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忏悔
阴云笼罩在学府的上空，压的鸟儿们喘不过气来，翅膀扑腾扑腾的，却被树林牢牢框住。
林间的落叶在凛冽的秋风中盘旋、不断上升，想是到空中，最后、却无力地落地。
苍夜在其中，沿着无人打理的石路前进。如此不久，便到了神殿外。
殿外的空地，空荡荡的、一个人都看不见。
再仔细看、才发现，在之前扫罗招待苍夜等人的室外桌椅那儿、凯瑟琳孤正零零地坐着。
她看着天上的阴霾、茫然地伸出手，双腿因为冰冷而并拢着。
遮阳伞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像苍夜招手。苍夜也是向她走去。
“好像要下雨了。”凯瑟琳无神地呢喃，穿着长裙树衣的她，有些不抵微风。
“哈喽，凯瑟琳。”苍夜一如既往地、轻松地上前搭话。
“今天真冷啊。”然后缩着身子，坐在了凯瑟琳旁边。
“周苍夜同学？”凯瑟琳有些发愣，收回了手：“……还没到预测的元素时间呢。”
两人之前有过约定：“要是下次预计的异能时间没到、就一起出门。”
但是现在还没到预计的元素时间，还“胜负难料”呢。
凯瑟琳的脸色有些发白，一丝微笑显得很憔悴、刻意。
“啊，不是的，我是有别的事来的。”苍夜摇摇手。
“……有什么事呢？”凯瑟琳表情有些僵硬。
“昨天…应该说今天凌晨吧，发生了一场异能事故，想找扫罗老师问问。”
苍夜一边说着，一边左顾右盼。
“扫罗老师不在这里。”凯瑟琳轻微地摇着头。
“嗯？不在？难道是出去准备上课了？”苍夜嘀咕说。
随后他往背后一靠，视线继续左右环顾、一瞬看过两人之间的桌子底下；
凯瑟琳的双脚和方才不同：没有再并拢取暖、而是死死地锁在椅脚上。
两人之间没了话题，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要是找他的话，现在去竞技场应该还堵得到，毕竟还没开始上课。”凯瑟琳给着建议。
“不用，扫罗老师会回来的，他有上课前回住处的习惯。”苍夜笑着回答。
“是吗？…你这是？！”凯瑟琳茫然地应着，抬头忽然发现苍夜起了身、还走向了副殿。
“嗯？我打算进去等，这不快下雨了嘛。”
神殿这块共有四栋建筑：神殿主殿、副殿，宿舍楼和钟塔。
而苍夜正走向的，是神殿副殿。那里是公开的、供给平时祈祷用的地方。
毕竟主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一般只有特殊的节日、仪式才会让人进入。
——之前苍夜四人能到主殿祈祷、主要还是借了小雪S级的光。
“这…那不如去宿舍里吧，那里有空调、更舒服些。”
“诶~？我一个外人，进你们楼不好吧。我冷一点也没事，等到老师他——”
苍夜说着、没有停下。
“不行！”凯瑟琳终究还是喊了出来，抓住苍夜的衣袖：“副殿…不行。”
“…为什么？”
苍夜转过身；此时的凯瑟琳因为被拽一下，整个人是九十度鞠躬，抓着苍夜衣服的姿势。
她头深深低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表情。
“嗯？凯瑟琳？”
苍夜又问出口，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凯瑟琳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虽然苍夜看不到，但是脸上的表情相当的难堪。
咬紧牙关，嘴角苦涩地拉开，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显然，她藏着什么，听到苍夜的质问，她更是慌乱，不敢抬头。
“你该不会——”苍夜打算继续说什么。
但突然、她像是下定决心，抬起了头。
一时间、四周飘起元素的微光，隐隐要缠绕在两人身上。
“…没及时打扫吧。”“诶？”
但苍夜的话，又让凯瑟琳感到有些措手不及；那些还未显现的微光也瞬间消失。
“我刚刚看到外面也是，一地鸡毛、今天根本没有打扫啊。”
苍夜像是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一点点的异像、继续说着：“你不会偷懒了吧。”
“……嗯。”凯瑟琳低拉着头，应了下来。承认了苍夜说的的失职。
“原来如此。”苍夜一副能够接受了的样子。
“看今天的天气，元素时间应该不会错——看来人情是还不上了。”
一抬头、苍夜说回了之前的那个约定。
“对啊，真遗憾……”
元素时间是元素的剧烈活动期，同时会影响天气，例如骤雨、烈日。
今天上午还是万里无云，下午就一副要下雨的样子，这就是元素时间将要到来的佐证。
“嗯——要不这样吧！”苍夜突然灵光一动，竖着食指说。
“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帮我忏悔了一次吗，所以我才给忏悔卷给你。
但你又不愿意收，所以才说有空就用了它。”
“那是…当然，我没有倾听别人忏悔的资格，又怎么能收……”
