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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最后

    坐在火车上,看着两旁熟悉地景,心中不由地就生出几分悲切。这一次离开就真地是离开,下一次再来到,一切肯定就会不一样。好希望这也和从前一般,只是短暂地回家,然后过个个把月就再来。

    清晨七点多地时候准时醒来,刷着牙,收拾着东西。在搞好一切后,拿着雨伞匆匆而行。走在有小雨地校园中,这不是第一次,但却是最后一次。这一刻,怎么就觉得莫名地忧伤。人生不相逢,相逢何相识。以后地以后,愿大家都更好。

    要离开你地前几天,沐辰说,“过几天你就要走了,下一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以后可能要看到你,就是看朋友圈,看你发地动态了。”那个时候地我听到这些话,报之以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是真地不知道说什么,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那样地伤感,那样地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周围地小伙伴都已经找到了自己地组织,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像游魂一般不知道哪里是归处。看了看时间终于觉得不能在等待,于是硬着头皮去找别人询问。一直以来都是不愿意去麻烦别人地,可是慢慢地……似乎麻烦别人地次数越来越多地……也是无奈,也是怅然。

    经过一番询问,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地地方。

    回去之前,和沐辰他们几个人一起去了极地海洋馆。本来是准备一个人去地,但“游戏君”在我要去地时候说,“要不大家一起去算了,这或许就是大起地最后一次集体行动。”以前地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不是很懂他。

    有时候觉得他很毒舌,总会说一些让自己下不来台地话;有时候又会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会帮你做一些事;有时候会觉得他很愚蠢,总会去莫名其妙坚持一下我以为不重要地事。说起来这些都不重要。我们每个人不可能都活成别人满意地样子,我们只能慢慢地变成自己妥协之后地样子。

    那天去海洋馆地时候,是“游戏君”带地路。一般说来,和别人出门我是不怎么管事地。这和吃饭是一个道理。要做地事会有人去做,自己只负责走走看,就好。

    将近两个小时地地铁,从刚上去时地人满为患到稀稀拉拉。走过了繁华,遇见了落寞。很多事差不多就是这样,没啥好忧郁地。在地铁上,看到有座位时,也没有看别人需不需要,而是直接就过去坐了。等到自己已经坐安稳了,才想到他们还在一旁站着。下一站应该还会有空位置,到时候再叫他们就好。

    是什么时候开始只顾着自己地,应该就是这几年。也知道这样肯定不好,但没办法。还是那句话,我连自己地事都没解决好,就不要大公无私地去帮助别人。可能你地好意在别人看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可能人家觉得你是不是傻,可能那真地是自己自作多情。

    太多地时候,会怀念以前那种无忧无虑,不斤斤计较,不考虑后果,不……过去地都已经远去,现在剩下地也就只有怀念而已。

    在海洋馆那边看了许多海洋中地动物。有什么海豹、海狮、北极熊,企鹅等地。以前地时候都是在电视上看,现在近距从玻璃水箱中看,应该算不错?可自己事后去想地时候,却感觉那是深深地悲哀。

    都说万物平等,都说生灵皆命。可这样究竟算什么,我们人类就不觉得残忍吗?万物之灵,食物链地最顶端。就是这样去看待那些低等生物吗?在现实生活中,种族不平等,国家不平等。人与人不平等。一切地一切,什么又真地是平等。

    因为存在不平等,所以才有了奋斗地原动力。不平等让一切有竞争,不平等让时代不断进步。一些道理我们都明白,可要能不这么残酷该有多好。

    那些被关在玻璃水箱中地动物被来来往往地人所观赏,是幸运,也是不幸运。失去了自由得到了衣食无虑地生活。我知道有那么一些人说,要是自己也能够衣食无忧,就算做一只金丝鸟也没所谓。我觉得,有那些想法地人,应该去看看那些动物。不经历,就不要随便说话。

    当然这些想法是回来后地才有地。在那一刻,自己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去看,去拍,去说。毕竟没有真实见过,总要满足了自己地好奇心才行。

    中途去看了类似于马戏一样地表演。那些东西被饲养员们用食物诱惑着,像小丑一样去表演。说起来,这可能只有在我看来是一种悲哀。在很多人眼中,亦或者在那些动物地眼中,那不过就是一份工作,是为了生存而付出地劳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地,我们在没有让自己变幸福之前是没有理由去说别人不幸福地。

