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杨勤宇为爱受罚
前文提示：杨勤宇路遇林方瑾被许文龙围堵，出手相救，双方进行了一场打斗，杨勤宇趁其不备，拉着林方瑾四处躲藏，最终两个人逃到了巷子里……
张远店长，天还没亮便来到了云尚，他的脸上除了平常的严肃，更多了一丝怒意，晚班前台人员看到店长，瞬间神经紧绷了起来，他赶紧站直了腰板，叫了一声：“店长早”。
店长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地朝大厅的楼梯走去。看到店长已经走到转角，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并扶了扶耳麦，轻声地说道：“各单位注意了，店长来了。”
平常的凌晨至早班接班前，正是晚班最为懒散和松懈的时间段，大家一听到店长来了，晚班人员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套了。即便如此，还是有条有序地整理好自己的服饰仪容，回到自己的岗位装模作样起来，就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偷过懒一样，一一收起了平常的慵懒姿态，各个都打起了八九分的精神，毕竟站守了一夜，大家身体上也是多少有点倦意。
晚班领导看店长今天一反常态，本来想问什么来着，却看到他脸上的不悦之色，谁敢问啊，只是打了声招呼便来到外场，虽然客人逐渐变少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提高警惕。
三区剩下一两间包厢，而且已经买完单了，便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不闹事就行。
二区人也不多，也就三四间包厢有客人，只是还有一间大包厢没有买单，这里专门站了一名晚班人员看守。
一区呢？有七八间还有不少客人，有一半的包厢没有买单，晚班领导便将二区和三区的外场调到一区，一名人员看守一间包厢，反正人员基本就是安排好的，要是未买单的客人跑了，那么就由这名员工自行买单。
店长在办公室静坐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拿着一件外套，走出办公室，来到隔壁的空包厢里躺了下来。谁也不敢打扰，也不知道店长这是怎么了。
今早的云尙，氛围甚是紧张，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压迫感。
杨贤墨与杨勤宇提早一个小时来到云尚，这是因为店长提前通知他们过来，具体事项说到店再详谈。
来到了二楼，杨贤墨直接奔着办公室而去，店长透过包厢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杨贤墨，打开门让他进来，当然也看到要去往更衣室的杨勤宇，店长叫住了他：“勤宇训导员，这边。”
杨勤宇一眼望去，店长那副凶神恶煞的脸，实在令他心生畏惧。
即便如此，杨勤宇还是小跑过去。
店长看着杨勤宇，让他进去包厢里。
三人进入包厢后，店长先坐下，并示意杨贤墨一同坐下，杨勤宇也想坐下，店长直接发话：“叫你坐了吗？站到旁边去”
杨贤墨看着店长这态度，百思不得其解，赶忙问道：“店长，勤宇是做了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吗？要是有，我在这给您赔礼道歉。”
“贤墨啊，有些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把问题解决了，你得清楚它的严重性，和其中的连带关系。”店长虽然对杨勤宇态度不佳，可与杨贤墨一直都是相敬如宾。
“有什么事，店长您说，要是勤宇做得过分了，我回去好好教训他一顿，您别为了他，把自己气坏了。”杨贤墨劝解道。
“我能不气吗？我看他现在已经不把我这个店长放在眼里了。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什么时候才能成大事？”杨贤墨被店长的话，越说越懵，杨勤宇也是一头雾水，但慢慢的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又不是很确定。
“贤墨，你这个弟弟真的不得了啊，居然把人打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电话一个一个地打来，让我给个交代。我能有什么办法？”店长说完，用食指敲打着桌子，越说越来气，杨勤宇大概也猜到是谁了，杨贤墨却一脸错愕。
“勤宇打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把谁打了？”杨贤墨问着，一脸疑惑地看向杨勤宇。
杨勤宇动了动嘴皮，愣是吐不出一个字。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你这么一拳打下去，你知道全店上上下下，多少人得为你的行为买单？后果你考虑过吗？一天天的尽想着逞英雄，为了一己私利，弃所有人于不顾，你真有本事啊，我倒是领教了。”店长气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来回走着。店长的呵斥，令杨勤宇哑口无言。
“不管这个人是谁？该赔偿便赔偿，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是我没有把弟弟管教好，才酿成大错，结果怎样，都接受，绝无怨言。”杨贤墨义正言辞地说道。杨勤宇记得只是给了许文龙一拳，当时人还好好的，怎么就住院了，不至于吧？
“赔偿？人家要是叫你把这条命赔出去，你怎么办啊？”店长看了一眼杨贤墨，又转过去瞪着杨勤宇，他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真的好气啊，店长握紧着拳头，手心都是汗。
“有那么严重吗？还以命抵命？我只是一拳，还没怎么使劲呢”杨勤宇有些不服气，觉得一定是对方在演戏，故意挑事。
“贤墨，你看看你这弟弟，到现在了还不知道自己犯下多大的错，还敢贫嘴，平常闹腾就算了，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要是真的出事了，我这个店长也脱不了干系。”
店长一怒之下，把桌上的文件往地上一扔，直接背过身去，懒得看杨勤宇一眼。