“那现在反过来不就好了。”
“反过来？”
“嗯，之前你听了我的忏悔。现在我来听你的、然后把忏悔卷还给我，不就好了？”
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单纯、或者说多少有些幼稚的提案。
“这……你不用去上课吗？”
凯瑟琳脸上也充斥着疑惑和不解，一副想要婉拒的样子。
“没事的，反正不需多久。完了之后再去也不迟。”
而苍夜则是挥挥手，表示没有问题。不如说，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看着是觉得这事情会很有趣一样。
“……好吧。”
—凯瑟琳—
我跟着周苍夜同学，走进了神殿的忏悔室。
他进树使的位置前，还好奇地左右看了看；
想起之前他那副样子，我不禁觉得他其实只是觉得这很有趣、想体验体验。
这可不太尊重……算了，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抬抬头，就透过墙上的小窗、看到了尊贵的世界树。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在这里、拜见世界树…但我其实早该来的……
“咳哼。”对面传来周苍夜同学的咳嗽声。
…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应对他吧。
“孩子，你有什么错？”
……我错的太多了，但又能说什么呢？
“…今天轮到我值班，本来应该好好打扫的。
但我却想着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元素时间谁也不会来，就偷懒了。
结果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这座神殿蒙羞，我感到非常的难过……”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如果你真心忏悔了的话，相信万神也会原谅你的。
——你还有什么，不如一并说出来吧。”听了我的“忏悔”，他回应到。
“不…没有了。”
不，还有。
真不敢相信，我今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为了隐瞒这些事，刚刚差点对周同学用了异能、现在还在忏悔室里撒谎？
我……
“真的吗？”
“是真的。”
但我又能怎么办？……反正我今天就——
“孩子，你让我失望。”
！诶——
林间的落叶在凛冽的秋风中盘旋、不断上升，想是到空中，最后、却无力地落地。
苍夜在其中，沿着无人打理的石路前进。如此不久，便到了神殿外。
殿外的空地，空荡荡的、一个人都看不见。
再仔细看、才发现，在之前扫罗招待苍夜等人的室外桌椅那儿、凯瑟琳孤正零零地坐着。
她看着天上的阴霾、茫然地伸出手，双腿因为冰冷而并拢着。
遮阳伞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像苍夜招手。苍夜也是向她走去。
“好像要下雨了。”凯瑟琳无神地呢喃，穿着长裙树衣的她，有些不抵微风。
“哈喽，凯瑟琳。”苍夜一如既往地、轻松地上前搭话。
“今天真冷啊。”然后缩着身子，坐在了凯瑟琳旁边。
“周苍夜同学？”凯瑟琳有些发愣，收回了手：“……还没到预测的元素时间呢。”
两人之前有过约定：“要是下次预计的异能时间没到、就一起出门。”
但是现在还没到预计的元素时间，还“胜负难料”呢。
凯瑟琳的脸色有些发白，一丝微笑显得很憔悴、刻意。
“啊，不是的，我是有别的事来的。”苍夜摇摇手。
“……有什么事呢？”凯瑟琳表情有些僵硬。
“昨天…应该说今天凌晨吧，发生了一场异能事故，想找扫罗老师问问。”
苍夜一边说着，一边左顾右盼。
“扫罗老师不在这里。”凯瑟琳轻微地摇着头。
“嗯？不在？难道是出去准备上课了？”苍夜嘀咕说。
随后他往背后一靠，视线继续左右环顾、一瞬看过两人之间的桌子底下；
凯瑟琳的双脚和方才不同：没有再并拢取暖、而是死死地锁在椅脚上。
两人之间没了话题，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要是找他的话，现在去竞技场应该还堵得到，毕竟还没开始上课。”凯瑟琳给着建议。
“不用，扫罗老师会回来的，他有上课前回住处的习惯。”苍夜笑着回答。
“是吗？…你这是？！”凯瑟琳茫然地应着，抬头忽然发现苍夜起了身、还走向了副殿。
“嗯？我打算进去等，这不快下雨了嘛。”
神殿这块共有四栋建筑：神殿主殿、副殿，宿舍楼和钟塔。
而苍夜正走向的，是神殿副殿。那里是公开的、供给平时祈祷用的地方。
毕竟主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一般只有特殊的节日、仪式才会让人进入。
——之前苍夜四人能到主殿祈祷、主要还是借了小雪S级的光。
“这…那不如去宿舍里吧，那里有空调、更舒服些。”
