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兑现人情
三年前，那时候的周决刚刚年满十五，怀着对武道世界的憧憬，来到了青丘学府。
或者是冥冥中注定，或许是天天意弄人，就是这么一个青年，测出了废量府。
废量府，顾名思义，就是量府是无法修炼，是残破的。
人体量府位于心脏处，虚无缥缈，并无实质，只有通过感应天地量气，感觉出量府的存在，运用功法，将量气吸纳涌入其内，蕴养量府。
而废量府却无法容纳量气，若说量府是一个杯子，可以装水。
废量府却是如同一个杯子千疮百孔，纵然吸纳量气入其中，也会随之消散，无法储存，就无法蕴养量府。
当然，废量府为何会出现，西楚疆域上更多的说法是人在十月怀胎之际受过严重重创而导致量府的先天缺陷。
也有人说是诅咒，世代遗传的诅咒，但是真是假无人得知。
而这也注定周决此生无缘武道，不能修炼。
周家之人，废量府。
人活百岁，不长生。
甚至，此生都会平平庸庸。
那一刻，周决的武道憧憬破碎，他，亦沦为笑柄，所到之处都被他人嘲笑，欺凌。
自那之后，只要人多的地方，他都会一直戴着面具示人，变得孤寂。
但厄运并没有离他远去，他的父亲周罡，也在三年前，遭魔人毒手，身中断经散，体内经脉尽断，纵然周家大医师出手，也无力回天。
一切的一切，自他废量府被测出之后，都变了。
他也被周家赶了出来，划去了族谱上的名字。
大树巨影下，显的周决身形单薄，他目光黯淡，道：“我只是想能有个修武的机会而已，真的这么难吗？”
他还有家仇未报，虽然他知道希望渺茫，况且魔人手段残忍，这条路坎坷无比。
说着，他心中却想到了周罡，要是父亲在就好了。
另一边是朝气彭拜的各路修武者，另一边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竟一时之间形成了鲜明对比。
或许只有他一人暗自神殇罢了。
李郇导师别过脸去，轻挥长袖，冷然道：“不是难，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不可能，这辈子也不可能，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早把你逐出青丘学府去了”
说着，李郇手指向远处那些骄年少女，道：“与他们相比，你有什么资本？就算你父亲在世，又能怎样。”
闻言，周决面具下的脸色苍白：“不能比”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周决，如今的你已经十八岁了吧？”
周决苦涩道：“是”
入学青丘学府最低便要十八周岁的年轻武者，不出所料，来年门槛只会越来越高。
因为青丘学府仁慈广纳，颇有海纳百川之意。
听闻与青丘学府齐名的水苍国王庭之珠，水苍学府，今年的招生资历上限是十六周岁，且最低也要三彩品量府。
这可比青丘学府严格许多，所以不管在水苍境内和北境之中的人，大多数都会来到青丘学府求学。
就连距离有些遥远的炎刚国都会有人前来求学。
甚至七国之上也会有些年轻武者远渡而来。
陈郇脸色淡然，知道自己语气有些冲了，轻轻叹道：“唉，以往你年龄未到，我不想与你多说什么，也不会帮你任何事情，现在，为了让你死了这条心，我就与你说说其中的利害！”
周决面具下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嘴巴微张。
陈郇背负双手，悠悠道：“古往今来，历史上虽然有过传闻，说废量府能重新修武的例子，但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是真的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那代价你此生都承受不起。”
“咚”
话未说完，周决突然单膝下跪，重重一声响起，脸上的面具也被他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且俊硬的脸，沉声道：
“恳请前辈出手相助，只要能家仇得报，哪怕是要了晚辈这条命，都无怨无悔。”
陈郇眼中有些异样看着周决。
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这一刻，周决摒弃了一切的尊严，在周家，他本就可有可无，从小他对自己母亲没有什么印象，是父亲周罡陪伴他长大。
三年前，周罡出事后，让得周决早就万念俱灰，心中只有天大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他只想为父亲报仇，是仇恨支持他一直活着。
陈郇并未因为周决的话有所动容，道：“我看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个代价莫说是我，就算是青丘学府内，也没几个人能说一定做到。
