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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黑带高手

    一出大门,迎面吹过凉爽的夏风,范礼用力地将脑袋摇晃了几下,终于感觉大松了一口气。

    此时约摸已是晚上八点左右,镇上多数的铺位已经收档关了门,街上显得异常安静。范礼转入了平时相对热闹的那条街道,远远望去,也只有寥寥几间店铺仍亮着灯。他快步朝那边走去,果然见到一家云吞面馆。

    面馆门口歪歪斜斜地停了两辆摩托车,几个穿着时髦的小青年正大刺刺地坐在面馆前的小桌子前大口大口地吃着面,他们的手臂上都纹着不知什么图案,脚伸得长长的,几乎把进面馆的路都拦住了,见范礼来了,只瞥了一眼,也不收脚,只顾低着头围在一堆小声嘀咕,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浪笑。

    范礼见状,心里甚是不快,却没有发作,皱着眉头从他们脚边的空隙处跨了过去。

    “老板,麻烦你给我来两份云吞面,打包!”

    范礼走进铺子里头,朝内堂的老板喊。

    那老板五十上下年纪,身材矮小,此时他手里正拿着大汤勺,不过却没有在干什么活,见范礼进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心情理会。

    “老板,两份云吞面,打包!”

    范礼见老板没什么反应,又大声喊了一遍。

    “哦,好,好,你等一下哈。”

    老板听到范礼的叫声,终于心不在焉地应诺了一句,手里也开始忙活起来,不过却始终没看范礼一眼,只时不时踮起脚往外头那几个青年坐的地方瞧,边看还边摇头,一副愁煞无奈的样子。

    范礼心里纳闷,见老板这怪样子,又不好相问,便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边等,一边寻思呆会儿该找个什么理由尽快回山洞去。

    “老板,不好意思了!我们哥几个今天没带钱,你给记账啊!”

    范礼正低头沉思,突然听得外边那几个小青年嘈杂起来,其中一位身材甚是高大的青年朝店铺方向大喊了一句,也不等老板回话,几个人便大摇大摆地走到摩托前跨上车蹬着了火,每辆摩托挤上三个人,嘻嘻哈哈地扬尘而去。

    “这帮泼皮无赖,迟早天收了你们!”

    范礼见了这帮小青年的作派,心里极是憎恶,正想向老板打听一下这几个人的来路,却听得那老板在内堂骂出声来。于是他靠近些玻璃围挡的小洞,向里边正喋喋不休咒骂的老板问道:

    “敢问老板,刚刚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老板还以为刚才那几个人又回来了,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山里人,便继续没好气地骂道:

    “天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的几个混混渣滓,整日里在街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每次都说记账,半年也没提结账的事,一来就呼呼喝喝,当我是他们家的奴才,这会儿吃饱喝足,指不定又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去了,我呸!最好一会儿就遭天谴!他大爷的,气死我了!”

    那老板骂了一通,似乎还不解气,把大汤勺随手往汤锅里一扔,气鼓鼓地在内堂来回地踱。

    “老板,我的云吞面呢?好了没?”

    范礼见老板正在气头上,也不好再拱火,便催促他赶快帮自己做面,一边叫,一边掏出十元钱放在柜台上。那老板见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这才赶紧回到汤锅前,拿起勺子熟练地烫起面条来,没几下工夫便从里头把已经打包好的云吞面递了出来。

    范礼接过装着云吞面的塑料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待回到娟子住的那条街,他远远便看见那两辆摩托竟停在娟子的房子前,不由得暗叫了一句“糟了”,拔腿就跑了过去,到得门前朝里一看,果然见到刚刚在面馆的那几个小青年,正鬼鬼祟祟贴着内屋的门。

    “你们想干嘛!”

    范礼大喝一声,把那几个正透过门缝往里边窥探的小青年混混吓了一大跳。

    “哟!哥们,没想到你也有这嗜好啊!看来咱们还是同行嘞!”

    为首那个高大的青年见是刚刚在面馆见过的乡巴佬,抢先几步走到院子中间,大声地调笑起范礼,逗得身后的几个小青年也不断地跟着起哄。

    其中一个长得瘦猴般的还卷起袖口,故意露出他手臂上的图案道:

    “兄弟,你可也是来采青的?那对不起啦,这妞我们都已经跟了两天了,咱哥几个还不够分呢,你呀就别来闻这个腥啦!”

