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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战杨剪

    话说杨剪攻下吴郡,一面命王凯率军进攻温郡,一面自己亲率精锐进攻上党郡,而他此举的目的之一,便是想看看凌战这个杀了自己左膀右臂,又识破自己奇袭计谋的高人,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大温也是不甘示弱地出兵迎战。凌战这边,他亲自率军迎战杨剪;镇守温郡的凌家堡,则是由大爷凌钢亲自出战王凯。双方的大战,就在翌日太阳升至头顶之时,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凌战率一万精锐,于上党郡外一公里远的平地,与杨剪大军会面。双方雄壮的队伍对峙而立,士兵遍野塞原,一个个都是军装严整,旌旗飘扬,尽显赫赫军威。

    于那千军万马之前,凌战和杨剪昂扬伫立。

    凌战头戴束发三叉白玉冠,一袭熠熠银鳞铠,手持九曲游龙剑,于风中单手执轡,潇然而立。

    杨剪顶戴燕尾雕花翎,身披狮面连环铠,手握傲雪梅花枪,神采炯炯若晴明,岿然如山。

    凌战不过弱冠年纪,颜貌白面冠玉,生得却是身高八尺有余,形体威武雄壮至极,威仪宛若天神一般,这等难得一见的丰姿,看得杨剪大军都有些张口结舌。

    “真非常人也!”杨剪目光凝重地注视凌战,油然而生一种惊羡感。

    “尔等若能现在缴械投降,我必上报王上,从轻发落,免尔等一死。”杨剪虽然预感这群叛贼投降的概率很小,甚至为零,但是他还是试图不战而胜。

    凌战冷漠地道:“成王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我等替天行道,岂有背正将邪之理?你若能弃暗投明,方是正道。”

    “那便不必多说了。”杨剪面露决然,旋即傲雪梅花枪指天一挥,拍马而驰,一骑当先地冲向凌战,他身后顿时扬起滔天喊声,浩如烟海的士兵犹如密密麻麻地蝼蚁一般,也跟着杨剪的步伐冲向凌战大军。

    “杀!”凌战大喊一声,也朝着杨剪而去,身后大温士兵也疯狂朝杨剪大军涌去,如无穷无尽的浪潮一般。

    双方将对将,兵对兵,在交汇的一刻,立刻兵戈锵锵,搏命厮杀。

    凌战和杨剪两人在最中央,两马回旋,剑枪互刚,打得不可开胶。

    凌战神力无穷,每一次攻击杨剪,力道都宛如千钧之势,若是常人小兵,怕是早已肉入冷器,血光四溅了。但杨剪的傲雪梅花枪显然非是凡品,质地坚硬无比,每一次都挡下了凌战的攻击,只是从凌战的游龙剑上传来的余威,依然让杨剪感觉脏腑都在震动,甚至可以说,每一次硬抗下凌战的攻击,他都要付出一些内在的伤害。只是,他武修深厚,身体强健,这一时间却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换个人,他绝不怀疑对方会脏腑破裂,吐血而亡。

    和凌战战了十合,两人不分胜负,这厢兵戈分开,杨剪回驭马儿,骇然地思忖道:“此人天生神力,简直不像人的身体。盖茂邓嵩二人死于其手,倒也无异。”

    杨剪震撼的同时,凌战内心激起的浪花,也没比对方轻多少。刚才与杨剪一战,除了那柄卓绝的傲雪梅花枪让他感到惊诧外,对方的枪法也让他格外惊羡。杨剪的攻击路数和凌战完全不同,若凌战偏属于蛮干硬打类型,那么杨剪便属于技艺臻熟的类型。杨剪的枪法攻守兼备,快慢时宜,挥舞得也是极具美感,比凌战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武者。

    “你这是什么枪法?”对于美的事物,凌战也忍不住失声问出。

    “千影两仪枪法,你可识得?”杨剪冰冷地答。

    凌战脑中转了转,旋即漠然道:“不识。”

    杨剪略感惊讶,旋即神情轻蔑地说:“无名之辈,自然不识。”

    被对方轻视,凌战却是面不改色地道:“杀了你,自然名扬天下。”话音刚落,他便复催马冲向杨剪。

    本想激怒对方,但是见凌战那张俊颜依旧古井不波,杨剪不禁为对方坚韧的心性感到震撼。见凌战再度杀来,杨剪亦拍马迎战,两人又连斗了十几回合,却是不相伯仲。

    凌战见自己无法百分百战胜杨剪,而杨剪也没有把握杀死凌战,两人斗得势消,便纷纷鸣金收兵。

    却说那边,王凯大军今日胜了一程,驻扎温郡的大温兵马便退回温郡,坚守不出,王凯接连几日强攻不下,便也只好暂时退兵。

    是日,杨剪诏令诸将于大本营议事。

    坐在太师椅上,杨剪面色凝重地说:“敌军势众,又有城防作为倚仗,易守难攻,如今久攻不下,不但我军耗伤严重,更可能形势逆转,为敌之利,实非上策。”

    众将点头附意。

    这时,大将李通问:“将军日前,与叛贼于上党郡外决一死战,听探报说,我军和对方不分胜负,若真如此乎?”

    闻言,杨剪颌首说:“我知镇守上党郡的主将,乃是斩盖茂、诛邓嵩的猛将,特亲自率军征伐。那日交锋,方知此人极勇,非尔等能敌。有此人在,硬取绝非良策。”

    诸将都听闻自己的统帅和凌战大战二十余回合而不分胜负。杨剪在他们心中,便是如定海神针般高岸,统军征战,无往不利。但是连这样的人杰,都能遇到搞不定的对手,便可知对方是何等人物了,虽单是听主帅口头上说,但是众人一听闻到“凌战”这个名字,现在都是有些忌惮和畏惧。

    杨剪沉吟着思索了片刻,抬头对王凯道:“明日起,你撤回一半的兵力,并放出消息,就说因为我军叛乱久无卓著,王上降罪于我,命监军押解我回去请罪。”说完,他又对李通问:“朝廷的援军还有几日能到?”

    “三日。”李通道,“还有荡武山脉北面几个城郡的援兵,也正在敢来。”

    王凯目光微亮,试探地问:“将军的意思是?…”

    杨剪嘴角微微一笑,“叛贼得知我被押解回京,必然趁着吴郡兵力空虚而重新夺回。尔等到时候佯装抵抗,然后弃城而走。叛军得势,必然增长骄慢,不日便会攻我大营。荡武平原地势平坦,正是我军重骑一展兵锋的绝佳之地。到时候我军全力反击,必然能大败叛军。”

    闻言,诸将大喜,失声赞叹道:“将军妙计。”

    杨剪面容虽然短暂地浮现欣喜,但是想到一些顾虑,这厢眉头微锁起来。众将见主帅不喜反愁,面面相觑,有些纳闷。

    “将军忧心何事?”

    杨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浮露,这种情况他以前从未出现,但是自遇到凌战,他便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控制了。这厢赶紧收敛起来,面作轻松地说:“无事。”他罢一罢手,“今日议事到此为止,尔等各自行事去吧。”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多问,便各自退下。

    营帐中,杨剪脑海中一道英姿挥之不去,也紧紧地攥着他的心绪,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