“诶~？我一个外人，进你们楼不好吧。我冷一点也没事，等到老师他——”
苍夜说着、没有停下。
“不行！”凯瑟琳终究还是喊了出来，抓住苍夜的衣袖：“副殿…不行。”
“…为什么？”
苍夜转过身；此时的凯瑟琳因为被拽一下，整个人是九十度鞠躬，抓着苍夜衣服的姿势。
她头深深低着、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表情。
“嗯？凯瑟琳？”
苍夜又问出口，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凯瑟琳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虽然苍夜看不到，但是脸上的表情相当的难堪。
咬紧牙关，嘴角苦涩地拉开，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显然，她藏着什么，听到苍夜的质问，她更是慌乱，不敢抬头。
“你该不会——”苍夜打算继续说什么。
但突然、她像是下定决心，抬起了头。
一时间、四周飘起元素的微光，隐隐要缠绕在两人身上。
“…没及时打扫吧。”“诶？”
但苍夜的话，又让凯瑟琳感到有些措手不及；那些还未显现的微光也瞬间消失。
“我刚刚看到外面也是，一地鸡毛、今天根本没有打扫啊。”
苍夜像是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一点点的异像、继续说着：“你不会偷懒了吧。”
“……嗯。”凯瑟琳低拉着头，应了下来。承认了苍夜说的的失职。
“原来如此。”苍夜一副能够接受了的样子。
“看今天的天气，元素时间应该不会错——看来人情是还不上了。”
一抬头、苍夜说回了之前的那个约定。
“对啊，真遗憾……”
元素时间是元素的剧烈活动期，同时会影响天气，例如骤雨、烈日。
今天上午还是万里无云，下午就一副要下雨的样子，这就是元素时间将要到来的佐证。
“嗯——要不这样吧！”苍夜突然灵光一动，竖着食指说。
“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帮我忏悔了一次吗，所以我才给忏悔卷给你。
但你又不愿意收，所以才说有空就用了它。”
“那是…当然，我没有倾听别人忏悔的资格，又怎么能收……”
“那现在反过来不就好了。”
“反过来？”
“嗯，之前你听了我的忏悔。现在我来听你的、然后把忏悔卷还给我，不就好了？”
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单纯、或者说多少有些幼稚的提案。
“这……你不用去上课吗？”
凯瑟琳脸上也充斥着疑惑和不解，一副想要婉拒的样子。
“没事的，反正不需多久。完了之后再去也不迟。”
而苍夜则是挥挥手，表示没有问题。不如说，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看着是觉得这事情会很有趣一样。
“……好吧。”
—凯瑟琳—
我跟着周苍夜同学，走进了神殿的忏悔室。
他进树使的位置前，还好奇地左右看了看；
想起之前他那副样子，我不禁觉得他其实只是觉得这很有趣、想体验体验。
这可不太尊重……算了，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抬抬头，就透过墙上的小窗、看到了尊贵的世界树。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在这里、拜见世界树…但我其实早该来的……
“咳哼。”对面传来周苍夜同学的咳嗽声。
…现在还是想想该怎么应对他吧。
“孩子，你有什么错？”
……我错的太多了，但又能说什么呢？
“…今天轮到我值班，本来应该好好打扫的。
但我却想着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元素时间谁也不会来，就偷懒了。
结果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这座神殿蒙羞，我感到非常的难过……”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如果你真心忏悔了的话，相信万神也会原谅你的。
——你还有什么，不如一并说出来吧。”听了我的“忏悔”，他回应到。
“不…没有了。”
不，还有。
真不敢相信，我今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为了隐瞒这些事，刚刚差点对周同学用了异能、现在还在忏悔室里撒谎？
我……
“真的吗？”
“是真的。”
但我又能怎么办？……反正我今天就——
“孩子，你让我失望。”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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