头，他用左手在右手拳口一抹，拿走右手里的一颗金桔，问：
“我右手里现在有多少桔子？”
“一个。”小男孩说。
长袍人摇摇头，右手一翻，咕噜噜地滚出来三颗金桔。卡克和小男孩齐齐一怔，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长袍人打了个响指，右手捏住三颗金桔，左手拿走剩下的两颗往桌下一放，接着又用左手在右手拳口一抹，当着两人的面拿走一个。长袍人问：
“我右手里现在有几个桔子？”
小男孩不确定地猜：“两个……一、一个！”
长袍人摇摇头，右手张开，正反展示了两下，手心里什么都没有。他用左手摸了摸右手手心，立刻又追问道：
“你们再猜，我左手里有几个桔子？”
小男孩茫然地摇摇头。
长袍人左手一展，掌中竟然只有一颗，被食指和大拇指稳稳地捏住。
四颗金桔变成了五颗，最后又变成一个？卡克立即看向长袍人自然蜷起的右手，说：“右手里呢？”
“敏锐。”长袍人轻笑一声，右手随之张开，“可惜，什么都没有。”
“袖子、袖子！”小男孩叫道。长袍人的袖子宽大，说不定是藏进袖子里了呢？
“你们这样不对，像是踢馆子一样。”长袍人笑着摇摇头，又伸出双手，“这一次是特例。”
等让卡克和小男孩检查完了两袖，确定了里面并没有藏着桔子之后，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魔术师乐呵呵地把左手捏着的那颗金桔塞进嘴里，又做了个谢幕动作，然后拿起自己收钱的罐子，喊道：
“承惠、承惠！一铜二铜不嫌少，三金四银不嫌多，承惠、承惠！”
稀稀拉拉地有几枚铜币扔过来，魔术师不禁有些失望，反思自己上个魔术太过于关注卡克和小男孩了。
这时，卡克突然掏出五个铜币放进钱罐里，接着问：
“这就是精灵？”
魔术师一怔，然后眼睛发亮地看着卡克，他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
“这就是精灵！”
长袍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人群间惊讶、赞叹、怀疑、拱火的目光，他张开双手，表情得意且享受，做了个谢幕动作，然后坐回椅子上，整理起桌上的道具。
难以接受这一结果，猜豆人忽然一把抓向卡克的领口，立即被卡克敏锐地格开。猜豆人抓着卡克的手腕，他看到卡克脸上吃惊表情也是一愣，但是立即又一咬牙，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你是他的托？是不是？你是他的托！”
坐在隔间里的长袍人悠悠说道：
“你坏了规矩，现在还要耍赖，这是不是太耻辱了？”
卡克皱着眉甩开手，“滚开！”
猜豆人还想继续纠缠，来自营地的看热闹的埃可走上前来，不满地推搡了猜豆人一下，说：
“这是我们营地的新人！你想找麻烦，也挑挑对手！”
在周围人群的嘲笑声里，猜豆人挤出一条路落荒而逃。埃可拍了拍卡克，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把营地搬出来，他不敢继续拿你怎么样的。”说完，埃可又笑着看了眼卡克，“你现在是要去游花泳？”
有的战士把在白兔楼前游泳求欢的行为叫作“游花泳”。
卡克闷气地回了一句：“我不是。”
埃可哈哈大笑，留下一句“自己小心身体”，接着像克格瓦一样，不给卡克辩解的机会就径直离去了。魔术台前没了冲突，聚集起来的人散去许多。
长袍人坐在隔间里，忽然朝站在旁边的卡克问：
“你是营地的人？”
卡克扭过头，问：“怎么？”
“营地的人为什么天天来看我变魔术？”长袍人拿出几个小橘子，手指像是空中翻飞的蝴蝶，灵巧地剥开橘子皮，又单独分出一根修长的尾指敲了敲自己的钱罐，说，“而且，你还从不光顾我的生意。”
卡克仔细看着长袍人身前的桌子，桌面平整光洁，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卡克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
长袍人得意地反问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杯子下为什么会有豆子？”卡克问。
