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担忧
大雨洗刷了天空、和雨前的昏暗对比，现在天下之间一片蔚蓝；
潮湿而清新的空气、充盈鼻腔使人醒目。
雨后总是会有阴转晴的喜悦，凯瑟琳就带着这样的笑意，打扫着神殿院子内、被大雨打落的树叶。
让神殿保持干干净净的、尊贵的模样，是树使的职责。
因为方才的大雨，今天已经不会有什么人来神殿了，所以现在只有少部分树使工作着。
“踏、踏、踏。”脚步声从外传来。
“下午好。”来者是苍夜，他一手抱着猫，一手提着临走时玉德祐给的“育儿套餐”。
怀里的小白畏畏缩缩地在口袋里，只敢向外看看；遇到人，它就急忙缩头。
“您好。”树使对每个来到神殿的人，都会保持尊重的态度：“是来祈祷吗？”
“愿地母神保佑。”苍夜说着，微微低头。
这是一种辞令。
来到神殿、可却不是来祈祷、忏悔的人，用这种“小祈祷”来委婉地表达这样的意思和对本地的敬意。
“我来找凯瑟琳树使。”苍夜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请跟我来。”随即，这位树使把苍夜带到了凯瑟琳面前，然后自己离开了。
“苍夜您好。”这次她没有嘴瓢了。——毕竟从苍夜进来的时候她就看着。
“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凯瑟琳问到。
“嗯，我想你帮我个忙。”苍夜捏着小白的后颈皮，小臂托着拎起、然后抱在手上展示说。
“您尽管说——这是…”凯瑟琳有些疑惑。
“这是猫，你没见过吗？”
“嗯…”凯瑟琳长久以来一直在不见天日的地底，想看见猫简直是天方夜谭。
苍夜略微一愣，想到了这点，把小白略微先前推：“摸摸看吧。”
小白在苍夜手上支棱起身子、左右张望着，看似十分不安且不解。
“这…”苍夜话虽如此，可是这小白肉眼可见的抗拒；也是让凯瑟琳有些犹豫。
“没事。摸着很软乎的。”苍夜继续小推着。
“那就…”凯瑟琳小心地伸出了手。
但是她缺乏经验，把手心朝下了，像是要抓猫的样子；
在猫的世界里，这是一种有威胁的摸法。
不过，小白没有反抗、或是尖叫，它现在远没有在诊所时那样的狂躁。
“啊…”凯瑟琳第一次这样摸毛茸茸的小动物，这份柔软让凯瑟琳不经微笑。
“怎么样。”待一会后，苍夜才出声。
“啊！抱歉。”明明只是有些失神，连失态也算不上，可凯瑟琳还是急忙说道。
“没事。”苍夜笑到：“其实这猫我刚刚捡到，打算养它。”他对凯瑟琳稍稍解释了一下。
“可是它身上有些病毒——就是可能会得病，所以我想借用你的异能给它增强抵抗力。”
虽然玉德祐说那些治病的钱都记在他的账上，可他那莫名的善意，苍夜可不打算就那样轻易接受。
跟何况就算治疗费不用担心，苍夜又怎么会等到发病再做打算？
——发病对宠物的伤害可是不容忽略的。
于是，苍夜就找到了凯瑟琳。
或许是因为凯瑟琳曾经也给他做过治疗吧，苍夜似乎认为她有这个能力。
“这…是‘病’的话，我不了解…治疗不了了。”但凯瑟琳听了，确实抱歉得支支吾吾地说。
异能治病，并不是万能的。想要用异能治疗，也是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
外伤很好分辨。无论是烧伤还是出血，都能肉眼分辨清楚。
可是疾病不一样。
不同的病，致病因都不相同，要是随意治疗，反倒会适得其反。
凯瑟琳没有学过医术，就算和她说什么猫瘟、杯状，她也无从下手。
她此时、为帮不上苍夜的忙感到愧疚。
“啊，不是的。我不是让你为它治病，它现在还没有出问题。”
“那是？”凯瑟琳感到不解、便问。
“我想你给它增强免疫力，嗯…就是以地母神之名为它祝福。”
“祝福”是信仰类魔法中的标志性异能，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作用。
例如“光之祝福”就可以点亮物品，只要施术者心里没有间断的想法，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探索森林、洞穴之类地方的时候，经常用到。
而且“祝福”的难度也并不算高。在冒险者的世界里，只要是祭司专精基本都会几个。
而外面冒险者世界的祭祀，普遍的异能水平在四阶，六阶异能的凯瑟琳，肯定是没有问题。