    说完,一伙人又哈哈哈地浪笑起来,浑没把范礼放在眼里。

    “我不管你们是干嘛的,看你们现在也还做出什么坏事,识趣的赶紧走,并且保证以后再不来骚扰人家,我便放过你们。”

    范礼刚刚在面馆见到这几个已经很不顺眼,如今见他们竟然想干伤天害理的事,并且对象还是娟子,不由得怒火中烧,但见他们人多势众,便想先声夺人把他们吓跑。

    那为首的混混听范礼竟然说出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边掏耳朵,一边向范礼身前走来,大声道:

    “呵!你这乡巴佬!你是死猪不怕滚水烫还是怎么的,敢来管我们哥几个的事?老子班房都蹲过,难道还怕你个乳臭未干的乡巴佬?我数三下,你赶紧给老子滚蛋,否则一会儿老子让你爬着出去!”

    说完他就两眼朝天,慢悠悠地数了三下,见范礼竟没半点要走的意思,立即跨出一个箭步,抡起拳头便往范礼脸上打去。

    范礼见只是那为首的一个人过来,半点也不惧。

    他自小在村里便是打架大王,身子灵活得很,又有一股牛一般的力气,见那家伙直直一拳击过来,想都没想便稍侧了下身,左手抓住那人的手只往上顺势一抬,右手再往他腋下部位狠狠一肘,便让那人闷声喊疼。

    若是平常,范礼自是极有分寸,往往让对方尝点苦头便收手,但今天这伙人却让他憎得直咬牙,因而一招得手便使出了他惯用的杀手锏,不等那混混回过神来,只又往那人身后猛的一掰将那家伙的手崴了过来,痛得他如杀猪一般“嗷嗷”大叫。

    那几个一直淡定地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混混们见大哥两三下就被制住,赶紧快步冲过来,把范礼围在中间。

    “打得好!不愧是范三郎!”

    不知什么时候,娟子竟然从内屋走了出来,正站在门口高兴地为范礼鼓掌喝彩。只见她已经换上了平常穿的衣服,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刚刚冲过凉。

    她笑盈盈地直向范礼身边走过去,眼都没往那几个混混的方向瞄一下,仿佛他们都是空气似的。

    那几个混混见娟子竟然如此悠然自得的样子,一时都懵住了,竟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个口子,让她款款地走到范礼身前。

    范礼正警惕地看着那几个混混,以防止他们突然偷袭。见娟子走了过来,便道:

    “娟子,你快赶紧出去报警!”

    “三郎,放了他吧!”

    “放了他们?”

    范礼简直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于平常最嫉恶如仇的娟子口中,费解地望了一下她,见她点头示意自己松开手,仍是犹豫着不肯放手。

    “没事!三郎,他们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抓去派出所也不过挨一顿批,没两天便又出来了,放了他们吧。”

    娟子似乎主意已定,范礼只好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那几个混混刚刚因为大哥被范礼控制着,心里有所顾忌不敢乱来,怕范礼用力扭断了大哥的胳膊,万万没想到这个长得性感迷人的小妞似乎脑瓜子有问题,竟不知天高地厚地放了大哥,这下他们再无任何顾忌,心想这一个乡巴佬就算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抵挡住六个人的围攻,何况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要他分心保护呢。因而当他们见到大哥一回来,马上冲过来把范礼和娟子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为首的大哥更是恼羞成怒,说了一句“一起上”,六个人便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

    范礼见状,赶紧抢在娟子身前,伸出长长的双臂护住她,哪成想却被背后的娟子一摁,竟被她摁得站立不稳,坐了下去,正待站起来问个明白,却听得“呼呼呼”一阵旋风般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啪啪啪”几声干脆的响声,只见那几个混混已经全部飞出了几步远,跌倒在地上,一边捂着火辣辣的脸呜哇鬼叫地喊疼,一边用无比诧异的眼神望着娟子。

    “三郎,不好意思,委屈你一下。你范三郎刚才已经过了把瘾了,我苏三娘可好久都没开过斋了!”

