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诡异死亡
抓到的不是那个？卡克跟在德米利特身后，不动声色地把两人的对话听到耳朵里，并不在表情上任何反应。都林宅邸里之前显然发生过什么事，而且犯人未被抓住。卡克再联想到法尔斯与都林勋爵临时雇佣自己，之前那个没被抓住的犯人大概就是雇佣自己的真正原因。
厕所门前，两名守卫押着一名仆佣走到人群之间。聚在门前的人们对这名被押出来的仆佣指指点点，几个羞红着脸的恼怒的女仆站在中央的另一边，有一个捂着脸跑了，有两个上前给了被押住的仆佣一巴掌，还有一个对着那名仆佣破口大骂，吐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围在这里的仆佣们脸上难得地露出各种表情，嬉皮笑脸、幸灾乐祸、鄙夷轻蔑，他们之前一直绷住情绪，似乎这件事成了泄漏情感的缺口。但是在周围的守卫脸上，当他们听说抓到的是只是一名偷窥犯时，那短暂的懈怠又被严肃和凝重替换了。
走到人群间的德米利特好奇地看着那名被羁押的仆佣，他看了一小会儿对偷窥犯的批判，面露哂笑——女人的屁股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在厕所里。在这么臭气熏天的环境里，再好的东西都会毫无意义。
管家法尔斯匆匆从主楼赶来，当他看见德米利特在场时，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法尔斯的表情阴得仿佛要下一场暴雨，让周围的吵闹声像雨前的动物一般怠惰偃息下来。守卫押着偷窥犯想向法尔斯汇报，法尔斯却先一步走到德米利特身前，说：
“少爷，欢迎回来。”
“下午好，法尔斯叔叔。”德米利特将目光投到人群里面，“那个人他——”
“宅邸里雇佣到这样的人，是我的失职。”法尔斯对德米利特说，“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德米利特少爷。”
德米利特点点头，他从法尔斯的目光中看出来法尔斯不想让自己和这桩荒唐事扯上关系，而德米利特对此也本来就没什么兴致，便乖巧地离去。德米利特回到主楼，由于伦德的催促，他没再让卡克陪着。
卡克回到侧楼房间，片刻之后又出来找到阿辰留。宅邸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经过回来时厕所偷窥的那场闹剧，对于那声被误解的“抓到了”，显然都林宅邸的人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卡克在宅邸生活了快十天，却没人和他谈起过这件事，卡克自觉自己的冷漠也许占一定理由，但其中也一定有仆佣们被命令不许外传的原因。
因此，卡克决定询问阿辰留。阿辰留是一个身份合适的询问对象。作为勋爵第三男仆的他应当对这件事有大致的了解，而且也有一定的权力，不一定会像别的仆佣那样守口如瓶。除此之外，阿辰留不是个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人。询问阿辰留，卡克认为如果内容可以透露，阿辰留大概会告诉自己。
和卡克一样刚从牧园回来的阿辰留在自己的房间中，阿辰留看见门外的卡克，他站在门前，问道：“怎么了？”
卡克说：“我有事情想问你。”
阿辰留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不轻不重。他朝门外望了望，然后点点头，侧过身子让卡克进门。在卡克经过自己身边时，阿辰留对卡克低声说：
“下一次，如果你要问什么事情的话，等走廊没人的时候再找。”
卡克一怔，快步走进阿辰留房中。阿辰留快速关上门，问：
“怎么了？有什么事？”
卡克想到之前菲斯兜一下圈子的做法，便没直接问，而是寒暄说：
“从牧园回来以后，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阿辰留面色平静地说，“平时也一直是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卡克想了想，又说：“我记得你是走回来的，不累吗？”
在阿辰留不轻不重的表情里，他的眉毛抖了抖，然后说：
“你要问什么事？直接说事。寒暄不是你的风格。”
卡克没想到菲斯兜圈子的做法在阿辰留这里不起作用，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兜圈子的做法……卡克问：
“宅邸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很紧张，刚刚他们还说，‘抓到了’。”
阿辰留看了看卡克，然后让卡克坐下，他拿出一盘果干放到桌子上，说：
“十多天以前，宅邸里死了人。”
“死了人？”卡克问。他心里觉得疑惑，只是死一个人而已，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死了人。”阿辰留点点头，“死的是个老园丁，平时兢兢业业，对人和善，没和别人起过什么冲突，善良得近乎软弱。他被发现死在自己房间里，甚至都没法从人际的角度划出凶手的范围。”
卡克问：“所以，就一直都没找到凶手？”
“如果找到了，今天就不会有那场误会了。”阿辰留说，“老园丁的死让大家人心惶惶的，所以会这个样子。”
卡克想到了守卫们脸上凝重的表情，问：
“只是这样？”
阿辰留从桌上拿出一条果干，他慢慢地嚼了嚼，然后说：
“宅邸里大多数人知道的，也就是这样。我之后和你说的，你不能说给别人听。”
“好的。”卡克作出承诺。
“老园丁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阿辰留低声道，“我没见过，但是我听兰布罗斯他们说，那具尸体僵硬地跪在床上，保持着赎罪的姿势，尸体的两手握住一把刀横插进自己的脖子里。血液从脖子处的伤口里流出来，大片大片地染红了老园丁的衣服、还有尸体下的床铺。
“现场十分血腥，但是案发当晚谁都没有听见老园丁挣扎的声音，所以，有的人说老园丁是自杀的。但是守卫们不同意，因为尸体握刀的方式并不好发力——那是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几个守卫试了试，凶器都有一定的倾角，但是老园丁脖子上的刀是从肩膀上平行着插进去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尸体的表情。尸体的面部表情平静祥和，一点都没有被袭击后的惊恐和挣扎，仿佛是他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死亡。”