——苍夜是这么想的。
“……”可凯瑟琳有些沉默。
确实，祝福比起治疗，要更加地单纯，不需要冗杂的知识，只是——
“来。”没等凯瑟琳说什么。苍夜就转过了头，走向神像。凯瑟琳只好在背后跟上。
两人走到了地母神——掌管生命与大地之神伊丝缇神像的面前。
神像的面庞并不清晰，但是还看得出来是一位母性的女子。
伊丝缇眯着眼睛、抱着襁褓，侧着头、一副在照顾孩子的慈母模样。
小白在苍夜怀里仰着头，对神像颇有兴趣地盯着。
“地母神大人……”凯瑟琳敬仰地看了看神像，随后又默默地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发梢。
“…怎么了？”苍夜都看在眼里。
“…我、我还是替您去拜托扫罗大人吧。”
她好像在祈愿苍夜同意她的说法似的、双手十指扣在胸前，仰头说道。
“这怎么行。”苍夜不禁笑笑：“让扫罗老师专门来，就为一只猫？”
扫罗平日虽然看着好像闲得慌，为人行事也是随性至极；
可事实上他作为特异院的首席教师、管理部的荣誉厅长，又怎么会闲呢。
让他来给小白施加祝福，还要让他长时间维持，无异于请院士给幼儿园孩子当家庭教师。
显然，凯瑟琳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攥着手心不放。
“…抱歉，你要是不愿意我也能理解。”苍夜说着，就打算收回小白。
“祝福”对异能者的消耗确实不大，但也不至于毫无感觉。
它就相当于给施术者一个东西，要求施术者一直带着身上一样。
根据对象不同，这个东西可能只有一粒石子的大小，也有可能比这人本身都大。
小白对凯瑟琳来说的话，差不多就相当于要多带一个手机在身上一样。
为了一只猫，整天多带“一个手机”在身上，确实不是一件令人多开心的事。
苍夜也理解、也明白自己不能想着依赖凯瑟琳的善意。
“不、不是的。”不过凯瑟琳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拒绝的。
“我…我怕我做不到。”她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
潮湿而清新的空气、充盈鼻腔使人醒目。
雨后总是会有阴转晴的喜悦，凯瑟琳就带着这样的笑意，打扫着神殿院子内、被大雨打落的树叶。
让神殿保持干干净净的、尊贵的模样，是树使的职责。
因为方才的大雨，今天已经不会有什么人来神殿了，所以现在只有少部分树使工作着。
“踏、踏、踏。”脚步声从外传来。
“下午好。”来者是苍夜，他一手抱着猫，一手提着临走时玉德祐给的“育儿套餐”。
怀里的小白畏畏缩缩地在口袋里，只敢向外看看；遇到人，它就急忙缩头。
“您好。”树使对每个来到神殿的人，都会保持尊重的态度：“是来祈祷吗？”
“愿地母神保佑。”苍夜说着，微微低头。
这是一种辞令。
来到神殿、可却不是来祈祷、忏悔的人，用这种“小祈祷”来委婉地表达这样的意思和对本地的敬意。
“我来找凯瑟琳树使。”苍夜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请跟我来。”随即，这位树使把苍夜带到了凯瑟琳面前，然后自己离开了。
“苍夜您好。”这次她没有嘴瓢了。——毕竟从苍夜进来的时候她就看着。
“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凯瑟琳问到。
“嗯，我想你帮我个忙。”苍夜捏着小白的后颈皮，小臂托着拎起、然后抱在手上展示说。
“您尽管说——这是…”凯瑟琳有些疑惑。
“这是猫，你没见过吗？”
“嗯…”凯瑟琳长久以来一直在不见天日的地底，想看见猫简直是天方夜谭。
苍夜略微一愣，想到了这点，把小白略微先前推：“摸摸看吧。”
小白在苍夜手上支棱起身子、左右张望着，看似十分不安且不解。
“这…”苍夜话虽如此，可是这小白肉眼可见的抗拒；也是让凯瑟琳有些犹豫。
“没事。摸着很软乎的。”苍夜继续小推着。
“那就…”凯瑟琳小心地伸出了手。
但是她缺乏经验，把手心朝下了，像是要抓猫的样子；
在猫的世界里，这是一种有威胁的摸法。
不过，小白没有反抗、或是尖叫，它现在远没有在诊所时那样的狂躁。
“啊…”凯瑟琳第一次这样摸毛茸茸的小动物，这份柔软让凯瑟琳不经微笑。
