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民变伊始
潘凤等人伏在一处隆起的山坡之上，观察着远处安国县城的情况。
“大人，我们这是？”
趴在潘凤身后的二牛看不到前方的景象，压低声音向潘凤询问。
潘凤摆摆手，示意二牛来到自己身旁，指着城门前的空地问道。
“看见了吗？”
抬眼望去，众多农夫打扮的身影在城门一二百米外聚成数个人群，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影不断来回走动。
二牛恍然大悟，“大人我明白了，他们这是等着开市，想要赶集卖掉今年的收成。”
潘凤无奈，又指着更远处城门下的许多有些模糊的黑影问：
“你好好看看，那些又是什么？”
“那不是他们准备卖的谷物吗？”二牛皱着眉头凝视许久，有些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太远了，我看不太清。”
潘凤没想到二牛还是个天生的近视，只得将自己所看见的信息告诉他：
“那是尸体，一堆堆浑身插满箭矢的尸体。”
冰冷的现实给了二牛当头一棒，他瞪大了瞳孔，有些不敢相信：“所以……这…是？”
潘凤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恐怕，这是场民变，正如六年前我们所经历的一样。”
“可……黄巾军不是被咱们剿灭完了吗？皇上也减轻了天下的赋税，为什么大家还……？”
潘凤知道二牛对自己的同乡有很深的感情，只能拍拍他的肩头。
“世间有太多事是我们控制不了的……我们只求问心无愧即可。”
二牛木讷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太阳西沉，阴影洒向大地。
原本在安喜县城外休整的人群也开始活跃起来，纷纷拿起脚边的锄头棍棒，不时传来窃窃的私语声，明显是准备趁着夜色掩护，再度向城中发起冲击。
而在城头之上，有三人正持火把观瞧。
为中之人身长七尺五寸，双手过膝，双耳垂肩，生得仪表堂堂，正是同样因为平定黄巾之乱有功获封县尉，日后闻名天下的昭烈皇帝刘备刘玄德。
在他身旁，则站着一位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糙黑汉子，此时望见城楼下人影攒动，不免觉得揪心。便扯着宛如雷鸣的一般的洪亮嗓音拱手请战：
“大哥，这帮蛾贼从昨日便开始围城，人数也由最初的数百集结到现在的不知几何。如今明显又准备趁着夜色强攻，即便算上衙役在内，城中能动用兵员也不足百人，这安喜县城怕是守不住了。不如趁着夜色，将城门打开，让我杀出一条血路，也好护兄长你安全离去。”
面对张飞的请缨，刘备则显得十分纠结。
“三弟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但你想过没有，你我弟兄弃城逃难了，城中的县令、衙吏以及城中的百姓又有谁管他们的生死呢？我既食汉俸，就应当为满城百姓负责，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再提这弃城逃难的事了。”
三人之中一直一言不发的那位此时冷冷开口：
“依我看，兄长当初就不应遣散乡勇，不然哪会陷入如今的被动局面。”
发言之人身高九尺，须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正是三位结义兄弟中的二弟，被后世敬奉的武圣关羽关云长。
两位结义兄弟虽然看似对自己的这位结义大哥有诸多不满，但却也是发自心底的认同这位兄长，也正是由于三者之间胜过亲生弟兄的交情，二人才能毫无顾忌的直言相告。
天下野心家不知繁计，但如此看中情谊的，还是关张二人遇见的首位。
眼见大哥心意已决，张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旁叹息一声，提着火把去周围的城墙上巡查。
关羽也握紧了腰间朴刀，寸步不离的跟在刘备身后，随时准备保护兄长。
“杀啊！！”
“反了这些狗官！！”
随着一声声口号响起，城楼下的反民纷纷行动起来，像是漫天的蝗虫一般，涌向面前高耸的城墙。
待到打头的人群快要冲到楼下时，张飞振臂高呼：
“倒油！”
得到命令的守军将数个装满火油的陶罐摔下城楼，又将火把掷于陶罐碎裂之处。
哄的一声。
数道火光自城楼下的人群中窜起，并迅速顺着火油踪迹，在人群之中蔓延。
