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嗝屁
夜风飕飕，云山城，林家府偏房内，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屈身朝着面前的女子拜了拜
“小姐，姑爷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老人的话，女子神色复杂的望着男子：要死了吗？是我没保护好你。床上的男子奄奄一息双目紧闭，嘴唇干裂，胸口微弱的起伏，也不过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看样子应该是没多少时日了。
“麻烦杨老了，请务必用最好的药，哪怕有一丝希望也……”
女子没说出来，其实她比杨老看得更清楚，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她不相信奇迹，油尽灯枯就是油尽灯枯哪有那么多奇迹，生机流失不是靠毅力就能扛过来的。
“那是，那是。老朽一定竭尽全力”叫做杨老的医者连连答应，不过看到床上的男子又不禁摇了摇头：哎…这个年怕是翻不过去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在外边侯着”
随即嘎吱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
“爹…”来人还未开口房中女子先行行礼，
男子挥了挥手打断女子“文武怎么样了？谁干的？”
此人乃林家当今家主林耀辉，如今年关快到，今日凌晨才出发进京，准备与各堂口掌柜接续下一年的合作，可才走没多久却听闻自家姑爷在云蒙山收购药材时被人所伤差点命丧当场，随即便决定自己回府，让手下先行进京告知林阳也就是自己的大儿子云山城的情况，并让林阳先安抚好买家等他入京后亲自去拜访。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卫文武林耀辉眼神变得犀利。
林家早年本是一个微末家族甚至连家族都算不上，当初要不是卫家，他林家早已除名哪还有今日风光，哪还有云山城两大家族，林耀辉本就是性情中人，极重江湖义气，见到恩人之后在他林家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怒。
“说，是谁？”见女儿不回答林耀辉加重了语气，旁边的杨老赶紧低下头像是被林耀辉气势所伏。
“洛一，当初你做选择之前我跟你讲的很明白，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既然选择了他你就该为自己的所做负责”
林洛一眼神微动“爹，我真不知，我赶到的时候那人早已逃跑了”
看到女儿眼神中的异样林耀辉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
他没再看女儿一眼，对女儿林耀辉有些失望，从刚才林洛一的眼神中他看出了这个女儿肯定知道些什么。他不想去追问，只是有些失落和自责。
卫文武的情况他也看到了，命不久矣，自己的丈夫被害，作为妻子的她对这个父亲却还想隐瞒什么，虽然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但也行过朱陈之礼。这样未免也太冷血了些。
“哎...”林耀辉深深的叹了口气。
见到父亲似乎不再追问林洛一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爹...”林洛一低着头有些惶恐
“回去吧，这是他的命”
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理会自己的女儿，可刚迈出房门又停了下来。
“等会我差人送枚丹药过来，劳烦杨老助他服下”
“好的，家主”杨老见林耀辉离去也坐下身子开始续写药方。
旁边的林洛一也坐回了床边，尽她作为妻子最后的责任，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面孔再想想早晨出门还还冲着自己傻笑，她眼中有些愧疚。她确实不知道是谁伤了卫文武但她知道肯定与那人有关。
不久后一个丫鬟捧着一个玉瓶极其小心的放在杨老面前
“杨老，家主差我送给姑爷的”