“怎么样。”待一会后，苍夜才出声。
“啊！抱歉。”明明只是有些失神，连失态也算不上，可凯瑟琳还是急忙说道。
“没事。”苍夜笑到：“其实这猫我刚刚捡到，打算养它。”他对凯瑟琳稍稍解释了一下。
“可是它身上有些病毒——就是可能会得病，所以我想借用你的异能给它增强抵抗力。”
虽然玉德祐说那些治病的钱都记在他的账上，可他那莫名的善意，苍夜可不打算就那样轻易接受。
跟何况就算治疗费不用担心，苍夜又怎么会等到发病再做打算？
——发病对宠物的伤害可是不容忽略的。
于是，苍夜就找到了凯瑟琳。
或许是因为凯瑟琳曾经也给他做过治疗吧，苍夜似乎认为她有这个能力。
“这…是‘病’的话，我不了解…治疗不了了。”但凯瑟琳听了，确实抱歉得支支吾吾地说。
异能治病，并不是万能的。想要用异能治疗，也是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的。
外伤很好分辨。无论是烧伤还是出血，都能肉眼分辨清楚。
可是疾病不一样。
不同的病，致病因都不相同，要是随意治疗，反倒会适得其反。
凯瑟琳没有学过医术，就算和她说什么猫瘟、杯状，她也无从下手。
她此时、为帮不上苍夜的忙感到愧疚。
“啊，不是的。我不是让你为它治病，它现在还没有出问题。”
“那是？”凯瑟琳感到不解、便问。
“我想你给它增强免疫力，嗯…就是以地母神之名为它祝福。”
“祝福”是信仰类魔法中的标志性异能，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作用。
例如“光之祝福”就可以点亮物品，只要施术者心里没有间断的想法，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在探索森林、洞穴之类地方的时候，经常用到。
而且“祝福”的难度也并不算高。在冒险者的世界里，只要是祭司专精基本都会几个。
而外面冒险者世界的祭祀，普遍的异能水平在四阶，六阶异能的凯瑟琳，肯定是没有问题。
——苍夜是这么想的。
“……”可凯瑟琳有些沉默。
确实，祝福比起治疗，要更加地单纯，不需要冗杂的知识，只是——
“来。”没等凯瑟琳说什么。苍夜就转过了头，走向神像。凯瑟琳只好在背后跟上。
两人走到了地母神——掌管生命与大地之神伊丝缇神像的面前。
神像的面庞并不清晰，但是还看得出来是一位母性的女子。
伊丝缇眯着眼睛、抱着襁褓，侧着头、一副在照顾孩子的慈母模样。
小白在苍夜怀里仰着头，对神像颇有兴趣地盯着。
“地母神大人……”凯瑟琳敬仰地看了看神像，随后又默默地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发梢。
“…怎么了？”苍夜都看在眼里。
“…我、我还是替您去拜托扫罗大人吧。”
她好像在祈愿苍夜同意她的说法似的、双手十指扣在胸前，仰头说道。
“这怎么行。”苍夜不禁笑笑：“让扫罗老师专门来，就为一只猫？”
扫罗平日虽然看着好像闲得慌，为人行事也是随性至极；
可事实上他作为特异院的首席教师、管理部的荣誉厅长，又怎么会闲呢。
让他来给小白施加祝福，还要让他长时间维持，无异于请院士给幼儿园孩子当家庭教师。
显然，凯瑟琳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攥着手心不放。
“…抱歉，你要是不愿意我也能理解。”苍夜说着，就打算收回小白。
“祝福”对异能者的消耗确实不大，但也不至于毫无感觉。
它就相当于给施术者一个东西，要求施术者一直带着身上一样。
根据对象不同，这个东西可能只有一粒石子的大小，也有可能比这人本身都大。
小白对凯瑟琳来说的话，差不多就相当于要多带一个手机在身上一样。
为了一只猫，整天多带“一个手机”在身上，确实不是一件令人多开心的事。
苍夜也理解、也明白自己不能想着依赖凯瑟琳的善意。
“不、不是的。”不过凯瑟琳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拒绝的。
“我…我怕我做不到。”她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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