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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语

    暠皓十一年,二月初五。

    秦家势微,仅靠秦王妃一个人撑着。但王妃傲气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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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云歌脸色苍白,她抬起纤细苍白的手,轻轻扶上额头:“去帮我找些药来,我头疼……”

    戚疾挥了挥手,示意下人去太医院取药。

    “你去。”宫云歌说道。

    戚疾愣了愣,点点头:“好。”

    “哦,对了。”戚疾已经走出门了,宫云歌突然又说道“我晕倒前好像闻道一股奇怪的味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戚疾僵了一刻,回头看她,确对上了宫云歌锐利的眼神。

    “嗯?可能是姐姐闻错了吧。”

    “是吗。”

    ……

    戚疾走了以后,宫云歌叫那个下人一拿来了纸笔,就这么当着别人的面写下一封密信。

    见那人唯唯诺诺,生怕她做什么的样子应该是听来给她看病的大夫说她会武功,而且应该很厉害吧。

    这时候一只白鸽停在了窗前,宫云歌将它轻轻托起。

    “这么害怕。”宫云歌发好信,无聊的对那个下人说。

    既然如此……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下人害怕的浑身发抖,可既然是命令,它还是颤颤巍巍的一点点抬起头。

    下人发现她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得活泼跳脱起来。

    “长得还不错,可惜了,你家人一定很惨吧。”宫云歌抓住她的下巴,看着她迅速放大又缩小的瞳孔。

    “你,您怎么知道。”那个下人终于说话了,证明了她的猜想。

    “靠脑想想就知道。”宫云歌并没有什么语气变化,好像这是什么简单的事。她收回手,又在纸上写了起来。

    “您想怎样……”

    “不想这样,也就解救她们而已。”

    “什……您……怎么会这么想……”她对宫云歌产生了某种莫名的信任,毕竟这人看起来确实很有实力。

    “因为我想利用他,利用戚疾。”

    这种唯唯诺诺,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带点害怕,又处在困境的人,是很容易相信别人的,同样的,他们也很容易视别人为敌人。

    所以,给他们一个顺便救他们的理由,又不至于把她们贬低的理由在合适不过了。

    “奴婢能帮您吗……”

    “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想我会很需要你的。”

    ……

    正如宫云歌所料,戚疾带着药不一会就回来了。

    他还挺聪明的,知道就算打,他一时半会也打不过,所以没有叫人。

    “姐姐你要的药……”戚疾举着药奔过来,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长剑就抵在了他脖子上……

    “姐姐?”

    “我要跟你合作。”

    ……

    在侍女的千恩万谢下,宫云歌扬长而去。

    宫云歌看着手中的契约书,心里是一百个不想要,要是能成功救下姐姐,她宁愿这辈子都得不到这东西,现在的话……先去世子府看看。

    ……

    世子府。

    宫云歌越过围墙来到世子住的西院。

    “听说了吗,世子陛下带着夫人进宫了,结果自己回来了。”

    主子当然就算那个世子戚御了,夫人自然也就是宫奵……

    宫云歌刚捏起了拳就因为与那名宫女同行的另一个宫女说的话而又默默松开了:“你只听了前半部分吧,主子回来没多久就又急匆匆的赶去了”

    “哎,我只听说主子今天脾气超大,黎军师跟他说话他连个好脸色都没给。”

    “我也听说了,而且还听说这位皇族来的二公主脾气好的要命,看来我们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就是说啊。”

    ……

    宫云歌来到她查到的世子妃住所,敲了敲门,然后用说好的暗号叫她。

    “奴婢是来替姐姐更衣的。”

    竹林幽深,四下无人。宫云歌站在华贵的宫殿门口,尴尬的放下手。是了,世子不就是赶往王府找姐姐吗?那姐姐肯定是在王府了,自己那么着急干什么。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微风透过窗子洒进清新的屋内。

    这是间简洁干练的房间,所有东西都是新的,却奇迹般地让人有股亲切感。

    “算他有心。”宫云歌看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最后非常不满的说道。

    就在这时,她发现书架内侧挂着一幅人像,她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一看,顿时呆愣住了。

    这巧夺天工的画作,是需要怎样绝妙的佳人配上多得天独厚的画师才能得出这么一幅神仙画作。简直是仙女下凡!不对……

    “咔吧”一声门响,随之而来的事一声孩童的惊呼:“你是谁!这么会在新娘亲的房间里!”

    ……

    戚酒手指如飞,突然加到了快音,旋律从宫廷贵妃喜欢的小桥流水变成了山河广阔。

    宫奵认真聆听着,正当她沉浸在气吞山河的壮烈景象中时,一座大山猛地压下来,她皱起了眉。

    王妃似乎很不喜欢他转变的旋律,但碍于礼节她也不能出声打断。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老是这么压抑,也不知道再想什么。”王妃不亏是王妃,就算再不喜欢也能快速调整,她和颜悦色的跟宫奵说。

    “是吗?”宫奵游刃有余的应对道“皇兄也经常这样,我还以为是他们都喜欢这样弹琴呢,原来是因为太压抑了吗?”

    宫奵浅笑盈盈的望着她,秦楚晴对她的无知和温婉很是满意。

    “可能男人都这样吧,你父王也是整天愁眉苦脸的,也不知道对我多笑笑。”

    “就是说啊……”

    ……

    曲终秦楚晴轻轻鼓掌,在宫奵的地搀扶下缓缓站起身:“酒儿琴艺又有长进了,在多练几年说不定能赶上你大哥。”

    戚酒起身行礼“母妃严重了,儿臣不过是课业之余随便练练而已,怎么能跟大哥相比呢?”

    意思是我很忙,而大哥不务正业,只知道干些墨客爱干的事,不求上进。

    秦楚晴掩嘴一笑,道:“这就是酒儿太谦虚了,御儿虽然能挤出比你更多的时间练习,但毕竟天赋不高,你追上他还是很有可能的。不过大哥比弟弟优秀是很正常的事,酒儿也不必心急。免得耽误了学业,反而让人看不起。”

    宫奵“懵懂”的站在一旁,无意中撇开眼看向了戚酒旁边的侍从。侍从一直盯着她看,见他看过来,侍从看了眼他主子又看了眼西边的天空,最后目光落在亭子下边小河边上的竹竿上,又盯着她看了。

    宫奵惊了一下,又看向戚酒。

    此时戚酒和秦楚晴已经聊到了花园里的树,秦楚晴正在抱怨树上的鸟最近太活跃。戚酒趁着这空挡看向她,点了点头。

    他们是在传暗号。

    宫奵理解了他的意思,了然微笑,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