厕所门前，两名守卫押着一名仆佣走到人群之间。聚在门前的人们对这名被押出来的仆佣指指点点，几个羞红着脸的恼怒的女仆站在中央的另一边，有一个捂着脸跑了，有两个上前给了被押住的仆佣一巴掌，还有一个对着那名仆佣破口大骂，吐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
围在这里的仆佣们脸上难得地露出各种表情，嬉皮笑脸、幸灾乐祸、鄙夷轻蔑，他们之前一直绷住情绪，似乎这件事成了泄漏情感的缺口。但是在周围的守卫脸上，当他们听说抓到的是只是一名偷窥犯时，那短暂的懈怠又被严肃和凝重替换了。
走到人群间的德米利特好奇地看着那名被羁押的仆佣，他看了一小会儿对偷窥犯的批判，面露哂笑——女人的屁股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在厕所里。在这么臭气熏天的环境里，再好的东西都会毫无意义。
管家法尔斯匆匆从主楼赶来，当他看见德米利特在场时，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法尔斯的表情阴得仿佛要下一场暴雨，让周围的吵闹声像雨前的动物一般怠惰偃息下来。守卫押着偷窥犯想向法尔斯汇报，法尔斯却先一步走到德米利特身前，说：
“少爷，欢迎回来。”
“下午好，法尔斯叔叔。”德米利特将目光投到人群里面，“那个人他——”
“宅邸里雇佣到这样的人，是我的失职。”法尔斯对德米利特说，“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德米利特少爷。”
德米利特点点头，他从法尔斯的目光中看出来法尔斯不想让自己和这桩荒唐事扯上关系，而德米利特对此也本来就没什么兴致，便乖巧地离去。德米利特回到主楼，由于伦德的催促，他没再让卡克陪着。
卡克回到侧楼房间，片刻之后又出来找到阿辰留。宅邸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经过回来时厕所偷窥的那场闹剧，对于那声被误解的“抓到了”，显然都林宅邸的人有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卡克在宅邸生活了快十天，却没人和他谈起过这件事，卡克自觉自己的冷漠也许占一定理由，但其中也一定有仆佣们被命令不许外传的原因。
因此，卡克决定询问阿辰留。阿辰留是一个身份合适的询问对象。作为勋爵第三男仆的他应当对这件事有大致的了解，而且也有一定的权力，不一定会像别的仆佣那样守口如瓶。除此之外，阿辰留不是个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人。询问阿辰留，卡克认为如果内容可以透露，阿辰留大概会告诉自己。
和卡克一样刚从牧园回来的阿辰留在自己的房间中，阿辰留看见门外的卡克，他站在门前，问道：“怎么了？”
卡克说：“我有事情想问你。”
阿辰留的表情一如既往地不轻不重。他朝门外望了望，然后点点头，侧过身子让卡克进门。在卡克经过自己身边时，阿辰留对卡克低声说：
“下一次，如果你要问什么事情的话，等走廊没人的时候再找。”
卡克一怔，快步走进阿辰留房中。阿辰留快速关上门，问：
“怎么了？有什么事？”
卡克想到之前菲斯兜一下圈子的做法，便没直接问，而是寒暄说：
“从牧园回来以后，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阿辰留面色平静地说，“平时也一直是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卡克想了想，又说：“我记得你是走回来的，不累吗？”
在阿辰留不轻不重的表情里，他的眉毛抖了抖，然后说：
“你要问什么事？直接说事。寒暄不是你的风格。”
卡克没想到菲斯兜圈子的做法在阿辰留这里不起作用，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兜圈子的做法……卡克问：
“宅邸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很紧张，刚刚他们还说，‘抓到了’。”
阿辰留看了看卡克，然后让卡克坐下，他拿出一盘果干放到桌子上，说：
“十多天以前，宅邸里死了人。”
“死了人？”卡克问。他心里觉得疑惑，只是死一个人而已，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死了人。”阿辰留点点头，“死的是个老园丁，平时兢兢业业，对人和善，没和别人起过什么冲突，善良得近乎软弱。他被发现死在自己房间里，甚至都没法从人际的角度划出凶手的范围。”
卡克问：“所以，就一直都没找到凶手？”
“如果找到了，今天就不会有那场误会了。”阿辰留说，“老园丁的死让大家人心惶惶的，所以会这个样子。”
卡克想到了守卫们脸上凝重的表情，问：
“只是这样？”
阿辰留从桌上拿出一条果干，他慢慢地嚼了嚼，然后说：
“宅邸里大多数人知道的，也就是这样。我之后和你说的，你不能说给别人听。”
“好的。”卡克作出承诺。
“老园丁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阿辰留低声道，“我没见过，但是我听兰布罗斯他们说，那具尸体僵硬地跪在床上，保持着赎罪的姿势，尸体的两手握住一把刀横插进自己的脖子里。血液从脖子处的伤口里流出来，大片大片地染红了老园丁的衣服、还有尸体下的床铺。
“现场十分血腥，但是案发当晚谁都没有听见老园丁挣扎的声音，所以，有的人说老园丁是自杀的。但是守卫们不同意，因为尸体握刀的方式并不好发力——那是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几个守卫试了试，凶器都有一定的倾角，但是老园丁脖子上的刀是从肩膀上平行着插进去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尸体的表情。尸体的面部表情平静祥和，一点都没有被袭击后的惊恐和挣扎，仿佛是他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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