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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就这样迈出步伐

    第二天,我依旧踩着点来到学校。

    虽然是运动会,但也是在八点以后开始项目,所以八点之前我们还是需要早读的。

    走过前面两组的桌位,宫泽看到我来了,本以为她还是会照常的在班里完全不搭理我,但今天她看见我却率先打招呼了,她微笑着向走过去的我招了招手。

    “早上好。”

    “好。”

    为了不让人注意到,我故意放慢了声调。

    坐在位置上,宫泽看着我把书包放下,如果换作平时她绝对是头也不转的在那里看书。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她,说道:“今天怎么了?”

    大概是突然被问到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愣了一下说道:“那个,今天晚上有希也交给你了,这次千万别让她来,说什么也不行。”

    “我还没说答应呢。”

    “可是这次是有希说的,她说要你去接她。”宫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说道。

    喂喂,别做出那种表情啊,太可爱了吧,绝对不可以在男生面前做这种委屈屈的表情啊,保护欲会被激起的啊!

    我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假装平淡的开口道:“没办法呢,我再帮你一次吧。”

    “谢谢。”宫泽再次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总感觉最近看到了好多平时看不到的宫泽呢。

    ,,,

    很快,上午的运动会开始了,但上午依旧还是普通的项目,大概是因为我们学校初中部和高中部同时举行的原因吧,将近两千人同时进行比赛,一般只需要一天就能完成的普通项目我们需要一天半。

    今天比起昨天太阳小去了些,但依旧能感到些许燥热,秋天的昼夜温差太大了,虽然晚上还是需要开电风扇,但也不至于大汗淋漓,对于此刻正站在操场一边准备比赛的我来说,现在绝对是最紧张的时刻。

    本身属于美术生的我平日里基本不会锻炼,更何况我本身的身体素质就不好,我基本就属于运动白痴。

    比起我,站在一旁的华志就显得游刃有余,他一边做着热身运动一边补充水分。完全不知道自己报了八百米的比赛,那晚回去才知道,原来是雪理姐看我平时都不运动趁此机会偷偷给我报了这个项目,仅仅只是为了让我运动一下。

    但是,谁会知道旁边就是华志啊!要是我跑到一半不行了直接停下来不就社死了吗!啊而且华志好烦啊,为什么不像符明辉那样对我充满敌意啊!

    “雪集,怎么办我好紧张啊!”

    “怎么看都是你最快的吧。”

    “可是我不擅长长跑啊。”

    “你好歹也是体育生啊,比起我,你真的强太多了。”

    所以为什么我和你从来没说过话,你却可以这样的自来熟,我记得你不是社交牛逼症吗?好吧,社交牛逼症就没办法了呢。

    前面两组的人都已经跑完了,接下来轮到我们了。啊,好紧张,怎么办啊,明明最后是无疑了,但为什么还是这么紧张啊。

    “运动员请上跑道!”

    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我走上了跑道。

    来到跑道上,华志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加油啊兄弟。”

    谁是你兄弟啊,话说我现在很紧张啊别和我说话可以吗?真tm像上课肚子痛的时候突然被点到名字回答问题,要知道肚子痛的时候站起来可能会带汁的啊。

    站在跑道上紧张感更为强烈了,随着枪声响起,我迈出了步伐。

    本想着只要跟紧队伍就好的,可是我的体力完全不行,就这样掉到了队伍的后方了。完全没心态了,我开始加大步伐,但脚却承重的不行,嘴里也在不停的呼气。

    来到第二圈时我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但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此时我已经距离前面一个人将近二十米的距离了,我彻底慌了。

    本想着加快步伐就能追上,但加速时没稳住重心,我摔倒在了地上。爬起来感受不到疼痛,但膝盖上血红一片,血没有留下来,只是擦破了皮,红肉展现出来了。

    当我再次站起时已经距离前面人有将近五十米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我还是坚持跑完了全程,结果不必多说,我依旧是最后一名。

    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我踉踉跄跄的走向医务室的位置。想必这么大的伤口消毒肯定会很疼吧,虽然我不是很怕疼,但说实话看到这个伤口的时候我确实也吓了一大跳,只不过与那时的尴尬比起来完全吸引不了我的注意,事后看了才发觉的。

    敲了敲医务室的门,没人回应。打开门,却与宫泽差点碰头,她呆愣的看着我,而我也以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老师不在,你怎么了?”

