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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岁月的烟尘

    清晨醒来以后,脑袋昏昏沉沉。不知道为何,好长时间不曾做梦,突然就做了梦,而且还是梦到很久以前的事。都说往事如烟,过后不念,可自己怎么就会这样。

    书生有念,可是如此!

    所梦非善,所念非真。不过是一些前程往事,怎么就忽而得想到了过往。明明年岁还不算很大,也也没有到嗜梦的时间点。

    清晨醒来,从床上做起发着呆,想着事。此刻,宿舍里面的其他人都还在睡觉。没有事做的我们,每天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晚睡晚起。我呢虽然睡的相对来说依旧很早,但依旧比不得过往,又回到了以前的习惯中。

    少年的时候自是天真,对人对事尚看不得真切,故而做了很多蠢事。那一年自己刚刚从乡下来到城中。见识短浅,还没有知道人心的难测。天真的用过去形成的习惯去待人。不论如何怎样,我真诚的待你,就算不能得到你相同的回应,搏一个好感总是能行的嘛。是这样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当然了,最开始的时候,这样的方法也很有用。虽然来到的地方是完全陌生的,周围也没有几个认识的同志。可靠着那份真诚、不计成本的付出还是顺利的打开了这里的局面。俗话说有一个好的开局,未必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事后我认真的想过了,也许后来会经历那些事,都是早已经注定好的。说来也很是让人烦恼。自己虽然时常讲不信所谓的天命,只相信个人的努力。但在有些时候,还是不自觉的把自己无法掌控、做到的事,归结到那虚无缥缈的天机之中。

    世间万事万物存在即合理,很多原不必去多言。

    和那人能够认识,也是情理之中。大家的学习成绩都不是特别优秀,会被发配,很是自然。那个年月,不知道学校是从哪里学习的,竟然实行所谓的成绩排座法。这是不是没有人性,缺乏道德,我想我不用我去多说,只要经历过的,心里面比谁都清楚。

    人生而平等,社会每时每刻都再说公平,可是学校这样搞,就真的公平吗?当然,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公平。毕竟按照成绩排座位,这在形式上是没错的。你学习好,就坐到前面,应当应分。不过,这也只是应当应分,并不符合人情。

    每个人是不是都适合学习,都能够念书念的特别优秀,我个人觉得这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好。会这样想,不是我觉得学习好的人不优秀,只是觉得一棍子把人打死,真的不合适。

    学校以成绩论,有利有弊。两者的得失究竟是不是合适,我想关于这个问题,早已经被很多人讨论过,我不去判断是非,我只说我个人的看法。

    人们总说现在的社会浮躁,每个人都没有理想,一味地向钱看。可是有没有人想到,这是为什么。以前的时候我和很多人一样觉得是社会的高房价造成的,是那些黑心商人诱导的结果,是……后来我不这么想了,我觉得这只是表面现象,并不是根本。

    以前的时候有没有高房价?有,在古代两宋的时候,一些大城市的房价也很高。当时首都的房价,平民老百姓要经过十几代的人努力才能负担的起。这是商品经济造成的结果,是放弃以农为本形成的局面。当时也会存在今天出现的这些问题,所以我们不防看一看他们是怎样解决的。

    重学,办校。当我们透过那些厚重的史书时会发现,两宋时期的书院是古代中国最兴盛的时期。人人知礼,家家守矩,故后世留下有崖山之后再无中国一说。

    有钱不可怕,商业化也很正常,进步的社会,就是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人的作用越来越小。可不管时代再怎么发展,人心是不能丢掉的。商人可以竞争,但是要守规矩;人人可以爱财。但定要取之有道;引入排名能行,但必须合理有序。

    教人知道德,远比教人懂知识要重要的多。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有文化的坏人远比一无所知的文盲所造成的伤害更大。当然,这也要分情况,要具体看待。比如说。一个强盗要是有文化,就不会把一些抢来的文物一把火烧掉。可有时候一些强盗恰恰是因为很有文化,所以会有秩序的去破坏一些东西。这样的例子,很好找。比如说英吉利和法兰西对万园之园的暴行,东瀛人对施恩之国的掠夺。

    以前看书是看热闹,现在更多的是看热闹背后的故事。世上有趣的事很多,你不可能全部都经历,但你可以从一些书本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与那位同学关系好的时候,是把两个人的钱放到一起来用的。那算是一段蜜月时光,就算到了今天,当我再回想起来的时候,依旧觉得很可贵。可也正因为这份友谊很可贵,后来才会转变的那么彻底,再也没有相信过除父母以外的任何人。

    现在我和吴宇的关系不能够说不好,可我总是对他有一份戒备,从来就没有全心全意的真诚以待过。会帮忙,会分享彼此的心痛,但总有一些不能说。

    那个时候,当他带着其他宿舍的人来我这里找茬滋事的时候,我会反应迟钝,会没有反抗,会……和他曾经的真诚有很大关系。昨天,大家还在一起有说有笑,一起花着钱,一起说着要去什么地方吃饭。要到哪里玩耍,今天你就带着人过来找茬。这算是什么,过往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被人背叛的滋味是怎样的,被人用刀剑在在身上戳了一个洞是怎样的,我想经过这件事,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后来这件事是怎样解决的,是用很决然的方式给一切划上了句号。我亲手把那几个人送到了保卫室,之后看着他们到了派出所。当时的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在怀疑自己那样做,究竟对不对。大家朋友一场,差不多是兄弟,真的不至于。可是,后来在看到那几个人回到学校后,我突然想明白了,我应该那样做,而且我做的还不够。

