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永恒的灵魂
看着那双倒映着火海的眼睛，张心里一颤，他像是不忍心蒙娜丽莎在火海之中化为灰烬一般，下意识地保护了济利亚。
“你这样做，我们很难逃出去。”张说。
“谁说我们要逃出去？”济利亚反问。
张一愣，心想不逃出去被抓住了，恐怕下场不会太好看，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在纯真的外表下有一颗疯狂的内心。
“起码会有上千名高级义体战士到达现场，因为在人工智能分析之前实时上传的监控后，不难得出这是一场海内特教针对顶层人士的大规模屠杀。”张看了眼周围的破壁残垣，继续说，“而我们很可能被认为是袭击者。”
张看着周围的浓烟，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他的精神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但是肉体的强度尚在人类的框架之内。
济利亚看到他额间的汗滴，长时间维持精神展开似乎让他十分疲惫。
“最重要的问题是，要如何在这种重要的地方，布置好如何多的炸弹。”张最想问的其实是这句话，但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说出口，无论是在这种安保如此到位的地方布置炸弹，还是之前消失的数百具尸体，都让他感到不同寻常，甚至于诡异。
很快，防卫司的人员如约而至，义体战士通常分为三个等级，初级、中级、高级，这次火星防卫司的上千名高级义体战士倾巢出动，荒垅集团每年缴纳的天价会费终于派上了用场。
反暴直升机在荒垅大厦顶部盘旋，“群蜂”预侦查系统化作数百光点对大厦内部进行着扫描，寻找每个可能的幸存者，以及人工智能分析出的袭击者。
也就是张和济利亚。
半个天空都被弥漫的硝烟密布，晴朗的蓝天变成了昏暗的战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噔噔噔”的脚步声、以及“嗡嗡”的机桨声响彻了诺顿城的上二区。
捕捉到这一切的张心里一阵恶寒，即使只有他一人，不用保护着济利亚，也很难安全的逃出去。
不对，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身旁这个女人？张在心里对抗着自己的潜意识。
“按照《特种作战手册》的说明，他们会优先击毙我们，然后迅速取下我们的大脑，在三小时内通过额叶扫描读取我们的记忆。”张小声的说，此时的“群蜂”大概已经部署到位，也许再过三十秒？也许是二十秒，就可以对大楼内部的信息一览无余。
张想到此处，和自己的身份，作为星联EAS的精锐部队指挥官，沦落到和被认为是危险宗教人士同流合污的地步，不知道会如何处理呢？
大概是被回收，清洗掉记忆继续使用吧。
真烦，张的内心深处这个念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
一直沉默的济利亚终于开口：“快了，接我们的人马上到了，今天还会很忙。”
也许是被济利亚的话安慰，张的心里一阵平静，就像在痛苦的幻想中，被人用现实的的网从海面下拽了起来。
“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张问到。
“准备好接收新系统，你应该有生物接口吧？”济利亚回答。
张指了指今天的脖子，上面有两个标准的生物接口，支持热插拔生物芯片。
“这样就好。”济利亚点了点头，把一头银发麻利扎在脑后，露出天鹅般的脖颈，干练的像一名女猎人。
“喏，这是即将抵达的装备，所使用的驱动软件。”济利亚把生物芯片递给张，随后向后一望，“不，他已经到了。”
张顺着济利亚看的方向望去，除了燃烧的劈啪作响的横梁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
“快载入驱动吧，你就会理解一切。”济利亚催促着，同时将芯片插入自己的耳后的生物接口，这个过程让她看起来双眼迷惘，像是在梦游。
张也插入了芯片，接下来导入的程序，像是在张的心中掀起了一场地震。
量子化程序已导入。
说明：
您已成功导入程序，通行代码kBUh0916，从q720年2月2日8点29分44秒起能够使用“永恒”系统。
注意，本系统每次充能最长可使用时间为3分钟，请注意及时上浮回到“地面”，否则您可能会永远迷失在量子态。
随后是简单的画面说明，视网膜作为显示器播放着这一切，这是一种连张也没有见过的技术。
“你已经明白了，现在可以理解很多问题了吧。”济利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张凝重地看着她，他已经明白“永恒”系统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果让我说，这项技术已经无限接近于魔鬼。”张说。