杨贤墨看着怒火中烧的店长，能怎么办呢？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着店长仍在地上的文件，他捡了起来，翻开首页看了一眼：店长卸任书。这可把杨贤墨看傻眼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还能危及到店长的位置，若只是个普通人就好说了，赔礼道歉，任由对方出条件允了便了事。这文件又是怎么回事？代价确实有点大，论谁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店长，对方要是非得找个人来背这罪责，我来承担这后果。”以杨贤墨那细腻的心思，哪里不清楚这是总部那边发布下来的书函。若是真的要牺牲一个人才可以平息这件事，杨贤墨愿意为了杨勤宇承担这份责罚，再怎么也不能连累了店长。他自然也相信杨勤宇不会对谁痛下狠手，即便是被惹怒了，也只是给对方一个皮肉之痛的教训。
“贤墨”店长听到杨贤墨这话，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愿意接受惩罚，要说有错，是我这个当哥的有错在先，我没把他管教好。卸任也好，要命也罢，我认了。”店长看着杨贤墨那双坚定的眼神，再看看杨勤宇那毫无畏惧的态度。想着杨贤墨这份保护自己家人的勇气，心间瞬间流入一股暖意，泪水浸湿了眼眶。他伸出双手拍了拍杨贤墨的肩膀，随即拿过他手中的文件，看也不看杨勤宇一眼，抿着嘴走出了包厢。
杨勤宇的双眼模糊了，泪水一涌而出，他缓缓走到杨贤墨的面前，扶住他的双臂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叫了一声：哥。便咧着嘴，哭出声来。
杨贤墨把他搂在怀了里，用手轻拍了他的后背，温柔地说道：“会没事的，有哥在，我会一直保护你。”
杨勤宇想起小时候：那是杨勤宇第一次见到杨贤墨，他蜷缩在房间的角楼里哭泣，害怕极了，是这个哥哥，走到他的面前，抱着他安慰他，并温柔地说着同样的话。明明记得，他不过大自己三岁，却要像大人一样，成熟懂事，做着不符合自己年龄的事。可自己却永远像个小孩，一直受他庇护。
店长来到办公室，抹去眼角的泪水，还好办公室此时无人，不然他一个店长哭哭啼啼的颜面何存？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界面，点开了一个文档，在上面修改起来。好一会，他把内容打印出来，盖上公司及自己的印章。让晚班领导把它贴到公告栏上。
晚班领导：雷光宗，看着上面的内容，愣了好久，店长催促着：“还愣着干嘛，拿去贴啊。”雷光宗没敢多问，直接往公告栏走去。
晚班人员看着领导一脸的严肃，也不敢开玩笑，只是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张单。
雷光宗来到休息室，走到公告栏面前，此时手中的罚单如千斤重，他感觉自己竟有些拿不住，罚单从他的指缝滑落，被路过的一名晚班人员捡了起来，对方大叫：“宇哥被卸职了”难以置信的他，左右看了看，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虽然这件事早晚整个云尙都会知道，但这也太突然了吧。
雷光宗被这叫声“吓醒”了，伸过手去把罚单拿过来，最后还是亲手把它贴到了公告栏上。
雷光宗清了清嗓子，对这名晚班人员说：“愣着干嘛？还不去工作，你也想被贴上去吗？”
这个消息就从这个小子嘴里，一传一，二传三，一下子，整个晚班的人员都知道了此事。
杨勤宇听着外面议论纷纷，还时不时有员工朝他们的包厢里看，杨贤墨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早班上班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他让杨勤宇先在包厢里等自己。
杨贤墨来到办公室里，看着雷光宗一脸严肃，这可不是平常的他，只是对他礼貌一笑，坐到自己的位置，打算拟一份辞职信给店长。
“贤墨啊”店长叫了他一声。
杨贤墨转过身看着店长，没说话。
“你先去工作吧，这事我们从长计议，你要是离开了，早班怎么办？”店长一脸凝重地看着杨贤墨，猜到了他的心思，他从来都没有怪过杨贤墨“纵容”杨勤宇，只是他感到惋惜，对于杨贤墨的惋惜。
“我实在有愧于您。怎么能让您受到牵连。”杨贤墨带着歉意说着。
“你没有愧对我，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骄傲，真的，我很欣慰有你在我身旁。”店长对杨贤墨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在一旁的雷光宗顿时一惊：什么情况？杨贤墨也要离开这是发生了什么。
杨贤墨沉默着，店长示意他去工作，走到门口时，店长开口说道。
“勤宇，叫他先回去吧，等这个事有了结论，再说吧！”
杨贤墨犹豫片刻，对着店长点了点头。
杨贤墨来到杨勤宇所处的包厢，推门而入，走到他的身边，让他先回去，事情会有解决的办法，叫他别担心。
杨勤宇没理解“先回去”的意思，起身说着：“那我先去召集大家了……”
“勤宇，你理解错了，我是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相信哥，会没事啊。”没等杨勤宇说完，杨贤墨截断他的话说着，他走过来轻拍了杨勤宇的肩膀，与他一同走出了包厢。
杨贤墨独自一人来到休息室，看着大家都围着公告栏看。
“宇哥怎么被卸任了？”范忠明第一个开口。
“对啊，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于身高问题，卓玲扶着傅悦琦和秦晓茉的肩膀，垫着脚尖，想努力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整个休息室都快炸开了锅。
此时还不知所以然的林方瑾刚好从门外进来，她拿起自己的打卡表往打卡机上一放“呲呲”两声，上面印出了一排时间，她又将打卡表放回去，看着站在门边的杨贤墨脸色不太好，问了句：“总领，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家纷纷把头转了过来，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总领，猜想肯定是出大事了。
杨贤墨眨了眨眼，寄出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微笑。林方瑾把自己的包放到柜子里，去到更衣室，找好自己的工作服，穿戴整齐后，出来和大家站到一起，她并未休息到公告栏的处罚单。杨贤墨让徐素玲来整队。说杨勤宇不在的这些日子，由她带领早班人员。杨贤墨站到大家的身后看着，全程一句话也没说。他安排好了工作岗位便又回到了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店长早在几分钟前，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
