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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业火饮泣(3)

    “小岐?”

    只见高座上的女人朱唇轻启唤了付岐一声,他心中紧张却不得不抬起头来回应。

    “付岐在。”

    他心虚,身子还有些颤抖,却听得女人又开口。

    “你来,到本宫身边儿来。”

    付岐看了一眼哥哥,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只得站起身向女人走去,他站在女人身边儿,恭恭敬敬的行礼。

    “伸手。”

    女人伸出左手示意付岐将手放上来。

    他明白哥哥说不要乱跑怕冲撞的意思,无非是让自己离皇后姑姑远一些怕不小心撞到她肚子里的皇子。可这是姑姑主动让他靠近的,万一出事自己是不是还要受罚呢?

    永胜侯为人严厉,付岐每次做错事都会受罚,他敬重父亲,也害怕父亲,如此便更喜欢温柔的哥哥。

    “本宫是你姑母,你不必害怕。”

    付岐抬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看她笑的柔和,便将手伸了出去。

    只见女人拉着付岐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

    “你感觉到了吗?”

    “嗯,有什么在动。”

    付岐老老实实的回答。

    “小岐,可否答应姑母一件事?”

    “姑母请讲。”

    “无论他出生后是男是女,是否能修炼,你都要保护他,帮助他,辅佐他登上那个位置,可以吗?”

    付岐微微发愣,底下跪着的几人却面露诧异。本朝没有传嫡传长的制度,皇子间争夺继承权依靠外家的不少,可从没有哪个像蕙后这般孩子还没出生就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还是说给一个小孩子!

    “皇后娘娘!”

    永胜侯出声想要阻止,他不是不愿意帮自己的亲妹子,他只是觉得这话说的不妥当颇引人口舌,况且,这事怎么也轮不到让自己的幺子来做承诺。

    然而,付岐却回话了,他微微抬起头笑了一下。

    “好啊!不论他将来是男是女,是否能够修炼,都是小岐的弟妹,小岐自然要保护他,帮助他,辅佐他!”

    付岐是一个重诺的人,从小到大皆是如此。他似乎看不到家人们的表情,他只觉得自己的掌心暖暖的时不时的起伏跳动着,那是他的弟弟或妹妹。

    ……

    谢延在为三日后的秋射准备,校场中此刻只剩下他与另一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校场中的靶子上已经插满了羽箭,而另一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动作,他不练习也没有看谢延练习。

    谢延有些烦闷,骑着马朝着那人走去。

    “难道谢某人的射术在世子眼中就这么不堪吗?”

    那人听见这话才回神,他抬头看了谢延一眼又扫视了校场一周。

    “嗯!谢公子真是好射术,付某敬佩啊。”

    谢延皱眉,拉着缰绳调转马身。

    “付霖,轻视敌人就是葬送自己!”

    “你我难道是敌人吗?”

    付霖抬头,谢延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认为。而付霖则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就连谢延也如是想。

    “是谢某将你视为敌人,世子爷要与谢某争夺秋射的头彩。”

    谢延调转马身却没有向前走,身后的付霖骑着马走上前与他并排站着。

    “谢公子是最不愿与人为敌的人,在下是最不愿与人争抢之人。”

    谢延嗤笑。

    “呵,世子爷真是看何人都是善人,小心哪一日将命丢掉。”

    “我在想事情罢了。”

    “秋射在即,世子爷却不是想秋射的事情。”

    “谢延,你我都是为人兄长的人……”

    付霖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谢延也不再说话。

    如若不是他父亲的权谋,他与付霖是难得的好友,他如何能护得住母亲与弟弟还不伤他?

    “付霖,你赢不了我,还不如三日后重病一场,以免丢了你世子爷的脸面。”

    谢延状似嘲讽般的说道,付霖却一点儿不生气,抬起手中的弩箭对着箭靶发射,一支短箭将原本被谢延射的密密麻麻的靶心刺穿,箭靶随即破裂。

    “那怎么能行,我若不来,谁还能与你一较高下?这样轻松的夺得头彩你怕是不会喜欢的吧?”

    “不劳而获的事情谁不喜欢呢?”

    “在下还是想要与谢公子较量一番多个看头的。”

    谢延看了付霖一眼,拉着缰绳走了。

    “是吗?到时候输得太惨,世子爷可不要怪罪谢某。”

    “自然。”

    付霖不在看谢延远去的背影,开始专心练习起来。秋射比较的不仅是射术还有马术与策略,到时候参与的人会前往神祈之森,那片森林位于高山之巅地势险要多是悬崖峭壁。参赛者要在其中进行狩猎,最终猎物多者获胜,头彩在比赛结束前并不会揭晓,但大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也正是为了争夺这个头彩,无数的人硬着头皮参加秋射,每年因此死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一般死去的多是没有真本领硬要参赛,或者彼此之间争斗而死,像他们这种射术、马术和修为都拔尖儿的人几乎不可能死在秋射上。

    付霖又是一支短箭射出,校场中的箭靶已经不剩几个了。

    ……

    “本相听说方才你与付霖单独待在校场?”

    “是的,父亲,儿子不过是激他几句罢了。”

    谢延垂眸,他从未认真的抬起头观察过谢缪之的表情,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这位父亲究竟长什么样子。

    “那样的人岂会受你的激将法?”

    “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孟浪了。”

    “再者说,难道你对于付霖没有必胜的把握?”

    付霖是同辈之间唯一能与谢延一较高下的人,并且两人之间从未分出过胜负。

    “我……”

    “不必说了,本相今日命人带谢玄去了柏庄看,底下的人说他好像很喜欢那里。”

    谢延微微抬眸,烛光在他眼睑下形成一抹阴影,很快又消失。

    “多谢父亲,还请父亲尽快安置弟弟,他定是喜欢的紧,东西又容易收拾……”谢延想说,不如明日就将母亲与弟弟送过去。他不信任谢缪之,可他们想要出去必须得了谢缪之的吩咐,等到母子二人到了柏庄他自会安排人将他们接走。

    谢缪之打断他的话。

    “你在秋射时的英姿难道就不想让你弟弟见识见识吗?”

    “父亲,玄儿他从未出过谢府,这……”

    “正因如此,才更应该让他出去见见世面,毕竟那也是本相嫡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