“用魔鬼的技术来接近永恒的天堂，神是会宽恕的。”济利亚说。
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精神力屏障隔绝了内外的气体交流，所以没有被浓烟呛晕，但是精神力框架内的氧气也不够了。
“济利亚，‘永恒’系统的硬件部分，不是已经到了吗。”张的呼吸变得虚弱起来，释放精神力压榨了他的每一分氧气，现在的他就像离开了水的鱼。
“闭上眼，放轻松。”济利亚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地方飘来的蒲公英。
“妈妈。”张在心里呼唤，随后闭上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到周围是无边的火海，他在这片地狱之中徘徊，无限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震得张心里发颤，又感觉像是无底的归墟，身体在不断的下坠。
忽然间，世界安静了下来，没有凭依的感觉消失了。
“你现在在哪？”济利亚的声音朦朦胧胧，如同从水中传来。
“你的正上方。”
张俯瞰着济利亚，火星对他强大的引力消失了，没有了任何束缚，像是成为了纯粹的能量体，这个世界在他眼前也是成为了模糊的界面，他可以无视任何地形，在这个三维空间任意行动。
“记住，我们只有三分钟，‘永恒’系统只能维持三分钟，记得用电子脑即使关闭掉，位置已经预先标记了，下六区见。”
张清晰的感觉到济利亚像鸟一般飞远了，眼前的世界成为了流动的能量线条，他轻轻触碰，荡起一片涟漪。
“技术爆炸。”这四个字在张的心中响起，在上一次技术爆炸过去三十年后，进入宇宙时代的人类们，又做出了新的突破啊。
他确定了方位，眼前的墙壁如同虚影一般被他穿过，外面有上千的义体战士，“群蜂”预侦查系统也完成了对大厦的扫描，有两个小点闪烁了一瞬间又消失了，看起来就像是一次普通的定位失误。
“没有发现袭击者，现判定为于爆炸中死亡，可以认为是海内特教的一次自杀式恐袭。”操作员向防卫司总部汇报。
张在“永恒”之中飞速远离荒垅大厦，他回头望去，无数黑色的人形物体在义体战士之间穿行，而义体战士们没有任何异样，像是地狱和人间叠加在一起，而两者互不可见。
真是诡异，张在内心这样想到，随后向下六区疾射而去。
“你这样做，我们很难逃出去。”张说。
“谁说我们要逃出去？”济利亚反问。
张一愣，心想不逃出去被抓住了，恐怕下场不会太好看，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在纯真的外表下有一颗疯狂的内心。
“起码会有上千名高级义体战士到达现场，因为在人工智能分析之前实时上传的监控后，不难得出这是一场海内特教针对顶层人士的大规模屠杀。”张看了眼周围的破壁残垣，继续说，“而我们很可能被认为是袭击者。”
张看着周围的浓烟，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他的精神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但是肉体的强度尚在人类的框架之内。
济利亚看到他额间的汗滴，长时间维持精神展开似乎让他十分疲惫。
“最重要的问题是，要如何在这种重要的地方，布置好如何多的炸弹。”张最想问的其实是这句话，但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说出口，无论是在这种安保如此到位的地方布置炸弹，还是之前消失的数百具尸体，都让他感到不同寻常，甚至于诡异。
很快，防卫司的人员如约而至，义体战士通常分为三个等级，初级、中级、高级，这次火星防卫司的上千名高级义体战士倾巢出动，荒垅集团每年缴纳的天价会费终于派上了用场。
反暴直升机在荒垅大厦顶部盘旋，“群蜂”预侦查系统化作数百光点对大厦内部进行着扫描，寻找每个可能的幸存者，以及人工智能分析出的袭击者。
也就是张和济利亚。
半个天空都被弥漫的硝烟密布，晴朗的蓝天变成了昏暗的战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噔噔噔”的脚步声、以及“嗡嗡”的机桨声响彻了诺顿城的上二区。
捕捉到这一切的张心里一阵恶寒，即使只有他一人，不用保护着济利亚，也很难安全的逃出去。
不对，为什么会下意识的想要保护身旁这个女人？张在心里对抗着自己的潜意识。
“按照《特种作战手册》的说明，他们会优先击毙我们，然后迅速取下我们的大脑，在三小时内通过额叶扫描读取我们的记忆。”张小声的说，此时的“群蜂”大概已经部署到位，也许再过三十秒？也许是二十秒，就可以对大楼内部的信息一览无余。