徐素玲依然在前台，一区还是卓玲和秦晓茉，二区照样是武少晴和秦晓茉，三区也不变：傅悦琦和范忠明。林方瑾和瞿妍继续站超市。
大家都沉浸在杨勤宇离职的“悲伤里”，只有林方瑾还在回想昨天的事。
李薇薇如往常一样，提早了一个小时来上班，为的只是能与杨勤宇一同上下班。虽然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还是在她的“巧言令色”下，店长同意了她的要求。店长也很无奈啊，要不是上面打了招呼，她这行为哪里还能在云尚快乐地蹦跶。
李薇薇打完上班卡，美滋滋地走到镜子前照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此漂亮，不禁给自己送了一个飞吻。
正当她想离开时，却瞥见墙上的公告栏，一张处罚单提高了她的兴致，她笑着凑上去看，嘴里念叨着：“是谁这么倒霉被开了处罚单”
等她再仔细一看“勤宇哥？”她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
早班训导员：杨勤宇，因多次触犯公司规章制度，屡教不改，导致店内运营受到影响，经上级批准，即日起卸任其所有职务，已将其劝退，公司不再重用。
——经办人：张远
201X年X月X日
李薇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杨勤宇离开云尚后，回到公寓，他走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即便是手机响起，他也懒得去接。
杨勤宇的手机响了几声后，恢复了安静状态。屏幕上显示：李薇薇，3个未接来电。
李薇薇见杨勤宇不接自己的电话，都快急哭了，她走出休息室，刚好碰见傅悦琦。
四目相对，都是一脸茫然。两个人一同来到了洗手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薇薇，傅悦琦一边安慰着，一边开始讲述前几日在超市发生的事，虽然她并没有亲眼所见，但大家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傅悦琦一直埋怨林方瑾，肯定是因为那件事，才让杨勤宇被公司劝退，李薇薇听完，一脸的愤怒，她擦去了眼泪，对着镜子补起妆来，一听到林方瑾这名字，她便气得牙痒痒，难怪那天晚上，杨勤宇见了她便将自己一个人丢下，想想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管她是圆的，还是方的，我一定要去教训这个破坏我跟勤宇哥感情的第三者”李薇薇说完，询问了林方瑾的位置，提着包走出了洗手间，怒气冲冲地来到了超市。
李薇薇先是看到了瞿妍，然后看向林方瑾，并询问：“你是林方瑾。”林方瑾不笨不呆不傻，自然知道来者不善，淡然地回了一句：“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就对了。”李薇薇快速朝她走去，朝着毫无防备的林方瑾脸上打去。还想再打第二下时，林方瑾抓住了她的手，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它，硬气地说道：“第一次被打中，第二次一定是回礼。”
林方瑾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直到她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才将她的手狠狠地甩了回去，并在她脸上留下火红的掌印，李薇薇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她捂着脸，痛得眼泪流了下来，她见识到了林方瑾的厉害，不敢上前。瞿妍在一旁也吓傻了，哪能想她那娇小的身躯，竟有这种力量。
李薇薇见状，心想：力气斗不过你，我就用嘴，让全云尚的人都知道她是破坏者。
“你臭不要脸，居然跟我抢勤宇哥，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被公司劝退，你就是个妖女。”李薇薇大声说到。
大家根本不知道超市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她这么一喊，把人都吸引了过来。
卓玲赶紧小跑过来，问林方瑾发生了什么事。
林方瑾听着说是杨勤宇被公司劝退，一脸疑问：“杨勤宇被劝退，你什么意思？”
林方瑾看向一旁的卓玲，她点了点头，并把公告栏的事告诉了她。
“要不是你，他才不会破坏店规，也不会得罪客人，更不会被劝退，都是你个害人精。”李薇薇边流着泪边说着。
林方瑾没想到超市那件事平静之后，竟会发酵得这么大，以至于害了杨勤宇。
林方瑾完全不顾其他，只想去找店长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李薇薇趁林方瑾走过来，想趁机抓住她的短发，没等她得逞，林方瑾一个甩手把她推到在地，瞪了她一眼，朝着办公室走去。
卓玲在后面叫她，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脑子里都是昨天与杨勤宇的画面。她决不能害了他。
林方瑾急冲冲地来到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杨贤墨的声音：“请进”
林方瑾握着门上的把手，手心里留着汗，她紧张极了，也不清楚自己进去之后如何开口。犹豫再三，她鼓足了勇气，打开了那扇门。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也不惧怕。
杨贤墨抬头看见是林方瑾，有些惊讶：“方瑾？怎么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那个，我”林方瑾的勇气这下又被吃进肚子里了，开始紧张起来。
“有什么事，你说”杨贤墨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还是继续在纸张上写着。见林方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又瞥见门外的卓玲。他停下手里的活，起身走到门前，让卓玲好好去工作，随机便将门关了起来。
