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诱之以利
古涅决定不参加战前会议倒是真有几分道理。至少让他目前对自己摇身一变，成了金龙商会与圣国高层炙手可热的“大发明家”这件极为扯淡的事情一无所知。
说实话此事他做的极不理智，更违反了他这十几年来的生存准则——尽量隐瞒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到时候若是人家问他：“您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杰作的呢？”总不能回答：“靠白日做梦（剽窃）”吧！
而且他最近还从罗莎琳德那里得知了穿越者前辈的“遗作”——《普洛梅女皇如是说》的存在.......这回可好，拿不准原本对他“发明创造”能力毫不知情的赛提斯人都得来找他麻烦了！
关键是普洛梅女皇也是个“文抄公”啊！但这话他也只能烂在心底，说出去恐怕连自己妹妹都要朝自己翻白眼.......要怨，就怨没提前个一万年穿越过来的自己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甘冒奇险，做这种费力不讨好、还容易惹上一身骚的事情。
只是一时的热血上头吗？
抑或是他对这片土地的感情……远比他自认为的要浓厚许多。
九月九日，正午，小寒山的山脊，白雪皑皑的峭壁上，呼啸而来的寒风掀起了少年漆黑的大氅。
“唉.......我可是最清楚这种武器弱点的人啊。”哪怕是雪山上的寒风也冻结不住他这一声灼热的叹息。
在他脚下，几颗黑点被夹在数以万计的北境士兵中，那是罗莎琳德紧赶慢赶制造出的“转轮型火炮”，产量不高，威力却非常不错。
山下严阵以待都士兵们仿佛汇成了一条条奔涌的江河，缓慢地从他的脚下流过。
“距离上次会战不过一周.......这回恐怕会有更多人死去吧......”他眺望着北方滚滚的狼烟，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
“别装了，你这种人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战场的气息会让你热血沸腾，不能自已......对不对？”身着一身造型复古的白袍、面带微笑的米兰达出现在古涅身后。
两人一黑一白，看上去简直就跟黑白无常一样般配。
“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古涅斜着眼回望，并没有反驳。
因为在刚需上他的确需要吸收灵魂以求升级、供奉贪吃的魔剑；软需上......在战场支配、剥夺他人生命的快感最近的确……或许……大概让他有点欲罢不能。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天生如此的！这一切都是厄露恩的错！就是她带坏了几个月前杀个人还会上吐下泻、寝食难安的本少爷！
“如果你真想隐藏的话，就收收你脸上那让人发毛的笑容吧。”米兰达玉指指向他侧脸上那一抹微挑的弧度。
古涅赶往揉了揉脸，将自己毫无说服力的笑容揉散，扮出一张冷酷、严肃的面孔，极为生硬地将话题转移
“我吩咐你们的事情都做好了吗？我可提醒过你，这是相当关键的作战计划！”他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句：“整场战争的胜负手！”
“哈……是是是，反正你那‘伟大的作战计划’只要你一个人清楚就够了，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你临时雇佣的帮工而已。”此话听起来有些嘲讽的意味，但经过她那正儿八经、诚恳磁性的嗓音一加工，登时就变得让绝大部分男人无法拒绝回答。
但古涅可不是“绝大部分男人”，他现在是操纵着成千上万人生命的棋手！一个铁血、冰冷、无情的谋士！哪有那个美丽国时间跟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事无巨细地解释自己的“绝世谋划”？
“你跟你的手下要是严格按照我的规划去做，我向你保证，你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最精彩、最不可思议的.......”他猛地转过身，瞳孔中爆出无穷无尽的神采与无与伦比的自信，手臂毫无规律地在空中乱舞，仿佛在描绘一副史诗宏大的惊世油画。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大捷的推手之一！你！米兰达·兰斯洛特的名字将被整个世界铭记！你们火星武士团的传奇故事将会成为伴着本大爷的名号在无数个酒馆，被无数个吟游诗人编成曲目，永远传唱！”
不得不说他这番堪比传销头子的说辞非常令人心动。面对一个家道中落、无依无靠、有家难回、有国难保、肩上还扛着复兴家族、组织，为父报仇等等主角属性的女人时，效果更为尤甚。
前提是他没说错人家的组织名。
“我们是‘炎阳武士团’........唉，你吩咐的那些事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半，估计再有两天就能全部完成了。”米兰达悄悄将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的双手藏在了披风背后，脸上却还是维持着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这女人居然还不心动？！嘛......算了，毕竟我跟谁都是这么一套，那群人听后可是一脸死当结草、肝脑涂地的模样啊.......’他捏住下巴，上下扫视了一番正立于自己身后，宛如跟班一样乖巧的米兰达，突然来了兴趣
“虽说我当初的确放了你一马，某种程度上的确对你有恩，但......没想到写封信你就屁颠屁颠的来了........莫非是看上本少爷的英姿了吗？”
“没错，我就是看上你了。”
古涅本来只是习惯性地嘴贱一句，万万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直球的答案！惊得他差点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下去。
“呼......你别这样！我是个专情的男人，我目前已经有目标了！”古涅顿了顿，将额头前的黑色碎发撩到了头顶，“不过......你若是实在非我不可的话，鄙人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好意思，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让你担任这一代炎阳武士团的大都护。”米兰达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古涅越来越自恋的独白。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种套路！额不对......等等......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你........”
