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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女人心

    第二天一早,玉霜感觉自己的感冒已经好多了,便急急忙忙赶到汽车站,坐上了去东湖镇的车。

    车子到达新桥镇正停下让一些乘客下车时,玉霜突然看见对面路边候车亭一个人的身影特别熟悉,定眼一看竟然是娟子,便忙推开车窗朝着她大声喊起来:

    “娟子!娟子!我是玉霜啊!”

    娟子正在等待从东湖开往县城的汽车,准备去找玉霜,此刻见玉霜竟然在对面的车上,高兴得跳了起来,赶紧冲了过来,上了车,不由分说便一屁股坐在玉霜旁边的座位上,搂着玉霜又说又笑。玉霜见娟子几日不见,此时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竟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心下便立刻明白自己给她开的药果然发挥了神奇的效果,正待问她一些最近的情况,突然想到车子马上要开了,便对娟子说:

    “娟子,你赶紧下车,我还要到前边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回头再找你细聊啊!”

    哪知道娟子竟然装着生气的样子瞪着大眼对玉霜说:

    “霜子,你也忒不够意思了!这么些天也不来找我玩,现在刚一见面便要撵我走,你是不是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娟子别生气,不是啦!只是看你也好像在等车,是不是要回省城了?我们不是往同一个方向,我是怕耽误你的事情,所以才让你赶紧下车嘛,我也舍不得你,乖嘛,我过几天一定来找你!你从省城回来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玉霜料定娟子一定是被她母亲催着回省城,便随口应了几句。

    “哼!你这个心口不一的俏西施,还说不是想撵我走?不但撵我下车,还要撵我回省城!不过,哈哈!我今天偏就赖上你了!我才不管你要去哪儿,反正你去哪我也去哪!”

    娟子说完,调皮地向玉霜眨了一下眼睛便又搂住了她的头。

    “啊?你…你不是要回省城吗?”

    玉霜一时给她弄的有些糊涂。

    “谁告诉你我要回省城啊?人家本来就准备去县城找你呀!既然你都送上门来了,我为什么还要去县城?嘿嘿,这叫什么?这叫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会儿你给我抓住了,看你还要往哪里逃,哈哈哈…”

    娟子一边得意洋洋地说,一边把玉霜搂得死死的,仿佛怕一松手玉霜便会飞了似的。

    “可…可是!”

    玉霜没料到娟子竟然正想去找自己,想到自己今天是要到山洞去找范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娟子解释,心里好一阵懊悔,暗暗责怪自己刚刚不该出声喊她。

    车子启动了,不一回儿便越开越快。

    娟子一直搂着玉霜的头,并没察觉到她有什么异样,仍在暗自庆幸竟然在这里遇见玉霜,心想:既然玉霜要去办什么事情,那我也跟着一起去,说不定还可以帮点什么忙。办完了她的事情,自己便可以留她在镇上多住几天,到时候,等她见到范礼这个老同学的时候,指定得惊讶得大叫起来。

    想到这两天遇见范礼以来如梦幻般的情景,娟子止不住脸上微微泛红,她头轻轻靠在玉霜的肩上,眼神里流露出无比幸福的光芒。

    而此刻的玉霜心里却乱成一团麻。父亲的药馆眼下出了这样的大麻烦,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尽快找到范礼,让他想办法帮忙去采点那种灵芝,以便自己拿去化验,好让药馆和父亲渡过这个难关,可没料到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竟然碰到了娟子,看她的神情似乎已经完全从低迷的情绪中摆脱开来,这当口要是让她发现自己竟与范礼有联系,又或是跟她一道去见范礼,那场景指定是尴尬得很,万一要是让她察觉到自己与范礼现在的这种微妙的关系,保不准便马上会旧病复发。

    想到这里,玉霜不禁愈发心急如焚,不时看看靠在她肩上的娟子,又不时望着车窗外,怕错过那个通往范礼住的山洞的那个山坳。

    “对了!娟子并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心事呀!那我完全可以直接跟她说在父亲药馆碰见范礼卖药以及后来药馆发生的这些事情,只要一会儿见到范礼的时候先找个机会跟他说一下目前这个情形,估计他也能马上领会自己的意思。”

    想到这里,玉霜才稍稍松了口气。

    “霜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见了我也不说话,还这副鬼见愁的模样?”

    玉霜正想跟娟子说父亲药馆的事情,却见娟子已经把头抬了起来,正定定地望着自己关切地问。

    “哦,娟子,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父亲的药馆出了点麻烦。”

    玉霜见娟子倒先开口问自己,便简单明了地把前几天自己如何在回春堂碰到范礼卖药,之后父亲药馆发生患者昏迷不醒的事情告诉了她。

    “啊?霜子,你是说,范礼现在竟然做采药这种营生?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住哪儿?你能找得到他吗?”

    娟子听到范礼竟然做起采药的行当,甚是费解,又听说他卖的灵芝出了问题,更是紧张得不得了,连忙不停地追问他的情况。连问了几句才发觉自己只顾问范礼的情况,竟没提药馆的事情,便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霜子,你爸呢?他现在怎么样?”