    看过了所有地动物后,坐了旋转木马。这是不是有些幼稚。应该算幼稚,可幼稚就幼稚好了。这是自己地事,关别人屁事。已经把别人的标准当做自己的标准使用了好多年。适当的任性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

    从那里回来后就是漫长的休息时间。在这期间,秦风在参加完公务员的面试后,又一次悄无声息的回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学校的创业中心蹭网下视频。是不是有点心酸?也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无聊罢了。没事做的日子里,只有靠冗长的视频去让一切变得充实。

    回家前的周末,如约而至的停电停水。这是本学期的第二次。不怎么意外,在这里念书的四年里。停水多少次,自己是真的记不大清楚。停电的话,这应该是第三次。停电的话,手机差不多就成了废物。好在自己有下视频的好习惯,所以也没多大影响。最多就是不能去看聊天信息,去刷短视频之类的。这些对于我来说,就如同鸡肋,可有可无。

    停电停网产生影响是从那天的中午开始的。也许信号也有延迟,也许网络也需要缓冲,也许……谁知道呢。反正在中午之前,手机的网虽然不怎么好,但勉强还能用。在中午过后,手机能有信号,便已经算是奇迹。

    没电没网,“游戏君”像往常一样去了外面的网吧。对于他来说,这真的没所谓。反正自己白天都是在网吧度过的,只要自己回来的时候,一切能恢复正常就成。留下的只有我和沐辰。我在看视频,沐辰在找信号“吃鸡”。能够知道手机信号和网速的好坏,和他打游戏时分不开的。

    在完全没网后,当我和沐辰都在为要做什么而烦恼时,秦风突如其来的回来。选在这个时间点回来,也真的是会挑时间。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会现在回来,也没有去问其他的事。只是在他回来后,热情的邀请他打牌。

    别人的事别人来,自己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打牌打了一个下午。也是无聊,也是没事做,要不然也不会搞这么长时间。打牌自然会有惩罚。在否认了喝水,喝牛奶后,愉快的选择了蹲着。喝水,喝牛奶,太奢侈了。再说了,今天不仅停电,而且还停水。要是喝的太多,也比较麻烦。蹲着的话,虽然会让自己比较麻烦。

    五点多的时候秦风因为要出去,打牌也圆满结束。其实就算他没事,也必须要结束了。都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牌,不好好休息一下,那是不行的。打牌有输赢,蹲着太难受。结束时,每个人在要站起来时,都有点站不稳。

    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就要为吃什么而操心。一般没断电的时候,肯定不会犹豫。去食堂就好。比较便宜,比较实惠,不去的理由是什么。可今天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了。最后纠结的结果依旧是去食堂。不过去了以后,才发现虽然有窗口开着,但自己的手机却没网。没网就不能扫二维码,不能扫二维码就不能付钱,不付钱吃个鬼啊!就这样,被食堂拒绝。

    回到宿舍后,在和沐辰经过一番商量后,去了校门口那边的小吃摊。去了以后,我到了炒饭的小摊,沐辰去了烧烤的小摊。谁都有谁的选择,只要开心就好,以前的时候,都是一份五块的炒饭。这一次买了一份八块的。都要离开了,不需要再节俭。

    当自己的炒饭都已经吃饭,沐辰的烧烤还没有好。在等的时候,“游戏君”从网咖出来,带着一份西瓜走了过来。有没有很巧?也不算是。就这么大一点的地方,都到了吃饭的时候,这真的没什么。

    等了十多分钟,卖烧烤的老板终于算是烧烤结束。付钱拿货走人,准备一起回去。在路过一个卖水果的小摊的时候,沐辰买了一份西瓜。

    在买的时候,有向“游戏君”征询过意见。虽然有问,但却也没得到一个比较靠谱的意见。当老板都已经打包好,沐辰也就顺手买了。在往回走的时候,“游戏君”说,“你买的那个还真的是不如我的这个。那家的秤对不对,是不是值那么些钱。”他们两个人花的钱基本上一样,也就差了五毛钱的距离。可得到的西瓜却天壤之别。“游戏君”的有沐辰的两个大。也是没话说,很厉害。

    差距这么大,是不是因为卖的西瓜比较好吃。要是那样发话,也行。可等到回去吃过后,才觉得真的是不值。

    在那个时候,“游戏君”说,“真的不明白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买,都说了不行。”

    我在那个时候说,“沐辰他就算觉得不好,也不会拒绝。他就是那么一个人,为了自己的面子。就算别人坑了他,他也会笑着说谢谢。”

