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余烬中诞生的异能者
“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诶？啊，我们就躲在墙角啊，幸好我眼疾手快，当时爆炸就发生在我面前。”
唐潜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钟鸣雨神色复杂，他转过头和一脸难以置信的姜雅对视一眼，随后才按着唐潜的肩膀：“总而言之先离开这里，你的…”看了眼伏在唐潜身上的唐汐。
“姐姐。”唐潜接口道。
“你的姐姐受伤了吗？”
“主要是受惊了，没什么大碍，我们先走吧。”唐潜撑起身子，唐汐的双手依旧揪着衣领，就这么半挂在唐潜身上。
“对了，其他人呢？伤亡严重吗？”
唐潜活动了一下脖子，刚才顶住墙的那一下让他有些不好受。
“其他人…呵呵…”姜雅摇摇头，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轻笑，“都消失了。”
“消，失了？”唐潜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心跳漏半拍。“消失了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一路过来，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什么都没有。”
钟鸣雨搀着唐潜，语气飘忽：“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
唐潜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发抖。是了，原来是在梦里啊！
我说呢，突然就出现在面前，突然就爆炸，对了，记得梦里面被追的时候街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别随便吓我啊！
驻足，像是要印证什么似的，唐潜猛地挥起巴掌。
也就在这时，一直蜷缩着的，柔弱的唐汐，不知从哪来那么大力气，在那巴掌要落到唐潜脸上前猛然发力，握住他的手腕，并顺势前扑，把唐潜死死按在地上！
唐潜后脑勺直直地磕到地面，刺痛感袭来，紧接着是无边的睡意，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眼睛最后捕捉到的，是唐汐那双毫无生气的空洞眼睛。
“怎么了…”最后的念头闪过，唐潜晕了过去。
“喂，你们怎么回事？”
———
唐潜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吊扇在头顶无精打采地吱呀着，让人担心随时会掉下来。
“啊，你醒了。”姜雅探出头来。
她此刻脱下了夜行衣，穿着街上随处可见的白T恤和牛仔裤。
“我们回理发店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对了，在你昏迷的时候抽了一管血，你不介意吧？”
唐潜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心想你抽都抽了我还能说啥。
“我知道你在心里怀疑我和鸣雨，长话短说吧，我们都是异能者，隐姓埋名在润州市开个小理发店就是为了这家伙。”
说罢拿起桌上的照片在唐潜面前晃了晃，是一只喷吐着火焰的蜥蜴。
“你说爆炸就发生在你面前，那你一定见到它了吧？爆炸后呢？它去哪了？”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发射。
“我不知道，它，自爆，不应该死了吗？”唐潜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像是领悟到什么似的：“你把身份告诉我，是打算杀人灭口吗？”画面凝固了一瞬。
“一点也不好笑。”
“只是缓解一下气氛。”唐潜长出一口气。
“昨晚的爆炸摧毁了方圆五百米内的所有建筑，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这次爆炸释放出来的大量神话因子，无差别灭杀了范围内的所有活物。”
姜雅接了杯水给唐潜示意他平复一下心情，接着说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抽血了吗？你们能活下来，可不仅仅靠那几堵墙。”
“我们不是正常人？”奇妙的是，唐潜很容易接受了这个可能，表现得很镇定，反倒让姜雅有些刮目相看：“你真只有12岁？看上去跟钟鸣雨差不多。”
“所以说我们和你一样不是正常人。”唐潜摊着手。
“不，只有你，试纸结果显示你的血液里神话因子浓度很高，具体多高得到总部那边做更详细的化验——但是你的姐姐却是个如假包换的普通人。”
姜雅拿出两张手写的报告单，“鸣雨推测是爆炸释放的神话因子进入你的体内，你的运气很好，数量庞大的神话因子不仅没有抹杀你，反而促成了你的异化，正是这股力量保护了你和你姐姐。”
唐潜挠挠头：“听起来像这么一回事，这么说我也是异能者了？”
“不要侥幸，高浓度的神话因子就像个定时炸弹，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姜雅望着他，神情严肃。
“因此我们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一趟首都，做一次全面检查。”门被推开，钟鸣雨走进来，他看上去没有休息好，依旧胡子拉碴，满面愁容。
“还有关于你的姐姐，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早晨的时候她就醒来了，嘴里不停念叨着爸爸妈妈还有你的名字，你应该清楚，在那种情况下，你们的父母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嗯，我知道，请继续说。”唐潜轻轻点头，眼睛微微失神。