杨贤墨先是看了一眼林方瑾，又走到监控台面前，看着超市，李薇薇也在场，怎么回事？他调出超市监控，点击着箭头，往前拉了一段，看完后，又将画面切换到全店监控模式。他长吐了一口气，双手抱在胸前，走到林方瑾的面前，身子靠在办公桌上，眼睛盯着林方瑾看。
“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我知道你一向不会惹事是非，你过来找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是不是她刁难你了。”杨贤墨说完，指了指超市。
“我……”林方瑾还是开不了口。
杨贤墨知道这估计得耗一些时间了，他转个身，拿起桌上电话，拨打了内线电话：“喂，让小忠先到超市协助。”
杨贤墨放好电话，去给林方瑾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林方瑾接过水，紧紧握在手中，杨贤墨示意她喝下，林方瑾也不客气了，一饮而尽。
“现在能说了吗？”杨贤墨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林方瑾的脸。
“勤宇训导员”林方瑾终于说话了。
“嗯，他怎么了？”杨贤墨就想静静地听着，他猜想：杨勤宇打人一定与她有关。
“是我害了他，要是杨勤宇触犯了公司制度，那我也有份，我也应该受到处罚。”杨贤墨心想：连称呼都变了，她和杨勤宇一定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继续说下去”杨贤墨见她又不说话，催促着。
“杨勤宇是为了我，才得罪了客人，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跟对方动手，第一个受罚的人应该是我，离开云尚的人也应该是我”林方瑾越说声音越发，感觉得出有些激动。
“得罪客人？还跟客人动手了？方瑾，你说清楚怎么回事”杨贤墨这一听，果然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她说的这个客人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和客人动的手？是在店里吗？”杨贤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
“昨天下午，在公司后面的停车场。那位先生带着一群人把我拦下，杨勤宇为了帮我，跟对方大打出手，那位先生被杨勤宇一拳打倒在地，趁其不备，我们便逃走了。”林方瑾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那位先生？只挨了一拳？”这谁都想得到，这位先生才是主角，其他人只不过是打手。
“是啊，就挨了一拳。”林方瑾很确定。
杨贤墨看着林方瑾，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不管这位先生是谁？杨勤宇只是给了他一拳，需要住院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杨贤墨摸着下巴思考着。
杨贤墨还来不及问刚才的事，李薇薇便推门而入，她看着林方瑾，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对着林方瑾哼了一声。
杨贤墨明知故问：“薇薇，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李薇薇哪里敢说自己去超市和林方瑾打架的事，杨贤墨心知肚明，我不想多说什么。
“好了，具体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你先去工作吧！”杨贤墨说着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书写着。
“总领，我”见林方瑾还想说些什么，杨贤墨便阻止了她，让她去工作。
林方瑾以为会受到处罚，已经做好随时离开云尚的准备，可总领这态度，并没有责怪之意，实在令林方瑾不知所措。
办公室里，李薇薇接了个电话：“喂，舅舅，嗯，我还好！怎么了吗？啊？表哥被人打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嗯，好，我下班后去看他，嗯？现在吗？我还在上班？哦，好！等一下。”
杨贤墨静静地听着李薇薇与对方谈话，压根没当一回事，手里的工作继续着。
“贤墨哥，舅舅有事要跟你讲。”李薇薇起身走到杨贤墨的桌前，把手机递给了他。杨贤墨一脸好奇地结过电话：“喂，您好！”
“贤墨老弟”对方居然认得杨贤墨，这简直太出人意料！
“您是？”杨贤墨试探性地询问对方。
“之前在总部，我们见过，我可是对你的茶念念不忘啊！呵呵呵呵”
说到茶，杨贤墨突然想到一个人，他脱口而出：“许先生”
对方依然是呵呵大笑，杨贤墨也露出了笑容。
这位许先生交代了杨贤墨一些事，便将电话挂断了。杨贤墨把手机还给了李薇薇。
李薇薇将手机放进包里，提着就要出门，走之前还不忘跟杨贤墨道别，杨贤墨只是微微一笑。他万万没想到，李薇薇居然是许光明的外甥女，难怪店长对她彬彬有礼。那她口中的表哥又会是谁呢？
李薇薇从云尚出来，打了一辆车，来到舅舅说的的医院，找到了病房，刚一进门就看床上那人正抖着腿，双手拿着手机，又叫又骂，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那人，叫了一声：“表哥”
那人正是许文龙，只见他一条腿裹着石膏，一只手吊着纱布，头上还缠了好几层，只留出一张清瘦的脸庞。他见到李薇薇，立马放下手机，惊讶地叫到：“表妹？你，你怎么来了？”
“你这又唱的哪一出戏啊？伤得这么严重，还能打游戏！这手跟脚都打上了石膏，还能伸缩自如，说明表哥生命很顽强啊，遇到困难不屈不挠，实在佩服啊”李薇薇说完，用力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两下。许文龙只能假装镇定，一副自己没感觉，随你怎么打的态度。
正在他们打闹之际，张远店长提着一篮水果，来到病房门口，他看了看病房号，看到上面患者是许文龙的名字便走了进来。
“薇薇”店长看到李薇薇，很是好奇。
“店长”李薇薇放下要打许文龙的手，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店长。
“你怎么在这？”张远店长走到许文龙的床前，将水果放在桌上。
“我来看我表哥啊”李薇薇笑着说。
“你表哥？”店长再次发出疑问。
“这我表妹”许文龙先做了介绍。
“原来你们是亲戚啊！表哥表妹，许总是你舅舅啊？”店长豁然开朗。
“对啊！”李薇薇依然保持着微笑露八齿。
“你母亲是：李菲？”店长再次问到。
“是啊！你们认识啊！”这简直是认亲大会啊！店长笑着摇摇头。