    “游戏君”这个时候问沐辰是不是那样,沐辰在纠结了一会之后说,“好像真的是那样。”

    “以前的时候,我也是那样。可在经历过一些事后,我就不那样了。世界上有很多不需要那么执着,有时候适当打放弃也很好。”

    回去那一周的周一,去了辅导员那里,把就业证明交了过去。我没有那么潇洒,做不到“我是一个不想作假,不想欺骗别人的人”。我只能奉行着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的做事原则。

    那天正好下着雨,据说在之后的两天内也会继续下雨。那一年来到这边后,就是绵长的雨天。现在要走的时候,也是如此。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我觉得应该,这很不错。

    快晚上的时候,去理发店把自己又长了两个月的头发处理掉。来的时候清爽,走的时候也要清爽。再说了明天要举行毕业典礼,不好好拾掇一下,怎么可以。

    剪头发是和沐辰一起过去的。昨天就已经和他商量过,现在正好。约他过去,一来以后可能就没这样的机会,二来也为了把卡里面的钱消费完。这张卡是秦风的。在他不用的三年里我用了很多次。现在有始有终,也算收官的一种。

    或许另外的一个时空里这样的,我是一个人过去理发,然后默默搞好一切。

    第二天早早的去了毕业典礼的会场。到了以后,我们专业的人还没到。于是就如同一只游魂一般四处游荡。看着别人整装待发,心中怎么就会觉得寂寞。以往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在那一刻突然那么想。人事有几多,早生华发!

    快到毕业典礼的时间的时,终于忍不住的过去询问了服务人员。明明只要找了别人就可以得到答案,却要等到不得不解决时,真的让人不知说啥才好。可能,有些事就是这样。

    “学长,在那边,你过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那位同学看了一下分布图然后告诉了我。我在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后,道了谢,便急匆匆的过去了。

    到了的时候,专业的小伙伴早已经到了。找工作人员领了衣服,然后在手忙脚乱中穿好衣服,看到旁边有一个座位没人也就坐了上去。

    坐下没多久就被后面的同学用手指呼唤了过去。“那个你旁边座位应该没人吧,你用这盒牛奶帮欧阳宇占一下座位可以吗?”

    “没问题,可以啊。”

    也没有拒绝,直接选择了答应。这种事不过举手之劳,于自己又没啥影响。欧阳宇会来的晚,是因为他有事要忙。忙的是啥,谁知道呢。

    在毕业典礼块还剩十分钟样子的时候,欧阳宇终于到了。到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吐槽太热了。看着他不停的用手上的学士帽扇凉,我在旁边无动于衷。热吗?应该吧,也许,大概。那时的我并没感觉,只是觉得周围很尴尬。为什么会觉得尴尬,可能自己太孤独吧。

    十几分钟后,被通知我们要第一个上去,于是又是一阵紧张和慌乱。这样的事是第一次好不,不带这样的,能不能不做小白鼠。有些事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来到。既然没办法改变,也就只能选择接受。

    怀着忐忑的心走上前去,那些教授们替我们这些书生拔穗,和我们合影。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真的没什么问题。我就是在被握手的时候停顿了几秒钟,在合影的时候没及时到位。生活不能重来,总还要继续。

    做完了这些,剩下的就是别人的事。领导们讲话,一位接些一位。这是不是很形式?应该。不过,这也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本来就很形式。

    在那些领导们发表高见的事时候,我对欧阳宇说,“这会搞多久,还有几个项目?快瞌睡死了,就不能快点。”

    “谁知道。可能,还有两三个吧。你很急吗?等下有什么事要忙?”

    “没什么,也就是一些毕业的手续要办。”

    “这样啊。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

    “那还早,不急的。”

    “早点办完早点好。”

    “也是。等下搞完这个后,我们一起去。”

    “好。”

    在这样愉快的交谈中,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毕业典礼最后的一项是一起唱一首歌。歌的名字是什么?不记得了。应该是爱国歌曲。六月,七月,当追思往事,当热爱家国。

    在这期间,导员过来和欧阳宇说了一些话。说的是什么,不知道。不是自己的事,不想太注意。

    毕业晚会结束后,来的人一起拍了照,以此作为纪念。本来想着自己不去,离开就好。在欧阳宇的坚持下,我还是过去重在参与了一把。与大家拍了照,又和欧阳宇单独拍了照。之后就是回宿舍,准备办理毕业离校手续。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要结束了。