冲天的火光刺破了黑暗，让反民的身影无所遁形。
见此情景，张飞再次高呼：
“放箭！”
几十名城防守卫早已蓄势待发，听到命令的下一刻，几十只箭矢离弦，带走了差不多等额的性命。
双管齐下，反民们冲锋的势头立刻为之一滞，数不清的火人在地上翻滚，以图扑灭身上燃烧的火焰。
不知何时赶上城头的县令看之大喜，“刘县尉好手段，这下安喜县无忧了。”
不等刘备回答，一旁的关羽就冷道：
“这可未必！”
不多时，泼散下去的火油燃烧殆尽，只剩下些许的火苗残余。
原本散乱的反民也再度隐藏于夜色之中。
“不好了，贼人从后门攻来了！”
后方突然有衙役警告，让城头众人闻之一惊。
张飞怒目圆睁，揪着衙役的衣领喝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后门被护城河环绕，莫非是你们没听俺吩咐备好金汁，不然贼人又是如何从水中爬上城墙？”
张飞宛如雷鸣一般的怒喝在衙役耳边炸响，惊得他哆哆嗦嗦，赶忙将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
“门卒…门卒混入了贼人的内应，将城门打开迎了贼人进城。”
“可恶！”
张飞一把将衙役推开，翻身上马提着一杆长矛便向后门杀去。
待他赶到后门，果然见到已经有数百人进入城中，手中也拿的是菜刀铁斧这些利器，相比较前门前那些声势浩大的贼人，明显这伙才是贼人的主力。
明白这点，张飞越发愤怒，主管城防的自己竟然没有看穿贼人的计策，
“哇呀呀！吃我一矛！”
借着马匹冲刺的惯性，张飞抬手一矛便将为首两名贼人洞穿。
两具尸体倒下，张飞却也被陷入了七八名贼人的包围之中。
身上粘满血的张飞彻底发了狠，扬天怒喝一声，竟主动跳下马匹，主动朝着敌人近身攻去。
月光下，闪着寒光的矛头宛如一条蓄势的银蛇一般，不断在敌人的胸膛中留下一个又一个空洞，带出一条血红的蛇信。
而就在张飞在贼人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不但收割着性命时，一位瘦小男子却已经偷偷潜在了他的身后。
手中菜刀高高举起，直冲张飞脖颈砍去。
而张飞对这一切还毫无察觉。
“大人，我们这是？”
趴在潘凤身后的二牛看不到前方的景象，压低声音向潘凤询问。
潘凤摆摆手，示意二牛来到自己身旁，指着城门前的空地问道。
“看见了吗？”
抬眼望去，众多农夫打扮的身影在城门一二百米外聚成数个人群，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影不断来回走动。
二牛恍然大悟，“大人我明白了，他们这是等着开市，想要赶集卖掉今年的收成。”
潘凤无奈，又指着更远处城门下的许多有些模糊的黑影问：
“你好好看看，那些又是什么？”
“那不是他们准备卖的谷物吗？”二牛皱着眉头凝视许久，有些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太远了，我看不太清。”
潘凤没想到二牛还是个天生的近视，只得将自己所看见的信息告诉他：
“那是尸体，一堆堆浑身插满箭矢的尸体。”
冰冷的现实给了二牛当头一棒，他瞪大了瞳孔，有些不敢相信：“所以……这…是？”
潘凤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恐怕，这是场民变，正如六年前我们所经历的一样。”
“可……黄巾军不是被咱们剿灭完了吗？皇上也减轻了天下的赋税，为什么大家还……？”
潘凤知道二牛对自己的同乡有很深的感情，只能拍拍他的肩头。
“世间有太多事是我们控制不了的……我们只求问心无愧即可。”
二牛木讷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太阳西沉，阴影洒向大地。
原本在安喜县城外休整的人群也开始活跃起来，纷纷拿起脚边的锄头棍棒，不时传来窃窃的私语声，明显是准备趁着夜色掩护，再度向城中发起冲击。
而在城头之上，有三人正持火把观瞧。
为中之人身长七尺五寸，双手过膝，双耳垂肩，生得仪表堂堂，正是同样因为平定黄巾之乱有功获封县尉，日后闻名天下的昭烈皇帝刘备刘玄德。
在他身旁，则站着一位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糙黑汉子，此时望见城楼下人影攒动，不免觉得揪心。便扯着宛如雷鸣的一般的洪亮嗓音拱手请战：
