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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黄河

    刘马带着小白离开了x市,往北走去,第一大关卡便是黄河,这条孕育了中华农耕文明的母亲河,依然汹涌澎湃地流动着。

    让人惊奇的是,动乱之后对黄河两岸的开发减少,加上植被的快速繁殖覆盖,黄河水已经不再是人们印象中的一捧水半捧沙,变得有些透亮清澈,就像是面朝黄土脸上沾满了泥巴的清秀少女洗净了脸。

    黄河之上本有着许多桥梁,动乱后只剩了z市这一棵独苗,刘马想过黄河,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跳过去,但可能会引起别人注意,惹来麻烦,还有一种方法是坐船,但河里的怪物没人清理,坐船到河中央势必会被攻击,一打起来还是麻烦。

    所以刘马老老实实到了z市,准备过桥。

    这一路走来,刘马看到路旁的村庄都已经失去了生气,再也没有老人卧在村头大槐树下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打盹,再也没有鸡鸣狗吠热热闹闹的田园风情,再也没有日落之时冉冉升起的炊烟。

    再过些年,等这些村庄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后人便只能从故纸堆里的怀旧文章去缅怀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刘马到的时候是中午,先在缓冲区接受了检查,检查的士兵们看着刘马有些惊奇,这个人住在x市,离z市将近百里,竟然能独自穿过危险的旷野平安到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在聚集地商业区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刘马点完菜,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抑制不住的高兴。

    其实刘马走这一段路只用了三四天的时间,大部分时候用在辨别方向和纠正方向上,高速路全部荒废,路面上长出来的杂草一人多高,刘马本来想沿着废弃的路走到z市,情况实在不允许。

    小白一直在睡觉,没有人和刘马聊天,手机在野外又收不到基站信号,连上卫星通信收费实在太贵了,承担不起,白天能听到虫鸣鸟叫还好,晚上远远的传来狼嚎,显得旷野里特别的安静。

    呆的久了真的会让人憋疯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小白终于睁开了眼睛,哪里发出一点声响,这小家伙都会好奇的去看,感觉累了脑袋往刘马怀里一拱找个舒服的姿势立马睡着,过的太惬意了。

    吃罢饭,刘马抱着小白往大桥走去,烈日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晒得人一身油汗,还好刘马没那么胖,晒出的油要少一些。

    大桥旁似乎有情况,一大群人围在岸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刘马悄悄踱过去站在人群外暗中观察。

    沿着众人的视线看去,横跨黄河的大桥上有一层土黄色的光膜保护,隐约能看到一道身影在桥上不断丢出些东西,桥下有几条狭长的身影在河里来回穿梭,挟带着河水聚成浪冲击着大桥。

    桥外河边拉起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战士们荷枪实弹守着河边,一边替守护者压阵,一边拦着热血青年或是通过作死来吸引人眼球的网红。

    大城市的就是会玩儿啊,这是在养鱼吗?

    一个学者模样的中年人抬抬眼镜,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啊,其他几个守护者呢,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到?”

    大爷背着双手接过话题:“兴许是别的地方也出现怪物了,这几年真的是不太平,孩子们也不容易啊。”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萝莉牵着妈妈的手,踮着脚尖儿往河里看去,脆生生的喊道:“哥哥加油,打跑大怪兽。”

    原来是河里的怪物作乱,刘马有点尴尬,偷偷看看四周,还好刚才没有把猜测说出来。

    刘马走到一个年轻人身边,搭话道:“诶兄弟,这个守护者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很猛啊。”

    年轻人看刘马一眼,答道:“那当然了,他可是李文儒,我们这最强的守护者。”

    “这河里什么怪物?看起来阵势挺大。”

    “听说是蛟。”

    是蛟啊,怪不得能掀起风浪,搞得阵势挺大的。

    刘马掏出手机搜索蛟的一百种吃法,可惜万能的千度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大动乱前哪有这东西,是新出来的怪物,有什么作用正待开发呢。

    《山海经》里面倒是有一段:蛟似蛇,四足龙属,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

    大概意思可能是不得肿瘤,治疗痔疮,作者没法站出来回答,具体意思只能猜了。

    吃瓜群众突然发出一阵惊呼。

    “不好,要挡不住了。”

    “支援呢,怎么还不到?”

    刘马抬头一看,愕然发现土黄色的光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河里的恶蛟像是嗑了补药,一个接一个的用身体撞向大桥,这番猛烈的进攻让桥上的守护者难以支撑。

    每条恶蛟约有十几米长,身上的鳞甲宛如铁铸,光泽暗淡,给人一种厚重的金属质感,颈部与背上有蓝色花纹萦绕,组成一个个奇妙的图案,腹下四爪,头上无角,远看真就比传说中的龙差了太多威风,就像是一个青年顶着地中海发型招摇过市一般。

    撞击声传到岸边犹如鼓鸣,河水被冲击的余波震得不断倒卷,黄河如同沸腾了一样,河中央不时有恶蛟携着水柱冲天而起,让人替河中央的守护者暗自捏一把汗。

    刘马开始思考要不要出手。

    打是肯定打的过,但是打完之后带来什么影响不能确定,河边这么多吃瓜群众还有部署的军队,刘马很难保证自己能够完美的隐藏身份。

    可是不打,按目前的形势来看,阵法形成的光膜破掉后,守护者会死,大桥会被撞断,刘马绕路这么远过桥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这个结果也是不能接受的。

    周围群众开始为桥中的守护者祈福,有信佛的大妈转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信一神教的大妈不断祈求主的救赎。

    指挥官见局势恶化到这种地步,命令战士们开始给大炮装弹,打算来一波火箭弹洗澡。

    李文儒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抽空喊了一声:“不要开火,警戒线向外推进。”

    这是怕万一开火激怒了恶蛟,转头向岸上攻击的话,不知道要死去多少战士和无辜的百姓。

    桥倒了可以再建,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可这个选择又何其艰难,保护建好的桥已经是困难重重,在河中怪物的阻挠下建好一座新桥的难度至少翻倍,更大的可能是黄河变成天堑,南北不得相见,那也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