“杯子下本来就有豆子啊。”长袍人耸了耸肩，“我不是早就说了么，豆子在最右边的杯子里。”他轻笑了一声，又问，“还是说，你也想来踢场子？”
卡克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铜币，打算自己上场猜一次。他还没放进钱罐里，长袍人手一摆，推回了卡克的手，说：
“今天不猜豆子了，就算你给我钱，我也不会跟你猜了。”
“为什么？”卡克问。
长袍人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说：“魔术这种东西啊，除了我自己的练习、我老师的传承之外，还需要一种东西的帮忙。”
卡克微微震惊，低声询问道：“符纹？”
“啊？”长袍人一怔，然后连连摆手，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需要的是精灵！天地间存在着许多精灵，魔术师也是精灵使。我在变魔术的时候，有的时候是需要精灵的帮助的。刚刚，精灵突然告诉我，说今天不适合继续猜豆子了，所以我就不藏了。”
“精灵？”卡克皱起眉，符纹是他猜测的答案，但长袍人说的“精灵”卡克也不是不能接受。寄宿在自己体内的“旁观者”会不会就是一种精灵呢？
想到这里，卡克看向长袍人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
这时，一个看把戏的小孩子凑上来，他把下巴搁在长袍人的桌上，好奇地问：
“世界上真的有精灵吗？”
“当然有！”长袍人点头，他让卡克和小男孩后退两步，然后拿出四个小金桔一列排开放在桌上，“现在我要变的魔术就需要精灵的帮助了。”长袍人攥住拳头往手心吹了口气，问，“桌上现在有几个桔子？”
“四个。”小男孩回答道。
长袍人点点头，伸出右手抓走两颗桔子，问：
“那我现在手里应该有几颗桔子？”
小男孩看着桌上的两颗金桔，说：“两个！”
长袍人摇摇头，他用左手在右手拳口一抹，拿走右手里的一颗金桔，问：
“我右手里现在有多少桔子？”
“一个。”小男孩说。
长袍人摇摇头，右手一翻，咕噜噜地滚出来三颗金桔。卡克和小男孩齐齐一怔，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长袍人打了个响指，右手捏住三颗金桔，左手拿走剩下的两颗往桌下一放，接着又用左手在右手拳口一抹，当着两人的面拿走一个。长袍人问：
“我右手里现在有几个桔子？”
小男孩不确定地猜：“两个……一、一个！”
长袍人摇摇头，右手张开，正反展示了两下，手心里什么都没有。他用左手摸了摸右手手心，立刻又追问道：
“你们再猜，我左手里有几个桔子？”
小男孩茫然地摇摇头。
长袍人左手一展，掌中竟然只有一颗，被食指和大拇指稳稳地捏住。
四颗金桔变成了五颗，最后又变成一个？卡克立即看向长袍人自然蜷起的右手，说：“右手里呢？”
“敏锐。”长袍人轻笑一声，右手随之张开，“可惜，什么都没有。”
“袖子、袖子！”小男孩叫道。长袍人的袖子宽大，说不定是藏进袖子里了呢？
“你们这样不对，像是踢馆子一样。”长袍人笑着摇摇头，又伸出双手，“这一次是特例。”
等让卡克和小男孩检查完了两袖，确定了里面并没有藏着桔子之后，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魔术师乐呵呵地把左手捏着的那颗金桔塞进嘴里，又做了个谢幕动作，然后拿起自己收钱的罐子，喊道：
“承惠、承惠！一铜二铜不嫌少，三金四银不嫌多，承惠、承惠！”
稀稀拉拉地有几枚铜币扔过来，魔术师不禁有些失望，反思自己上个魔术太过于关注卡克和小男孩了。
这时，卡克突然掏出五个铜币放进钱罐里，接着问：
“这就是精灵？”
魔术师一怔，然后眼睛发亮地看着卡克，他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
“这就是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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