不得不小心，因为这是给姑爷的，虽然都知道姑爷与小姐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府上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接受这个姑爷，姑爷从不摆架子，对她们这些下人也很好，为林家也是勤勤恳恳，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她有些心疼。
“好的，这是药方，你去管事那叫他给你配好，三碗水煎成一碗，弄好后送过来”
杨老递过方子却发现没人接不禁抬起头，却见那丫头垫着脚往床上瞄。杨老用拿着药方的手在桌上敲了敲，丫鬟这才回过神来。
“记住三碗水煎成一碗”
“哦哦，好的”丫鬟不好意思的接过药方转身就跑
杨老倒出瓶中丹药不禁一愣
“小姐，这...”听到杨老的话林洛一看向杨老手中丹药
“三转混元丹”
林洛一有些吃惊，这是林家为林耀辉准备的保命丹药，当初为了这枚丹药林家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为林耀辉求来。
林洛一依稀还记得当初父亲坚决反对家族花如此代价求丹，最后还是在长老们干涉下，说这丹药也只是预防，如果林耀辉用不上就得传给下任家主，就这样林耀辉才同意。可现在林耀辉却把这么重要的丹药给了卫文武这个凡人，还是在不确定能不能救活的情况下。
“小姐，要不要跟长老...”杨老有些犹豫
“不用了，给他服下吧，林家欠他的”
林洛一没让杨老说下去，她知道如果长老知道了那这丹药肯定会被长老们收回去。
“好吧，不过直接服下怕是他撑不住”说完杨老拿出小刀开始一点一点刮蹭丹药，不一会碗中就积了一小堆药粉，杨老倒了点水进去摇晃一会让药粉融入水中。
“还是我来吧”
林洛一左手接过杨老手中青碗右手扶起卫文武
“文武吃药了，这是爹爹为你准备的”
可是手中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林洛一不得不把卫文武的放在肩上右手手臂绕过脖颈，手掌轻轻捏开嘴巴就这样一点一点把碗中药送入卫文武口中。林洛一脸色有些不自然，这是她与卫文武第二次接触，上一次还是在新婚之夜卫文武正准备入洞房却被她一脚踹了出来。
“杨老，你去隔壁休息吧，晚上我守着”放下卫文武林洛一转身对杨老说到。
“可是小姐你...”他不知道怎么说，心想小姐这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她对这个名义丈夫有点点上心啊。
“无妨，毕竟我是他妻子，如今他这样了我还不管不顾传出去怕是要坏了名声”
“那行，那我就先退下了，要是有什么事小姐您支唤一声”听了林洛一的话杨老便了然的离开了房间。
杨老刚走不久小丫鬟就端着药汤走了进来，见杨老不在丫鬟胆子似乎大了些“小姐，这是姑爷的药汤，要不要我帮小姐”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的”林洛一望着卫文武头也没回的答到
嗯？丫鬟有些吃惊，小姐这眼神……
“那个，小姐，你一人恐怕不好喂，稍不注意可是容易呛到姑爷呢”
丫头试探的说到，小姐在她心中什么时候干过这些粗活，先不说小姐会不会喂，就算会，那她一个人怎么喂，这可不能躺着喂，必须得把人扶起来不然药汤全进肺里了还不得呛死姑爷啊。
林洛一疑惑的问道“那要怎么喂？”
“得先把姑爷扶起来，不能躺着喂，嘴里药汤不能喂太多，每勺还得探探药温，不然容易烫着姑爷”丫鬟细心的解释到。
听到丫鬟的话林洛一心想刚才她就是那样喂的啊，可她又不好意思在丫鬟面前展示。
“那怎么办？”
丫鬟想了想“这样吧我来扶着姑爷，小姐你来给姑爷喂药”
她知道小姐与姑爷只是名义夫妻，让小姐抱着姑爷小姐多半不会同意，干脆自己来，反正自己是个下人，没有大家闺秀那么多规矩。可惜她并没看到刚才那次喂药的画面否则便不会这么想了。
“好吧”林洛一答应了一声让开了位置接过丫鬟手中药汤，丫鬟也坐了下来双手扶着卫文武双肩将他扶起坐直。
“哎哎，小姐不对，先要试温”见一勺滚烫的药汤过来丫鬟赶紧阻止
“哦，怎么试？”林洛一有些尴尬。
“用...”丫鬟一下楞住，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有些犹豫的继续说道
“用...嘴唇”说完丫鬟把头低下不敢直视林洛一眼神。
听到丫鬟的话林洛一随即便想起小时候母亲喂她吃药的画面脸上有些发红
“哦”林洛一很快便恢复过来，一边回忆母亲是怎么做的一边实践很快便学得有模有样。
丫鬟有些迟疑的看着林洛一“小姐你...不介意姑爷...”
