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他與祂】

    灋沢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初見到他時便感受到了。

    他的眼中總是會綻放出美妙的光彩，如煙火一般，美麗而耀眼，似乎，他就是那個時代，所有人類智慧的結晶。

    他如一盞明燈，指引著人類前行的方向。

    他，即真理。

    或許拉普拉斯的惡魔中智者，說的便是他未來的全盛形態吧？不過在這連命運神主都無法感知命運的地方，又有什麼用呢？

    第一次見面，便是我臥病床榻之時，一見到他，這本《次元聖典》便自動認主了。

    次元聖典雖是我以畢生心血煉製，但終究是先天地而生，我所煉製的無非是個軀殼罷了，能讓這本神氣趨之若鶩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超脫之機。

    主教是這麼跟我介紹他的：“喔，我偉大的神啊，您無所不能，灋沢他是我們新時代的新星，是未來的救主，懇請您醫療他的飛蚊症，使其不受刑罰遺留之苦。”

    這是救治殘病的禱文，聽完後，我忍不住笑意，不禁嗤笑出聲：“我只不過是一個殘廢的神明，一個生之念的聚合物，有何資格摘除大人的塵世之眼呢？”

    空氣突然沉默，那絕代風華的少年身軀激動得顫抖，聲音中透露出震撼，他問我可有辦法恢復看山還是山的狀態，這世間本質太過骯髒，他不願多看。

    我其實是有些驚奇的，那多股螺旋結構，居然配得一個骯髒，但是，驚訝的只是我的一部分，其餘的我，淡淡答道：“我無能為力，但超脫之後，萬事皆允。”

    少年在神殿中留宿，我與他徹夜長談，達成一個共識──少年將他的生生世世編寫入聖典，我以最後殘軀賜予他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