“云少爷，你这戏会不会做得过了点啊？可把我吓坏了。你这生龙活虎的，我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店长看到许文龙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只是这又将如何收场？杨勤宇又该如何？一时间，令他陷入困顿。
张远店长，天还没亮便来到了云尚，他的脸上除了平常的严肃，更多了一丝怒意，晚班前台人员看到店长，瞬间神经紧绷了起来，他赶紧站直了腰板，叫了一声：“店长早”。
店长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地朝大厅的楼梯走去。看到店长已经走到转角，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并扶了扶耳麦，轻声地说道：“各单位注意了，店长来了。”
平常的凌晨至早班接班前，正是晚班最为懒散和松懈的时间段，大家一听到店长来了，晚班人员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套了。即便如此，还是有条有序地整理好自己的服饰仪容，回到自己的岗位装模作样起来，就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偷过懒一样，一一收起了平常的慵懒姿态，各个都打起了八九分的精神，毕竟站守了一夜，大家身体上也是多少有点倦意。
晚班领导看店长今天一反常态，本来想问什么来着，却看到他脸上的不悦之色，谁敢问啊，只是打了声招呼便来到外场，虽然客人逐渐变少了，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提高警惕。
三区剩下一两间包厢，而且已经买完单了，便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不闹事就行。
二区人也不多，也就三四间包厢有客人，只是还有一间大包厢没有买单，这里专门站了一名晚班人员看守。
一区呢？有七八间还有不少客人，有一半的包厢没有买单，晚班领导便将二区和三区的外场调到一区，一名人员看守一间包厢，反正人员基本就是安排好的，要是未买单的客人跑了，那么就由这名员工自行买单。
店长在办公室静坐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拿着一件外套，走出办公室，来到隔壁的空包厢里躺了下来。谁也不敢打扰，也不知道店长这是怎么了。
今早的云尙，氛围甚是紧张，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压迫感。
杨贤墨与杨勤宇提早一个小时来到云尚，这是因为店长提前通知他们过来，具体事项说到店再详谈。
来到了二楼，杨贤墨直接奔着办公室而去，店长透过包厢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杨贤墨，打开门让他进来，当然也看到要去往更衣室的杨勤宇，店长叫住了他：“勤宇训导员，这边。”
杨勤宇一眼望去，店长那副凶神恶煞的脸，实在令他心生畏惧。
即便如此，杨勤宇还是小跑过去。
店长看着杨勤宇，让他进去包厢里。
三人进入包厢后，店长先坐下，并示意杨贤墨一同坐下，杨勤宇也想坐下，店长直接发话：“叫你坐了吗？站到旁边去”
杨贤墨看着店长这态度，百思不得其解，赶忙问道：“店长，勤宇是做了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吗？要是有，我在这给您赔礼道歉。”
“贤墨啊，有些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把问题解决了，你得清楚它的严重性，和其中的连带关系。”店长虽然对杨勤宇态度不佳，可与杨贤墨一直都是相敬如宾。
“有什么事，店长您说，要是勤宇做得过分了，我回去好好教训他一顿，您别为了他，把自己气坏了。”杨贤墨劝解道。
“我能不气吗？我看他现在已经不把我这个店长放在眼里了。行事鲁莽，不计后果，什么时候才能成大事？”杨贤墨被店长的话，越说越懵，杨勤宇也是一头雾水，但慢慢的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又不是很确定。
“贤墨，你这个弟弟真的不得了啊，居然把人打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电话一个一个地打来，让我给个交代。我能有什么办法？”店长说完，用食指敲打着桌子，越说越来气，杨勤宇大概也猜到是谁了，杨贤墨却一脸错愕。
“勤宇打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把谁打了？”杨贤墨问着，一脸疑惑地看向杨勤宇。
杨勤宇动了动嘴皮，愣是吐不出一个字。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你这么一拳打下去，你知道全店上上下下，多少人得为你的行为买单？后果你考虑过吗？一天天的尽想着逞英雄，为了一己私利，弃所有人于不顾，你真有本事啊，我倒是领教了。”店长气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来回走着。店长的呵斥，令杨勤宇哑口无言。
“不管这个人是谁？该赔偿便赔偿，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是我没有把弟弟管教好，才酿成大错，结果怎样，都接受，绝无怨言。”杨贤墨义正言辞地说道。杨勤宇记得只是给了许文龙一拳，当时人还好好的，怎么就住院了，不至于吧？
“赔偿？人家要是叫你把这条命赔出去，你怎么办啊？”店长看了一眼杨贤墨，又转过去瞪着杨勤宇，他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真的好气啊，店长握紧着拳头，手心都是汗。
“有那么严重吗？还以命抵命？我只是一拳，还没怎么使劲呢”杨勤宇有些不服气，觉得一定是对方在演戏，故意挑事。
“贤墨，你看看你这弟弟，到现在了还不知道自己犯下多大的错，还敢贫嘴，平常闹腾就算了，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要是真的出事了，我这个店长也脱不了干系。”
店长一怒之下，把桌上的文件往地上一扔，直接背过身去，懒得看杨勤宇一眼。