    玉霜并没有察觉到娟子这一瞬不自然的神情,便答道:

    “我爸他这几天刚好去了省城,可能明后天才会回来,不过就算他回来,估计也唯有去找范礼这一个办法了。”

    玉霜停顿了一下,才低着头接着说:

    “我原本也只知道范礼他家在东湖镇,却不知道究竟住哪个村,好在今早碰到一个认识他的人,说范礼为了方便采药,根本就没有在镇上住,而是好像在一个山里的山洞里住。我便又向他打听了那个山洞的大概位置,便匆匆忙忙过来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啊?范礼他...他竟然住山洞里?”

    娟子一脸的惊讶。

    玉霜朝娟子点了点头,便赶紧把头凑近车窗,一边仔细留意外边的景物,一边对娟子说:

    “我只知道那人说范礼住的山洞就在新桥镇和东湖镇中间的一个山坳,山坳口的公路边上有一棵很高大的榕树。这会儿估计差不多就到了。”

    娟子听说范礼就住在附近,也赶紧起身凑到车窗前,紧紧地盯着外面。

    车子已经开始徐徐地开下一个又长又陡的山坡,玉霜突然看到远处山脚了转弯处的那棵大榕树,便朝前边大声喊起来:

    “师傅!师傅!麻烦您在前边榕树那儿停一下,我们要下车。”

    玉霜说完便拉着娟子的手,慢慢走到靠近车门的位置。

    车子继续往下开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打开了车门,玉霜和娟子一前一后跳下了车门。

    为了不引起娟子的怀疑,玉霜故意站在路边坐看右望了一下,才指着对面的山坳对娟子说:

    “嗯,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那人说这个山坳有一条不怎么容易发现的小路,沿着那条小路往里边走大约七八里路,再往左边的山上爬个二十来分钟,范礼住的山洞旁边有一个小瀑布,只要找到那个小瀑布,便可以找到他了。”

    玉霜说完,没等娟子反应过来,便一把拉起她的手,穿过马路,又在山坳口察看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一条比较隐蔽的小路,便在前面领着娟子,走走停停地一直往里面去。

    “玉霜,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大意了吧!这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一个人来,这要是碰上什么歹人可怎么办?真是的,你就应该找我一块来,还好,算你幸运,还真碰见我了。”

    娟子一边望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森林灌木,一边责怪玉霜。

    过了一会儿,似乎嫌玉霜走得太慢,娟子便抢到她前头对她说:

    “我的俏西施,这活本就不该你来干,还是我来吧!像你这样小心翼翼的,何时才能到那个山洞啊?走!我来开路,你跟着我便是。”

    娟子说着,冲玉霜扮了下鬼脸,一把拉起玉霜的手大步走了起来。

    玉霜这才想起一入山坳,这里便只是“华山一条路”,而自己偏偏多心怕娟子怀疑自己来过这里,故意装得丝毫不认得路的样子,简直是画蛇添足,好在娟子性子直爽,并不会这般地揣摩,要是换作别个心思稍慎密些的,以自己如此粗劣的演技,恐怕早被看穿了。

    看着前边从容淡定、疾步如飞的娟子,玉霜不由得抿嘴偷笑。

    一路上,娟子时不时回头跟玉霜问一些范礼的近况,玉霜却不敢多讲,只说那天在父亲的药馆见到范礼也没聊几句他便匆忙离开了,因而自己也只知道他确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学费所以没能来上大学而已,其他情况也了解甚少。

    娟子虽有些失望,但一想到一会儿又能见到范礼,便又不由得兴奋起来,恨不得立刻找到那个小瀑布,于是走得也更快了。

    待到了山脚的时候,娟子却不知道从哪处上去,玉霜便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故意在前边左瞧瞧右看看,然后才指出上山的路。

    娟子似乎对玉霜的判断一点都不怀疑,马上便按玉霜指的方向抢先爬了上去,没走一会儿便发现有人走过的痕迹,不由得大声称赞玉霜聪明。

    果然再往上爬了十几分钟,便听见了瀑布的声响。

    “范礼!范三郎!我们来了,你在哪儿啊?”

    娟子激动得大声喊起来。可是她连喊了好几遍,始终不见有人回应。

    玉霜也觉得有点奇怪,心想,按理说那山洞离这里已不远,范礼应该听得到叫声,难道他竟不在山洞?

    想到这里,刚刚还满怀希望的玉霜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便抢到娟子前边,径直往瀑布的方向走过去。

    瀑布声越来越近,玉霜都已经看见了那个山洞所在的岩壁,却不敢直接过去,便和娟子一起大声喊范礼的名字,希望他能马上从那个山洞里走出来,以免自己又要在娟子面前演戏。

    可是一连喊了十几遍,仍是不见范礼的影子,玉霜的心都凉了半截。她几乎断定此时范礼肯定不在山洞里边,想起他之前被自己和娟子耽误了好几天时间,这会儿十有八九是急着外出采药了。

    “霜子,你快过来,我好象发现范礼住的山洞了!”