张想到此处，和自己的身份，作为星联EAS的精锐部队指挥官，沦落到和被认为是危险宗教人士同流合污的地步，不知道会如何处理呢？
大概是被回收，清洗掉记忆继续使用吧。
真烦，张的内心深处这个念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
一直沉默的济利亚终于开口：“快了，接我们的人马上到了，今天还会很忙。”
也许是被济利亚的话安慰，张的心里一阵平静，就像在痛苦的幻想中，被人用现实的的网从海面下拽了起来。
“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张问到。
“准备好接收新系统，你应该有生物接口吧？”济利亚回答。
张指了指今天的脖子，上面有两个标准的生物接口，支持热插拔生物芯片。
“这样就好。”济利亚点了点头，把一头银发麻利扎在脑后，露出天鹅般的脖颈，干练的像一名女猎人。
“喏，这是即将抵达的装备，所使用的驱动软件。”济利亚把生物芯片递给张，随后向后一望，“不，他已经到了。”
张顺着济利亚看的方向望去，除了燃烧的劈啪作响的横梁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
“快载入驱动吧，你就会理解一切。”济利亚催促着，同时将芯片插入自己的耳后的生物接口，这个过程让她看起来双眼迷惘，像是在梦游。
张也插入了芯片，接下来导入的程序，像是在张的心中掀起了一场地震。
量子化程序已导入。
说明：
您已成功导入程序，通行代码kBUh0916，从q720年2月2日8点29分44秒起能够使用“永恒”系统。
注意，本系统每次充能最长可使用时间为3分钟，请注意及时上浮回到“地面”，否则您可能会永远迷失在量子态。
随后是简单的画面说明，视网膜作为显示器播放着这一切，这是一种连张也没有见过的技术。
“你已经明白了，现在可以理解很多问题了吧。”济利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张凝重地看着她，他已经明白“永恒”系统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果让我说，这项技术已经无限接近于魔鬼。”张说。
“用魔鬼的技术来接近永恒的天堂，神是会宽恕的。”济利亚说。
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精神力屏障隔绝了内外的气体交流，所以没有被浓烟呛晕，但是精神力框架内的氧气也不够了。
“济利亚，‘永恒’系统的硬件部分，不是已经到了吗。”张的呼吸变得虚弱起来，释放精神力压榨了他的每一分氧气，现在的他就像离开了水的鱼。
“闭上眼，放轻松。”济利亚的声音像是从遥远地方飘来的蒲公英。
“妈妈。”张在心里呼唤，随后闭上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到周围是无边的火海，他在这片地狱之中徘徊，无限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震得张心里发颤，又感觉像是无底的归墟，身体在不断的下坠。
忽然间，世界安静了下来，没有凭依的感觉消失了。
“你现在在哪？”济利亚的声音朦朦胧胧，如同从水中传来。
“你的正上方。”
张俯瞰着济利亚，火星对他强大的引力消失了，没有了任何束缚，像是成为了纯粹的能量体，这个世界在他眼前也是成为了模糊的界面，他可以无视任何地形，在这个三维空间任意行动。
“记住，我们只有三分钟，‘永恒’系统只能维持三分钟，记得用电子脑即使关闭掉，位置已经预先标记了，下六区见。”
张清晰的感觉到济利亚像鸟一般飞远了，眼前的世界成为了流动的能量线条，他轻轻触碰，荡起一片涟漪。
“技术爆炸。”这四个字在张的心中响起，在上一次技术爆炸过去三十年后，进入宇宙时代的人类们，又做出了新的突破啊。
他确定了方位，眼前的墙壁如同虚影一般被他穿过，外面有上千的义体战士，“群蜂”预侦查系统也完成了对大厦的扫描，有两个小点闪烁了一瞬间又消失了，看起来就像是一次普通的定位失误。
“没有发现袭击者，现判定为于爆炸中死亡，可以认为是海内特教的一次自杀式恐袭。”操作员向防卫司总部汇报。
张在“永恒”之中飞速远离荒垅大厦，他回头望去，无数黑色的人形物体在义体战士之间穿行，而义体战士们没有任何异样，像是地狱和人间叠加在一起，而两者互不可见。
真是诡异，张在内心这样想到，随后向下六区疾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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