钟鸣雨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姐姐得知父母的死讯后，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她一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我想她大概是不想吵到你。”
“我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唐潜深吸一口气，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她人呢？”
“听我说完，在那之后我们按例询问了她关于昨晚上的事情，可是她只是一边流泪，一边说‘我不记得了’”钟鸣雨看着这位十二岁孩子的眼睛。
“你知道，那是不正常的，昨晚上她把你扑倒在地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那简直就像要把你掐死一般，短时间内就算是我也拉不开。”
“你说错了，她是想阻止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唐潜的声音罕见的有了一丝怒气：“你们干嘛逼问她啊？她状态已经那么不好了，报告单不是写了吗？她就是个普通人，关她什么事啊？”只有这时，唐潜才终于有了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的任性。
“她是我姐啊…”
“我知道，我知道。”钟鸣雨蹲下身子，把手搭在唐潜的肩膀上：“发生了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我的失职，如果我能更早注意到的话…”
看着眼前这双疲惫，充满自责的眼睛，唐潜满腔的怨气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叹了口气，说出来的却是：“那种情况谁也没办法吧？难道大叔的异能就可以压制那个怪物么？”
“但是可以早点疏散群众的。”钟鸣雨两条手臂摇了摇，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总之说什么都晚了，总局和政府的人连夜赶过来了，我给你们申请了安置房，政府会对外宣称受到了恐怖袭击，所有人的家属都能领到一笔抚恤金——走吧，去看看你姐姐。”
男人站了起来，身体由于暂时的贫血而有些摇摇晃晃，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姜雅一言不发，径直走了出去。
唐潜深深地看着这个奔波了一晚上的异能者，庄严肃穆的脸上画满了悲戚，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诶？啊，我们就躲在墙角啊，幸好我眼疾手快，当时爆炸就发生在我面前。”
唐潜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钟鸣雨神色复杂，他转过头和一脸难以置信的姜雅对视一眼，随后才按着唐潜的肩膀：“总而言之先离开这里，你的…”看了眼伏在唐潜身上的唐汐。
“姐姐。”唐潜接口道。
“你的姐姐受伤了吗？”
“主要是受惊了，没什么大碍，我们先走吧。”唐潜撑起身子，唐汐的双手依旧揪着衣领，就这么半挂在唐潜身上。
“对了，其他人呢？伤亡严重吗？”
唐潜活动了一下脖子，刚才顶住墙的那一下让他有些不好受。
“其他人…呵呵…”姜雅摇摇头，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轻笑，“都消失了。”
“消，失了？”唐潜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心跳漏半拍。“消失了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一路过来，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什么都没有。”
钟鸣雨搀着唐潜，语气飘忽：“所有人，都凭空消失了。”
唐潜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发抖。是了，原来是在梦里啊！
我说呢，突然就出现在面前，突然就爆炸，对了，记得梦里面被追的时候街上也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别随便吓我啊！
驻足，像是要印证什么似的，唐潜猛地挥起巴掌。
也就在这时，一直蜷缩着的，柔弱的唐汐，不知从哪来那么大力气，在那巴掌要落到唐潜脸上前猛然发力，握住他的手腕，并顺势前扑，把唐潜死死按在地上！
唐潜后脑勺直直地磕到地面，刺痛感袭来，紧接着是无边的睡意，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眼睛最后捕捉到的，是唐汐那双毫无生气的空洞眼睛。
“怎么了…”最后的念头闪过，唐潜晕了过去。
“喂，你们怎么回事？”
———
唐潜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吊扇在头顶无精打采地吱呀着，让人担心随时会掉下来。
“啊，你醒了。”姜雅探出头来。
她此刻脱下了夜行衣，穿着街上随处可见的白T恤和牛仔裤。
“我们回理发店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对了，在你昏迷的时候抽了一管血，你不介意吧？”