杨贤墨看着怒火中烧的店长，能怎么办呢？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看着店长仍在地上的文件，他捡了起来，翻开首页看了一眼：店长卸任书。这可把杨贤墨看傻眼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还能危及到店长的位置，若只是个普通人就好说了，赔礼道歉，任由对方出条件允了便了事。这文件又是怎么回事？代价确实有点大，论谁能担得起这份责任？
“店长，对方要是非得找个人来背这罪责，我来承担这后果。”以杨贤墨那细腻的心思，哪里不清楚这是总部那边发布下来的书函。若是真的要牺牲一个人才可以平息这件事，杨贤墨愿意为了杨勤宇承担这份责罚，再怎么也不能连累了店长。他自然也相信杨勤宇不会对谁痛下狠手，即便是被惹怒了，也只是给对方一个皮肉之痛的教训。
“贤墨”店长听到杨贤墨这话，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愿意接受惩罚，要说有错，是我这个当哥的有错在先，我没把他管教好。卸任也好，要命也罢，我认了。”店长看着杨贤墨那双坚定的眼神，再看看杨勤宇那毫无畏惧的态度。想着杨贤墨这份保护自己家人的勇气，心间瞬间流入一股暖意，泪水浸湿了眼眶。他伸出双手拍了拍杨贤墨的肩膀，随即拿过他手中的文件，看也不看杨勤宇一眼，抿着嘴走出了包厢。
杨勤宇的双眼模糊了，泪水一涌而出，他缓缓走到杨贤墨的面前，扶住他的双臂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叫了一声：哥。便咧着嘴，哭出声来。
杨贤墨把他搂在怀了里，用手轻拍了他的后背，温柔地说道：“会没事的，有哥在，我会一直保护你。”
杨勤宇想起小时候：那是杨勤宇第一次见到杨贤墨，他蜷缩在房间的角楼里哭泣，害怕极了，是这个哥哥，走到他的面前，抱着他安慰他，并温柔地说着同样的话。明明记得，他不过大自己三岁，却要像大人一样，成熟懂事，做着不符合自己年龄的事。可自己却永远像个小孩，一直受他庇护。
店长来到办公室，抹去眼角的泪水，还好办公室此时无人，不然他一个店长哭哭啼啼的颜面何存？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界面，点开了一个文档，在上面修改起来。好一会，他把内容打印出来，盖上公司及自己的印章。让晚班领导把它贴到公告栏上。
晚班领导：雷光宗，看着上面的内容，愣了好久，店长催促着：“还愣着干嘛，拿去贴啊。”雷光宗没敢多问，直接往公告栏走去。
晚班人员看着领导一脸的严肃，也不敢开玩笑，只是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张单。
雷光宗来到休息室，走到公告栏面前，此时手中的罚单如千斤重，他感觉自己竟有些拿不住，罚单从他的指缝滑落，被路过的一名晚班人员捡了起来，对方大叫：“宇哥被卸职了”难以置信的他，左右看了看，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虽然这件事早晚整个云尙都会知道，但这也太突然了吧。
雷光宗被这叫声“吓醒”了，伸过手去把罚单拿过来，最后还是亲手把它贴到了公告栏上。
雷光宗清了清嗓子，对这名晚班人员说：“愣着干嘛？还不去工作，你也想被贴上去吗？”
这个消息就从这个小子嘴里，一传一，二传三，一下子，整个晚班的人员都知道了此事。
杨勤宇听着外面议论纷纷，还时不时有员工朝他们的包厢里看，杨贤墨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早班上班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他让杨勤宇先在包厢里等自己。
杨贤墨来到办公室里，看着雷光宗一脸严肃，这可不是平常的他，只是对他礼貌一笑，坐到自己的位置，打算拟一份辞职信给店长。
“贤墨啊”店长叫了他一声。
杨贤墨转过身看着店长，没说话。
“你先去工作吧，这事我们从长计议，你要是离开了，早班怎么办？”店长一脸凝重地看着杨贤墨，猜到了他的心思，他从来都没有怪过杨贤墨“纵容”杨勤宇，只是他感到惋惜，对于杨贤墨的惋惜。
“我实在有愧于您。怎么能让您受到牵连。”杨贤墨带着歉意说着。
“你没有愧对我，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骄傲，真的，我很欣慰有你在我身旁。”店长对杨贤墨露出慈父般的笑容，在一旁的雷光宗顿时一惊：什么情况？杨贤墨也要离开这是发生了什么。
杨贤墨沉默着，店长示意他去工作，走到门口时，店长开口说道。
“勤宇，叫他先回去吧，等这个事有了结论，再说吧！”
杨贤墨犹豫片刻，对着店长点了点头。
杨贤墨来到杨勤宇所处的包厢，推门而入，走到他的身边，让他先回去，事情会有解决的办法，叫他别担心。
杨勤宇没理解“先回去”的意思，起身说着：“那我先去召集大家了……”
“勤宇，你理解错了，我是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相信哥，会没事啊。”没等杨勤宇说完，杨贤墨截断他的话说着，他走过来轻拍了杨勤宇的肩膀，与他一同走出了包厢。
杨贤墨独自一人来到休息室，看着大家都围着公告栏看。
“宇哥怎么被卸任了？”范忠明第一个开口。
“对啊，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于身高问题，卓玲扶着傅悦琦和秦晓茉的肩膀，垫着脚尖，想努力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整个休息室都快炸开了锅。
此时还不知所以然的林方瑾刚好从门外进来，她拿起自己的打卡表往打卡机上一放“呲呲”两声，上面印出了一排时间，她又将打卡表放回去，看着站在门边的杨贤墨脸色不太好，问了句：“总领，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家纷纷把头转了过来，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总领，猜想肯定是出大事了。
杨贤墨眨了眨眼，寄出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微笑。林方瑾把自己的包放到柜子里，去到更衣室，找好自己的工作服，穿戴整齐后，出来和大家站到一起，她并未休息到公告栏的处罚单。杨贤墨让徐素玲来整队。说杨勤宇不在的这些日子，由她带领早班人员。杨贤墨站到大家的身后看着，全程一句话也没说。他安排好了工作岗位便又回到了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店长早在几分钟前，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