    “稍微摔去了一下。”

    “洗过了吗?”

    “嗯。”

    她带我去到了医务室的床边,让我坐下,而她拉着椅子坐在了我的对面。

    “让我看看伤口?”

    我拉出伤口给她看,只见她露出了担忧的表情,然后说道:“好严重喂,痛吗?”

    “还好。”

    “我帮你消消毒吧。”

    说着她站起身朝后方的铁质柜子走去,熟练的打开柜子门,取出了酒精消毒棉和碘酒。

    大概是在确认用法吧,她就这么坐了下来,正好我在将裤脚向上拉,她的头与我就相隔几厘米,我们互相看着愣住了,她的脸上映起了一道红晕,想必我也是一样吧。

    “啊,好近。”她说道向后缩了一下。

    我没有说话,她打开消毒棉的包装袋,准备在我的膝盖上涂抹。

    “疼的话和我说一下哦。”

    说着她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手上拿着消毒棉在我的膝盖上来回滚动着。

    酒精对皮肤刺激而产生的疼痛感比我想象的要强烈多了,我不由得的叫了出来。

    “啊,疼。”

    “再忍忍,好大一块的伤呢。”她紧盯着我的膝盖说道,手上的消毒棉还在以柔软的力度擦拭着。

    我咬着牙坚持了下来,直到她说了一句“好了,先坐着等它干了起吧。”她将用过的几只酒精棉顺手丢到了垃圾桶里,随后起身将包装盒放回原处。

    “你很熟练呢。”

    我坐在床上说道,看着她将柜子锁好的样子。

    “以前有希经常出去玩然后不小心摔倒,她每次都哭啼啼的对我说‘疼’,后来我的手法就被练好了呢,我可是已经掌握了疼痛最小的技巧呢。”

    “怎么说?我还是很痛。”我带着些许嘲讽的口气说道。

    “那是因为你的伤口太大了啊,你这样会留下伤疤的。”

    “这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不怎么穿短裤,但是国庆期间貌似要降温啊,难道我要每天都穿着短裤等着它愈合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呢,谁叫你这么不小心,况且这个伤可没那么容易好。”

    宫泽总是带着姐姐般的语气说道,不时让我觉得她也的确是个可靠的姐姐。

    “总觉得你的贤妻指数很高呢。”我开玩笑似的说道。

    顿时,刚刚还严肃的脸松了下来,涨的通红,像是被烧开了一样直冒烟。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问出了一些不该问的话。

    “为什么你会和符明辉交往?”

    听到我的问话,她顿了一下,随后像是泄气了一般低下头,沉默了一会。

    “你想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她像是在整理思绪一样,咽了口口水后才开始说。

    “我和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因为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曾是好友,所以小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相对的,我们小学,中学,以及现在的高中都是在同一学校就读,可以说我们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在我爸爸离开后,他的父亲也没有忘记我们一家,时常会来我们家做客,在妈妈的病后还主动的说转入他们的医院,说费用会做到最低。那之后,符明辉也会时常的来关照我,尽可能的帮助我们。”

    “上了中学后他交了华志做朋友,但华志的父亲是混混,而华志也和他爸爸一样有着混混样,不过华志是个好人,华志直到我们的事情之后一直在撮合我们,想尽办法的撮合我们。”

    “终于,在华志的催脱下,符明辉向我表白了,虽然我对他本身没有恋爱方面的感觉,但是他对我真的很好,想着如果拒绝了的话会不会影响原有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这些事两家就不好了,已经习惯了迎合别人的我同意了他的表白,那年我初三,他初二。”