“大哥，这帮蛾贼从昨日便开始围城，人数也由最初的数百集结到现在的不知几何。如今明显又准备趁着夜色强攻，即便算上衙役在内，城中能动用兵员也不足百人，这安喜县城怕是守不住了。不如趁着夜色，将城门打开，让我杀出一条血路，也好护兄长你安全离去。”
面对张飞的请缨，刘备则显得十分纠结。
“三弟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但你想过没有，你我弟兄弃城逃难了，城中的县令、衙吏以及城中的百姓又有谁管他们的生死呢？我既食汉俸，就应当为满城百姓负责，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再提这弃城逃难的事了。”
三人之中一直一言不发的那位此时冷冷开口：
“依我看，兄长当初就不应遣散乡勇，不然哪会陷入如今的被动局面。”
发言之人身高九尺，须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正是三位结义兄弟中的二弟，被后世敬奉的武圣关羽关云长。
两位结义兄弟虽然看似对自己的这位结义大哥有诸多不满，但却也是发自心底的认同这位兄长，也正是由于三者之间胜过亲生弟兄的交情，二人才能毫无顾忌的直言相告。
天下野心家不知繁计，但如此看中情谊的，还是关张二人遇见的首位。
眼见大哥心意已决，张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在旁叹息一声，提着火把去周围的城墙上巡查。
关羽也握紧了腰间朴刀，寸步不离的跟在刘备身后，随时准备保护兄长。
“杀啊！！”
“反了这些狗官！！”
随着一声声口号响起，城楼下的反民纷纷行动起来，像是漫天的蝗虫一般，涌向面前高耸的城墙。
待到打头的人群快要冲到楼下时，张飞振臂高呼：
“倒油！”
得到命令的守军将数个装满火油的陶罐摔下城楼，又将火把掷于陶罐碎裂之处。
哄的一声。
数道火光自城楼下的人群中窜起，并迅速顺着火油踪迹，在人群之中蔓延。
冲天的火光刺破了黑暗，让反民的身影无所遁形。
见此情景，张飞再次高呼：
“放箭！”
几十名城防守卫早已蓄势待发，听到命令的下一刻，几十只箭矢离弦，带走了差不多等额的性命。
双管齐下，反民们冲锋的势头立刻为之一滞，数不清的火人在地上翻滚，以图扑灭身上燃烧的火焰。
不知何时赶上城头的县令看之大喜，“刘县尉好手段，这下安喜县无忧了。”
不等刘备回答，一旁的关羽就冷道：
“这可未必！”
不多时，泼散下去的火油燃烧殆尽，只剩下些许的火苗残余。
原本散乱的反民也再度隐藏于夜色之中。
“不好了，贼人从后门攻来了！”
后方突然有衙役警告，让城头众人闻之一惊。
张飞怒目圆睁，揪着衙役的衣领喝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后门被护城河环绕，莫非是你们没听俺吩咐备好金汁，不然贼人又是如何从水中爬上城墙？”
张飞宛如雷鸣一般的怒喝在衙役耳边炸响，惊得他哆哆嗦嗦，赶忙将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
“门卒…门卒混入了贼人的内应，将城门打开迎了贼人进城。”
“可恶！”
张飞一把将衙役推开，翻身上马提着一杆长矛便向后门杀去。
待他赶到后门，果然见到已经有数百人进入城中，手中也拿的是菜刀铁斧这些利器，相比较前门前那些声势浩大的贼人，明显这伙才是贼人的主力。
明白这点，张飞越发愤怒，主管城防的自己竟然没有看穿贼人的计策，
“哇呀呀！吃我一矛！”
借着马匹冲刺的惯性，张飞抬手一矛便将为首两名贼人洞穿。
两具尸体倒下，张飞却也被陷入了七八名贼人的包围之中。
身上粘满血的张飞彻底发了狠，扬天怒喝一声，竟主动跳下马匹，主动朝着敌人近身攻去。
月光下，闪着寒光的矛头宛如一条蓄势的银蛇一般，不断在敌人的胸膛中留下一个又一个空洞，带出一条血红的蛇信。
而就在张飞在贼人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不但收割着性命时，一位瘦小男子却已经偷偷潜在了他的身后。
手中菜刀高高举起，直冲张飞脖颈砍去。
而张飞对这一切还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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