“下一句！”
“你有成为这一代大都护的资质。”
“靠！你不上回还说我‘力量越大，对世界的破坏力就越大’吗？怎么几个月就变卦了？”古涅懵了。
“没变卦啊，你有那个潜力，需要的仅仅是一些正确的培养手段而已，莱昂·康斯坦丁公爵是一位天才魔剑士、尽职的领主，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比古涅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向前几步，语言诚恳，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点我倒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古涅将两臂举过头顶，嘴边带笑，但眼睛中却闪烁着红光，“他的教育方法的确很有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你的就更好！”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咄咄逼人：“你个手下败将也配说出‘培养’这两个单词？还大都护？我现在就是你的老板！你要是还想得到北境的政治庇护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干活！赢了，好处大大滴有；输了的话....哼哼.....你们也就别回赛提斯了！”
说完这一整套恶毒、自私到家了的话后，古涅本以为米兰达至少会面露不爽，勃然大怒。谁知人家根本连反应都没有！自己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在她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上了，她还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甚至还歪了下头！似乎在问：“你说完了吗？”
靠！你这装出来的面瘫脸简直就是奥菲利亚升级加强版本啊！古涅本还想再试探几句，但即使无耻如他，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自己的家乡即将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你身为世子，最近压力一定很大吧。”似乎是因为古涅靠的确实有点近了，或是看出此时不宜再将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了，米兰达明智地采取了迂回战术，撇过头看向北方那冒着滚滚狼烟的地方。
“哈......我压力大？你在开玩笑吧？”古涅一愣，错愕道
“没事的，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不用再强撑着了。”米兰达将手搭在古涅的肩膀上，“你这种心情我很理解。”
看在沁人心扉的体香与胳膊内侧那若即若离的丰盈的份儿上，古涅才没有甩开她，嚣张无比地笑道：
“老子这辈子无论遇上什么困难最终都能迎刃而解，圆满收场！眼前的这些兽人不过是《古涅英雄传》中的一个小篇章罢了，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可是主角！天命之子！哈哈哈哈........”
“我打赌你之前所遇到的‘困难’在几十万兽人大军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米兰达用两指微弯比了个引号，使得古涅狂妄的笑声如短了弦的古筝般，戛然而止。
“你母亲的，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下你们的工作进度，顺便再嘲讽一下你这个喜欢嘴炮的手下败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听着吗，然后再表演出‘想要打死我却无可奈何’的无助神情吗？”止住笑声的某人咬牙切齿。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配合你的恶趣味。”
“嘿！你不刚才还想让我当你们的大头领吗？配合领导的恶趣味可是你们这些下人与生俱来的义务！”古涅又开始义正言辞地抛售歪理。
“是‘大都护’.......你拒绝了我的提议，目前仅相当于武士团的雇主，我自然不会刻意配合你。”米兰达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次纠正了某人明显至极的口误。
一听此言，古涅就掐着下巴慢悠悠地围着她绕了两圈，双目射出的几道火热而又不怀好意的视线让米兰达顿感浑身不自在。
“那我若是当这个‘大都护’你就能跟我一唱一和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
这回，他这无利不起早的态度总算是让米兰达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刹那的恼怒，剑鞘上燃起的火星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让古涅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捕获到了。
“嘶......呼......”她挺胸收腹，将湿冷的空气吸进肺后，才勉强压制住了心头那股“想要拔剑跟这个胆敢侮辱炎阳武士团的无耻之徒拼个你死我活”的怒火。
“理论上......大都护作为武士团的最高决策人，确实拥有极高的权力，但.....”