    玉霜正在想该怎么样才能尽快找到范礼,突然听到娟子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大叫她的名字,抬头一看,只见娟子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离山洞没几步远的岩壁处,正招手喊自己过去。

    玉霜勉强打起精神,不紧不慢地走到娟子身边,只见娟子指着一处深凹进去的岩壁激动地对玉霜说:

    “霜子,你看,这里边有个锅,应该是范礼平时用的吧?而且前边拐个弯正好有一个小瀑布,我刚刚已经看见了,所以范礼住的山洞肯定就在这附近,你快和我一起找找。”

    玉霜其实早知道这里便是范礼的厨房,却仍装出又惊又喜的样子,陪着娟子像侦探一样左摸右看,可是娟子沿着岩壁一路找,半天也找不到那山洞,玉霜心事重重,再也没耐性陪着她兜兜转转地找山洞,见娟子再一次错过了洞口的位置往瀑布的方向去了,便故意落在她后边,趁她不注意一把撩起遮着洞口的藤蔓,然后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喊道:

    “娟子,你回来!我找到山洞的入口了!”

    娟子听到玉霜找到山洞,马上调头跑了回来,认真察看一下入口处,对玉霜竖了下大拇指,二话不说便率先钻了进去。

    “霜子你快进来!这里真是范礼住的山洞,有床,还有他穿的衣服在这里,你快进来呀!”

    娟子刚进去不久便朝洞外的玉霜大叫起来。

    玉霜只得跟了进去。只见娟子竟已点燃了蜡烛,就像自己第一次到这里一样四处察看。

    玉霜一眼便发现之前床边放着的那个竹筐已不见了,更加肯定范礼外出采药了,急得到处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采的灵芝,可是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些普通的草药,就连床里边突出的岩壁上的那对人形小灵芝也不见了踪影。

    她失望地坐在床边胡思乱想了一通,过了一会儿便直接躺在床上。

    娟子煞有兴致地到处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转头见玉霜竟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知道她担心药馆的事情,便也走过来坐在床边,一边握着玉霜的手,一边安慰她说:

    “霜子,别太担心,范礼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这里到处都是原始森林,估计要找个什么野生灵芝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这里也不会被风吹雨淋的,我们就留在这里一直等到他回来便是。”

    玉霜听了,也没搭什么话,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霜子,你猜,我前天遇见了谁?”

    娟子为了分散玉霜的注意力,决定把范礼前天来看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谁呀?”

    玉霜当然知道是范礼,但确实很想知道范礼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一下便让抑郁的娟子恢复如初,便似突然来了精神,一骨碌坐了起来,好奇地盯着娟子问。

    “你猜!”

    娟子见这一招果然灵验,便故意有些卖弄起来。

    “该不会是范礼吧?”

    玉霜不想跟她兜圈子,便直接说出了范礼的名字。

    “啊?霜子,你…你怎么知道?”

    娟子显得十分诧异,用手不断地挠头,想了一下便似恍然大悟地说:

    “哦!我知道了!你前几天见过范礼,是你告诉他我搬回新桥镇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当时就跟他聊了几句,哪有什么工夫跟他说你的事情?”

    玉霜故意堵了娟子一道,见她半信半疑的样子,便又接着笑道:

    “这很容易猜呀!我们的苏三娘一直心情都不怎么好,没几天工夫,竟突然变得如此心花怒放春风得意的模样,你说,要不是那个什么三郎,谁有那个本事?”

    玉霜说着便抿嘴“噗嗤噗嗤”地笑起来。

    “好你个俏西施,竟敢取笑我苏大侠,看我怎么收拾你!”

    娟子被玉霜三言两语便戳中了心事,脸都羞得红起来,便有些恼羞成怒地伸出两只手向玉霜的腋下挠去。

    “哈哈哈…嘻嘻…快停!求你了!娟子…我不敢了…”

    玉霜被娟子挠得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一边不住地向娟子求饶。

    娟子却哪肯就此作罢,继续左右开弓,挠得玉霜一边大笑,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她笑出了眼泪,娟子才收了手,气鼓鼓地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好了,娟子,你继续说嘛!我想听,我保证不笑你啦还不行吗?”

    玉霜见娟子突然不肯说话了,便凑过来,一边拉起她的手使劲地摇,一边装作道歉的语气跟她说。可这回无论玉霜怎么央求,她却再也不肯开抠说范礼来看她的事情了。

    “娟子,不如我们到外边再找找范礼?”

    玉霜见娟子始终不肯出声,只好转换了话题。

    “好啊!好啊!反正这山洞也闷得慌,说不定范礼他还真就在附近呢!走!”

    娟子一听玉霜说要出去找范礼,果然兴奋得跳起来,也不等玉霜再说什么,便拉起她的手往山洞外走。在山洞口望了一会儿,见沿着瀑布的方向山高林密,便径直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