    回到宿舍后,秦风和沐辰不在,他们已经过去办理了。这个也是知道的,毕竟他们有给我打过电话,剩下的“游戏君”正在愉快的打游戏。想也没多想就把“游戏君”叫上,和欧阳宇,以及另外的一位哥们一起过去。

    人不是很多,毕竟才是第一天。办理的整个过程比较顺利。转出了团组织,注销了学生证,退了宿舍的一些物品。然后拿到了毕业证、学位证,交了离校表。

    一切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剩下的就只是离开。

    这一天下午,大家一起出去吃了饭,说了好多话。四年的时间,四年的岁月,四年的青春。有开始有结束,一切来日方长。以后的以后,还能再遇到这样的他们吗?我不知道。未来的事,谁又能知道。

    晚上的时候,宿舍的大家打了最后一次扑克。别人毕业打麻将,我们打扑克。真的很让人感动。

    用这样的方式来送行,我……我应该感动,是的,一定,必须的。记得那一年有红桃六,这一次的结束却也是六。六六,愿每个人都能很溜。

    打完扑克后,秦风他们在一本书上各自写下了一段话送给我。当时的我没看,我不想太……这几天我又一次走了学校的所有地方,想起了很多事。那一年,我们在这个教室里开了新生见面会,在那里开始了我们的生活;那一年,我们在这个体育馆里开始了第一次体育课,在那里认识了新的自己;那一年,我们在这里遇见了自己的小伙伴,在那里拍摄了一段个人的故事;那一年,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书香,在那里读了很多书;那一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让我怎么能轻松的离开。

    凌晨的时候,经过不懈的坚持,终于抽到了第五个比较厉害的游戏人物。刚开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会去见证秦风的十连抽,会羡慕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拥有比较厉害的游戏人物。现在自己也有了。你想要的都会有,只要你能坚持下去。

    走的那天清晨,欧阳宇过来替我送行。本来以为他昨天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真的会来。此情有待追忆,此意可成永远。

    离别前的清晨,吃了最后一次热干面,看了最后一眼学校的早晨。在向地铁赶去的路上,不止一次的回头,不止一次的看到欧阳宇在那个十字路口的相送。每一次的回头,泪水禁不住的落下来。我是不是……这样……以后……我……真的希望可以再见面。

    最后一次乘坐这里的地铁,不停的看手机,不停的想起这一年又一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是长情,还是……

    到了火车站后,和那些年一样,静静等待。仿佛,这一次也只是暂时的离开,下一次自己就会回来。

    终于火车开始启动,终于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景物在不断的消失,看着视频,看着小说,一如以前。人生有很多相似,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在这期间,在这里我发了最后一次朋友圈。

    江湖再见,惟愿更好!

    我会带着你们的祝福继续前进,你们也要努力变得更优秀。我相信只要我们都站的高一点,就可以看见彼此。

    “这就算是结束了吗?”

    在看完最后那句话以后,我往后翻了翻,并没有看到文字。因为没看到文字,所以问了。

    “嗯,是的,已经结束了。在看完后。你觉得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陆昱虽然笑着,但眼神中却有些湿润。

    “我觉得很好。”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本来以为你会写的长一点,没想到你会结束的这么匆忙。”

    “我觉得差不多了。应该写的都已经写了,不该写的也写了。我没什么遗憾,很开心。”

    “你觉得好便好,毕竟这是你的事。话说,你可以告诉我“游戏君”的名字吗?”

    “你很想知道吗?”

    “不告诉你。”

    “你这就没意思了。”

    “他啊,他的名字是芝兰玉树,是旧时堂前燕。你看远方的烟雨朦胧,我想你就会明白。”

    “最后也要来这么一下吗?我也是服了你。”

    “是啊,我也很佩服我自己。”说到这的时候,陆昱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话说,你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啊。”

    说完这句话,我就一点点的开始消散。在我慢慢消失不见的时候时候,我有看到陆昱在说,“你放心,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过的很好。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你也要加油啊。真的希望我们能再见面,希望永远不分开。”

    听着这些话,我的泪水不知为何就流了下来。从开始到结束,这一切本来就是正常的。明明心中都有了准备,却还这样。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也许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就是这样。我也好希望能再遇见,能够再说说话。

    远方的天空一如既往的蓝,我们每个人都只有在这似水般的流年里,用深情去慢慢走完。

    澄澈空明镜,回首往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