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圣人知道了
贾敏这边连日里也让人盯着金旭院子的动静，总盼着金旭能一命呜呼了。没想过了三几日，竟然得知金旭醒了过来，又过几日，竟能下床走动一二。
贾敏恨地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终在七八日后的半夜时分，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了过去。
翌日，林府门前打起了白幡，下人们也忙着撤换幔帐灯笼等物。
周镇见贾敏已丧，再也耐不住性子，直接来找林如海。
外书房中，林如海听罢周镇所述，面色铁青，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此话当真？！”
周镇有些怜悯地看了看林如海，说道：“引着小主子去假山的那个小厮如今依旧扣押在院中的厢房里。当初拿下他时，只是略施了点手段，便招了。林大人可以亲自提审问话。”
林如海不是不相信周镇的话，只是太过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发妻会做出此等抄家灭族之事。
虽说圣人的意思是让金旭从此做个富贵闲人，但若真是亡在贾敏手中，那必定是雷霆震怒。这可是圣人最最看重的儿子，否则也不会远远的送出来，生生忍受父子分离之苦。
林如海苦笑道：“这都是我的不是，让贱荆如此误会，才致使下此狠手。我立即就写了请罪折子，上达天听，请圣人降罚。”
周镇没有再言其他，深施一礼，转身离开。
贾敏只停灵了二十一天，便发了丧。闻讯吊唁的人都甚是奇怪为何发丧如此仓促。私下里打听，都说是请了高人来看的日子，说是林夫人死的时辰不好，只能停灵二十一天。
众人听闻后，不由为林夫人暗暗叹息。时下停灵一般按照一七、三七、五七、七七不等，七七为最高。按林大人的官职，虽说不能停灵七七，但五七肯定是要的。没成想误在了这时辰上。
也有人心慈，只说虽然停灵时间短了，可也能让林大人的幼女有了歇息的机会，否则六岁稚童，天天披麻戴孝跪伏于灵前，一个月后恐怕命都没了。
不过虽说停灵时间短，却因着林如海的官职在这里摆着，前来吊唁的官吏、盐商等也是络绎不绝，一场丧事办得甚是热闹。
金旭借口摔了头，身体不适，并没有露面。于是就有那登高踩底的下人说金旭不知感恩，当家主母过世也不见他祭拜。
林如海深知内情，心中苦楚，呵斥了那些说闲话的人，更有甚者拉出去打了板子。
金旭听了那些闲话，也只是嗤笑一声，不做理会。
……
京都，皇城，太极殿中，黄袍中年男子面色阴沉，手中攥着一份密折。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透露出这双手的主人此刻正在震怒之中。
总管大太监刘福低头敛目地站在殿角的灯影下，不时用眼角偷偷地瞄一瞄黄袍中年男人，有心上前递个茶水，劝说上两句。只是见那黑压压的面色，却也不敢，只好在那里鼻观口，口观心，做个影子人。
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瓷片落地爆裂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宛若一声霹雳，劈的刘福一个哆嗦。
刘福往响声处望去，那里已是一片狼藉，明黄色的碎瓷片子与茶叶沫子和水渍，混杂在一起，飞溅了一地。又看了一眼黄袍中年男人，见其面上无甚表情，便溜边哈腰地退出大殿，招呼外面候着的小太监进去收拾，自己又去茶水房重新沏了一碗茶来。
正在茶水房忙活间，就看见徒弟小胜子跑了过来，说道：“师父，圣人一个人去了凤阳宫，您老人家要不要跟着过去？”
刘福听了，蹙了蹙眉头，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不紧不慢地往凤阳宫去了。
进了凤阳宫，刘福如往常一样，并未进到殿内去，而是默默守在殿门口。
这凤阳宫乃是先淳懿皇贵妃的旧宫，自打先淳懿皇贵妃薨了后，便闲置了下来，不曾有嫔妃搬进去。
正殿中供奉着先淳懿皇贵妃的画像，一切布置依旧如皇贵妃生前一样。又有宫人日常打扫，并不显荒凉，只是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殿内，金泓将点燃的三炷香插在画像前的香炉内。
画像中的女子身穿茜色宫装，高挑身材，秀丽的鹅蛋脸儿上，一对柳叶眉斜飞入鬓，双目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看起来灵韵至极。
金泓盯着那画像看了许久，才喃喃低语道：“栖桐，不知当初你我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今天收到如海的请罪折子，他说旭儿差点死在贾敏那后宅妇人的算计之中。”
“栖桐，你说我该怎么办？”黄袍中年男人望着画像，似是在问画像的人，又似在问自己。
画中女子无言，一双眸子似是看向他，又似是透过他看向那无名的去处。
刘福在门口听着，心中不由一惊，飞速扫了周围一眼，见宫女们都在远处侍立着，才略略放下心来。
四皇子的事是他帮着圣人一手安排的，想起那个白白胖胖的，如年画娃娃一般的小人儿，不禁摇摇头，在心里叹息一声。暗自埋怨林如海怎地如此不察，竟然让四皇子遭了暗算。又腹诽了周镇和许铎一番，也忒是不尽职了些。
刘福正胡思乱想间，就听见殿内的人吩咐道：“刘福，传漠婴晚间到太极殿见朕。”漠婴是影子卫的头领，总领八十一影子卫。