“我是他妻子，有什么介不介意的”
“小姐...”丫鬟眼睛有些发红，小姐为什么会和姑爷成亲府上很多人都知道，当初那件事对小姐打击太大了，甚至还寻过几次短见，见小姐今天这样，似乎已经放下那段过去，丫鬟也不禁眼里发酸。
林洛一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今天看到父亲眼中的失望她才真正的醒悟，真正的理解了当初父亲对她说的那番话：人长大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
丫鬟离开，林洛一望着床上的卫文武自言自语的说着
“文武，是我对不起你，我能猜得到是谁在背后指使，可我没有证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把伤你的人找出来，至于他背后的人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对不起文武当初我不该意气用事，是我耽误了你……”
不知过了多久林洛一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云开见月明，此时天穹一束青色流光朝着云山城激射而来，流光不显眼但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激起一丝丝淡淡的青色星点，像是篝火中被冲上天空的火星一样，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看样子目的地正是云山城林家。
“小姐，姑爷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老人的话，女子神色复杂的望着男子：要死了吗？是我没保护好你。床上的男子奄奄一息双目紧闭，嘴唇干裂，胸口微弱的起伏，也不过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看样子应该是没多少时日了。
“麻烦杨老了，请务必用最好的药，哪怕有一丝希望也……”
女子没说出来，其实她比杨老看得更清楚，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她不相信奇迹，油尽灯枯就是油尽灯枯哪有那么多奇迹，生机流失不是靠毅力就能扛过来的。
“那是，那是。老朽一定竭尽全力”叫做杨老的医者连连答应，不过看到床上的男子又不禁摇了摇头：哎…这个年怕是翻不过去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在外边侯着”
随即嘎吱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
“爹…”来人还未开口房中女子先行行礼，
男子挥了挥手打断女子“文武怎么样了？谁干的？”
此人乃林家当今家主林耀辉，如今年关快到，今日凌晨才出发进京，准备与各堂口掌柜接续下一年的合作，可才走没多久却听闻自家姑爷在云蒙山收购药材时被人所伤差点命丧当场，随即便决定自己回府，让手下先行进京告知林阳也就是自己的大儿子云山城的情况，并让林阳先安抚好买家等他入京后亲自去拜访。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卫文武林耀辉眼神变得犀利。
林家早年本是一个微末家族甚至连家族都算不上，当初要不是卫家，他林家早已除名哪还有今日风光，哪还有云山城两大家族，林耀辉本就是性情中人，极重江湖义气，见到恩人之后在他林家落得如此下场怎能不怒。
“说，是谁？”见女儿不回答林耀辉加重了语气，旁边的杨老赶紧低下头像是被林耀辉气势所伏。
“洛一，当初你做选择之前我跟你讲的很明白，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既然选择了他你就该为自己的所做负责”
林洛一眼神微动“爹，我真不知，我赶到的时候那人早已逃跑了”
看到女儿眼神中的异样林耀辉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
他没再看女儿一眼，对女儿林耀辉有些失望，从刚才林洛一的眼神中他看出了这个女儿肯定知道些什么。他不想去追问，只是有些失落和自责。
卫文武的情况他也看到了，命不久矣，自己的丈夫被害，作为妻子的她对这个父亲却还想隐瞒什么，虽然他们没有夫妻之实，但也行过朱陈之礼。这样未免也太冷血了些。
“哎...”林耀辉深深的叹了口气。
见到父亲似乎不再追问林洛一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爹...”林洛一低着头有些惶恐
“回去吧，这是他的命”
说完便转身离去没有理会自己的女儿，可刚迈出房门又停了下来。
“等会我差人送枚丹药过来，劳烦杨老助他服下”
“好的，家主”杨老见林耀辉离去也坐下身子开始续写药方。
旁边的林洛一也坐回了床边，尽她作为妻子最后的责任，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的面孔再想想早晨出门还还冲着自己傻笑，她眼中有些愧疚。她确实不知道是谁伤了卫文武但她知道肯定与那人有关。
不久后一个丫鬟捧着一个玉瓶极其小心的放在杨老面前
“杨老，家主差我送给姑爷的”
不得不小心，因为这是给姑爷的，虽然都知道姑爷与小姐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府上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接受这个姑爷，姑爷从不摆架子，对她们这些下人也很好，为林家也是勤勤恳恳，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她有些心疼。