唐潜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心想你抽都抽了我还能说啥。
“我知道你在心里怀疑我和鸣雨，长话短说吧，我们都是异能者，隐姓埋名在润州市开个小理发店就是为了这家伙。”
说罢拿起桌上的照片在唐潜面前晃了晃，是一只喷吐着火焰的蜥蜴。
“你说爆炸就发生在你面前，那你一定见到它了吧？爆炸后呢？它去哪了？”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发射。
“我不知道，它，自爆，不应该死了吗？”唐潜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像是领悟到什么似的：“你把身份告诉我，是打算杀人灭口吗？”画面凝固了一瞬。
“一点也不好笑。”
“只是缓解一下气氛。”唐潜长出一口气。
“昨晚的爆炸摧毁了方圆五百米内的所有建筑，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这次爆炸释放出来的大量神话因子，无差别灭杀了范围内的所有活物。”
姜雅接了杯水给唐潜示意他平复一下心情，接着说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抽血了吗？你们能活下来，可不仅仅靠那几堵墙。”
“我们不是正常人？”奇妙的是，唐潜很容易接受了这个可能，表现得很镇定，反倒让姜雅有些刮目相看：“你真只有12岁？看上去跟钟鸣雨差不多。”
“所以说我们和你一样不是正常人。”唐潜摊着手。
“不，只有你，试纸结果显示你的血液里神话因子浓度很高，具体多高得到总部那边做更详细的化验——但是你的姐姐却是个如假包换的普通人。”
姜雅拿出两张手写的报告单，“鸣雨推测是爆炸释放的神话因子进入你的体内，你的运气很好，数量庞大的神话因子不仅没有抹杀你，反而促成了你的异化，正是这股力量保护了你和你姐姐。”
唐潜挠挠头：“听起来像这么一回事，这么说我也是异能者了？”
“不要侥幸，高浓度的神话因子就像个定时炸弹，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姜雅望着他，神情严肃。
“因此我们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一趟首都，做一次全面检查。”门被推开，钟鸣雨走进来，他看上去没有休息好，依旧胡子拉碴，满面愁容。
“还有关于你的姐姐，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早晨的时候她就醒来了，嘴里不停念叨着爸爸妈妈还有你的名字，你应该清楚，在那种情况下，你们的父母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嗯，我知道，请继续说。”唐潜轻轻点头，眼睛微微失神。
钟鸣雨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姐姐得知父母的死讯后，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她一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我想她大概是不想吵到你。”
“我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唐潜深吸一口气，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她人呢？”
“听我说完，在那之后我们按例询问了她关于昨晚上的事情，可是她只是一边流泪，一边说‘我不记得了’”钟鸣雨看着这位十二岁孩子的眼睛。
“你知道，那是不正常的，昨晚上她把你扑倒在地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那简直就像要把你掐死一般，短时间内就算是我也拉不开。”
“你说错了，她是想阻止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唐潜的声音罕见的有了一丝怒气：“你们干嘛逼问她啊？她状态已经那么不好了，报告单不是写了吗？她就是个普通人，关她什么事啊？”只有这时，唐潜才终于有了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的任性。
“她是我姐啊…”
“我知道，我知道。”钟鸣雨蹲下身子，把手搭在唐潜的肩膀上：“发生了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我的失职，如果我能更早注意到的话…”
看着眼前这双疲惫，充满自责的眼睛，唐潜满腔的怨气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叹了口气，说出来的却是：“那种情况谁也没办法吧？难道大叔的异能就可以压制那个怪物么？”
“但是可以早点疏散群众的。”钟鸣雨两条手臂摇了摇，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总之说什么都晚了，总局和政府的人连夜赶过来了，我给你们申请了安置房，政府会对外宣称受到了恐怖袭击，所有人的家属都能领到一笔抚恤金——走吧，去看看你姐姐。”
男人站了起来，身体由于暂时的贫血而有些摇摇晃晃，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姜雅一言不发，径直走了出去。
唐潜深深地看着这个奔波了一晚上的异能者，庄严肃穆的脸上画满了悲戚，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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