“况且，你觉得，以你的价值，谁又会无端端帮你？”说话间，陈郇御动体内量气灌注口中，声音发出，震慑心神。
周决只感觉眼前一黑，胸口重重一闷，难以呼吸，足足过了几息才恢复清明，他大口的喘着气。
说到底，他只是废量府，无法修炼，在十三岁时达到了三等寻量，之后就难以提升，若非来到青丘学府，通过测量柱得知废量府，无法蕴量，恐怕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天资愚钝。
而这时，陈郇直视着周决双眼，但，却让他诧异，因为他没在对方眼中看到任何退缩之意。
反而周决也是目光直视，透露着坚定：“前辈会帮我”
陈郇面无表情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帮你？”
周决深吸了一口气，道：“当年，父亲去世前，曾说前辈欠过我父亲一个巨大的人情。”
“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我？”陈郇语气渐冷，一股寒意铺天盖地压向周决，宛如死神的气息，不一会儿，周决浑身骨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感觉就像千斤巨石压在身上，随时都有可能身体爆裂。
纵然这般，周决仍然不惧，艰难的挺直身板，不屈道：“不敢威胁前辈，晚辈只是来兑现当年前辈所欠的人情，如果前辈不认账，那晚辈就只能是当瞎了眼。”
语气真犀利呀！
陈郇双眼一咪。
他亦有度，并没有下死手。
如周决所说这般，如果他真的不承认这件事，那就显得自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就算杀了周决，也会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
当周决感觉真的要炸裂时，那股压力骤然消失，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呵呵，呵呵，真的有趣，有趣，”陈郇突然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大笑起来。
“在青丘学府内威胁一个青丘学府的导师，年轻人之中，你是第一个，你就不怕，我当真毙了你，也不会有人多说两句，反而会觉得我是在维护了青丘学府的声誉。”
周决全身一寒，心中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他虽跪着，但身上却不知不觉散发着一种不怕死的气势。
“那就请前辈动手吧！”
“好，那就成全你”陈郇掌心量气汇聚成风，闪烁着淡淡的青芒，直接拍向周决的天灵盖。
劲风四散，周决只感头皮发麻，死亡的气息，对方是真的要杀了他
认命了，周决紧闭双眼，身体轻微颤抖，纵是圣人面对死亡都不可能泰若自然。
“轰”
一声震响在周决耳边响起。
周决睁开眼，满天碎石乱溅，眼中很是不解，致使碎石打在他身上都没在意。
对方这一掌，故意打偏了，拍在了周决身后的一块巨石上。
“为什么，前辈不杀我？”
陈郇淡淡一笑，道：“谁说我要杀你？”
周决心中悲凉，道：“那前辈不愿帮我，为何还要如此做法？”
他已坦然面对死亡，既然无能报仇，那还苟活于世干什么？。
陈郇不明周决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周决心中所想，继续道：“我原本以为只要吓唬吓唬你，你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与你父亲一个样，都是不怕死的，想来，我都有点看你顺眼了。”
周决神色一黯，道：“父亲教我，人活一世，不畏生死，而今我却苟活于世，未能让他瞑目，此乃大不孝。”
陈郇也是心情复杂，周罡于他而言，不仅仅是至交好友，还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
而他的儿子，陈郇又怎么不想帮呢？可那是废量府啊，青丘学府内确实是也有着传说，曾经那个年代，府中有一种可以治疗废量府的丹药药方，可是丹方也已经遗失一千多年。
而且，这也是他听他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周决只是为了扮可怜祈求他的帮助，他也不会见周决，而是直接将他赶出青丘学府。
但他相信周罡的儿子跟他一样，所以为了看看周决是否真心的想为他父亲报仇，才会假装以想杀了周决为考验，来看看其的虚实。
如今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想为父报仇，哪怕是豁出去自己的命。