“打住！到这儿就行了，我可不想听‘但是’后面的话！”古涅抬手打断，抱着胳膊啧了两声，“你们组织虽然没落了，但也算是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就没有几件代代相传的奇珍异宝、神兵利器吗？”
米兰达的左手不着痕迹地在披风下握紧，脸上却摆出一副暗自神伤的表情轻声喟叹道：“那当然是有的......兰斯洛特家族祖传的雷万汀之剑，号称是由永不熄灭的火焰与烈焰之龙的鳞片锻造而成的，传说有燃尽整个世界、焚天沸海的威能，不过.......”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游到了悬于古涅腰间的那柄冰剑上。
“不过什么？”古涅虽乍一听感觉这番设定有点耳熟，但全副心神还是被米兰达描绘的宏伟场景给俘获了。
“不过它却随着我父亲的逝去而下落不明了，至今已有快五年时间了，不过你若是答应担任这一代大都护，我可以将找寻它的大致线索告诉你。”
“呵.....要是那剑真如你吹的那么神，哪着火了就去哪找呗。”古涅好像恢复了冷静，但眼底的点点猩红却出卖了他。
“烈焰之龙大人的鳞片是大陆上唯一可以隔绝那束火焰的东西，就像你的那柄剑一样。”她指向冰之傲慢那银白色的剑鞘。
‘天呐！这不就是为我量身订造的武器吗？！只要那把剑有她说的一半玄乎，我就能依靠那股热量去抵消冰之傲慢给我带来的负面影响了！神血就又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准了！而且还完全不需要担心暴走！’古涅猛然一惊！在心中咆哮连连。
说实话，他之前那些表现都是在逗米兰达，毕竟自己堂堂北境世子，哪有上一条日暮西山的贼船的道理？你给本少爷来当小弟还差不多！
在他看来这叫做——缓和气氛，毕竟当时他被狂躁的神血所影响了心智，差点失手杀了人家，而且奥菲利亚还宰了他们的副团长......即使三言两语就化敌为友了，仍旧会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尴尬，这也是为什么审查工作要轮到他来而非管事的奥菲利亚来的理由。
当然，他比较闲也占了很大的比重。从小就浸染在圣国政治中心的十字军团长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感到尴尬呢？
不过，他现在确实对米兰达口中的“雷万汀之剑”燃起了兴趣，仿佛有一个飘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低声呢喃：“那把剑确实存在！它本就属于你！”
“现在，你对我的提议有没有产生什么新的想法呢？”米兰达总算摆脱了那张冷脸，笑靥如花，霎时，仿佛春天降临在了这片冬日永存的土地上。
当然，是奸计得逞后的坏笑，古涅对这种笑容可不要太熟悉了。
说实话此事他做的极不理智，更违反了他这十几年来的生存准则——尽量隐瞒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到时候若是人家问他：“您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杰作的呢？”总不能回答：“靠白日做梦（剽窃）”吧！
而且他最近还从罗莎琳德那里得知了穿越者前辈的“遗作”——《普洛梅女皇如是说》的存在.......这回可好，拿不准原本对他“发明创造”能力毫不知情的赛提斯人都得来找他麻烦了！
关键是普洛梅女皇也是个“文抄公”啊！但这话他也只能烂在心底，说出去恐怕连自己妹妹都要朝自己翻白眼.......要怨，就怨没提前个一万年穿越过来的自己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甘冒奇险，做这种费力不讨好、还容易惹上一身骚的事情。
只是一时的热血上头吗？
抑或是他对这片土地的感情……远比他自认为的要浓厚许多。
九月九日，正午，小寒山的山脊，白雪皑皑的峭壁上，呼啸而来的寒风掀起了少年漆黑的大氅。
“唉.......我可是最清楚这种武器弱点的人啊。”哪怕是雪山上的寒风也冻结不住他这一声灼热的叹息。
在他脚下，几颗黑点被夹在数以万计的北境士兵中，那是罗莎琳德紧赶慢赶制造出的“转轮型火炮”，产量不高，威力却非常不错。
山下严阵以待都士兵们仿佛汇成了一条条奔涌的江河，缓慢地从他的脚下流过。
“距离上次会战不过一周.......这回恐怕会有更多人死去吧......”他眺望着北方滚滚的狼烟，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
“别装了，你这种人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战场的气息会让你热血沸腾，不能自已......对不对？”身着一身造型复古的白袍、面带微笑的米兰达出现在古涅身后。
两人一黑一白，看上去简直就跟黑白无常一样般配。
“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古涅斜着眼回望，并没有反驳。
因为在刚需上他的确需要吸收灵魂以求升级、供奉贪吃的魔剑；软需上......在战场支配、剥夺他人生命的快感最近的确……或许……大概让他有点欲罢不能。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天生如此的！这一切都是厄露恩的错！就是她带坏了几个月前杀个人还会上吐下泻、寝食难安的本少爷！
“如果你真想隐藏的话，就收收你脸上那让人发毛的笑容吧。”米兰达玉指指向他侧脸上那一抹微挑的弧度。
古涅赶往揉了揉脸，将自己毫无说服力的笑容揉散，扮出一张冷酷、严肃的面孔，极为生硬地将话题转移
“我吩咐你们的事情都做好了吗？我可提醒过你，这是相当关键的作战计划！”他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句：“整场战争的胜负手！”
“哈……是是是，反正你那‘伟大的作战计划’只要你一个人清楚就够了，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你临时雇佣的帮工而已。”此话听起来有些嘲讽的意味，但经过她那正儿八经、诚恳磁性的嗓音一加工，登时就变得让绝大部分男人无法拒绝回答。
但古涅可不是“绝大部分男人”，他现在是操纵着成千上万人生命的棋手！一个铁血、冰冷、无情的谋士！哪有那个美丽国时间跟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事无巨细地解释自己的“绝世谋划”？