    “不久后我毕业了,我来到了这里,而他还在原来的学校念着初三,在那之间他因为要忙着准备中考,期间我们只在新年的时候见过一次面。他说他会考到和我一样的高中,而他的父亲也认可了我们的关系。”

    “就这样维持到了一年后,在这一年内我们基本没怎么联系,而当他考到我们学校后我也因为我母亲的一些事而留级留下来了,他感到很开心,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即便是听着,我也能感受到宫泽的难受。

    “我被留级了,也就是我要晚一年才能毕业,我们家还有很多的债务没还,一年的时间想必只会雪上加霜,但是他却在为我留级的事高兴,我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高兴的,他只是一味的想着自己,一旦我与其他男生说的话多了点他就会生气,我感觉到的他只不过是对我的占有欲,根本不是爱,虽然我也没资格这么说他。”

    “你不准备读大学了吗?”

    她顿了一下,但能感受到她说出接下来一句话的遗憾。

    “我们家支付不起读大学的费用,况且在读四年大学鬼知道还会多欠下多少债。”

    “那你这样下去又能赚多少钱呢?”

    “我也不知道,至少是一点有一点吧。话说你刚刚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我不知道自己该评论些什么,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却处处都在错,此刻的她绝对就站在矛盾处吧。

    “你继续这样符明辉的父亲不会认可你的吧?他看到的是那个认真学习,孝顺的你,绝对不是那种靠着打工还债的你。”

    “我本来就没想得到他的认可,符明辉对我来说不过是朋友而已,我的目的只不过事让母亲能够快点好起来。”

    “你也太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了吧?”

    “如果有那机会的话...”

    我想要去推动她,却无法从她的环境解决,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比起大义与生命,她无论走哪一边都是无尽的黑暗,为什么每个人有如此不公平之处呢?明明是个无可挑剔的女孩子,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但却从不给这个少女机会,想必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没有绝望到自杀就是她的大任吧。

    我沉默着,她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接下去说。

    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拯救她,但我没有那种资格,比起那个人,我没有资格。但总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明明有那种资格与责任,却只想着自己,不具‘敏感’的人,总会刺痛别人而不自知。

    真正的责任为何物?不说自己没有资格,但却无所事事,这便是居高者的责任。

    “我想帮你。”

    沉默许久后,我开口道。

    “嗯?”

    “尽我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帮助你!”

    她终于抬起头了,有些湿润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但是,但是我就是想要帮助你,或许这是我的自私,也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我就是想要能够帮到你什么!”

    “什么意思?”

    本以为她能够听懂的,但她却说出了疑问的话。大老师曾对雪乃说“我的人生交给你,不用的话请随时扔掉就行。”但这种话我无法说出口,我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也或许是一直在逃避,但是一直逃避的话什么也做不到。究竟该怎么办,我无法说出干涉你的人生这种话,至少现在不行,此刻不行。

    “作为朋友,我想一直和你做朋友,所以这是作为朋友的关心!如果我这么说...可以吗?”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激动的站了起来,俯视着带着疑惑表情看着我的宫泽。

    “哈哈哈。”

    她望着我,露出了微笑。

    “真是个扯理由呢。”

    她已经抛去刚刚难过的表情,此时的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着。

    她站起身,向我伸出手说道:“那就交给你啦,挚友。”

    “你们在干什么呢,谈恋爱的请到别出去。”

    程依秋会长在窗台处静静盯着我们,还发出了‘盯’的声音。

    我们还相互握着手,宫泽在听到声音后顿时脸就红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听没听懂我的话,甚至连我自己都摸不清楚自己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一直在矛盾中徘徊,即便内心说着自己不要逃避,但我还是在矛盾着。那句话或许代表不了任何意思,或许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但是心意绝对传达到了,这点无可厚非,我确确实实把想要帮助她的这份心意传达到了,我渐渐的开始相信蕴含情感就能传达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