或者是冥冥中注定，或许是天天意弄人，就是这么一个青年，测出了废量府。
废量府，顾名思义，就是量府是无法修炼，是残破的。
人体量府位于心脏处，虚无缥缈，并无实质，只有通过感应天地量气，感觉出量府的存在，运用功法，将量气吸纳涌入其内，蕴养量府。
而废量府却无法容纳量气，若说量府是一个杯子，可以装水。
废量府却是如同一个杯子千疮百孔，纵然吸纳量气入其中，也会随之消散，无法储存，就无法蕴养量府。
当然，废量府为何会出现，西楚疆域上更多的说法是人在十月怀胎之际受过严重重创而导致量府的先天缺陷。
也有人说是诅咒，世代遗传的诅咒，但是真是假无人得知。
而这也注定周决此生无缘武道，不能修炼。
周家之人，废量府。
人活百岁，不长生。
甚至，此生都会平平庸庸。
那一刻，周决的武道憧憬破碎，他，亦沦为笑柄，所到之处都被他人嘲笑，欺凌。
自那之后，只要人多的地方，他都会一直戴着面具示人，变得孤寂。
但厄运并没有离他远去，他的父亲周罡，也在三年前，遭魔人毒手，身中断经散，体内经脉尽断，纵然周家大医师出手，也无力回天。
一切的一切，自他废量府被测出之后，都变了。
他也被周家赶了出来，划去了族谱上的名字。
大树巨影下，显的周决身形单薄，他目光黯淡，道：“我只是想能有个修武的机会而已，真的这么难吗？”
他还有家仇未报，虽然他知道希望渺茫，况且魔人手段残忍，这条路坎坷无比。
说着，他心中却想到了周罡，要是父亲在就好了。
另一边是朝气彭拜的各路修武者，另一边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竟一时之间形成了鲜明对比。
或许只有他一人暗自神殇罢了。
李郇导师别过脸去，轻挥长袖，冷然道：“不是难，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不可能，这辈子也不可能，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早把你逐出青丘学府去了”
说着，李郇手指向远处那些骄年少女，道：“与他们相比，你有什么资本？就算你父亲在世，又能怎样。”
闻言，周决面具下的脸色苍白：“不能比”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周决，如今的你已经十八岁了吧？”
周决苦涩道：“是”
入学青丘学府最低便要十八周岁的年轻武者，不出所料，来年门槛只会越来越高。
因为青丘学府仁慈广纳，颇有海纳百川之意。
听闻与青丘学府齐名的水苍国王庭之珠，水苍学府，今年的招生资历上限是十六周岁，且最低也要三彩品量府。
这可比青丘学府严格许多，所以不管在水苍境内和北境之中的人，大多数都会来到青丘学府求学。
就连距离有些遥远的炎刚国都会有人前来求学。
甚至七国之上也会有些年轻武者远渡而来。
陈郇脸色淡然，知道自己语气有些冲了，轻轻叹道：“唉，以往你年龄未到，我不想与你多说什么，也不会帮你任何事情，现在，为了让你死了这条心，我就与你说说其中的利害！”
周决面具下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嘴巴微张。
陈郇背负双手，悠悠道：“古往今来，历史上虽然有过传闻，说废量府能重新修武的例子，但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是真的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那代价你此生都承受不起。”
“咚”
话未说完，周决突然单膝下跪，重重一声响起，脸上的面具也被他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且俊硬的脸，沉声道：
“恳请前辈出手相助，只要能家仇得报，哪怕是要了晚辈这条命，都无怨无悔。”
陈郇眼中有些异样看着周决。
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这一刻，周决摒弃了一切的尊严，在周家，他本就可有可无，从小他对自己母亲没有什么印象，是父亲周罡陪伴他长大。
三年前，周罡出事后，让得周决早就万念俱灰，心中只有天大的恨意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他只想为父亲报仇，是仇恨支持他一直活着。
陈郇并未因为周决的话有所动容，道：“我看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个代价莫说是我，就算是青丘学府内，也没几个人能说一定做到。
“况且，你觉得，以你的价值，谁又会无端端帮你？”说话间，陈郇御动体内量气灌注口中，声音发出，震慑心神。
