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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审问

    —询问笔录正文内容—

    你叫什么名字。答:威克顿。

    你过去还有什么不同的名字吗?答:阿斯特亚·克雷多。

    你还有什么代号,寻圣会内其他成员叫你什么?答:三长老。

    讲一下你的个人经历,包括国籍、出身。答:从世俗上讲,我是兰斯尼亚人,但是我在八十年前就舍弃了凡物,跟从圣人恩师学习。

    八十年前?你多少岁?出身年月是?答:不记得了,大概活了一百三十年了吧。

    你说的“圣人恩师”是谁?嫌疑人沉默。

    二次提问。答:恩师名讳不可直言。——鉴于异大陆文化特殊,没有继续追问。

    今天为什么会参与到这次恶性事件中?答:为了取回我们应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嫌疑人沉默不语。

    你是否认为自己有犯罪行为。答:…我不知道…我们明明只是想取回我们的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在这次事件中的职务是什么?答:防止有人阻碍法阵的构筑。

    谁是你们的头领?答:二长老。

    你们共有多少人参与到这次事件中?答:所有人,会内所有人都必须参与到其中,这是“最伟大的一步”。

    为什么要选在特殊学校作案?答:九月初的一次异能事故,我们发现了那里有漏洞。

    你们是怎么渗透进特殊学校的?答:我不知道,但是我是在一辆运送粮食的车里进去的。

    你们的枪支是从哪里来的?答: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负责的。

    现在向你宣读笔录,你听一下与你讲的是否相符?答:相符。

    —无—

    笔录到此结束,待三长老按下指纹,警备员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这是难得的收获,其他被抓的教徒大都只字不提,他本来已经不包希望了的。

    “那个。”三长老突然开口“我能问些事吗?”

    “当然,你想问些什么。”按规定,对嫌疑人的问题,警备员也要如实回答。

    “但是与案件无关的话,我是不会回答的。”他补充说。

    “我拿着的那个魔杖,它现在在哪里?”

    “魔杖?”他有些不解,片刻之后才:“哦,那个…作为证物之一,它被妥善保管着。”

    “哦…那就好。”三长老松了一口气。“那凯瑟琳——那个女孩呢。”

    “那个一同被逮捕过来的女学生吗?她没事,也在这里。”警备员也只知道大致。

    “是吗……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希望那个孩子,她能够走出我们的阴影……”

    三长老说话越来越小声,逐渐变成自言自语。

    “既然知道是错的,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一直没有提问的扫罗,此时开口道。

    隔着那片黑黑的墨镜,看不透他眼神中蕴含着什么别样的感情。

    但是、他没有像平常一样笑。

    “你们这样,去追随你们的圣人、你们的老师,难道觉得他会为你们感到自豪吗。”

    听了这话,三长老猛地抬头。

    扫罗此刻道貌俨然,双手杵着权杖在身前、脸上的眉宇连成一线,不用看也知道墨镜下的双眼是怎么一副样子。

    看着这样的扫罗,三长老有些发愣,一个百岁老人,居然羞愧似得低下了头、无泪哽咽。

    不再多言,扫罗首先站起,就往外面走去,八重无声地跟上,千重则是若有所思。

    “你跟他说那些话又有什么用?”

    千重的话十分得不识趣,看上去也像是一副极其不理解的样子。

    “作为教师,指引孩子就是我的指责。不过是想指引一下迷途的路人罢了。”

    扫罗恢复了那副吼吼吼的常笑模式,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平常地说着。

    “倒是好奇你,居然没有做什么让我意外。”他反过来说千重。

    她刚刚一直没说什么,就只站在一旁看着。算是出乎意料了。

    “哼,那种看上去已经要坦白的、才是说话最谨慎的。”

    看来、千重是知道问不出什么重要的才不问的。对审讯早已熟悉。

    “他们心里早有一杆秤,要说什么不说什么都想好了的。指不定刚刚都是装的呢。”

    她就像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说的话像鹅卵石上的青苔,滑溜又冰冷;蔑笑又无情。

    “你一直是这样吗。”没有停下脚步,扫罗说着。

    “这样以‘智慧’度量这个世界,迟早有一天你会错过重要的东西的。”

    “……怎么,我在接受课外辅导吗。”高傲的千重,显然受不了扫罗的“指指点点”。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扫罗倒也不怎么在意,他们到了下一目的地——关着“婆婆”的候问室。

    隔着墙虽然听不到什么,但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警备员都站了起来,有些激进地在问些什么。

    “怎么了吗?”这可不是什么常态,八重问道。

    “这…”门外的人也不知道里面得发生了什么,他才会这么激动。

    “哼,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千重就拉开了门。这种随意的行为让八重、真一郎不由得扶额。

    “是你们逼我们的!是你们杀死了大长老,让我们明白!只能靠自己的实力让你们屈服!”

    还没进门,就听见像是要贯穿耳膜似的沙哑嘶吼;从一开始被抓就一直抵抗、嘶喊,到现在、她的嗓子早已嘶哑。

    看到有人进来,她立马用凶狠的眼神瞪过去。可惜对象是千重,丝毫不为所动。

    “在学府这里的都是无辜的孩子!”而背对的警备员,没有什么反应。

    低沉却饱含怒意的语气,食指在桌上噔噔地按出响声。

    即便他在极力克制、副员也在一旁拉着,也不能抑制这如山催般的情绪。

    “那算什么,你们这些外来的恶魔都应该去死!”

    话语都只能在烈火上增添一捆柴。对面的怒火、气势甚至仇恨,都远远超越了凌驾于他。

    正在情绪顶峰的警备员对此丝毫没有察觉,但一旁的千重,却切切实实将这些看在眼里。

    “外来的恶魔吗……”没人注意到她的嘀咕。

    “那那些原住民呢!二三十万的原住民!你们的同胞!”

    “……那也没有办法。”她的话语中,透露着内向的癫狂。

    “而且那些依存于你们的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同胞!”

    一时间,警备员已经无话可说;

    无辜的群众、曾经的同胞,可能劝到她的话都说了,却一点都没有愧疚后悔的样子。

    “再说了,你们以为为什么我们能施术影响到整个‘学府’?

    ……啊!是你们!是你们干的好事!”突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猛地一愣。

    “啊!对啊…对啊!是你们,冠冕堂皇的家伙,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她疯狂地笑了起来,声音像是鬼故事里的尖锐鬼叫,穿过门缝在整个警备所回荡。

    “走吧。”扫罗站起了身:“已经问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