刘福琢磨着圣人许是要给四皇子安排影子护卫，忙应诺去传不提。
贾敏恨地牙痒痒的，却也无可奈何。终在七八日后的半夜时分，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了过去。
翌日，林府门前打起了白幡，下人们也忙着撤换幔帐灯笼等物。
周镇见贾敏已丧，再也耐不住性子，直接来找林如海。
外书房中，林如海听罢周镇所述，面色铁青，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此话当真？！”
周镇有些怜悯地看了看林如海，说道：“引着小主子去假山的那个小厮如今依旧扣押在院中的厢房里。当初拿下他时，只是略施了点手段，便招了。林大人可以亲自提审问话。”
林如海不是不相信周镇的话，只是太过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发妻会做出此等抄家灭族之事。
虽说圣人的意思是让金旭从此做个富贵闲人，但若真是亡在贾敏手中，那必定是雷霆震怒。这可是圣人最最看重的儿子，否则也不会远远的送出来，生生忍受父子分离之苦。
林如海苦笑道：“这都是我的不是，让贱荆如此误会，才致使下此狠手。我立即就写了请罪折子，上达天听，请圣人降罚。”
周镇没有再言其他，深施一礼，转身离开。
贾敏只停灵了二十一天，便发了丧。闻讯吊唁的人都甚是奇怪为何发丧如此仓促。私下里打听，都说是请了高人来看的日子，说是林夫人死的时辰不好，只能停灵二十一天。
众人听闻后，不由为林夫人暗暗叹息。时下停灵一般按照一七、三七、五七、七七不等，七七为最高。按林大人的官职，虽说不能停灵七七，但五七肯定是要的。没成想误在了这时辰上。
也有人心慈，只说虽然停灵时间短了，可也能让林大人的幼女有了歇息的机会，否则六岁稚童，天天披麻戴孝跪伏于灵前，一个月后恐怕命都没了。
不过虽说停灵时间短，却因着林如海的官职在这里摆着，前来吊唁的官吏、盐商等也是络绎不绝，一场丧事办得甚是热闹。
金旭借口摔了头，身体不适，并没有露面。于是就有那登高踩底的下人说金旭不知感恩，当家主母过世也不见他祭拜。
林如海深知内情，心中苦楚，呵斥了那些说闲话的人，更有甚者拉出去打了板子。
金旭听了那些闲话，也只是嗤笑一声，不做理会。
……
京都，皇城，太极殿中，黄袍中年男子面色阴沉，手中攥着一份密折。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透露出这双手的主人此刻正在震怒之中。
总管大太监刘福低头敛目地站在殿角的灯影下，不时用眼角偷偷地瞄一瞄黄袍中年男人，有心上前递个茶水，劝说上两句。只是见那黑压压的面色，却也不敢，只好在那里鼻观口，口观心，做个影子人。
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瓷片落地爆裂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宛若一声霹雳，劈的刘福一个哆嗦。
刘福往响声处望去，那里已是一片狼藉，明黄色的碎瓷片子与茶叶沫子和水渍，混杂在一起，飞溅了一地。又看了一眼黄袍中年男人，见其面上无甚表情，便溜边哈腰地退出大殿，招呼外面候着的小太监进去收拾，自己又去茶水房重新沏了一碗茶来。
正在茶水房忙活间，就看见徒弟小胜子跑了过来，说道：“师父，圣人一个人去了凤阳宫，您老人家要不要跟着过去？”
刘福听了，蹙了蹙眉头，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不紧不慢地往凤阳宫去了。
进了凤阳宫，刘福如往常一样，并未进到殿内去，而是默默守在殿门口。
这凤阳宫乃是先淳懿皇贵妃的旧宫，自打先淳懿皇贵妃薨了后，便闲置了下来，不曾有嫔妃搬进去。
正殿中供奉着先淳懿皇贵妃的画像，一切布置依旧如皇贵妃生前一样。又有宫人日常打扫，并不显荒凉，只是没有了往日的生机。
殿内，金泓将点燃的三炷香插在画像前的香炉内。
画像中的女子身穿茜色宫装，高挑身材，秀丽的鹅蛋脸儿上，一对柳叶眉斜飞入鬓，双目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看起来灵韵至极。
金泓盯着那画像看了许久，才喃喃低语道：“栖桐，不知当初你我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今天收到如海的请罪折子，他说旭儿差点死在贾敏那后宅妇人的算计之中。”
“栖桐，你说我该怎么办？”黄袍中年男人望着画像，似是在问画像的人，又似在问自己。
画中女子无言，一双眸子似是看向他，又似是透过他看向那无名的去处。
刘福在门口听着，心中不由一惊，飞速扫了周围一眼，见宫女们都在远处侍立着，才略略放下心来。
四皇子的事是他帮着圣人一手安排的，想起那个白白胖胖的，如年画娃娃一般的小人儿，不禁摇摇头，在心里叹息一声。暗自埋怨林如海怎地如此不察，竟然让四皇子遭了暗算。又腹诽了周镇和许铎一番，也忒是不尽职了些。
刘福正胡思乱想间，就听见殿内的人吩咐道：“刘福，传漠婴晚间到太极殿见朕。”漠婴是影子卫的头领，总领八十一影子卫。
刘福琢磨着圣人许是要给四皇子安排影子护卫，忙应诺去传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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