周决只感觉眼前一黑，胸口重重一闷，难以呼吸，足足过了几息才恢复清明，他大口的喘着气。
说到底，他只是废量府，无法修炼，在十三岁时达到了三等寻量，之后就难以提升，若非来到青丘学府，通过测量柱得知废量府，无法蕴量，恐怕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天资愚钝。
而这时，陈郇直视着周决双眼，但，却让他诧异，因为他没在对方眼中看到任何退缩之意。
反而周决也是目光直视，透露着坚定：“前辈会帮我”
陈郇面无表情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帮你？”
周决深吸了一口气，道：“当年，父亲去世前，曾说前辈欠过我父亲一个巨大的人情。”
“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我？”陈郇语气渐冷，一股寒意铺天盖地压向周决，宛如死神的气息，不一会儿，周决浑身骨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感觉就像千斤巨石压在身上，随时都有可能身体爆裂。
纵然这般，周决仍然不惧，艰难的挺直身板，不屈道：“不敢威胁前辈，晚辈只是来兑现当年前辈所欠的人情，如果前辈不认账，那晚辈就只能是当瞎了眼。”
语气真犀利呀！
陈郇双眼一咪。
他亦有度，并没有下死手。
如周决所说这般，如果他真的不承认这件事，那就显得自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就算杀了周决，也会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
当周决感觉真的要炸裂时，那股压力骤然消失，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呵呵，呵呵，真的有趣，有趣，”陈郇突然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大笑起来。
“在青丘学府内威胁一个青丘学府的导师，年轻人之中，你是第一个，你就不怕，我当真毙了你，也不会有人多说两句，反而会觉得我是在维护了青丘学府的声誉。”
周决全身一寒，心中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他虽跪着，但身上却不知不觉散发着一种不怕死的气势。
“那就请前辈动手吧！”
“好，那就成全你”陈郇掌心量气汇聚成风，闪烁着淡淡的青芒，直接拍向周决的天灵盖。
劲风四散，周决只感头皮发麻，死亡的气息，对方是真的要杀了他
认命了，周决紧闭双眼，身体轻微颤抖，纵是圣人面对死亡都不可能泰若自然。
“轰”
一声震响在周决耳边响起。
周决睁开眼，满天碎石乱溅，眼中很是不解，致使碎石打在他身上都没在意。
对方这一掌，故意打偏了，拍在了周决身后的一块巨石上。
“为什么，前辈不杀我？”
陈郇淡淡一笑，道：“谁说我要杀你？”
周决心中悲凉，道：“那前辈不愿帮我，为何还要如此做法？”
他已坦然面对死亡，既然无能报仇，那还苟活于世干什么？。
陈郇不明周决这句话的意思，也不知道周决心中所想，继续道：“我原本以为只要吓唬吓唬你，你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与你父亲一个样，都是不怕死的，想来，我都有点看你顺眼了。”
周决神色一黯，道：“父亲教我，人活一世，不畏生死，而今我却苟活于世，未能让他瞑目，此乃大不孝。”
陈郇也是心情复杂，周罡于他而言，不仅仅是至交好友，还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
而他的儿子，陈郇又怎么不想帮呢？可那是废量府啊，青丘学府内确实是也有着传说，曾经那个年代，府中有一种可以治疗废量府的丹药药方，可是丹方也已经遗失一千多年。
而且，这也是他听他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周决只是为了扮可怜祈求他的帮助，他也不会见周决，而是直接将他赶出青丘学府。
但他相信周罡的儿子跟他一样，所以为了看看周决是否真心的想为他父亲报仇，才会假装以想杀了周决为考验，来看看其的虚实。
如今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想为父报仇，哪怕是豁出去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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