“好的，这是药方，你去管事那叫他给你配好，三碗水煎成一碗，弄好后送过来”
杨老递过方子却发现没人接不禁抬起头，却见那丫头垫着脚往床上瞄。杨老用拿着药方的手在桌上敲了敲，丫鬟这才回过神来。
“记住三碗水煎成一碗”
“哦哦，好的”丫鬟不好意思的接过药方转身就跑
杨老倒出瓶中丹药不禁一愣
“小姐，这...”听到杨老的话林洛一看向杨老手中丹药
“三转混元丹”
林洛一有些吃惊，这是林家为林耀辉准备的保命丹药，当初为了这枚丹药林家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为林耀辉求来。
林洛一依稀还记得当初父亲坚决反对家族花如此代价求丹，最后还是在长老们干涉下，说这丹药也只是预防，如果林耀辉用不上就得传给下任家主，就这样林耀辉才同意。可现在林耀辉却把这么重要的丹药给了卫文武这个凡人，还是在不确定能不能救活的情况下。
“小姐，要不要跟长老...”杨老有些犹豫
“不用了，给他服下吧，林家欠他的”
林洛一没让杨老说下去，她知道如果长老知道了那这丹药肯定会被长老们收回去。
“好吧，不过直接服下怕是他撑不住”说完杨老拿出小刀开始一点一点刮蹭丹药，不一会碗中就积了一小堆药粉，杨老倒了点水进去摇晃一会让药粉融入水中。
“还是我来吧”
林洛一左手接过杨老手中青碗右手扶起卫文武
“文武吃药了，这是爹爹为你准备的”
可是手中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林洛一不得不把卫文武的放在肩上右手手臂绕过脖颈，手掌轻轻捏开嘴巴就这样一点一点把碗中药送入卫文武口中。林洛一脸色有些不自然，这是她与卫文武第二次接触，上一次还是在新婚之夜卫文武正准备入洞房却被她一脚踹了出来。
“杨老，你去隔壁休息吧，晚上我守着”放下卫文武林洛一转身对杨老说到。
“可是小姐你...”他不知道怎么说，心想小姐这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她对这个名义丈夫有点点上心啊。
“无妨，毕竟我是他妻子，如今他这样了我还不管不顾传出去怕是要坏了名声”
“那行，那我就先退下了，要是有什么事小姐您支唤一声”听了林洛一的话杨老便了然的离开了房间。
杨老刚走不久小丫鬟就端着药汤走了进来，见杨老不在丫鬟胆子似乎大了些“小姐，这是姑爷的药汤，要不要我帮小姐”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的”林洛一望着卫文武头也没回的答到
嗯？丫鬟有些吃惊，小姐这眼神……
“那个，小姐，你一人恐怕不好喂，稍不注意可是容易呛到姑爷呢”
丫头试探的说到，小姐在她心中什么时候干过这些粗活，先不说小姐会不会喂，就算会，那她一个人怎么喂，这可不能躺着喂，必须得把人扶起来不然药汤全进肺里了还不得呛死姑爷啊。
林洛一疑惑的问道“那要怎么喂？”
“得先把姑爷扶起来，不能躺着喂，嘴里药汤不能喂太多，每勺还得探探药温，不然容易烫着姑爷”丫鬟细心的解释到。
听到丫鬟的话林洛一心想刚才她就是那样喂的啊，可她又不好意思在丫鬟面前展示。
“那怎么办？”
丫鬟想了想“这样吧我来扶着姑爷，小姐你来给姑爷喂药”
她知道小姐与姑爷只是名义夫妻，让小姐抱着姑爷小姐多半不会同意，干脆自己来，反正自己是个下人，没有大家闺秀那么多规矩。可惜她并没看到刚才那次喂药的画面否则便不会这么想了。
“好吧”林洛一答应了一声让开了位置接过丫鬟手中药汤，丫鬟也坐了下来双手扶着卫文武双肩将他扶起坐直。
“哎哎，小姐不对，先要试温”见一勺滚烫的药汤过来丫鬟赶紧阻止
“哦，怎么试？”林洛一有些尴尬。
“用...”丫鬟一下楞住，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有些犹豫的继续说道
“用...嘴唇”说完丫鬟把头低下不敢直视林洛一眼神。
听到丫鬟的话林洛一随即便想起小时候母亲喂她吃药的画面脸上有些发红
“哦”林洛一很快便恢复过来，一边回忆母亲是怎么做的一边实践很快便学得有模有样。
丫鬟有些迟疑的看着林洛一“小姐你...不介意姑爷...”
“我是他妻子，有什么介不介意的”
“小姐...”丫鬟眼睛有些发红，小姐为什么会和姑爷成亲府上很多人都知道，当初那件事对小姐打击太大了，甚至还寻过几次短见，见小姐今天这样，似乎已经放下那段过去，丫鬟也不禁眼里发酸。
林洛一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今天看到父亲眼中的失望她才真正的醒悟，真正的理解了当初父亲对她说的那番话：人长大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
丫鬟离开，林洛一望着床上的卫文武自言自语的说着
“文武，是我对不起你，我能猜得到是谁在背后指使，可我没有证据，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把伤你的人找出来，至于他背后的人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对不起文武当初我不该意气用事，是我耽误了你……”
不知过了多久林洛一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云开见月明，此时天穹一束青色流光朝着云山城激射而来，流光不显眼但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激起一丝丝淡淡的青色星点，像是篝火中被冲上天空的火星一样，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看样子目的地正是云山城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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