徐素玲依然在前台，一区还是卓玲和秦晓茉，二区照样是武少晴和秦晓茉，三区也不变：傅悦琦和范忠明。林方瑾和瞿妍继续站超市。
大家都沉浸在杨勤宇离职的“悲伤里”，只有林方瑾还在回想昨天的事。
李薇薇如往常一样，提早了一个小时来上班，为的只是能与杨勤宇一同上下班。虽然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还是在她的“巧言令色”下，店长同意了她的要求。店长也很无奈啊，要不是上面打了招呼，她这行为哪里还能在云尚快乐地蹦跶。
李薇薇打完上班卡，美滋滋地走到镜子前照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此漂亮，不禁给自己送了一个飞吻。
正当她想离开时，却瞥见墙上的公告栏，一张处罚单提高了她的兴致，她笑着凑上去看，嘴里念叨着：“是谁这么倒霉被开了处罚单”
等她再仔细一看“勤宇哥？”她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
早班训导员：杨勤宇，因多次触犯公司规章制度，屡教不改，导致店内运营受到影响，经上级批准，即日起卸任其所有职务，已将其劝退，公司不再重用。
——经办人：张远
201X年X月X日
李薇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杨勤宇离开云尚后，回到公寓，他走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即便是手机响起，他也懒得去接。
杨勤宇的手机响了几声后，恢复了安静状态。屏幕上显示：李薇薇，3个未接来电。
李薇薇见杨勤宇不接自己的电话，都快急哭了，她走出休息室，刚好碰见傅悦琦。
四目相对，都是一脸茫然。两个人一同来到了洗手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薇薇，傅悦琦一边安慰着，一边开始讲述前几日在超市发生的事，虽然她并没有亲眼所见，但大家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傅悦琦一直埋怨林方瑾，肯定是因为那件事，才让杨勤宇被公司劝退，李薇薇听完，一脸的愤怒，她擦去了眼泪，对着镜子补起妆来，一听到林方瑾这名字，她便气得牙痒痒，难怪那天晚上，杨勤宇见了她便将自己一个人丢下，想想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管她是圆的，还是方的，我一定要去教训这个破坏我跟勤宇哥感情的第三者”李薇薇说完，询问了林方瑾的位置，提着包走出了洗手间，怒气冲冲地来到了超市。
李薇薇先是看到了瞿妍，然后看向林方瑾，并询问：“你是林方瑾。”林方瑾不笨不呆不傻，自然知道来者不善，淡然地回了一句：“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就对了。”李薇薇快速朝她走去，朝着毫无防备的林方瑾脸上打去。还想再打第二下时，林方瑾抓住了她的手，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它，硬气地说道：“第一次被打中，第二次一定是回礼。”
林方瑾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直到她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才将她的手狠狠地甩了回去，并在她脸上留下火红的掌印，李薇薇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她捂着脸，痛得眼泪流了下来，她见识到了林方瑾的厉害，不敢上前。瞿妍在一旁也吓傻了，哪能想她那娇小的身躯，竟有这种力量。
李薇薇见状，心想：力气斗不过你，我就用嘴，让全云尚的人都知道她是破坏者。
“你臭不要脸，居然跟我抢勤宇哥，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被公司劝退，你就是个妖女。”李薇薇大声说到。
大家根本不知道超市发生了什么，只是被她这么一喊，把人都吸引了过来。
卓玲赶紧小跑过来，问林方瑾发生了什么事。
林方瑾听着说是杨勤宇被公司劝退，一脸疑问：“杨勤宇被劝退，你什么意思？”
林方瑾看向一旁的卓玲，她点了点头，并把公告栏的事告诉了她。
“要不是你，他才不会破坏店规，也不会得罪客人，更不会被劝退，都是你个害人精。”李薇薇边流着泪边说着。
林方瑾没想到超市那件事平静之后，竟会发酵得这么大，以至于害了杨勤宇。
林方瑾完全不顾其他，只想去找店长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李薇薇趁林方瑾走过来，想趁机抓住她的短发，没等她得逞，林方瑾一个甩手把她推到在地，瞪了她一眼，朝着办公室走去。
卓玲在后面叫她，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脑子里都是昨天与杨勤宇的画面。她决不能害了他。
林方瑾急冲冲地来到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杨贤墨的声音：“请进”
林方瑾握着门上的把手，手心里留着汗，她紧张极了，也不清楚自己进去之后如何开口。犹豫再三，她鼓足了勇气，打开了那扇门。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也不惧怕。
杨贤墨抬头看见是林方瑾，有些惊讶：“方瑾？怎么是你？有什么事吗？”
“我，那个，我”林方瑾的勇气这下又被吃进肚子里了，开始紧张起来。
“有什么事，你说”杨贤墨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还是继续在纸张上写着。见林方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又瞥见门外的卓玲。他停下手里的活，起身走到门前，让卓玲好好去工作，随机便将门关了起来。
杨贤墨先是看了一眼林方瑾，又走到监控台面前，看着超市，李薇薇也在场，怎么回事？他调出超市监控，点击着箭头，往前拉了一段，看完后，又将画面切换到全店监控模式。他长吐了一口气，双手抱在胸前，走到林方瑾的面前，身子靠在办公桌上，眼睛盯着林方瑾看。
“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我知道你一向不会惹事是非，你过来找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是不是她刁难你了。”杨贤墨说完，指了指超市。