    娟子笑着对仍半蹲在地上的范礼说道。此刻,她的大长腿停在半空,似乎随时便能再来一遍刚刚那样的旋风腿。

    范礼这时才明白娟子刚才根本就是欲擒故纵,不由得用仰望的眼神看着她,仿佛今天才认识她似的。

    “你们这几个草包!还不赶快给老娘我滚蛋,以后若敢再到我们镇上来,我见一次便揍你们一次,只是下一次恐怕我就不是踢你们的脸了,瞧你们年纪也不大,若是死性不改,我老娘保管让你们通通断子绝孙!”

    娟子说这话时,仍只看着范礼,似乎那话指的不单是那几个人,还包括范礼,连范礼也吓得忍不住望了一下自己下身的地方,打了个寒颤,把刚刚还凶狠无比的娟子逗得马上放下大长腿,颠颠地大笑起来。

    那几个混混见状,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估计是以为今晚遇见了鬼,眼都不敢往娟子和范礼的方向瞄一下,相互搀扶着战战兢兢夺门而逃。

    原来,娟子刚刚在房间侧边的洗手间沐浴时便察觉到外边的动静,后来听到范礼的呵斥,登时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冲出来把那几个家伙踢出院子,可苦于尚未更衣,只好强压怨气,连头发都没擦干就迅速穿上衣服急急忙忙冲了出来,那时站在门口那几个家伙正紧张地关注着他们大哥与范礼的战况,因而连娟子开门出来都没有发现。

    娟子见那几个混混落荒而逃,终于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心中不觉大为舒畅,在院子里又蹦又跳,竟把仍蹲在地上的范礼给忘了。

    看到娟子此时竟那么开心,范礼突然似乎没那么憎恶刚刚的那几个混混了,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抑郁症患者来说,恐怕再也找不到这么对路的灵药了。

    想到娟子有可能就此恢复如初,范礼心里总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见娟子正欣喜忘情地跳着,也不出声打搅她,只蹲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

    好一会儿,娟子才回过神来,突然往四下张望,见范礼仍蹲在地上,连忙跑过来一把拉起范礼,红着脸尴尬地对他说:

    “三郎,对不起啦,我刚刚高兴过头竟一时把你给忘了。谢谢你刚才为了我挺身而出,这下我不用老是听霜子说你那段英雄救美的故事了,我明天就要去县城找霜子,告诉他你今天英勇救我的事迹!”

    娟子说着,十分得意地仰起了头,接着又抿嘴偷笑起来。

    “好了,我的苏三娘苏大侠,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哪里是我英勇救你,明明是你这个苏大侠救了我这个范狗熊,要不是你及时出来,这么多人,我恐怕早给他们打残了。”

    范礼见娟子开朗起来,也调皮地开了一下玩笑。

    谁知娟子却并不领情,反而一本正经对范礼说:

    “不对!你说得完全不对!我刚刚看了你的身手,绝对是擒拿高手,别说那几个草包,就是我苏三娘也未必能拿下你。三郎,要不我们来比划比划呗!”

    范礼全然没想到娟子此时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慌忙连连向她摆手。

    娟子刚才见范礼身手敏捷出手不凡,一时不禁技痕手痒,竟不依不饶,一边拉着他的手使劲摇晃,一边嘟着嘴娇嗔道:

    “哎呀!三郎,你就和我比划比划嘛,人家都求了你两年多了,你就是不肯和我过一下招,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好不好嘛?哦,对了!你下午来的时候不是说了要和我比试吗?如今怎么就不行了?”

    范礼简直哭笑不得,心里暗暗责备自己下午不该提这个事情,心想:如今她这个武痴兴致正浓,若不答应她,她肯定会说自己哄骗她;若自己随随便便应付几下就认输,必定糊弄不了她这个练了好几年跆拳道的高手;若自己认真和她比试,万一不知轻重失手伤了她则更是不得了的事情。她好不容易从抑郁的精神状态恢复到这个样子,如今正是情绪敏感且最容易反复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激恼了她,看来唯今之计,只能采取拖延的办法。

    想到这里,范礼便捂着肚子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蹲了下去。娟子见状,果然忘了比试的事情紧张地询问道:

    “三郎,你怎么啦?你该不是受伤了吧?”

    “哎呦哎呦,我也不大记得了,可能是吧?”

    为了避免尴尬的局面,范礼只好小声呻吟着顺着娟子的话撒了一个慌。

    谁曾想,正是因为这个小小的谎言,接下来却让范礼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