    所谓的恶如果不进行惩戒,那么就会出现一个又一个受害者。我已经选择了妥协了,放弃了天真,选择了残酷,怎么能够再让其他人和我有一样的经历。

    那几位后来怎样了,不清楚。文理分科的时候,我离开了那里,选择了一个新的班级。过去的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不好讲。但不管别人知道不知道,我一直都没有释怀。以后会拼命学习,是因为心中一直想着要不辜负那份经历。不去谈女朋友,也是觉得事未成,焉能有情。

    自从那次以后,我再没有真诚对待过任何一个人,自那以后,我的心褪去热血变得冷淡,自那以后,我丢掉了无邪捡起了深沉。

    后来我不知一次的听到过,看到过,不要因为你的不幸而去埋怨这个社会,不要一有委屈就阴暗得不得了。做人要善良,要真诚,不要耍小心眼,要相信好人有好报。

    每一次的听,每一次的看,我都会冷笑着。说这些不痛不痒,闲得蛋疼的话的人,应该自己先去经历一番红尘历练。没有受到痛苦,何来这种屁话。你要是在忍受了那些痛苦以后,还能如此淡定,那么才是真男子。不然就是一个伪小人,是在满嘴放炮。突然想起了当前明月在他的作品《明朝的那些事》中的一段话,“我不清楚什么伟大的历史意义,我只明白,他的马队所到之处,没有先进生产力,没有国民生产指数,没有经济贸易,只有尸横遍野、残屋破瓦,农田变成荒地,平民成为奴隶。我不知道什么必定取代的新兴霸业,我只知道,说这种话的人,应该自己到后金军的马刀下面亲身体验。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是的只有你亲生体会过那份痛苦以后,才能明白痛苦不仅仅是痛苦。选择宽恕是一种伟大的行为,选择执着也不必去责难。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选择,你所谓的道德,不过是一种理解。当初我会惭愧,是因为我一时的冲动,把他们几个人送入到号子里,可能会给他们的档案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每个人都会犯错误,也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但是真的没必要做的太过分。后来我不后悔,也没错。要是犯了错的人得不到惩罚,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会乱套。

    这不过是我自己的一种纠结。对于他们那些人来说,真的无所谓。虽然被送进了号子,但对于他们的人生并没有多大影响。警察叔叔也是好人,也明白他们都还小,现在留下不雅记录,会对以后的人生产生不良影响。高高手,就可以过了。再说了,进去的几个人里,有一个是某某官员的公子。就凭这,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

    前几年的时候,有人提议说汉朝的霍去病,宋朝的岳飞不能再被称为民族英雄。理由看起来也很正确。过去的匈奴族已经融入到中华民族之中,女真成为了满族,更不可能再敌对。把这些人说成是民族英雄,不利于大团结,会伤了民族情分。

    这是那些所谓的专家们给出的理由。我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是的,对于今天来说,匈奴、满族是已经成为了这个大家族的一部分,可是过去他们就是敌对力量。你不能用今天的眼光去说过去不对,不能做的太过分。那个时代的人们被他们的弯刀、武器所伤害,那可是真实存在的。要是让你回去,经历一番生离死别,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淡定。这个也不用多讲,但说近代。从整个人类历史来说,我们在近代所遭受的屈辱不算什么,只是同一个族群里面的一次小摩擦。都是一类,何必为难。要是这么看的话,是不是可以忘记南京大屠杀,可以忘记无数先烈们的牺牲。一个民族只有不曾忘记过去,只有全面正视过去,才能真正拥抱未来。

    如果那些历代的抗敌明将不是英雄,***又怎么会在立人民英雄纪念碑的时候说,“历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时代不管再怎么变,有些是绝不会不能变得。人不能忘本啊!要是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那可就太可怕了。

    这几年鲁迅先生也被请出了语文课本。请出去的原因,据说是写的内容太深奥,现在的小孩理解不了。对于这一原因,我就不吐槽了。以前的时候,孩子就能理解,现在就不能了吗?不知道这是什么混账理由,简直是在自己骗自己。明明就是当下的社会出了问题,却不进行反思,只想靠着行政手段来粉饰。有问题不解决,终究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好在,对于社会中的一些不正常现象,政府已经开始重视,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一个人会在前进的路上犯错误,一个政府也会,一个国家亦是。说起来有错误并不可怕,怕的是明明很清楚这样做不好,但还是不知所谓的固执一件。

    兴亡在民,得失在民,古往今来,但凡不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政府,都不可能长久。

    说到这里,其实是有些过分了。有些话真的不应该讲,毕竟不太适合。可我还是说了,这也应该。文科生不忧国,谁又应该忧国呢。你说你一个懂文化,知兴替的都不讲,好意思吗?

    陆昱的这些话让我想了很多。他说的这些话,我以前也都听到过。但从来没有注意。这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说教。有很多,我们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懂,而是觉得江湖路远,我还有很多要忙,谁要去管那么多。可是你不说,他不说,最后就会成为一个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世界。

    未来在别人的手里,更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