“你跟你的手下要是严格按照我的规划去做，我向你保证，你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最精彩、最不可思议的.......”他猛地转过身，瞳孔中爆出无穷无尽的神采与无与伦比的自信，手臂毫无规律地在空中乱舞，仿佛在描绘一副史诗宏大的惊世油画。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大捷的推手之一！你！米兰达·兰斯洛特的名字将被整个世界铭记！你们火星武士团的传奇故事将会成为伴着本大爷的名号在无数个酒馆，被无数个吟游诗人编成曲目，永远传唱！”
不得不说他这番堪比传销头子的说辞非常令人心动。面对一个家道中落、无依无靠、有家难回、有国难保、肩上还扛着复兴家族、组织，为父报仇等等主角属性的女人时，效果更为尤甚。
前提是他没说错人家的组织名。
“我们是‘炎阳武士团’........唉，你吩咐的那些事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半，估计再有两天就能全部完成了。”米兰达悄悄将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的双手藏在了披风背后，脸上却还是维持着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这女人居然还不心动？！嘛......算了，毕竟我跟谁都是这么一套，那群人听后可是一脸死当结草、肝脑涂地的模样啊.......’他捏住下巴，上下扫视了一番正立于自己身后，宛如跟班一样乖巧的米兰达，突然来了兴趣
“虽说我当初的确放了你一马，某种程度上的确对你有恩，但......没想到写封信你就屁颠屁颠的来了........莫非是看上本少爷的英姿了吗？”
“没错，我就是看上你了。”
古涅本来只是习惯性地嘴贱一句，万万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直球的答案！惊得他差点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下去。
“呼......你别这样！我是个专情的男人，我目前已经有目标了！”古涅顿了顿，将额头前的黑色碎发撩到了头顶，“不过......你若是实在非我不可的话，鄙人也不是不能考虑.........”
“不好意思，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让你担任这一代炎阳武士团的大都护。”米兰达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古涅越来越自恋的独白。
“哈哈！我就知道是这种套路！额不对......等等......你说什么？”
“不好意思，你........”
“下一句！”
“你有成为这一代大都护的资质。”
“靠！你不上回还说我‘力量越大，对世界的破坏力就越大’吗？怎么几个月就变卦了？”古涅懵了。
“没变卦啊，你有那个潜力，需要的仅仅是一些正确的培养手段而已，莱昂·康斯坦丁公爵是一位天才魔剑士、尽职的领主，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比古涅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向前几步，语言诚恳，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点我倒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古涅将两臂举过头顶，嘴边带笑，但眼睛中却闪烁着红光，“他的教育方法的确很有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你的就更好！”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咄咄逼人：“你个手下败将也配说出‘培养’这两个单词？还大都护？我现在就是你的老板！你要是还想得到北境的政治庇护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干活！赢了，好处大大滴有；输了的话....哼哼.....你们也就别回赛提斯了！”
说完这一整套恶毒、自私到家了的话后，古涅本以为米兰达至少会面露不爽，勃然大怒。谁知人家根本连反应都没有！自己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在她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上了，她还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甚至还歪了下头！似乎在问：“你说完了吗？”
靠！你这装出来的面瘫脸简直就是奥菲利亚升级加强版本啊！古涅本还想再试探几句，但即使无耻如他，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自己的家乡即将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你身为世子，最近压力一定很大吧。”似乎是因为古涅靠的确实有点近了，或是看出此时不宜再将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了，米兰达明智地采取了迂回战术，撇过头看向北方那冒着滚滚狼烟的地方。
“哈......我压力大？你在开玩笑吧？”古涅一愣，错愕道
“没事的，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不用再强撑着了。”米兰达将手搭在古涅的肩膀上，“你这种心情我很理解。”
看在沁人心扉的体香与胳膊内侧那若即若离的丰盈的份儿上，古涅才没有甩开她，嚣张无比地笑道：
“老子这辈子无论遇上什么困难最终都能迎刃而解，圆满收场！眼前的这些兽人不过是《古涅英雄传》中的一个小篇章罢了，老实说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可是主角！天命之子！哈哈哈哈........”