“我……”林方瑾还是开不了口。
杨贤墨知道这估计得耗一些时间了，他转个身，拿起桌上电话，拨打了内线电话：“喂，让小忠先到超市协助。”
杨贤墨放好电话，去给林方瑾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林方瑾接过水，紧紧握在手中，杨贤墨示意她喝下，林方瑾也不客气了，一饮而尽。
“现在能说了吗？”杨贤墨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林方瑾的脸。
“勤宇训导员”林方瑾终于说话了。
“嗯，他怎么了？”杨贤墨就想静静地听着，他猜想：杨勤宇打人一定与她有关。
“是我害了他，要是杨勤宇触犯了公司制度，那我也有份，我也应该受到处罚。”杨贤墨心想：连称呼都变了，她和杨勤宇一定发生了什么。
“然后呢？继续说下去”杨贤墨见她又不说话，催促着。
“杨勤宇是为了我，才得罪了客人，要不是我，他也不会跟对方动手，第一个受罚的人应该是我，离开云尚的人也应该是我”林方瑾越说声音越发，感觉得出有些激动。
“得罪客人？还跟客人动手了？方瑾，你说清楚怎么回事”杨贤墨这一听，果然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她说的这个客人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和客人动的手？是在店里吗？”杨贤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
“昨天下午，在公司后面的停车场。那位先生带着一群人把我拦下，杨勤宇为了帮我，跟对方大打出手，那位先生被杨勤宇一拳打倒在地，趁其不备，我们便逃走了。”林方瑾描述着当时的情景。
“那位先生？只挨了一拳？”这谁都想得到，这位先生才是主角，其他人只不过是打手。
“是啊，就挨了一拳。”林方瑾很确定。
杨贤墨看着林方瑾，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不管这位先生是谁？杨勤宇只是给了他一拳，需要住院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杨贤墨摸着下巴思考着。
杨贤墨还来不及问刚才的事，李薇薇便推门而入，她看着林方瑾，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对着林方瑾哼了一声。
杨贤墨明知故问：“薇薇，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李薇薇哪里敢说自己去超市和林方瑾打架的事，杨贤墨心知肚明，我不想多说什么。
“好了，具体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你先去工作吧！”杨贤墨说着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书写着。
“总领，我”见林方瑾还想说些什么，杨贤墨便阻止了她，让她去工作。
林方瑾以为会受到处罚，已经做好随时离开云尚的准备，可总领这态度，并没有责怪之意，实在令林方瑾不知所措。
办公室里，李薇薇接了个电话：“喂，舅舅，嗯，我还好！怎么了吗？啊？表哥被人打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嗯，好，我下班后去看他，嗯？现在吗？我还在上班？哦，好！等一下。”
杨贤墨静静地听着李薇薇与对方谈话，压根没当一回事，手里的工作继续着。
“贤墨哥，舅舅有事要跟你讲。”李薇薇起身走到杨贤墨的桌前，把手机递给了他。杨贤墨一脸好奇地结过电话：“喂，您好！”
“贤墨老弟”对方居然认得杨贤墨，这简直太出人意料！
“您是？”杨贤墨试探性地询问对方。
“之前在总部，我们见过，我可是对你的茶念念不忘啊！呵呵呵呵”
说到茶，杨贤墨突然想到一个人，他脱口而出：“许先生”
对方依然是呵呵大笑，杨贤墨也露出了笑容。
这位许先生交代了杨贤墨一些事，便将电话挂断了。杨贤墨把手机还给了李薇薇。
李薇薇将手机放进包里，提着就要出门，走之前还不忘跟杨贤墨道别，杨贤墨只是微微一笑。他万万没想到，李薇薇居然是许光明的外甥女，难怪店长对她彬彬有礼。那她口中的表哥又会是谁呢？
李薇薇从云尚出来，打了一辆车，来到舅舅说的的医院，找到了病房，刚一进门就看床上那人正抖着腿，双手拿着手机，又叫又骂，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那人，叫了一声：“表哥”
那人正是许文龙，只见他一条腿裹着石膏，一只手吊着纱布，头上还缠了好几层，只留出一张清瘦的脸庞。他见到李薇薇，立马放下手机，惊讶地叫到：“表妹？你，你怎么来了？”
“你这又唱的哪一出戏啊？伤得这么严重，还能打游戏！这手跟脚都打上了石膏，还能伸缩自如，说明表哥生命很顽强啊，遇到困难不屈不挠，实在佩服啊”李薇薇说完，用力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两下。许文龙只能假装镇定，一副自己没感觉，随你怎么打的态度。
正在他们打闹之际，张远店长提着一篮水果，来到病房门口，他看了看病房号，看到上面患者是许文龙的名字便走了进来。
“薇薇”店长看到李薇薇，很是好奇。
“店长”李薇薇放下要打许文龙的手，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店长。
“你怎么在这？”张远店长走到许文龙的床前，将水果放在桌上。
“我来看我表哥啊”李薇薇笑着说。
“你表哥？”店长再次发出疑问。
“这我表妹”许文龙先做了介绍。
“原来你们是亲戚啊！表哥表妹，许总是你舅舅啊？”店长豁然开朗。
“对啊！”李薇薇依然保持着微笑露八齿。
“你母亲是：李菲？”店长再次问到。
“是啊！你们认识啊！”这简直是认亲大会啊！店长笑着摇摇头。
“云少爷，你这戏会不会做得过了点啊？可把我吓坏了。你这生龙活虎的，我看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店长看到许文龙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只是这又将如何收场？杨勤宇又该如何？一时间，令他陷入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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