“我打赌你之前所遇到的‘困难’在几十万兽人大军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米兰达用两指微弯比了个引号，使得古涅狂妄的笑声如短了弦的古筝般，戛然而止。
“你母亲的，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确定一下你们的工作进度，顺便再嘲讽一下你这个喜欢嘴炮的手下败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听着吗，然后再表演出‘想要打死我却无可奈何’的无助神情吗？”止住笑声的某人咬牙切齿。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配合你的恶趣味。”
“嘿！你不刚才还想让我当你们的大头领吗？配合领导的恶趣味可是你们这些下人与生俱来的义务！”古涅又开始义正言辞地抛售歪理。
“是‘大都护’.......你拒绝了我的提议，目前仅相当于武士团的雇主，我自然不会刻意配合你。”米兰达重重地叹了口气，再次纠正了某人明显至极的口误。
一听此言，古涅就掐着下巴慢悠悠地围着她绕了两圈，双目射出的几道火热而又不怀好意的视线让米兰达顿感浑身不自在。
“那我若是当这个‘大都护’你就能跟我一唱一和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
这回，他这无利不起早的态度总算是让米兰达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了刹那的恼怒，剑鞘上燃起的火星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让古涅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捕获到了。
“嘶......呼......”她挺胸收腹，将湿冷的空气吸进肺后，才勉强压制住了心头那股“想要拔剑跟这个胆敢侮辱炎阳武士团的无耻之徒拼个你死我活”的怒火。
“理论上......大都护作为武士团的最高决策人，确实拥有极高的权力，但.....”
“打住！到这儿就行了，我可不想听‘但是’后面的话！”古涅抬手打断，抱着胳膊啧了两声，“你们组织虽然没落了，但也算是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就没有几件代代相传的奇珍异宝、神兵利器吗？”
米兰达的左手不着痕迹地在披风下握紧，脸上却摆出一副暗自神伤的表情轻声喟叹道：“那当然是有的......兰斯洛特家族祖传的雷万汀之剑，号称是由永不熄灭的火焰与烈焰之龙的鳞片锻造而成的，传说有燃尽整个世界、焚天沸海的威能，不过.......”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游到了悬于古涅腰间的那柄冰剑上。
“不过什么？”古涅虽乍一听感觉这番设定有点耳熟，但全副心神还是被米兰达描绘的宏伟场景给俘获了。
“不过它却随着我父亲的逝去而下落不明了，至今已有快五年时间了，不过你若是答应担任这一代大都护，我可以将找寻它的大致线索告诉你。”
“呵.....要是那剑真如你吹的那么神，哪着火了就去哪找呗。”古涅好像恢复了冷静，但眼底的点点猩红却出卖了他。
“烈焰之龙大人的鳞片是大陆上唯一可以隔绝那束火焰的东西，就像你的那柄剑一样。”她指向冰之傲慢那银白色的剑鞘。
‘天呐！这不就是为我量身订造的武器吗？！只要那把剑有她说的一半玄乎，我就能依靠那股热量去抵消冰之傲慢给我带来的负面影响了！神血就又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准了！而且还完全不需要担心暴走！’古涅猛然一惊！在心中咆哮连连。
说实话，他之前那些表现都是在逗米兰达，毕竟自己堂堂北境世子，哪有上一条日暮西山的贼船的道理？你给本少爷来当小弟还差不多！
在他看来这叫做——缓和气氛，毕竟当时他被狂躁的神血所影响了心智，差点失手杀了人家，而且奥菲利亚还宰了他们的副团长......即使三言两语就化敌为友了，仍旧会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的尴尬，这也是为什么审查工作要轮到他来而非管事的奥菲利亚来的理由。
当然，他比较闲也占了很大的比重。从小就浸染在圣国政治中心的十字军团长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感到尴尬呢？
不过，他现在确实对米兰达口中的“雷万汀之剑”燃起了兴趣，仿佛有一个飘渺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低声呢喃：“那把剑确实存在！它本就属于你！”
“现在，你对我的提议有没有产生什么新的想法呢？”米兰达总算摆脱了那张冷脸，笑靥如花，霎时，仿佛春天降临在了这片冬日永存的土地上。
当然，是奸计得逞后的坏笑，古涅对这种笑容可不要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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